(猫扑中文 ) 拭去他眼眶落下的水珠,让她瑟缩一下,那眼泪,是那样的滚烫灼热,灼伤她冰冷淡漠的心。水情僵硬着身体。
蓦地,她的嘴被那手指抚摩,他的脸越凑越近,仿佛呼吸都能感觉到。她反射性的扬手抬腿,但瞥见那悲伤成哀的眼眸,那灵魂深处被深深震慑刺痛,那是怎样的眼神?令人的心不自主被窒息,被勒紧。离漠微微一叹,穿过柔软的黑发,伸手搂住他的脖,勒下,触碰着那淡色如粉蔷薇色泽的唇。没有任何的**,只想互相安慰对方,抚平那颗因对方而浮躁难安的心。
只是,“水情,你太得意忘形了。”她低垂眼帘,掩盖下那复杂的情绪,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对方丝毫没有被她所影响情绪,双手肆意游荡。手抚到衣结处,水情朝她暧昧一笑,方才的忧虑心痛从她醒来后,被他沉淀在眸底,渐渐被升起的**所代替,双手滑到光滑颈背。“水情。”离漠轻喊声,“恩?”忙中抬头,水情投去个妩媚风流的媚眼,瞬间夺去呼吸。“我现在是个病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要费很大力气。”她淡然瞥眼他。“我知道呀,所以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好吗?”他挑眉,红唇勾出戏谑。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况且,你昏迷期间,都是由我来替你洁身的。你的全身,我了如指掌。”手如水蛇般缠上了她的腰间,轻轻摩擦着。“水情,你很担心吗?或者说是因为喜欢而担心?”她问了句,“所以你是在用自己习惯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慌。”离漠瞟了他眼,他的身体轻微瑟缩下,随即是沉默不语。踌躇下,他咬咬妖艳的红唇,胜秋波的眼眸出现了慌乱失措,他翻身在床角落抱着肩膀,蜷缩着身,把脸埋进膝盖中,他久久不语,那蜷缩的背景是那样的落寞寂寥,胸口莫名疼痛起来。
她蹙起长眉,俊美的面容却是平静如波,没有丝毫的起伏。通过纱幔环视下豪华却清雅的宫殿,晃过双清冽的眼睛,同她一起的少年是否也在这?她刚想开口,嘴唇却是被人蓦地彻底封住,肩膀被人用手抵住倒下床被,那吻,那样的狂烈,暴雨般的想要把心中的全部都宣泄出来。对着那双泛着浓浓爱恋的眼眸,她竟然是忘记了所谓的反抗,只能是愣愣看着他。水情捧着她的脸,对着她说道:“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不然就不会这样方寸大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我?”他轻轻抚摩着她的脸,表面故做从容,心跳却早已超出了想象,已经是达到自己无法负荷的地步。
离漠眼底掠过复杂,却是想到那个人含蓄的爱恋,那样卑微的祈求,她却是无法答应,只因,她从来没有心动过,而且现在也好象没有心动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她想只有疼惜和怜爱吧。看出她的犹豫抉择难定,水情只能是勉强的一笑,那样心碎的笑容看着令人不忍,那样的荒凉寂寥。“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他顿了顿,掩盖去心底下的悲哀,“我会让你爱上我。”他重新扬起眩目的微笑,竟是那样的阳光飞扬。她不会爱,而且不能爱。有了爱,就会有了牵绊,做事就会顾前顾后。离漠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伸手揽住他,算了对他的一种补偿与抱歉。
第三八章 我王她后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响起,打断了一室的暧昧留恋。“什么事情?”水情颇感不耐,无奈看着离漠,鼻翼间还残留她发上的香。“殿下,国主要您过去商议。”怯生生的娇声才回答,夹杂着丝害怕无奈。“告诉国主,今天本殿下没空过去!”水情夹起眉头,语气间是疏离与厌恶,没有丝毫对父亲所有的尊敬。离漠眼皮漫不经心一揭,闪过丝微弱的光芒,然后很好被掩盖下去。水情,果然是越遥国的太子,怪不得他对父亲的口气是那么的不敬。
她掀开纱幔,赤/裸的双足还未贴到冰凉的地板,就被有力的臂给腾空抱起来,抬眼就对上那双满含深情的眼,她看似随意的撇脸,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别处,水情微微落寞。“你不穿衣服不要紧?”半晌,他才听见珠玉般圆润,略带低沉的声音。柳眉高挑,水转流流的眼儿风情万种,眼角勾魂上翘,唇边绽放媚人的艳笑,媚态纵横。“不如,你侍侯我穿,如何?”他暧昧的盯着她,后者只给他淡漠的眼神,不做答。
初秋,凉爽的秋风拂过,夹着温柔的暖风,隐隐带着浮动的芳香。她及腰的发丝被调皮的风卷起,吹出个迷人的弧度。扰乱了额前及眉的碎发,轻柔碰着那柔翘的睫毛,那睫毛掩盖下是清冷的潭水,淡漠却是骇骨。在刺眼的阳光下,流着水润滑色泽的薄唇,似笑非笑扬着,有让人着魔的魅力,堪比花王。离漠倚着栏杆斜坐,样子散漫风流却优雅高贵,天生的优雅气质让她看起来像皇室中人。斜眼看着那碧绿浮萍掩盖下的一条金鱼,它不时跃出水面,溅出晶莹的水花,亲吻阳光,一身的金色的盔甲亮光闪闪。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漫不经心瞥见那角金黄,她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只是她依旧没事人一样懒懒的。“你就是虎儿拣回来的女人?”越遥国主越逐开口问道,他穿着霸气的龙袍,长年的征战肤色较黑身体健壮,天下王者的气势在他身上很好的体现,看样大约有四十几岁。此时,他的目光正在打量着她,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女人在他眼里一样是不屑的,是暖床传宗接代的工具,不由是蔑视轻嘲。“越王,光看外表是您对一个女人的全部评价吗?”离漠冷漠开口,淡淡嘲弄从唇角泄出。越逐暗暗心惊,想不到竟然是有人能在他面前说话不改脸色,并且那话还是那样的不敬。
“如果是这样,相信您也不会是征战沙场的霸王。识人,这可是作为帝王的基本。”离漠冷然说道,拂袖转身看着池塘,目光在游离着,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墨一般渲染晕开的双眸透着浅浅茶青色。握在袖中的手捏紧,越逐目光狠利但依旧是沉声说道,“你可知你刚才说话犯了什么罪!”帝王的威严是绝对不能让人给抹煞的。“如果您不相信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话,那么这个国家,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离漠浅浅盈笑,从容镇定,但是眼神却是令人发寒。“你!”越王被她气到无话可说,虽然她说的是真话。
胃蓦地绞痛起来,离漠眼眸一暗,脸色顷刻变的苍白如纸。她起身巍巍扶着柱子,眉心涌出痛苦难耐,双眉紧夹不放。“哼,国家大事,还不容一个女人来教训!”越王冷哼了声,对女人参与国事根本就是不屑。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软弱到不行。现在崇尚女风的大国已经灭了,虽然还有玉离,但是这已经是男权的天下,这是无法否认的。一提起玉离,他就想到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虎儿,他自幼聪颖,饱读军书,治国政策他随手拈来。但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攻打玉离,还亲手服侍女人?!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
“自古来,在男权的世界,都是认为女子不如儿郎。那是因为有礼教束缚了女子,若这世界没有性别歧视之分,无论在战场或者是军事上,女子不比儿郎差!”白玉般嫩滑的双手青筋猛然凸现,光滑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她咬牙坚持着,眼前的物象开始模糊了起来。“鬼话连篇!女人所统治的国家,最终都逃不过被灭的命运,只有男子才能顶天立地!”越王是这样固执的认为。支撑不住了,离漠单膝跪地,那唇被压出了血痕,抚额,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却是越来越模糊,蓦地,眼一黑。水情端着药碗,远远就瞅见那老头与她对峙,后来她是突然的跪地,神情痛苦,把他吓了一跳。“啪!”昂贵的碗子落地破碎,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闻声寻声。
不顾所谓的礼仪,他急忙如风般奔到她的面前,刚好接住倒下柔软的身体。“漠?你怎么了?”他摇摇她的肩膀,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有呼吸起伏在提醒着他,她还在。抱着她轻柔起身,怕是会弄醒她,举止之间更加小心谨慎,不顾自己的父亲还在这,没有所谓的行礼掉头就走。“站住!”越王大喝道,水情似没有听见,脚步没有停下。“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本王站住!”越王严声责诉,声音洪亮有气势,威严极其。“有事吗?”水情的脚步顿了顿,语气是散漫无拘。
越王咽下这口怒气,冷板着脸命令道:“你现在必须要这个女人给杀了,不能留下!”虎儿是将来要登基继承王位的人,如此的意气用事,将来如何能做好国君?儿女私情,对他的王位是有威胁的。一旦动情,那么就会毁在软弱女人的手中,江山也完了。总之,做君,不但有治国之策,有能力管理好文武百官,还必须隔绝情爱,冷心无情!这就是帝王的基本!水情的手一僵,注视着怀里安静的睡颜,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日后若我为王,她必是后。”他留下句,义无返顾消失在越王的视线。
第三九章 唯一所有
“放下,你退下吧。”威严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宫女把药小心轻柔放在桌上,然后哆嗦着双唇出去了,目光一直不敢乱瞄。端着药碗,水情坐在床边,刚想喂她,身体却在瞬间僵硬住了。“楚,楚,不值得,不值得。”离漠轻吁着气,吐出令他难受的话语。那个人是谁?为何她在梦中想起的却是那人?咬牙,他忍住心底那股醋意,稳住颤抖的手,以免把药汁给流掉了。
温润湿热的东西贴上嘴唇,随着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昏睡中的离漠不自觉皱起长眉,挤成眉川。“咳咳,”气塞被阻,咽住了,一阵猛烈的呛声,呛的难受,使离漠不由睁开惺忪的睡眼,眸里布满盈盈晨露,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妖艳的红唇,以及担忧的眼眸。“你醒了?”水情欣喜着,那醋意顿时塞在心底。把空了的药碗放到桌上,用巾拭擦着她唇边的药迹。见她挣扎要起身,水情用垫子垫在她的后背,随后扶她半坐。“感觉怎么样了?”他问道,上下打量着她清瘦的身材,看来确实要补补了。
“我刚才,晕过去了吗?”离漠轻抚额角,淡然的看着他。“太医说,你身子虚弱,贫血,才会出现那种状况。”水情如实回答,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探探体温,与自己的无异,他才放下心来。头晕旋着,眼前的物象又开始模糊了,“胃病又犯了,”离漠低喃自语,双手紧紧抓住锦单,忍住昏过去的念头。但最终,她还是抵抗不了病神的召唤,又浑噩昏睡过去。依稀可以听见水情着急暴怒的声音,以及些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去去。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是第八天的下午了。
忙完所有,水情无奈叹口气,塞进心底的不安瞬间爆发,指尖抚上那如月的脸颊,“我该怎么办呢?越来越在意你,甚至是嫉妒你身旁所有人。你会不会因他,而把我给遗忘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情愿不要江山美人,我只想陪着你而已,陪你一起到老,在你走不动的时候背你去看星星,看月亮,游遍天下,赏全美景。但是,你懂我吗?”他起身,转望窗外,眼波潋滟却深藏哀痛。因为他深知,他爱她很深很深,那种入骨髓的深情。要是有天她不见了,他会彻底发狂。
撇开薄被,又一阵晕眩,让她差点磕到床栏,离漠敲了敲混沌意识不清的脑袋,让自己可以清醒点。眯起眼,抬起素手,修长的两指掀开纱幔,四处没人。嘴唇发白哆嗦着,抚上腹,一阵绞痛从胃部传上。冰水?冰水呢?离漠踉跄着光脚下床,被被窝温暖的脚心贴上那冰冷的地板,微微发麻与冷意。摇晃身子的走向桌旁,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颤抖的手端起茶壶,给茶杯倒满茶水,却是溢着满了出来。摸下茶杯,暖暖的。离漠皱起眉,不喝直接起身走到书房,那里的窗片,有个池塘。
强忍胃的抽搐身体稳住平衡,手紧紧抓住门框。堆满公文奏折的檀木桌上,轻轻搁着脑袋,两手枕着侧脸,柔软如缎子的发丝被简单绑在后,典型的瓜子脸蛋,尖细却长的柳眉,眉心皱起,竟然是生出股无法比拟的气势,那睁眼就夺心的眼眸被盖住,遮掩一切的光芒,俊挺的鼻梁,那两片嫣红如花美的唇瓣,泛着的是桃花娇嫩的色泽。穿着松松垮垮单薄的白色亵衣,纤细瘦弱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去,模样那样的令人爱怜。离漠瞥眼窗外,虽然是有光照进,但是现在可是秋,秋风萧瑟,未免不会着凉。
随手拿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水情睡梦中嘤咛声,但随即也沉沉睡去。因为他的檀木桌上是正侧放在窗户的旁边,所以离漠很快就看见那池塘,只要越窗到走廊上,就可以到池塘边上了。胃,适时缓和了些,离漠趁时间翻窗,却是力气软弱失手跌到地上,手背和膝盖都擦红一片。即使是跌得鼻青脸肿,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让冰冷的池水给淹没,淹没她一切的理智,淹没她所谓的感觉,让她麻木,麻木到忘记所有的刺痛。她无法忘记她的母亲亲眼死在她面前的那刻,那时候,全家才刚为母亲做了体验,说是那胎是弟弟,父亲为母亲欢呼,让她疯玩那个幼稚的游乐园一个下午。随后全家在一起吃晚餐,她记得,那天刚好也是她的生日。
在一家普通的餐厅上,全家为她唱歌欢呼,她记得,那时候她所厌恶的蛋糕真的好甜好甜,甜蜜的感觉洋溢着全身。那一餐,是她吃过最好的晚餐,却也是,她与家人最后一次团结的晚餐。从此后,她对一切食物感到抗拒,但有时为了交际,她还是会强忍着食物的感觉偶尔吃点。而夜楚则是最了解她的厨师,她对他有依赖感,是他煮的食物她即使是甜食也吃得下去。但是在这个朝代,了解她的人没有在。胃病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只有麻痹自己的感官,忘却一切。
方才羽离漠重重一跌,那么大的响动,早已经把正处于浅眠,敏感的水情给醒了。不经意寻声,目光掠过窗外,却是见到那抹白,那样纤瘦的背景,接着,她义无返顾跳了下去,“砰”的一声,溅起极大的水花,然后沉没池塘里。几乎就在她跳水的瞬间,水情也急忙番强,全然不顾王子礼仪的优雅形象,虽然是第一次翻窗,但他动作极快,完全不像生手,即使是太猛冲上去,手磕到窗框,已经脱皮红肿,他也不顾,接在她后面飞快跳下池塘,他只有不能失去她的念头。
刚浮上水面,她就被人紧紧给搂住脖子,那翻天倒地差点将她窒息。冰冷如蛇水滑的手直直缠住她的脖子不放,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掌握,她甚至能听到他极快的心跳,那样的心慌。那双妖媚的眼睛洋溢着悲哀,“不要离开我,全世界,我只剩下唯一爱的你。为了你,我可以与全世界作对,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因你,我一无所有。”他喃喃自语,语气间张惶失措很明显,他在紧张她。“一个那么浅的池塘,还没有那么容易淹死。”离漠试图转移所谓爱表白的话题,不着痕迹想将那紧缠的双手给拉开,他勒着很紧。无奈,水情就是死抱着她不肯放开,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离开他的身边,于是离漠只好无奈陪着他浸水。
站在远处的人握住双手,双眼蹦出火花,那样重重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几乎可以从中嗅到血腥的味道,暴戾得让人心寒。那个女人,玉离国的丞相,绝对不能留下。那样聪明心计重,计谋多的羽相绝对不能留下。
第四十章 陷阱前奏
半夜,全都静了下来,安静得连点杂声都没有,令人心慌,令人窒息的感觉就蔓延开来了。那大开的窗户,一轮皎月高挂在深蓝的夜幕上,那散发月清冷的光辉,撒落到那张俊秀绝色的脸上,恍若周身蒙上层圣洁的金辉。凉风撩起遮住眉眼的发,掠过弯长的睫毛,那暗沉的眸底沉淀的是清明,发丝是纠缠在风中,形成优美的弧度。他负手而立,长身如竹修长坚挺,瘦弱柔韧如柳絮。
猛地,杀气不断涌来,强大到把风变的更加劲强,用力拍打着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毛骨悚然。那轮皎洁圣洁的圆月也被云遮住,那方才还是耀眼清冷的光芒顷刻只剩下微弱的光芒,甚至是消失不见,整个天地间都被暗夜笼罩,沉沉的,气氛如铁石僵硬,烦闷到透不过气。那优雅的翩翩贵公子,唇角翘弯,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眼波深沉成夜,波澜不惊。
空气透漏着血腥的气息,是什么划破烦闷的空气,“咻!”那声音越来越尖利,震动她的耳膜,离漠眼神一黯,旋身躲开飞袭而来的东西,那飞扬起的头发被截去一小节,零散地上。眯起着如鹰犀利的眼睛,那眸里倒映的是几个掠过窗户的黑影,随即她也翻身追赶。这夜,似乎是不平凡。前面几个黑影的速度很快,阵风旋过,但是她的轻功也不差,可以算是绝顶以上。本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赶上,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撒粉模糊视线掩盖他们,况且,这粉的味道就如薄荷清新,一碰到东西就融化,让她感觉诧异,总是觉得有什么在暗示。
出了皇宫,他们在悬崖上站定,似乎在等着她到来。住脚沉默站立着,镇定自若,离漠漫不经心扫视着这四人。其中有人戴银色面具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尤其那双泛着霸气狠利的眼睛,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她想到一个人,顿时警惕涌上心头。带着银色面具人向那三个黑衣人点点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离漠微微蹙眉。三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纷纷脱掉黑衣,露出三张陌生粗犷的脸,均是高级侍卫的蓝色侍卫服还有配剑。“妖女,你的死期到了!”其中一人轻喝,提起剑向她腹中快速狠狠刺去,见那剑光,离漠转身夹住剑身,目光微冷看着他,那人有些惊讶。
就在此时候,那恶心绞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握住剑身的两指颤抖了两下,松了防御,那人见她恍惚不能集中精神,便把握机会把剑侧手翻动,离漠察觉他的动作立即放开退后,随后如雾般的粉末撒到她的眼睛上。视线开始模糊了,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该死,他们居然给她做这些小动作!现在,只能靠灵敏的耳来猜测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只闻见劲风从面前扫过,离漠凭着感觉仰头,冰冷的感觉从脸部飞过,差点与死神交手。不好!离漠猛地侧身,却还是慢了一步。那犀利的剑尖抵住她的左肩,随后那剑身毫不留情没入她的肩膀,是利器刺入皮肤的声音,那殷红的血喷洒出来,染红了土地,也溅红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得已睁开。
捂住喷血的伤口,离漠反应快速踢了那人一脚,不管喷血的伤口把剑拔出,握在手上是冰冷一片,她也狠狠把剑刺中那偷袭的人,她居然看见那居然是穿着龙袍的越王!只见他的嘴角边扬起笑容,那样的耀眼刺目,他脸上的血迹看起来那样的狰狞。“天下,只能是越家的!从此后,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帝王的心情!”话毕,他带着微笑倒地,一代征战沙场的君王缓缓闭眼,在这个世界从此消失了。其余三人见王牺牲,他们也纷纷割颈自杀,朝她投以轻蔑一笑,一个接一个倒地上。阴谋!离漠眯起被血溅的鲜红的眼,想不到她居然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第四一章 眼中箭殇
翘首眺望,心下掠过警惕及危险,皇宫竟然起火了!漫天的灰尘在飘扬,火焰无情吞噬这一切,依稀可以听见宫内人的恐慌,那种绝望的尖叫刺痛耳膜。由远而近,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快速移动的脚步声,那树林里出现了点点火光,映着那背上弓箭的银光愈发愈刺目。他勒住缰绳,在距离十米远的地方稳住,在他后方是支装备精良的弓箭队,均以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哑声问道,眼里流淌着悲哀,掠过她带血的剑,手不自然颤抖,但是他紧紧抿住唇,不让情绪外露。
目光所及,是他父皇以及几名大内侍卫的尸体,鲜血模糊了一切,也狠狠撕裂他的心。她沉默了,没有做答,却更加引起了他的激愤。“难道那所谓的权力就那样的吸引人吗?为了那样的所谓你竟然那样的心狠手辣!”水情咆哮道,眼里的痛苦让离漠微怔。“我没有。”柔软玉润的声音终于是淡淡响起,面对他的哀伤,她下意识解释。没有!听见这词,水情几乎在一瞬间动摇了,差点就想奔上去紧紧抱着她。但那鄙夷冷漠的声音,那样的话却让他殇然,他又在一瞬间收回冲动。
“不要再骗我了!我被你骗的好惨!”他低吟,语气所隐藏的痛苦心伤,那晶莹悲哀的泪从眼角滑落,别样的妖娆,却也别样的凄凉。她的心也迅速抽搐起来,雾气在眼里蔓延,伤口仍在血流不止,滴落土地,那是她仅有的心痛,原来,心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过后,就没有了。“如果你要权力,我就会想尽办法让你成为最尊贵的人。你要后位,我可以给你,甚至是你要皇位,我也可以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非要双手沾满鲜血才肯罢休吗?!”他吼着,吼到撕心裂肺,吼到肝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的骗他?可知道,她漫不经心的一句都能影响他的情绪。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的关注。可知道,他对她真的是认真的。可知道,他爱的真的好傻好傻。爱到为她甘愿放弃一切,权力富贵都比不上她的浅笑。爱到为她甘愿与大臣决裂,与父皇敌对,不惜把她捧为太子妃,甚至是他的后。如此的努力,却换来她那样的一句。他的心脏差点崩溃了,那心里防线彻底崩塌。当眼泪滑过嘴角,他才发现,原来的自己在她的面前,竟然是那样的软弱无能。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甚至是一点点。”他低声,语气卑微,仿佛在乞求着她。离漠嘴角蠕动,那是她对爱的回答,可惜他却是听不见。“难道,就不能因为我,放弃虚伪的权力吗?”泪流不止,那妖媚的脸上,是透明的液体在流动,濡湿了全脸。“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的爱真的是那样的廉价,廉价到让你不屑一顾?!”最后一句,他用全身的力气去喊着,仿佛要喊出他心中的郁闷。那眼里的爱恋已经被他收起,被浓浓的怒火给取代,那无情的火焰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
终于,他用尽全部的勇气提起弓箭,对着她的那双黑色璀璨的眼睛,那是他最爱的眼。手指,不敢发抖,只因,他怕他会忍不住把箭对准她的心脏,他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那样的软弱。我的爱,永远永远的结束了!他闭起双眼,柳眉不忍痛苦蹙起,最终,松了手。那箭如脱缰的马,嗖地向她的左眼飞去。离漠不躲也不闪,身形丝毫未移动分毫。
但那箭刺入她眼的瞬间,只听见血溅出细小声音,鲜红的血模糊她的视线。“你为什么不躲?”他惊愕的问,心在这刻猛烈剧痛起来,仇恨竟然差点被心痛的感觉给淹没。那羽箭准确刺中眼中,鲜血沿着眼角眼眶流了出来,一条条血红的丝线布满了左脸,狰狞。“因为,这是我欠你。从此后他日若是相见,各不相欠,形同陌路,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没有捂眼,任由血流,其中,有滴是左眼的眼泪,那是她唯一的泪。她淡然的说道,仿佛世间所有一切与她无关,风清云淡。泪尽,心灭。
“水情,其实你不知道......”我很在意你。离漠的右眼终于是涌现浓烈的悲哀,稍纵即失,恢复如常,眼神那样的冷漠,水情觉得心跳快要停止了。顿了顿,“有些事情,不能只单单看着表面。帝王,就要无情冷酷,感情只是羁绊。”她轻轻说道,脚步慢慢后退,直到她的半脚腾空才停住。“如果时间倒流,我情愿只是你的过客。”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羽离漠,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离漠挑眉,态度冷漠而淡然。脚再后退,身体倾斜,抖落石头。
最后,她蠕动嘴唇,深深看了那惊讶的人一样,身体不平衡,将要坠落,在这个世界坠落到最深的黑暗深渊。“不要!”眼瞧着她掉落悬崖,水情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激发潜能快速奔跑,身体倒地,却是来迟一步,只能抓住她的衣袖。“咝”的一声,是衣帛撕裂的声音。“把手给我,快把手给我!”他着急的吼道,恐惧的感觉令他心慌,感情最终战胜了理智。他输了,输的好惨,输的体无完肤,但是,他情愿。“你已经,没有那资格。”离漠单眼直视着他,让他的心迅速抽痛,那左眼,血红一片。“记住,我即使是死,也不愿和你一起死!”离漠冷冷看着他。
掏出锋利的匕首,那刺眼的银光让他觉得窒息。一划,他抓住的手袖终于是减轻了重量。看着那极速摔下的身体,那衣袂翩飞,他的心跳停止了三秒钟。抓着那截衣袖,他怔然,一直到天明也从未挪动半步,变成了石像僵硬。就这样,就这样失去了她?事情已经变成无法挽救了吗?“记住,我即使是死,也不愿和你一起死!”那句话,一直游荡在他的耳边,久久回荡。
那天,他站在山崖上沉默了一天。
第一章 神仙男子
天下,以飞快的形势运转。两年前,玉离被新登基的情王所给收复了,还有原本女尊至上的秋紫大国也论为越遥的领土,从此,六大强国只剩五国,越遥成为最强的首国,但其余的国家也不甘示弱,近一年内征战无数,使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战争形势一触即发!但现在,五国都皆按兵不动,表面上风平浪静,和平相处,实际却是在风起云涌,都想吞并四国统一天下,创立第一个王朝,傲视天下,睥睨群雄。
西南的立以国,现在是岌岌可危。五月前与灵然国的三次大战,消耗了不少的兵力与银两,国库现在空虚。现任的王想要挽救,却也无力回天,目前正在病榻上缠绕,狼子野心的王子们都在暗暗招兵买马,准备逼宫下昭。所向披靡的立非骑由于林恰、肖马的错误领导指挥,让立以与灵然的开战节节败退,如风中那枝摇曳颤抖的娇花,就要凋谢。现在如此软弱的立以,让其他强国都在眼红觑着,都想把这块坚硬的铁为自己所有。
初春的早晨薄雾迷茫略带冰冷,馥郁的醉香在萦绕着山脚下的桃林,芳菲满山。那殷红粉红深浅不一的桃花瓣在四处翩飞,迷醉人眼,香熏人心,恍若天上仙境桃花源。桃瓣掩映深处,有座小木屋,远看粗糙,色泽相同。近看细琢,木屋却是精致小巧!木屋前砌着石桌小凳,可下棋或饮茶,悠闲悠哉。若是进入木屋,才会发现里全是古雅却高贵。且不论那桌上摆放价值不菲的兰花瓷瓶,就连那傲然绽放的白,也是从雪上下采集下来的雪莲,幽幽的芳香弥漫着,一闻且醉。
木屋旁边的桃花枝桠上,正漫着抹舒静的白,那露出的衣袂以及那纤细白嫩的指尖,沾着粉嫩的花/蕊。目及所上,那令人窒息清美冷然白皙的脸庞,以及那精致绝美的五官,分辨不出性别,却一看叫人**沉迷。如黑夜缎子的长发柔顺披散,流落在花枝上缠绕缠绵,额前垂落下来的细长发丝贴着浓墨的睫毛,淡漠冷然中带着温文尔雅,清澈柔美中点着邪佞暴戾。
在这桃树下,更是有张倾城祸水的脸!如雪似玉几乎半透明的肌肤,透漏着冰雪的冷漠气息。纯洁神圣的雪发,被不显眼的白丝带松松扎着,被暖风夹凉吹着,贴在光滑玉润额头上的雪色碎发就会扬起,掠过那仿佛承载雪的睫上。唯一显然是那如桃花嫣红的唇,蕴藏着冰露的色泽。一身白色长袍裹着瘦弱却修长的身体,秀雅神圣如仙人的脸也是雌雄莫辩。他翘起二郎腿,嘴里衔着杂草,慵懒的姿态却更加高贵优雅。“修,今晚准备不吃晚饭了吗?”神仙似的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如人一样的清柔。
“你不是刚吃过桃花糕吗?”桃花树上的人传出一句,那清和疏远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此时非彼时,半柱香的时间天下足以变化,形势或许飞流逆转,就如世间的风云,漂浮不定。”一个坏心眼浮现脑海里,神仙男子诡异一笑,轻微挥衣袖把树上的人震落下来,落到他的怀中。俊美男子微颤墨睫,睁眼,令天下都失色,那是怎样的双眼睛?血红的眼眸是水波在流动,泛着瑰丽的色泽,如那华美的琉璃,晶莹剔透,流转着血色水晶的质感。神仙男子轻笑,把雪白的手心覆盖眸上,迫不及待,将唇贴近触碰。同样是冰冷的双唇,接触到却是火热一片,那柔软的触感,每每令他无法忘怀。
那清幽的微香在鼻翼间浮动,混合着桃花的芳菲。他情不自禁挑起一缕发丝轻嗅,“第九十九次,”俊美男子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的情绪。“那么,完成百次如何?”神仙男子翘起唇角,眸影流露着戏谑以及捉弄。钳住俊美男子的下巴,如偷腥的猫笑的花枝招展,没有影响他的形象,反而为他神圣的气质添了抹惑人的邪魅,仿佛他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今晚就不吃晚饭了。”俊美男子微掩墨睫,蕴藏着眸心下的落寞清冷一片。“小修修?”他凑近他的脸,那股清新的芳香令他迷失方向,轻柔的磨蹭着他白嫩水滑的脸。“恩?”他只是哼了声。“我想掐死你。”他笑得花枝颤抖,一脸纯洁无害,转瞬双手已经轻握那雪嫩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他轻笑。“那就动手吧。”血红的眸子斜睨着他,仿佛对这每天至少要重复几次的语句感到不屑一顾。“可是,掐死了你,我会舍不得的。”那修长白腻的指腹轻轻划过那细嫩的脸,在唇上停留。
“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你,”他凑近耳畔撩拨着暧昧的热气,“要是你死了,我也会追落黄泉。可知道,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那话如梦呓一般的似真似假,如天上的浮云变化万象,飘忽在盛开的花海,他微微感叹,那伤感忧愁从薄唇溢出,那双圣洁到不敢直视的雪眸沉淀着令人哀伤的心碎。俊美男子轻颤墨睫,碎碎的桃花瓣飘落到眼皮上,亲吻的动人的芳香。闭上那血红琉璃的眸子,唇角边是若隐若现微笑,那甜美的梨涡也浅浅呈现在嘴角边。
“雅,今晚你和黑骑雪奔睡吧。”俊美男子微扬嘴角,一抹儒雅和煦的暖笑醉迷人眼。唤为雅的神仙男子不满的蹙眉,“小黑今天去山上找食,满身都是血腥味,而小白昨天晚上没洗澡,浑身酸臭。”兰雅自负的拂过他的阖着的眼皮上的桃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着就是这位相貌如神仙般脱俗,内心又如恶魔般邪魅的神仙公子。
“所以呢?”俊美男子状似无意的问,引得兰雅瞬间轻笑,即使是那翩落唯美的桃花花瓣也难以抵挡。清澈雪水的眼眸满是高傲自负,“所以,本公子允许你今晚服侍我,替我暖床。”他笑的如狐狸般的狡猾,那样的腹黑狡黠。俊美男子平淡扫了他一眼,轻微闭眼休息,刻意忽略那狡诈的闷笑以及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神仙脸蛋。风,轻轻拂过,夹着那馥郁的芳菲,迷惑着唇边浅浅的微笑。兰雅轻微拂过俊美男子的光洁的额角,笑的愉悦而满足,修,有你在真好。
第二章 血眸重生
在那雕刻镂空的小方窗里,是张俊美无及的脸,那清亮血红的眸底复杂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到这里,已经有两年了。羽离漠就是兰修,兰修就是羽离漠,他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现在天下若是按照眼前这个形势发展,势必是一发不可收拾,也许他出世的日子或许该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瞧眼窗外,此时正是春日晨光。“小修修,衣服忘记拿了。”蓦地,他的耳边荡漾起那惑人的语气,兰修微微蹙眉。
他除顶着一张神仙盅惑世人脸蛋,根本就是玩世不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仅洗澡要他擦背拿衣服,睡觉时候也要他当成抱枕。一天到晚好吃懒做,每隔几个时辰就喊肚子饿,每隔几个时辰就喊睡不饱,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浸温泉。但是他拥有着高超绝世的医术和毒技,不过没有人见到他使毒,除了自己之外,因此在江湖上就号称圣医。
当初自己的眼睛,就是被他给挽救回来的,只是眸色却只能是血色,兰修捂住左眼,眉宇之间是儒雅出现掩盖下的冷然,还有自己无法发觉的悲哀。“小修修,再不来的话,今晚我会把你压在下面哦!”远远就听着某神仙公子的戏谑闷笑,闻言,兰修快速拿起衣柜里白色长袍以及能裹身的裕巾,飞身出去。
这是个天然的温泉,温气袅袅围绕着整个泉边,泉的一侧是嶙峋高峰,有流水飞快的溅下,因是特别的地质,这一带的水都是热的,夏日温,冬天更热。在桃林下,花草掩映重重,若隐若现的侧峰,高山流水欢奏着轻快的响曲。
“衣服和裕巾都在这了,我先回去了。”兰修把衣服放在泉边,不瞥眼正在诱惑着的某人,迈开脚步就往木屋方向走。“慢着!”公子慵懒的声音响起,把兰修的脚步一顿,随即,一个念头掠过眸心,出乎意料使用轻功快速逃跑。他究竟会不会武功?
飞身到百米之外,兰修降落于地,步履轻伐漫步在桃花覆盖的地面上。随即,如桃花的浓香在周身围绕,衣背上濡湿一片,贴上个还残留着热气的身躯。“小修修,公子还有事交代,未叫你逃,这算什么?”那甜腻人的声音,却隐藏着难以发觉的怒气。他在生气,他明显感觉到。
“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轻功而已。”兰修转身,与他那无暇如银雪的眼对望,瞬间,他可以看见那瞳孔泛起丝若有若无的黑丝。糟糕!他怕冷!兰修毫不犹豫抱起了他,快速朝温泉前进,靠着怀里的兰雅笑得花枝颤抖。
“砰!”那平静的泉面起了波澜。“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兰修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如往常一样。但对于生活两年多的兰雅自然是了解他的心思,他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是激动,于是他展唇,荡漾着笑意,光滑的胸膛是上下激动起伏。
兰修斜睨了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兰雅撩起额前的发丝,慢条斯理的回答,“因为我知道小修修肯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而且我也把你成功给诱骗过来了。”他说的好不得意,并且是沾沾自喜。“来吧,小修修,我允许你替我擦背。任你上下其手。”他大有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模样,只是清亮的雪眸泄露了他的狡猾奸诈。
兰修再次瞥了他眼,捋起袖子拿起裕巾,半跪着替他擦背,热气模糊了一切。“你是非去不可吗?”他漫不经心的招惹起身旁的花草。“那是我的任务,我明天就起程。”兰修扯了扯唇,手上的工作从没有停止过。“天下兴亡,那不过是那些烽候莽夫惹的事,与你何干?”他用副你很多管闲情的口吻讽刺着她,那堪比神人的面孔上是连他自己都未有的皱眉。擦背的手顿了下,随即便是重复了一片,“那是我的任务。”他低垂眼帘,嘴唇蠕动了下,“那些任务真的那么重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不知道是那来的力气,兰修被撞在地,手背触到的是血红一片,那些利石戳破他的掌心,殷红的血流不停。“任务,任务,你只有任务吗?”他已经站起身与他直视,那愤怒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兰雅。不管他任何时刻都是那么的完美优雅,即使他吊儿郎当,也是慵懒的风情,现在却是别样的一番,似乎发怒了,兰修轻微皱眉,“你干吗生气?”兰雅瞥了他眼,那带血的手让他瑟缩了下,但没有情绪波动捡起单薄的里衣优雅斯文穿上,安静的可怕,然后扬长而去,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而兰修想了想,最终还是回到小木屋里继续分析着各大国的形势以及路线。
天,渐渐昏暗了下来,黑色之雾笼罩着整个桃林山脚,那平常明亮的月亮依旧那美丽的星星全被乌云隐去,只有复杂却单调的鸟鸣虫叫的声音。还是没有回来,兰修看眼大开的木门,再也坐不住了,放下书籍拿起灯笼出去寻找,这个脾气古怪的人。想想,他又返回拿件温暖的裘衣。还没到半夜,山上雾气湿重是山脚下的几倍,兰修虽然仅着中衣,但寒冷并没有袭击他。在山上他最喜欢的地方兜几圈,却依旧没有看见他,难道是失踪了吗?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兰修的修长的眉都能夹死苍蝇了。
猛地,他的身体狠然一震,接着是猛打喷嚏。该死,他是感冒了,叫他不要常往山上跑他偏要与他作对,要不是下了今生缘情盅,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如何,不行,他的体质属于极寒,在这湿气湿重的山上不能够待太久。
兰修脚步加快,蓦地他停住了脚步,往反方向飞去。幸好是情盅,只要他在的地方离他不远,他就能找到他。“待在这里很好吗?”见到他蜷缩在石头的背后,兰修微微愠怒,他又不是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何况他自己还是个大夫。
第三章 离别前奏
兰雅不语,抱着膝盖把目光转向别处,轻柔的裘衣盖到他的身上,温暖着他冰冷的身子。随后被人有力抱起,贴着那温暖的胸肩,他亦是不语,不过有抹烂漫的微笑渐渐浮现在他的眼中,被睫所盖。“你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兰修停下脚步,认真却又无奈的目光注视着他,更多的是所隐藏的宠溺,或许说自己被他的依赖所习惯,这个拥有神仙容颜,神圣气质,却是颗老爱闹别扭的心,一生气就躲起来找不着人。“那你听我的话,不离开我一步。”兰雅打了个寒噤,却装做副不在意的模样。
“我说过,这是我的任务,我不能推辞,也不能推辞。”兰修望向那深蓝的夜幕,那是种自信的霸气展现在眉宇间。突然,他的怀中猛地剧动起来,是兰雅正在挣扎,挣扎出来由于身体极端不平衡,自然跌倒在布满尖利石头的嶙峋地上。白皙柔软的手迅速被划出一道口子,那样的狰狞显现在白嫩的手背上,连小腿上的衣裤也被血濡湿一片,渐渐蔓延开来。“快起来!”兰修眉心更深了,他的身体也微微疼痛,大概是母盅所承受的灾难,子盅有些感应。伸出手就要拉他起来,他就不懂得爱惜自己吗?
他倔强的别过头,只闻着轻微的哼哼声,似乎在埋怨他似的。“听话,乖点。”他用哄小孩子放柔的语气与方式,以前这招是屡试不爽。“哼哼,”又听见声量较大的响声,兰修挑起眉,决定不顾他的同意直接把他抗在肩膀上,这次他只是轻微挣扎了下,便是顺从听话,不过那脸色依旧不太好,臭着一张脸,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天性。“还会不会冷?”他问道,现在正是极速下山,风飕飕掠过脸颊和露着的脖子,他担心那件裘衣能饱暖吗?“就算冷也不关你事。”他不领他的好意,气还没有消。兰修低头浅笑,顺便把人给改为抱住,见到那抹温和的笑,他的气消了不少。
回到木屋,一下子暖和许多。兰修把他轻微的放在床上,转身拿放在衣柜里的药箱打开,把纱布以及药水放在床侧,半跪在木板上。把右腿的裤子捋起来,雪白的小腿上那块红特别显眼,兰修抿唇细看着,那皮被摩擦掉一些,露出粉嫩的鲜肉,那血线布满小腿。随手拿来一张矮木凳,把右脚放上。“还痛不痛?”他拿开木塞把少少的药汁倒在指腹上,小心触碰着他的被擦伤的小腿上。兰雅不语,目光直直看着他,那眼里似有迷茫缱绻,又有灼热以及悲伤。把纱布打个结,这包扎算是完成了,然后和手背也这样。
把软枕铺上枕巾,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躺下,缓缓移动着右脚。这过程,兰修未免觉得奇怪,刚才他不是闹的很僵的吗?现在居然那么乖?“你的手心怎么不去包扎?”兰雅目光落到他带血的掌心,刚才在野外太黑看不清,他只是靠着闻到的血腥味才知道他没有去包扎,为了怕他的伤口裂开,他才不理他呢。“这个?”他挑起眉,摊开掌心,几条细看才浅浅的疤痕。“我的伤势复原总是很快。”兰修笑了笑,把薄被盖到他身上,正准备熄灯。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明天由我送你出去。”半晌,才听到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似乎那般的不情愿,声音很低。兰修思考了下,知道他是妥协了,况且这世外桃林这么久没被人发现,都是他设下的布置。“好。”他同意了,俯首弯腰抱起他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早睡吧,”他低声说道,吹熄了蜡烛,方才明亮的室内一下黑了。兰修才脱靴上床,与他同床睡觉,尽管他知道他今晚不可能睡的熟。果然,才刚闭眼,一只手似乎熟悉般的就搂上他的腰间,两条修长的腿缠到他的腿上,鼻翼正贴着他的颈,薄薄的呼吸起伏他都能感受得到。
这样霸道占有式的睡觉,叫他如何能睡?兰修微微叹,对这样倔强、情绪变化多端的人,他感到无奈,也许是因为他的小孩子特有的天性,有时候优雅有时候任性倔强,就好像是他的弟弟一样,令他忍不住的宠溺着他,或者说是习惯成自然,两年的照顾,两年的依赖自然不是假的,对他,他自然是真心的,他总是把他想象成他的弟弟,那个未出世就过世的弟弟,把他的关心倾注在他的身上。
就是楚,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兰修轻蹙眉,这任务得要加快速度了,只有三年的时间了。轻抚着那柔软的秀发,“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在我回来的时候让我看了心疼。”他在他的耳旁低语,如情人般的呢喃,却是告别前的前奏。半晌,冰冷的液体顺着脖子直流到锁骨上,在暗夜间特别的明亮刺眼。兰修只能是沉默不语,闭起眼漠视这一切。
天,渐渐大亮,太阳的温暖使人感到暖和和的,跃上枝头眯眼观察这世界。他究竟要赖到什么时候?兰修仰望着床顶,有人死死抓住他的衣襟不放。“雅?”他再次拍拍他的脸,这也总该醒了吧。“一定要早点回来。”在说话间已经睁眼,那雪色的双眸添了抹惑人的邪。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凑上问着,“你还会回来吧?”兰修点点头,他的承诺永远就不会食言。“很好!”他扬起灿烂的笑脸。兰修知道,他又恢复到以前的玩世不恭了,这样也好。
“给。”他从柜里拿出个黑色盅子递给他,“这是情盅的另个随盅,只要母盅需要子盅,那么子盅就不能离开母盅。”他已经把母盅给吞下肚子,就剩子盅了。兰修没有迟疑就把子盅咽下,把空了的盅子还给他,“这下你该放心了。”原来是有计谋的,怪不得转换那么快。“记住,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跟我一起生活。”他猛地搂紧了他,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有好久时间就难以抱到他软软温暖的身体了。心跳加速的很快,却是离别前的伤感。
“如果你没有回来,记得,即使我灭了天下也不足惜。”兰雅喃喃自语,“那么爱你的我,在等着你回来。”爱,他总是把爱挂在嘴边,难以分辨那是真那是假,但他已经是习惯这半真半假,于是他轻微的颌首表示答应。“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他搂的更紧了,紧到他快要无法呼吸。修...修...如果是可以,真的好想永远的抱着你一辈子的不放开。只有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活,谁也没有来打搅。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放你走。
第四章 霄剑之现
拨开遮挡在眼前半身高的杂草,兰修环顾四周,这里是荒郊野外,了无人烟。回头看了一眼被草遮掩的石块山洞,那个似神仙的容颜,那双不染纤尘,清色脱俗的眼眸,白雪覆盖的湛湛有神。桃花瓣飘落,使他常散开的雪发上沾上浅色的粉,他记得,是他为他亲手取下花瓣,他在一旁浅笑,如今,却是难以实现。耳畔不期而然听到他的誓言,“如果你没有回来,记得,即使我灭了天下也不足惜。”如此,霸道的宣誓。兰修扬起手,那冰凉的感觉还在指尖残留,分离,不过是刚刚而已,他望着石怔怔出神。
“嗒嗒嗒!”一阵刺耳的马蹄上蓦地响起,在寂静的郊外特别意外,敏感于常人的兰修立刻蹲下,透着前面那密麻的杂草来观察着形势。骑在马背上的大概是五个江湖打扮的粗壮汉子,此时他们正追着名脚步微微颤抖的老人。老人两鬓斑白,头发因跑了许久而显得凌乱,皱纹在他瘦弱的脸上横布,浑身没有多少肉。老人抱着把比他还重的剑奔跑着,显然是力气耗尽累得不行,老眼昏花踩到石头跌倒葳脚。“哈,老头子,终于是追到你了,赶快把霄剑交出来!”五匹壮马立刻围住他,壮汉们眼带贪婪的瞧着他的剑。
“你们,你们这些贪婪之徒!”老人喘着粗气,厉声指责着他们。“什么?我们是贪婪之徒?”听到那令人讨厌的话语,不由怒由心生,掩盖那贪婪的暴戾。老人的话,揭开了他们的意图,那无耻的本性也展现出来。“弟兄们,把他的东西给搜出来,我们就称霸武林!独步天下!从此吃香喝辣!老子我明天就把花娘包下来,奶奶的!居然看不起我!”那脸色黝黑的壮汉吆喝着他的弟兄们,同时想到抢到剑后的生活,想到走路都威风,从此他就是大爷!谁敢不鸟他?
粗汉们纷纷应和,下马包围老人,以力气大硬生生把老人手中的剑抢了过来。揭开粗布,居然是把破烂、落旧、生绣的铁剑。壮汉呸了声,“就这样的破铜烂铁,拿去变卖废品都嫌!又是把假剑!奶奶的,居然敢欺骗大爷我!”他狠狠踹了脚瘦骨嶙峋的老人,老人神情痛苦,却是咬紧牙关。“阿爹,阿爹,没事吧?”突然,略带哭腔的嫩声令大汉们纷纷一怔,目光直勾勾盯着身材姣好的少女。“玉儿,你怎么跑出来,赶快走啊!”见到爱女,老人急急赶人,他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况且他们抢了恩人的霄剑,他没脸见人了。但是他的女儿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能被这些无耻之徒毁了未来!
“阿爹,玉儿不走,玉儿要陪在你身边。”少女低低的啜泣着,那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令人心生不忍。想不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有这样清纯的美女,大汉们的眼睛纷纷亮了起来。“玉儿,你在说什么傻话!阿爹是死不足惜啊!赶快走啊!这些都不是些好人!”见爱女执意如此,老人更加急了起来,催赶着她。“老头,说什么呢!”不满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里的大汉结实踩了他一脚,顺便把柔弱的少女给拉了起来,柔声安慰着,“小娘子,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那猥琐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油腻死了。
“走开,你走开!你这个坏人!”大汉满身的狐臭与汗味让少女不适的难受起来,她拼命挣扎着。但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敌过身体庞大,四肢粗壮的男人?“你这个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大汉目露凶光,但仍不舍得对她动粗,这样的美娇娘可是难见,坏了脸蛋就不好了。大汉淫淫笑着,捏了一把少女的脸蛋,嫩嫩的,果然很上瘾了。对于大汉的触碰,少女只能嫌恶别脸,连踢带踹着,踢到他的命根,大汉嗷嗷叫了起来,这一脚可真狠啊!少女趁机跑了出来扶起老人连忙往前跑。
“奶奶的,居然敢这样对大爷!不想活了,弟兄们,把那婊子抓回来!”尽管疼的嗷嗷叫,但他没打算放过这个可恶的婊子!“玉儿,玉儿,你快跑吧,阿爹跑不动了!阿爹不想拖累你啊!”老人气呼喘喘,满脸疼爱的瞧着爱女。“不,阿爹,要跑就一起跑!”晓玉吁口气,又扶着行走不便的老人快速走着。尽管跑先,但扶着老人走路本身就慢,何况是腿疼葳脚的老人,于是不多久就被壮汉们追上,与两人陷入拉扯中。“玉儿快跑,不要理爹了!”老人使出浑身力气踢着壮汉,气急的壮汉急忙踹了他几脚,踩得趴下,但老人仍然不放手,死死抱住他的脚,“玉儿,快跑!”老人悲切的喊了声。
第五章 得之我幸
少女的手腕被大汉擒住了,满口恶臭凑近少女的脸上,想亲她个,这么白嫩的脸蛋可不能白白浪费。“走开,走开!”少女又踢又打,终于是惹怒了大汉,“奶奶的,你这个婊子!”他扬起手就想劈下。“告诉你,对女孩子要温柔斯文点,动粗只会令人生厌。”淡漠疏离伴随着若隐的笑意,恍若飘动的浮云,大汉一怔,放开了手。
接着,少女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少女惨叫一声,却被纤细的手给圈住,“姑娘,还好吗?”望着那抹儒雅温暖的笑容,少女失神瞧进他血红的双眸,如此的清冷妖娆,渐渐笑意溢满了眼眸,她愣住不懂,不晓得他为什么笑,不过,他笑起来真是好看,颊边显着浅浅的梨涡,柔美清澈。
他穿着白色隐青的长袍,丝绸布料摸起来嫩滑,一看便知是上等,白色的更能衬托出他的俊美出尘,尤其是那张绝色倾颜的脸,五官精致到人神共愤,那血红的双眸有水波缓缓荡过,一圈一圈荡漾开了,贵族的气质高贵典雅,总能时刻感到他的温文。如此绝色的他,就这样无法置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少女微张小嘴,脸蛋上是抹无法制止的红晕蔓延开来,粉色灼伤她的脸,迷醉了她的眼。
“你的木簪歪了。”兰修举起手,把那雕刻着兰花的木簪给插入发里,对着她温雅暖笑。少女面带娇羞,这位公子可真是令人的小鹿乱跳,不仅容貌俊美,动作也温柔,不自觉,眼里竟然是盛满了爱恋。“喂,你这个小子来凑什么热闹,快把那婊子还给我们!”大汉们嚷嚷着,尤其是那位被人踢了命根子的大汉狠狠叫道。“还?”兰修挑眉,戏谑漫上眼里。“姑娘又不是货物,我怎么还你?”他慢悠悠的拍拍身上杂草,理好被杂草弄乱的长发,他笑意淡然。
“对了,我奉劝你们最好放开那老人家,否则你们的下场我无法预测。”兰修漫不经心从地上拣起几个小石子放在掌心。“切,就凭你?”大汉们面带不屑的看着他瘦弱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卷走。对带头的使了个眼色,纷纷亮出武器,拿斧的壮汉首先的冲了过来,“小心!”少女尖叫了声。
“姑娘,得罪了。”兰修轻揽少女纤细的腰身,翩然跃到十米之外,那飞扬起的墨发,居然叫人看呆了,看不到他的手指微动。“他爷爷的,居然会轻功!”壮汉暗咒,朝地上呸了口口水,只感觉有东西点到身体,吐到一半立刻定住身不能动弹,张了张嘴想骂却发不出声音,其余四人纷纷亦然定住。
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兰修,后者只给个淡漠安抚的笑容,将她放在地,扶着那老人起身。“您不要紧吧?”扶着老人到石头上坐下,少女立刻扑在老人的面前,悲切的喊着,“阿爹,阿爹!”老人心疼将爱女搂在怀里,安抚着哭泣的少女。兰修望了眼懦弱的大汉,随手将铁剑取了出来,眼底有精光掠过,伴随而来的是深沉复杂。
“多谢少侠侠义相救!此恩老朽自当铭记于心!”老人说着就要拜跪,被兰修扶起,“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老人家不必铭记。”他温暖的微笑叫少女心暖。“老人家,您的东西。”他把铁剑递给老人,却迟迟未接,只听老人沧桑叹道,“霄剑凌云,当斩万物,天下武林,唯吾独步。”兰修轻微侧首望剑。
“这天下江湖人都想抢这把剑,只因它有灵性,削铁如泥仅仅是侮辱它了,谁得到它,称霸天下武林都不是问题,”老人感叹般又一声轻吟。“所谓,为抢霄剑,这武林都掀起了腥风血雨,使许多与霄剑有关接触的人都被抓起来盘问,这剑,是把妖剑。”兰修眯起眼,细长的眼角挑着淡漠,这些愚蠢的人。“这把剑是当年恩人交给我保管的,日后若是遇到能执剑的人,就把霄剑相赠。”话毕,老人抬眼望着兰修,目光中透露着希翼。“莫非老人家选中的人是晚辈?”兰修会意的道,目光掠过剑。
老人看了看爱女,面露难色,“不瞒少侠说,近几年为了这把霄剑,老朽与小女奔波可没少,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少侠身手好,有侠义之心,交给少侠老朽放心。”老朽慈爱的抚着爱女的头发,“老朽与小女只想过着安稳的生活而已,这样的打打杀杀,不适合老朽。”老人巍巍颤颤站了起来,扑通一声朝着兰修跪下,“希望少侠深明大意。”他磕了几个响头。“老人家,您这是何必?晚辈应允便是。”兰修有礼的扶起老人,不再推辞。“谢谢少侠!”老人的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
兰修微微莞尔一笑,“老人家,晚辈今天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兰修优雅作揖,将铁剑握住。“少侠,如今艳阳高照,此地里集市还有好会路要走,何不坐下歇息喝口凉茶?”少女柔声挽留,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看着他,老人好歹也是少女的父亲,这位少侠长得如此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这闺女啊,十成是迷恋上人家了。看见自己的爱女有了心上人,老人自然是高兴,但是这位少侠可是个翩翩贵公子,一身的华衣不凡,会对这乡村的女孩子感兴趣?老人担忧了起来。
“谢谢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兰修浅笑,从怀里掏出支刚在桃林里折下的桃枝,素手轻执,晶莹白皙的手沾染上动人娇媚的粉色,少女呆呆看着,一时间竟忘记了姑娘家是不可如此直直瞧着公子的,会失礼节的。老人见爱女如此,不忍她出糗,假意咳嗽几声来提醒,少女实在是太入迷了,没听见。“我想,这桃花就当做我的离别礼物吧。”兰修俯身,把那娇美的桃花插在她的发上,芳香萦绕着,那桃红陪衬着少女白色的儒裙,煞是好看。“老人家,告辞!”兰修点点头,背起铁剑转身离开。
少女捏紧那衣襟,目光紧张不舍的看着那远去的人。那背影依旧坚挺修长如竹,墨发翩飞形成迷人心动的弧度,兰修微微侧眼,朝少女投下一瞥温暖的笑意,几乎可以像近距离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如此的落寞唯美,那花瓣色泽的唇瓣因阳光的折射潋滟清波在唇上流连,微微上翘,令人心动喷血的笑容极其魅惑,真是完美的人。“少侠,”少女低低呢喃着,手抚上发,那枝桃花仍旧是清菲的芳香,那人温暖的手心似乎又印在心中慢慢回味。
第六章 墨门大会
烦闷的热风挑起垂落浸在血红妖艳清冷眸里的发丝,飞扬在春色满天的馥郁香气里。兰修斜倚树干,席地而坐,白皙的指腹抚过那破旧、有着残缺缺口的铁剑,这真的是人人想要得到的霄剑?莫非里面有玄机?于是他仔细甚至是精细琢磨着。
就在此刻,他敏锐的听到有马蹄声,不忙不慌将霄剑用粗布包住系于腰间,再将雅给他的面具给扶上,方才给那个少女瞧了他的相貌,是他的疏忽,这张脸很是会惹祸,而且他的伪装似乎令少女很是喜爱。在现代,他是以男人的身份生存,讨得女人欢喜是他的拿手好戏,否则轻夜雨,他所厌恶的姐姐怎么会坠入爱河?
由远而近,是十几匹壮马,上骑着大批江湖人士。“大家,就在这歇息下吧,等会再赶路。”骑首的似乎是书生打扮,穿着白色的儒袍,腰间镶着把扇,相貌普通平凡。他们选择了与兰修相邻不远的棵大树下休息,那伙人似乎注意到他,还多瞅了他几眼,因为他绝色出尘的俊美相貌,虽然被面具遮掩,唇红齿白,冰肤玉肌,还有那双淡漠清冷的血眸。白衣书生摇了摇扇子,好不风流潇洒。“敢问公子,为何如此着急赶路?”淡漠如静水如在风中的声音,清茶流入心田,竟然是无法拒绝不回答,所有人着迷着他的声音,无法回神。
白衣书生咳嗽几下,才缓缓道出,“墨门为了选新任门主,于明日举办选门主的大会,许多江湖人都想去凑热闹,这不,我们弟兄怕赶不上路。”兰修挑起了眉,“多谢公子解答,”接着他便沉默了,轻微俯首思考,任凭风浮动他额前点点碎发。
“没有关系。”白衣书生咽咽口水缓缓口燥,天知道这个男人是那样的魅惑,与他讲话是那么大的压力,转眼,便看见一批的江湖人世全被他迷得愣愣。休息过后,一行人便要起行了,“告辞!”白衣书生朝假寐的他抱了抱拳,跃上马背拉住缰绳,扬鞭而去,只留下滚滚的烟尘。“门主选举啊...”只听见那轻微醉人的低喃,消散在闷热的风中。
那棵较为粗壮的大树最高的枝干上,那刺眼却舒服的纯白衣袂迎着微风飞扬,连着那黑色如夜空的发丝。及眉的碎发因他的低头遮住了那双如浸在清水里的血红宝石,只能看得那两片薄唇微启,向上拉着迷人的笑容。那被发覆盖的眼瞥过那热闹的场面,那眼里多了几抹浅浅的嘲弄,及不屑,但被他掩饰的很好。
此刻武台上正是热闹翻天,许多江湖人士为了夺得墨主之位,都卯足了劲头冲刺,血拼受伤丧命自然不在话下。墨门,不仅是个使毒和毒术高强的门派,而且这些弟子招收都是女的,墨门所招收的弟子第一个便是美貌出众,因此墨门里都是美女如云,试问如若当上了墨主,他的福气多大?因此凭着试试不吃亏的念头,许多江湖人都聚集此地,就是希望能当上这尊贵的墨主之位,或者来凑凑热闹也好,毕竟主持大会的人可是从墨门里出来的长老,相貌当然是无法比拟。
台上的三位长老可是叫人开尽了眼界,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天下的人,当场愣住了。左边的那个少女面容纯真,稚气未脱,那双水浸的双眸一瞬间擒住你的视线,再也不舍把目光从她身边移开。可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少女的甜美面容与武功心肠绝对不成正比,凭着醉步天下这一毒粉成为拥有莲的代号,因此只能远看不可近观。
右边的那个则是花容月貌的芙,之所以是芙的代号,除了她的美貌,她所使毒的境界已经成为高手,在谈笑间你就已经中毒,但你却还傻傻的看着她的微笑。中间的那个才是最要命的女人,代号为罂粟,可见其之毒辣。她总是戴上面具,只以那潋滟清波的眼眸示人,叫人看得心痒痒的。有人不怕死去揭她的面具,居然七孔流血而死,令人惊骇的是,每个见过她真面目被她灭口的人都是带着笑容死去,更加让人想探索,肯定她的美貌肯定过人。
场上立着相貌属于上等的青年人,他自负执着剑,轻视带着得意瞧着众人,还有个彪形大汉哎哟哎哟叫的在台场打滚,脸色发青,八成是中毒。墨门的选主大会,不管你是否光明磊落还是鼠贼之辈,只要能凭自己的本事站到最后就会是胜利者。“迷姐姐,那么说最有可能是这个人?”代号为莲的小姑娘笑嘻嘻的侧头询问着中间戴着面具而面无表情的女人,右边的女人则是仔细的用凤仙花与盐巴捣碎花碎覆在美甲上,然后小心的包好,对场上的事情置若罔闻。
第七章 轻而易举
停了好会的时间,都没有人上来挑战,自负的青年自然是洋洋得意,挑起眉懒洋洋不屑的看着台下的人,不可一世,仿佛这个世界他就是指挥世界的王者,使下面的人看的牙痒痒的,还真以为他会使毒就很了不起啊!不过台下人的心声显然是青年的心声。他是拜在邪道上的无魔君为师傅,使毒自然是拿手好戏,他甚至自负的想到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显然是忘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就在他认为他就是墨主的时候,忽然是出其不意的有人拦住了他。时机到了,树上所隐藏的人轻微勾起嘴角,竟然是倾国倾城,一跃到台上,与青年对峙着。热闹的场面足足冷下了几秒,呆望着这如天人一样的男人。因飞下而受到风飞扬的发丝,一身白色的长袍添着神圣淡漠的气息。“复桥少侠,有礼了,就由在下与您切磋一下吧。”兰修温和有礼作揖,然后潇洒挺直起身。
“你?”他难掩惊讶,这个看起来拥有淡漠干净气息的人,会是个喜欢杀戮使毒的人?不经意瞥眼众人与台上的长老,那眼里全部都是满满的惊艳,尤其那个天真可爱的代号莲居然也直直望着他,无视他的存在,水亮的眼里只有他那出尘的容貌,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打得那么的辛苦才换那姑娘的注意,他可好,不过是靠着一张脸蛋露脸,居然一下让大家都无视他了。都怪那张脸!青年复桥坚定咬咬牙,绝对要毁了他!把他的眼珠给挖起出来!复桥轻喝声,挑起涂满巨毒的长蛇剑刺去,台下的众人揪紧了心,如此纤细一手就能捏碎的腰,真的会打赢他吗?众人皆害怕那张绝色的脸被剑给划破。
就在那剑要刺透那额时,蓦地,复桥感到一阵无力,那剑便软了下来,单膝靠着剑支撑。“你?你使毒!”习惯毒性的他在中毒那刻就感应到他体内有股热流窜来窜去的,手脚越来越无力,终于是趴倒在地,陷入昏迷的那刻,他怎么也想不清他在什么时候中毒的,这个小子离他那么的远,怎么可能?“出其不意,复桥少侠您应该懂得兵不厌诈,况且这场比赛本就是要选出毒术最好的人。”兰修嘴角噙着淡然的微笑,风清云淡,似乎一切令江湖正义人士不屑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是理所当然。
胜负之分是很明显,想不到实力的相差居然是如此的悬殊,那连赢几十场的青年复桥,竟然是敌不过一个瘦弱的如书生儒雅气质的俊美男子?而且才一出场就放倒了青年,这确实是出乎意料。“你好厉害唷!”就在兰修获胜的下秒,那天真不能把和长老二字连在一起的少女冲了上来就抱住了他,死死粘住不放,羡煞下面一干人,不过姑娘们可是暗暗的埋怨及嫉妒。
“姑娘发中清幽的芳香,确实怡人。”兰修微微勾唇,那赞赏的话从他唇边溢出,令少女一怔。暗暗打量着他,清秀到绝色的容颜挂着的淡漠浅笑依旧没有改变,难道他没有中自己的毒?不可能啊,她的发香可是一闻便昏迷的,他居然没事?不解的挠挠头发。
抚上她略带凌乱的发,微微抚平,好心替她解答,“兰某是百毒不侵,所以姑娘不必煞费苦心。”他温文一笑,那如春水映梨花的醉,不知迷醉了多少怀春的少女,那脸上都沾满了胭脂瑰丽的红润,成为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啊,百毒不侵啊,这可真是稀奇!”少女听闻嚷嚷起来,兴趣显然是被挑起,直拉着他说话,完全无视下面眼巴巴等着看好戏的人。
“三长老,别闹了!”猛然,一阵清冷的声音插入,顿时一下子噤声了,世界原来可以变的那么安静的。“大长老,兰兰这么厉害还百毒不侵,我看就选他好了。”少女大声嚷着,看着面无表情的她脸逐渐冷了下来,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这位兰公子已经取得胜利,大家谁还想上来挑战?”女人的面色很冷,冷得似乎大暖天的飞霜在飞扬,忍不住打寒噤。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下一致摇头,笑话,那么厉害的号称“毒王”调教出来的徒弟被顷刻放倒,陷入昏迷,可见下毒的人手法,他们才不会蠢的去送命。
悄悄瞥眼笑得纯净淡漠的兰修,纷纷感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谁会想到如此弱不禁风的他居然是个高手极品,那张银灰色的面具为他添了抹神秘飘渺感,居然让人有一探究竟的**。但都是及时制止了,毕竟丢掉小命可是不好。“那好,墨门选举大会到现在正式结束......”女人正在着手准备善后的事情,不过依旧是冷着脸色瞧着他们,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八章 罂粟之心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热闹的集市上行走,那两个轱辘一碾一碾的,驾车的是两名穿着粉衣的俊俏姑娘骑在马上,只是那脸上的万年寒冰让人心怯。里面隐约传来了少女如铃声悦耳清脆的笑声,和那温润清澈的柔柔的嗓音,以及那冰冷刺骨和妖媚酥软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去猜想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好高兴哦!兰兰终于成了门主了!”纯真少女抱着兰修的胳膊不放开,倚着他纤细的肩头嬉笑着,他只是轻微的淡笑。“咚!”少女的头被人敲了下,她不满委屈的嘟起红艳艳的唇,“迷姐姐干吗打人家啦!”迷倾微微眯眼,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瞥眼她,“莲婷,这是门主,要用尊称!还有,不准与门主靠的太近!”她厉声的警告轻诉着她。唤为莲婷的少女那红唇嘟得更上了,但因从小畏惧着她,还是乖乖的道歉,“对不起啦,迷姐姐,小婷下次注意!不然就让你打我屁屁!”话落,那委屈的声音蓦地飞扬调皮起来。
“门主~~”那酥软的连冰都化水的语调,一阵醉媚馥郁的香气强烈的扑来,接着那半掩的酥胸靠近他的肩,轻轻摩擦着,还伴随着嗯啊哼啊想入非非的呻/吟声,让人直觉的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那种无法言语的事情。
兰修轻不可闻挑起眉,低垂眼帘掩盖去那闪过的阴鸷,唇边荡漾着抹春水纯然,但是对于送来的艳福却是视而不见。见到他的不主动,妖芙有些挫败,要是男人一瞧见她的主动,往往是化主动为被动,她自信没有一个男人不为她的妖媚迷倒,但眼前却是有个很好的例子。“门主,难道妖芙就那么的入不了您的眼吗?”说完,轻浮水袖掩住眼眸,嘤嘤地低声啜泣起来。“你很好,应该找个好人家,而不是我。”兰修递去一块方巾,温柔体贴,妖芙直望着那方巾,居然是咋舌起来,戏也演不下去了。
“你不要,我那要了!”看着他们温情脉脉的模样,莲婷忍不住插了进来,就是见不惯他对别人好。把抢了过来,抚着那方巾轻嗅,隐隐还有淡漠如薄荷的气味,就如他的文雅。“哼,丫头片子,这是门主给我的,你别想!”妖芙一下夺了过来,那模样就像争夺糖果的小孩,满是赌气,还有得到糖果后的炫耀笑容。
“是你刚才在发呆不要的!”莲婷再次把方巾抢过来,与她呛声着,就这样,平时本来就看不起对方的两人开始为一块方巾大打出手,幸好马车够宽敞,足够她们折腾了。看着冰冷的迷倾满脸冰霜出了马车,兰修瞥眼打闹正起劲的两人,也尾随出去。
迷倾满脸寒冰坐在马车外面,任凭风吹起她的发丝浮动,掠过那双隐然带着忧愁的冷目。“有心事吗?”冷不防,那温润暖如月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迷倾微微愣住。“从方才的场上就看出你的心神不焉,说来听听。”他在她的旁边坐下,欣赏着马车奔跑所掠过的一切风景,现在正是郊外,那葱茏嫩青的树木看了真叫人舒服。
她踌躇下,最终还是觉得要把事情压下。“我...”她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因为墨门门内的内斗吧?”兰修不以为意,径直的瞧着花木。“你早就知道了?”她略有惊讶,这个人该不会真的那样样都那么的完美吧?“不久,道听途说,长老庆筱大规模的收集人才进入她所管理的花部下,我就晓得。”兰修捋起垂落耳际的碎发,神情悠闲雅意。似乎一个雅足够形容他的修性。
表情又恢复到以前的冰冷,“门主既然知道了,那么门主想怎么做?”她在努力掩饰着那丝脆弱,不知道为何在他的面前,她就想要忍不住的依靠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但基于还是陌生人的阶段,她不会那样贸然的相信别人。“那么倾想要怎么做呢?”他宠溺般拍了拍她的头,使迷倾警觉起来,心中的某处被痛然刺醒,不自觉,完全是脑子驱使自己抓住他的手,那样的快速,那样的狠利。
直到她看到那白皙纤细的手腕被尖利的指甲划伤,残留一道刺眼的血痕她才幡然醒悟放手,“对不......”她正要道歉听他处置,却被他噤住了声,只能愣愣看见近在唇边的修长手指。“嘘,不要出声。”兰修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那手指不经意晃过她沾着口红的唇。
那指腹上那点点不显眼的红粉,教她第一次愣得不知所措。“瞧,”兰修勾起惑人的唇角,迷倾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手腕上,那是只粉红浅薄的蝴蝶停留在那道血痕上。“我的血很奇异,一流血就会有蝴蝶允吸,很有趣是不是?”他微微笑道,那干净简单的笑容居然是那样的惑魅,狭长的眼角挑着温和柔柔笑意。“恩,”她胡乱应了声,急忙把脸别向别处,警告自己不准乱想。
唉,她是不是定性太差了?为何每每面对他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掀起波浪,需要那么大的定力才稳住那滔天的波浪,这个俊美是妖孽又是神仙的男人,真叫她无可奈何。
第九章 隐藏的意
“喏,这只可爱的蝴蝶居然不想离开了,”蓦地,那只粉色的蝴蝶呈现在她的眼前,触角还一动一动的来表达它的意愿,她愣住转眸,便是映入了那干净透明透着纯亮的眼眸,她收回起视线,脸颊是火辣辣的烫,都已经是二十五年了,从来还没有在男人的面前失神,更别说脸红了,为何在面对这个匆忙选举的新门主而一再破例?那冰冷的面具被她抛到那去了?
“要不要玩玩?很有趣的哦!”兰修瞥眼蝴蝶,眼睫下掩盖的意味更加深沉复杂如海,只是迷倾没有注意到而已。她努力故作从容与冷静,刚想要拒绝,便被人牵住了手,那温暖的手心包裹着她冰冷的手,竟然使她感到温暖的太阳,那样舒服。
她的指尖上沾上他的血,不禁瑟缩一下。接着那蝴蝶又多来了几只,围满了两人牵手的地方,她张嘴惊讶的看着这奇观,色彩斑斓堆满了她的眼腈。“真的很有趣是不是?”那清澈如溪水流过,温润包裹着一切宽容。“恩,”她也是意识不清的应了句,故装做漫不经心,她真很想无视他,偏偏他实在是太过耀眼,那样温和令人不想拒绝。
“下次如果很难受的话,就跟我说吧,别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他以那关心的口吻述说着他的在意与注意,让前面骑马的俊俏姑娘都涨红了脸蛋,忍住不偷看他,她们的门主的魅力实在是叫人难以拒绝,迷倾微低眼睫,所幸面具遮掩了她的心动。“哇哇,好漂亮的蝴蝶啊!”莲婷不知道何时停止与妖芙的争夺,掀起帘便看见这温馨难得一见的场景。
看见另外人的出现,迷倾挣脱了他温暖的手掌,小心抬眼瞧他,确定他不会生气才放下了心,同时也觉得落寞,连她也不知道那股落寞究竟是从何处而来。“什么?门主的血可以吸引蝴蝶,哇,我也要看看!”莲婷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嘟起的红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看着莲婷如此的卖力,最终妖芙也不服输的加入,与莲婷一起摇他变戏法,实则是两人在为争他的宠爱比赛。
但是兰修依旧笑而不答,清波轻微的晃动,那眸里竟然有了戏谑。她掩眸,居然是发现她的指尖上停留着那只最初停留在他手上的粉色蝴蝶。恍惚间回忆着他的温暖浅笑,以及那眼里的柔情似水,回眸,正如她的想象,她居然......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那抹春风般浅笑就这样停驻她的心房。兰修则是若有所思的瞥眼那蝴蝶,隐辅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呢?这只粉色的蝴蝶难道是暗藏含义?
马车就这样传出吵吵闹闹的打闹,嘻嘻哈哈的笑声,以及偶尔的清净声,很快就到落日时间,转眼便是黄昏。春天的黄昏无疑的醉人心房的,带着浓郁的香味沉淀在被夕阳映照昏黄的树上,暗香浮动在马车里。“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息了,这里荒郊野外,就委屈门主在野外露宿一晚,大概明天就可以住客房。”迷倾挑起雅帘,沉静的说道。“随你的意思,”兰修抬眸瞥眼她,使她怔然,赶快把目光给移开,只听见他低沉如磁性性感的轻笑在马车里蔓延,竟然是一室满春。
终于赶在黄昏落日找到一座破旧的小屋,屋内的蜘蛛结网,看样是许久没有人住了。经过一番打扫,终于是能住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很幸运,小屋旁边还流淌着条小溪,清澈见底,于是便有鱼能裹腹了,不过带的干粮也不少,反正是不愁吃。“想不到小婷的家务做的不错,烤鱼的手艺也是一流的。”兰修接过她递过来的熟鱼,淡淡的赞赏着,使他想起了和他一起钓鱼的故人,嘴角不由泛起涩涩的笑,转眼被那淡漠如风的笑容掩盖。“谢谢门主的夸奖!”不知道是不是烈火太过猛烈,她那张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如熟透的苹果。
“手艺有待增强啊!”妖芙淡淡瞥了她眼,凉凉的损人,嘴上却不停。“你这可恶的妖精,既然嫌我烤的不好,那你来啊!”莲婷的激动性子总是被妖芙轻易的挑起,因此两人是相看两相厌,一见面非得吵架,但是分开时候却又是如此的挂念对方,并肩作战时候又合作得天衣无缝,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天生的冤家。“虽然我是第一次尝试,但还是比你的烂烤技好上几倍!”妖芙自信满满说道,还斜眼她挑衅着。“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看啊!让小女子看看你的好技巧啊!”莲婷也不服输,直直嚷嚷起来。
兰修不由无奈笑笑,掩饰他眼里的厌烦。
第十章 阴谋埋伏
“不吃吗?”兰修侧身,轻声细语的问道,他旁边坐着的是迷倾。此时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察觉他的靠近,等她发觉时候吓了一跳,手中的烤鱼差点可惜落下地上。“很入迷哦。”兰修接住落下烤鱼的树杆,笑望着她。那好不容易戴上的冰冷刺骨的面具就这样被他瓦解了,迷倾惊讶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来你的心事蛮多的,”他挑眉,将她的烤鱼递给她,她低头的接过。“不说真的没有关系吗?”兰修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鱼,虽然香料虽少,但依旧是香气弥漫,引人食指大动,“我...”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火光在映照他的脸,跳跃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惑人的阴影,那双血色的双眸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体贴人意,温暖的注视着她,那被火焰渲染的薄唇微微上翘,那是令人心动砰然的微笑。“快吃吧,你那么的瘦,别一阵风就吹倒了,倒时候可是群龙无首。”他半开玩笑的威胁着,那血眸沾染上戏谑。“恩,”遵从他的意见,她吃起烤鱼来,第一次她那么的觉得,这鱼很香,比她所吃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在身侧陪伴。等物是人非,那么的场景又会是怎么样的滋味?
等打闹够了,莲婷与妖芙才觉得累了,想经过同意钻上马车睡觉,留着两个姑娘和迷倾来守夜。“兰主,不和小婷一起睡吗?”莲婷调皮眨眨眼。“什么兰主?”迷倾微微蹙眉,这个小丫头又替别人改名了。“嘻,这样比较有情趣点嘛,是不是啊?兰主?”莲婷娇笑着摇了摇兰修的胳膊。“你这个顽劣的丫头!”兰修宠溺摸了摸她的头。
打了长长个呵欠,莲婷感觉更加困倦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寻主,使她的心产生了疲惫。“既然困了,那快睡吧,免得明天见到两个猫熊。”兰修心疼般催促着两人,莲婷与妖芙相视,不禁轻笑,友好般牵着手走上马车。“兰主,您也该睡觉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也改口了。“如果顶不住睡意的话,叫我吧,我也可以守夜。”他俯身与她直视,那清波在两人的眼里荡漾着,“那么,我去睡了。”他拍拍她的头,转身潇洒走入木屋,在合门前,给她一记温暖的笑。
半夜间,那木门被推开了。“没有睡意吗?”兰修从房间里出来,还看见迷倾倚着树干遥望着天空,他不禁失笑戏谑。旋身坐在她的身旁,与她一起遥望着天际。“门主?”她淡漠的扬声,恢复了以前那不近人情的面孔,但对于不同的他,她稍稍放柔了些,也不知道他感觉到了没有。
“要不是你会武功,我还真的不忍心留你在这守夜。”才在说话间,为他所备的狐裘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温柔体贴的他总会很照顾人。看着他穿着单薄的长袍包裹着那修长却清瘦的身躯,她不由不舍得起来。“兰主,您这样会着凉的...”她正想劝他,兰修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样区区的冷风还伤不了我,若是真的,那我岂不太没有用了?况且一个姑娘家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总会做得绅士有礼,让人拒绝不了,果然,迷倾张张口,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满天星星在空中眨眼,那明亮高傲的月亮不知被乌云所遮住,这寂静的郊外,自然是免不了听着那些生物们的单调鸣叫,冷风不时斜斜吹过,抖落一身的寒冷冰霜,今晚的夜安静的不太平常。“你常常喜欢仰望着星空吗?”一向话少的兰修本来算是沉默之最了,没有想到迷倾更加少言。
对于他的问句,她想回答,但最终还是闭起了嘴,“对不...”就在她想要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总会制止她,“看,那星星连起来像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狮子?”她大胆的揣测。“说对了,”他不吝啬的给予赞赏,对着她温暖的笑了笑,那眯起的眼眸流泻出来的笑意竟然那样耀眼,比那星辰更加美丽,她沉默了,那颗冰冷的心现在居然是砰砰跳着。
猛然,一阵肃杀之气令她把心动这奇异的感觉给收起,她低声压住声音,“兰主,您先去睡觉,这交给我们就行了。”兰修早就知道是遇上潜埋的刺客,但他却还是那样的悠情闲意,气定神闲,“倾如此的武功高强又会使毒,不碍事,她们伤不了我的。”迷倾再一次为他亲昵的称呼而感到雀跃,同时是兴奋。
“可是门主,属下怕她们人多,保护不了您。”凭她的武功和使毒功夫,她本是可以护他周全,可是又隐隐的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他,还是安全起见。“那好,我先藏起来,”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柔声妥协了,起身跃上一旁的树枝上静止观察着形势。迷倾呼了口气,接着又恢复以前的冰冷,面无表情的迎战。
“你们跟踪多时,不觉得有点厌烦吗?”她冷冷的看着前方,那声音如生硬了的铁。“喝,长老的美貌怎么能看得够呢?”一声娇软却凌厉的声音从空中下降,在平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裙摆下绣着兰花的姑娘,姿色俏丽,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专门戴着黑色的面纱,此时在她的后面也出现了大批均带短剑的姑娘少女。
“看来是想置之死地,就连所谓的情谊都没有了。”迷倾眯起眼,眼里所放射的愤恨冷芒,令些少女的心神难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哼,迷长老,都是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俏丽姑娘冷哼了声,握紧手中的软剑准备出招。
第十一章 轻松解围
这一场,必然是硬战,对方少说也有七百个人,就算她的武功盖世也难以逃脱,都时候筋疲力尽,也始终会战败。不行,即使是实力悬殊,她也会全部杀死,那个人,那第一个对她温柔浅笑的人,她想保护着他。解下系在腰间上如鞭的长软剑,黑色的色泽是阴暗的地狱之火。守夜的两个少女刚想拔剑,却是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糟糕,她们早就比她们早到一步,在这里设下了陷阱!迷倾不动声色的运气,怪不得这里的空气吸入时候总觉得是怪怪的,原来那是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加黑断肠心草,现在正是毒发的时候,都是她的疏忽大意!
察觉她的不对劲,俏丽姑娘笑的更加狂妄自信,那美目中是不掩饰的狠毒心辣。“原来是这样啊!”蓦地,在双方紧张僵硬的气氛中,如清风爽朗的微笑斜斜飘下。“还能支撑的住吧?”兰修揽住迷倾的腰身后退到树干上,扶着她小心的坐下,迷倾那紧张的神经终于是轻松下来,有了他在她居然感到很安心,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了。“我...”她刚想说话,却是力气在逐渐消失。“嘘,别浪费仅有的力气,我知晓你的意思。”兰修从怀里掏出丝帕给她系上,面具外鼻翼被丝帕覆盖住,以免吸入再多的毒气,而丝帕那淡淡的薄香叫人心安静定。
“你是谁?”俏丽姑娘显然对他的插入很不满意,仇视着他。当她看到那张可以冠为绝色祸水的脸蛋,几乎在瞬间停住了呼吸,尽管只瞧见他的眸和唇,却已经是上天最完美的雕刻杰作,不难想象那面具下的容颜会是怎样的魅惑众生。
“姑娘,你们已经身中奇毒,不回去解毒不要紧吗?”兰修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抛出这方才成为事实的事实。那蝴蝶,隐辅给他的信息让他早有防备,才不会那样不知所措。“什么?我们中毒?”这显然是痴人说笑,她们不仅离得那么远,要是他有动作的话她早就知道了。该不会他是在唬她的吧?俏丽姑娘皱起了眉。
“不信的话,不妨探探脉穴,相信各位姑娘对这把脉应该是很熟悉。”兰修维持着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与态度,良好的修养就像是位幽雅绅士,即使他是下毒者。俏丽姑娘的脸色一变,深沉复杂的看着他,似乎不耐似乎怨恨的喊了声,“撤!”少女们面面相觑,最终听从领头人的话,消失在这野外。风拂过沉睡的树叶和尘土,又恢复了寂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还好吧,”他干脆抱起她,那虽淡漠冷然却关心的话语从他的唇自然逸出。“有些无力,”她气若游丝的回答,双手却是自然圈住他修长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令人心动的微笑。
他沉默不语,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墨色的发丝偶尔垂落睫上,覆盖那清亮温润的血眸,水波潋滟夺人呼吸,黑夜下的他是盅惑众生的绝色妖精。“还没回神吗?”男人低沉柔和的笑声把她刚才肆意的目光给收回,幸好面具只露出眼睛和鼻翼,颊边的粉红,腮边荡漾的甜蜜才没人看见,她不由得庆幸没被他看出现在的窘态。“还冷吗?”他从较为粗长的树干拨弄燃烧的枯枝,企图弄得更大的温暖光明照明。“恩,”迷倾微微应声,便抱着膝盖不语,被面具覆盖下的心事是无人知晓,只能从那眼里企图能得到相同的信息。
弄完火,兰修优雅坐在草席上,在迷倾的旁边。“门主,是属下无能,属下......”她正欲开口,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后脑压下,到他的腿上,她不由吃了一惊,自己怎么能睡在他的大腿上当枕头?正想起身,却被手给按住,“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中毒了,医者应该照顾好病人才行。”从头上传来令人满足温柔的语气,他说得理所当然,让人找不到反抗拒绝的理由,她的心稍稍放宽了些,但仍有顾虑。
“可是......”他是尊贵的门主,而她是属下,而且他还是男人,俊美到一个眼神就心动的极品男人,这么想,她越是睡不着。“安心的睡吧,明天会更加的奔波,别让我蒙上照人不周的阴影。”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可,”她刚说就被人捂住嘴,那细腻的肌肤贴着她的唇。“再说,我就封了你的嘴。”男人从喉咙深处传出低低的笑,迷倾终于是不再挣扎,安心待在他的怀里。“晚安,”他轻声说道,把她身上的狐裘拉好,斜倚着墙面也浅浅沉入睡里。那跳跃的火光,久久不熄。
第十二章 容颜之祸
又是天亮,一行人又准备赶路回到墨门。墨门的总部地在华国的东南面,在一个繁华的京都里建立起庞大的势力,现在她们已经是很近了。在前任以及前几任的墨主的无能统治下,墨门便已经到发展末期了,之所以那么匆忙选择接任人,主要是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需要墨主出面稳定人心,确实难怪。至于那天晚上,很多地方都改变了,改变的不仅仅是态度,更是心情。“明天就能到达墨门的总部了吧?”温润如玉淡漠疏离的嗓音柔柔响起,隐然带着丝清冽。白皙修长的纤指挑起覆盖着薄纱的珠帘,墨睫掩盖下的是点点迷离,令与马车相过的人恰巧瞥见他,顿时呆楞在原地,刚才,他以为是神仙下凡。
“是的,兰主。”迷倾确定的回答,挑起眼睫看着那俊美如天人的男人,干净清爽的气息如那雨后的青莲。色泽透亮的水晶饺子送到他的唇边,兰修默然轻启薄唇,皓齿咬住,优雅绅士的吃相如皇室的王子们,微微掩帘,狭长的眼眸闪过厌恶,这是甜食。“兰主,好吃吗?”莲婷露出洁白的牙齿,天真活泼的模样为春天增色。“不错,”他淡然的回答,却使这小丫头雀跃了起来,投个挑衅得意的眼神给慵懒昏昏欲睡的妖芙。正要陷入梦境的妖芙立刻被警醒,随即唇边绽放柔柔妖媚的微笑。
素手轻拈那盘上的芙蓉糕,柔顺倚靠着兰修,将那糕点送至眼前,“兰主,尝尝着芙蓉糕点,可是好吃了。”甜得发腻的软声,简直比那糕点还甜香。兰修挑眉看着她们之间的战争,含笑将糕点一口口仔细嚼着。似乎是故意,在吃最后一口时候,故意将食指凑前,兰修轻咬有些愣住,随后才松口,一副闲雅无事人的模样,倒是在场的莲婷与迷倾都呆了。转眼恢复如常神色的迷倾故做从容,却是心不在焉的低头思考。莲婷怔怔失神,随后水气弥漫在那水亮盈盈的眼里。
“你们还真是令人无语呢,”兰修微微勾起唇角,女人到这个时候肯定都需要安慰的。伸出修长的食指拭去她眼眶边的泪,怜惜亲吻着她柔美的秀发,“小乖乖,哭花了脸看谁还要你?”他伸手轻捏着她粉嫩的脸,莲婷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瞅着他,“不是想吃糖葫芦吗?等下我买给你,让你吃个饱,把肚皮都给撑破。”他近乎宠溺疼爱的语气令人好生羡慕。“真的?”她阴沉的小脸刹时转晴,“当然!”他承诺般的拍了拍她的头。“就知道兰主最好了!”她撒娇般摇着他的胳膊,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马车停在郊外,在歇息一下。“给!”一朵娇美黄菊般的小黄野花递到失神的迷倾面前,那是张如春风温和的笑脸。“呃?”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忽然她想的主角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令她吓了一跳。“当做是补偿吧,”那黄花摇曳着那流金的嫩小花瓣,煞是娇媚。她咬住下唇羞涩着脸,却又接过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就像,捧着自己的心。“庆筱,需要我手下留情吗?”他问出她最关心的话,尽管她不曾开口。迷倾自然是不惊讶他又猜到她的心事,只因为他那双清亮的血眸似乎能看透一切,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
“她......”迷倾迟疑了下,表情被掩盖在面具之下,“她是我母亲。”她终于说出令人震惊的事实,随接而来是久久的沉默,沉默到她以为会在他的世界下窒息。“不像。”简短有力的话轻易的表达他的疑惑,迷倾微微苦笑下,转瞬湮灭在寂语下。“自从她得到永保青春的秘籍之后,她的容颜和身材也从未衰老。”她解释道,他也隐约的明白了外界的传言。“很苦吗?”他问句牛头不对马脚的话,迷倾傻眼愣住。“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你的容貌为你带来了许多的灾难。”他抚上那沉重冰冷的铁面具,使他不由想起自己。
因为容貌出色倾城,居然把她的亲生父亲给迷上,而且她母亲的初恋情人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在母亲与她翻脸的时候不惜与她的母亲决裂,她的母亲自然对她是恨之入骨,最后她不仅亲手弑夫,还抢夺她最初爱上的俊美的小叔叔,也给杀了埋葬。母亲所留下的阴影,从此造就她冷冰冰的性格。本来前任墨主也是长的风流潇洒,一眼就令少女心动,但也被他偶然掀起面具下的绝色所惑,从此对她呵护有加,尽管她从来就没有甩过他。这一切的一切,使她高傲自负天下艳绝的母亲对自己亲生女儿产生了嫉妒愤恨的源根。
第十三章 所谓爱情
“人心,总是贪婪不自知。”兰修嘴角噙着抹和煦的微笑,却是隐隐暗带讽刺之色。“喏,”他将手递到她的面前,晶莹透亮的眸子盈盈淡笑瞧着她,白皙的手指微微叉开,摊开的温暖手心正等待着放上人的手。“不信任我?”他轻扬唇角,在话落间手已经搭在掌上,兰修握住,递个安心的微笑。一把搂着她的纤腰,贴在他的胸膛前,自信满满施展着他绝顶的轻功,带着她一路疾步飞跃。
一个极其陡峭的山崖上,算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了。“从这里,可以傲视俯视到一切,可以感觉得到,地上的那些不过是蝼蚁而已。”他自负狂妄的负手而立,眉间却是怎么也无法挑去的淡漠冷心,以及丝丝的悲伤。
“与其被别人当做蚂蚁,不如把自己变为最强大,能把一切握在手心中的勇者,把万物当成棋子,包括世上的亲人。”他抿唇,缓缓道出他人生的名言以及他的人生看法。“谈何容易......”她轻轻叹气,卸去平时冰冷不近人情的面孔。“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关键是看你的能耐。而我,就要把这世界尽握手中。”他蓦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却坚定。
听闻那霸气的宣言,她不由被折服望他眼。站在世界的顶峰上,强大的劲风浮动着他漆黑的青丝,猛烈的打断那文雅的形象,带着丝狂野王者的味道。那修长如竹劲挺的身躯,在强风中屹立不倒,仿佛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来,纤细的肩头挑起天下重任。那深刻无法忘怀的容颜,绝色如上苍精心雕刻的五官,还有那赋予魔力的血色双眸,透露着坚定不移,深邃的目光能洞悉一切事情,天下在他眼里不过是风吹过烟消云散。
狂妄的霸气叫人心寒,却也甘愿折服。这样一个把天下玩弄在手上却还是谈笑风生的人,是什么人才能配的起他?她怔怔望着他的脸发呆,在那瞬间,是她自私的想法。
“变强,是能掩饰和主宰别人的唯一办法。”他凑近她,单手擒住她精细的下巴,那血色隐有水色在流动,似乎在强忍压抑着,却也魅惑她的眼。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是绝对不能留在主人的身边。”他柔声如春水温和的溪水,点点扣动人的心弦,排山倒海的冰冷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握住手,那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柔嫩的肉里,有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是,属下知道了。”她单膝跪地,用行动表达她一生的忠心,她将永随不弃,用她这生为他效命,即使是......棋子也好。
兰修的眼色深沉了下,面对这个女人如此强烈的宣誓,他选择以前沉默的方式。“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只要,你明白就好。”兰修俯身扶起了她,当那两眸对视,一个淡漠如风,风过无痕,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在乎,一个坚定不移,誓言山重,还有那偷偷隐藏在眸底的水光。
既然注定相恋无结果,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倒不如把这份心意放在心底用千斤重的石头给压住,永远都不要泄露出去。她只求,她能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棋子。是他给了她黎明那温暖曙光,也是他给了她最后冰封的路,明知道她对他那么的在乎,她自然是无路可退,选择他给的那条不悔的路。
“爱情,果然是伤人的。”他兀自喃喃自语,那悲伤的语句随风粉碎消释,剩下的,不过是那空悲的灵魂。迷倾则是望着他出神。“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小婷和小芙她们该着急了。”兰修微微笑,信步凑近她的脸,手自然搂住她的腰,“最好永远不要动心。”俯近耳边,他淡然的提醒她。“属下明白。”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僵硬的气氛,满身不舒服,她的面孔也冷板起来,拼命忍住手脚冰冷的颤抖。“那最好,”耳边还残留在他的温度,他的残酷温柔,恍惚间,她瞧见那抹浓烈的悲哀色彩在他清冷的眸里呈现。
这令人琢磨不透的爱情,天下几人能懂?
第十四章 乱世四雄
现在地点在离墨门总部很近的一家豪华客栈,已经全部被墨门的长老给包下了,莲婷与妖芙为给他开路,事先已经出发到墨门打理一切,只由迷倾在他的身边。因他的身份,四大长老最有威望的庆长老也决定会会这位新门主,其实是想来个下马威的,一切由他出色的容颜所改变致命的主意。
终于是见着现年已四十八岁的庆筱,是天生丽质,还是后天培养?那绝对可以称之为艳绝天下的脸没有一丝的皱纹涌现,肌肤光滑胜雪,身体婀娜多姿,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那三寸金莲步步生莲,尤其那被胭脂渲染红唇上挂着那似喜非喜的神情,风情万种,这女人确实堪称红颜祸水。如此美艳的妇人,为何会那么没自信的嫉妒自己的女儿呢?兰修素手轻掀茶杯,一股朦胧的热气轻然飘了出来,迷蒙他略带狠的眼光。“庆长老,这位公子就是我们选出来的墨主。”迷倾接过兰修递来的茶杯,面部冷然捧着,用讥讽的目光暗看庆筱。
眼前这男人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却是少了年青人的血气方刚,多了份处事波澜不惊的淡然冷静。俊美似圣妖,清然成妖莲,虽然只仅仅看见他一半的容颜,却让人直直觉得面具取下的惊艳绝对叫人昏过去。美艳抵过明珠的庆筱微微敛目,掩饰去初次见他俊美半颜的心慌。
虽然美的男人见不少,也只有越遥的妖娆情王,可惜他已在两年前自废单眼,但仍然无损他美丽,更添暗妖,况且他早已宣布有爱人,将个死去的女子奉捧为皇后,诺大的后宫不宠幸一人,即使是天下绝色的她也被他拒之门外,一想到这,庆筱不由暗暗愤恨。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她看上他算是他的幸运,想她一个天下美人献身居然无动于衷,哼,他的下场也会很惨,竟然敢拒绝她?她保证不出一年香消玉损!想想也觉得可惜,要是他顺从她的话不把她踢下床,也不至于那样!
还有念漠阁的影主,他是天下情报之王。念漠阁则是两年前所崛起的情报大阁,所任何的消息都逃不过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天下消息尽收罗手中,一条消息都能撼动江湖甚至是皇宫,可见其之厉害。传说影主不差妖娆的情王,俊美冰冷的容颜教怀春的女子一见便是倾心,他对人冷然如冰,对任何人不屑,不管他是拥有大权大誓的人,只要惹到他的人一律无情残酷对待。
这样一个天下女人所趋之若骛的男人,本应该属于最不会动心的那类人,却偏偏掉人心肝,他居然早就迷恋了上人?有传言说,他之所以建立念漠阁,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不知所踪,是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这样冰冷的影主如此痴情的执着叫天下之女纷纷掉泪,直撕心肝,为何他爱的女人不是她?
庆筱吁了口气,为何这乱世中的两大强势美男,偏偏都有倾心之人?不说不打紧,一想起她就来气!这些男人不欣赏她也就算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她所倾倒!偏偏她所能入眼的人全都不能吃!烽烟起,群雄争霸!乱世中自然是英雄豪杰辈出。
掌握住江山一半财富命脉的自然是拥有着漠字商号的主人,传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商,他的资料只有寥寥几字,姓名不知,性别可以确定是男的,曾经在玉离待过,两年前似乎因情王出征讨伐玉离,之后下落不明,因为与人谈判的都是他的管家出面,因此他的真实面容很少有人瞧过。只是听说足已和情王,影主的相貌可以相比。因为短短几年就能经营成为第一,人送封号为神商。想必必然是精明细算的人,拥有奸商的狡猾,如此,自然不轻易动情。偏偏气死人的是却更加人昏倒,他居然已经有了意中人!这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都垂泪到天明。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庆筱不由气愤,使她想起半月前所见的血百合,不由得心神荡漾。当那比花娇的脸蛋染上令人心寒的血,他却是在淡淡的笑着,嘲笑世人的无能,无视那些人哭喊的救命,只是自顾自的剖析尸体,那场面真教人昏过去。面容如盛开的甜美百合,手段却是残忍冷酷的令人发指!
他就是江湖上人人所畏惧的血杀。一身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无论是从面容,言行、举止、声音、品行都是无可挑剔,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辨认。杀人于无形的毒技承于无魔君门下,也是无魔君最为骄傲得意的弟子。人下重金最多的第一杀手,但是他却不要金钱只寻人,于是每个托他办事的人,均要替他找人。同时消息传出,他所寻的人是同一个,有人说那是他苦等了两年的情人。
第十五章 反目成仇
手握三国合并的情王权倾五国后位只为一人独留,霸尽天下消息的影主正母之位只为等伊人,富可灭国财富之王的神商商妻只为爱人倾,杀尽天下之人血染长袍的血杀之爱只为寻情人!如此有势痴情强者却是个个有梦中的情人,这叫天下的女人如何不心疼?如何的不羞耻!于是更加愤恨被他们所惦记的女人。
庆筱握紧的手松了又紧,总有天她要霸占他们!双眼蹦出的贪婪**叫兰修看了,心生厌恶,那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想男人的**,这个老龄女肯定在肖想年轻漂亮的少年。传言确实是可信,说她贪恋男色,尤其的清涩的少年。据说与她消魂交欢的男人都会不知所踪,从人间蒸发。这更加叫他的想法确定。
“庆长老可是想到什么好事?”瞧她笑的一脸银荡,兰修轻执茶杯,轻啜小口,清凉的液体在喉咙滑开,专心看着淡青色的茶水,免得玷污他的眼。在男人温和浑厚的嗓音中她终于是回神了,失神看着男人唇边荡漾开来的微笑,那出尘的微笑颠倒心魂。如此好的男人岂能放过?
于是她摆出最妩媚妖艳的笑容,迷倾自然是懂的她的意思,不动声色把疑虑收尽心里。即使是她的母亲,她也绝不允许他被她给玷污,她自私的想过,那温和的笑容会天天对她展开,他会害怕他被母亲的美貌迷的不知所以。正在忧心忡忡间,那温和如暖阳洋溢着的笑容抚平她的烦躁。
半夜,那薄纱重重掩盖下的是能迷得人晕转的脸,那是张如清莲绝色的清颜,安静中也散发着他无形的魅力,卷卷的秀睫盖住那清亮无法直视的眼眸,绣着莲的锦被遮下的是令人肖想的窈窕身姿。那扇薄门被人轻轻用手推开,在烛火的映照下,女人淫亵的笑容叫人看了就不舒服,尽管那是张美艳的脸蛋。
掀起那薄纱,顿时被眼前的美色所惊呆,把精巧特制的匕首放在他的枕边,挑起那络柔顺的青丝放在鼻间清嗅,明珠般耀眼的双目盛满了陶醉之色。手情不自禁想抚上那张绝色容颜,这个男人可真是俊美!明明就要触碰到那白嫩的脸,想要揭开那面具,脚步声却响起了,引起她的警觉。
一阵冰冷漏气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庆筱微微蹙起长眉,这个贱人净会破坏自己的好事!“庆长老,夜那么的深了,你为何出现在兰主的房间呢?”她的眼眸冰冷冰冷的,散发出冰天雪地的气息却也愤恨如火,双重的感觉在眼里交织,铁面具下的嘴角讽刺勾起,嘲笑她的老牛吃嫩草。“你这丫头片子,怎么着,又想勾引门主?”庆筱将薄纱放下,免得他们偷看他的美貌,仿佛在宣布他是她的所属物。迷倾重重冷哼了声,眼神冷然,如鞭的长软剑已经拔出来,剑尖点地,剑身的肃杀之气叫人心惊胆颤。
“你这个贱人,每次都来破坏我的好事,老娘今天不教训你就算你聪明!”面对她凌人的架势,庆筱不屑瞥眼,旋身间已两指轻拈住透明薄薄的绫带,挑衅般瞧眼她。迷倾微微稳住心神,心里的伤口在不断撕裂,直到成为碎片,贱人,她在她的眼里只是贱人?她嘴边扯出个冷漠却苦涩的弧度。
“庆长老,似乎你忘了,是你强行进入兰主的房间,并且还在饭菜里下药,使姐妹们都中毒昏迷,这些罪,不足够至你于死地吗?”冰冷的眼神折射出冷冷的寒光,悚然一惊。“哼,就凭你这个贱人?你的本事还是老娘教出来的!你有自信抓住我吗?简直就是笑话。”庆筱狂妄道。
第十六章 传言真相
“有没有自信?”迷倾微眯起眼,透过那重重的薄纱下,隐约模糊她心爱男人的面部轮廓。一想到,一想到,要是她再来迟一步的话,她不由握住手上的剑,那冰冷的视线撼动了庆筱,她居然在自己的贱女儿面前感到心寒。
但天生的骄傲使她昂首挺胸,把方才的心慌丢到某个角落。她轻蔑的看着迷倾,口气异常的不屑,“怎么?迷上那个小白脸了?我说你可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先是勾引人家的情人不说,还勾引人家的丈夫!”她的语气越来越冲,最后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你那嫉妒心!是你容不得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迷倾也不服输瞪了她眼。
“父亲不过对我宠爱多了点,你就生气!给父亲下毒弃尸野外!小叔叔不过对我纵容了点,你就嫉妒!吸干他血不说,还把他当成肉馅来买卖!还有那年轻的墨主,他喜欢的是比他小的女人,而不是比他年纪大了那么多的老龄女!你不过是妒忌,也把他给了结了!这一切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她咬牙切齿冷看着她,看着这个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侮辱她自尊心的狠毒女人,她居然有个这样的母亲,真是可笑。
她越说,她的怒气就增加一分。“你这个小骚蹄子,是你**熏心想勾引他们的!你是狐狸精!”她竭斯里底的低吼,把任何的罪行都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够了!”迷倾无法忍受大喊,双眼放射出寒光。
“你什么都只会把责任丢给我!你有没有想到你的言行?父亲那么的爱你,你却拈花惹草!小叔叔那么的想你,你却不屑一顾,甚至在他面前与别的男人磨厮。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而已!”似乎感觉到她的怒气,泛着黑色色泽的剑身那寒气更加逼人。
“你想到的只是推卸罪行而已!你自己犯下的错误,却让我当你的替死鬼!”她最后一句也是咆哮出来的。在她的眼里,她算是什么?她是她不承认的女儿!这多么令人悲哀的事实,尽管她的心中是那么的期盼母亲的关怀,期盼会有天,母亲能温柔对待她。但不是,她只想到自己,只会把自己任意差遣。
而今,她居然又想要当年的悲剧重演。目光不由飘到薄纱,那人的清浅呼吸似乎能听见。她绝对不能,让那狠毒的母亲把他强行掠走,她的眸色深沉了些。在她恍惚的瞬间,那透明的薄纱直直袭来。
迷倾大惊,转身利剑削薄白绫,也在面对庆筱的时候,把眼底的悲哀收回,恢复到那冰冷冷的模样。“你就真的不顾母女情意?”她低低问着,她的透绫可是涂满了毒,一碰就会毒发。那眼眶是泪水在累积,她努力忍着不流下,那个懦弱的她,她不想再变成,他说过,要是她若再这样懦弱逃避下去,那不是颗合格的棋子,所以,她必须要忍住。
庆筱慢悠悠将透绫收了回来,在美玉般双手把玩着,显然是对她的话感到不屑一顾,所以懒得连回答都免了。“那好,我们的母女关系正式破裂切断!”她忍着那千疮百孔的心,正被刀给凌迟,毅然切下青丝,那锋利的剑划伤左手,鲜血从那黑色的衣内流出,一点一滴落地,那流了一地的,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失望之心,在刚才破碎了。
她抬头,那冰冷嗜血的眼神是庆筱从未看到的,即使要她背负那重大的罪行,她也只是凄凉失望看着她,从没有现在那样的绝望陌生。她感觉,她从小捏在手心里的代罪羔羊,现在已经跳去她的掌心,这一切似乎脱离她的掌控,那样心慌的感觉使庆筱感觉到了窒息。
第十七章 伪装温暖
才在恍神几秒,心脏隐约传来了微微的疼痛,那是中毒的症状,她略低头,只有短短的针头,其余已经没入胸口间,她居然用毒针!庆筱不可置信骇人的看着她,虚无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如天气冰冷麻醉她的感官。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表达她的愤怒,心口的窒息叫她想狠狠骂她一顿,这个贱人竟然给她下毒!庆筱没多久就气呼喘喘,冷汗渗着,最终无力倒地。“贱人......”在临死前时候她仍然不放过她,含恨瞪着她,然后渐渐合眼,带着不甘死去了。
这样的蛇蝎美人就这样永远死去了,她到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小一向不敢违抗她命令的女儿,居然把她给杀死了。死了,她真的死了,那么她的噩梦可以结束了吗?以前的暗无天日的凌辱与辱骂就这样消逝了,以后都不再有了。她感觉心在某刻空荡荡的,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了,这世界从此没有再与她亲密的人。
迷倾一直强忍着眼泪,心痛在抽搐着,她现在不仅背上弑父也背上了杀母的罪名,不过前者因她而死,后者是她杀的。“已经没事了,没有人能让你心痛了。”在不知不觉间,有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上,那声音却是清冽如同初落的雪,轻轻拂在她的颈边。“修,我好难过。”她转身,狠狠抱住这个能安慰她的人,却没有发觉那身体被她抱的瞬间有了一丝僵硬,浑身散发冰冷气息,却又瞬间被和煦的阳光给遮掩了。“不哭,倾是坚强的。”兰修下巴抵着她的额,看似亲昵的姿势,却被那温暖双眸所隐藏的冷漠有了缝隙。
“我杀死了我的父母。”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冰冷脆弱的眼泪濡湿了垂在近颈的发丝。“是她先陷害你的,是她把你变成罪人,这种人,不值得。”他幽幽叹起,那冰冷落寞的神情似乎恍如隔世,转瞬被温文儒雅的形象覆盖,他掩饰得很完美无缺,没有人能识破他的真面目。
“可是,你会不会把我想成那种狠毒的女人?”她的目光飞快掠过那安静睡着但脸庞带着一丝不甘,心猛地抽痛起来,毕竟是母女连心,即使她的母亲是那样大逆不道的女人,她是她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你的身上。既然你的母亲那样不讲情面,没必要自责,她是罪有应得。”兰修轻轻捧起她的脸,擦去在眼眶下的泪,却发现她是泪流不止。
迷倾抬起朦胧的泪眼,这样的他好温暖,温暖使人感到安心平静,一切的烦躁都能被他宁静淡然的气质给安抚。他是高高在上的兰主,本是不应该,不应该对他有所在意,有所依恋,却仍然为他的温柔体贴收服。今晚,就让她放纵下,以后就不会了,她会专心帮助他,当他的...棋子。把头轻轻搁在他的纤细却有安全感的肩膀上,她好想把面具给卸下,但是既然她答应当他的助手,她就必须遵守承诺,至少让他觉得,她不是个会反悔的人。但是,这个代价就是她永远只能远远望着自己的心。
迷茫无助中被人轻柔抱起,她还能听见那浅浅心跳,还有那飘逸的清香,那是特属于他的薄荷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搂紧他的颈,靠着他温暖宽瘦的胸膛,“修,你好温暖...”她低低喃道,那放柔的低声中,包含着她热烈却含蓄隐藏的爱恋,此刻,她只想依靠着他,贪恋那份柔情不愿醒来。
因为醒来过后,她必须要武装自己,不能放纵自己轻易说出恋语,不能直接表达她自己的情感。正把她放上床上的兰修一惊,那洋溢着温暖的笑意里出现抹寂寞的荒凉,“那是我伪装后的面目。”他意味深长的凝视被铁面具几乎遮盖全部容颜的迷倾,望着那散发微弱光芒的月亮,他嘴角,轻轻浅浅,泛起涩涩的笑。
第十八章 为你沉沦
半倚在用柔韧竹条制成的睡倚上,修长的双腿交叉放在较为石桌上,旁还放着银灰色神魅的面具,显然已经将面具卸下。清色绝丽的容颜上是冷漠,还有不近人情的无情,那波澜不惊的眼眸几乎失去了焦距,平静如水,这就是她,她的真实面目。微微敛目,那秀睫颤抖些许,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远处的苍翠群山,重峦叠嶂,在飘渺的云烟间若隐若现,添上了醉人的朦胧。冷酷的劲风扬乱他的头发,脸上那抹飘忽的神情,恍惚融入画中,美得那般不真实。
“兰主!”忽而有力的劲声掷地,声音冷漠无情。兰修背对着她,微微淡漠开口,“门内的一切事务都已运作正常了吗?”迷倾敛去眼里的爱慕,比刚才的声音更加冷冽,“是!”她强忍着心酸,强忍着心痛,不动声色把他落寞的背影印入心中。“那么,就由倾管理门内事务,如果非要我出面的话,就飞鸽传书。”他干净利落不待一丝犹豫,他转身,耀眼的阳光模糊他的轮廓,光芒给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辉,她只看见,那蕴涵清波的血眸中有了丝悲哀以及寂寞,她的心没由来抽搐一下。修长的两指夹起银灰面具,覆盖在脸上,遮住那强烈灼伤人眼的日光,黑暗降临。
然后,她不敢想的事情来了。他慢条斯理的走来,清瘦如修竹的黑影笼罩着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近,心跳的频率一点一点增加。俯首撩起她的发丝,把脸埋在她的发间,紧紧拥紧她,几乎令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但是那种厌世的心情重重影响着她,她喘不过气来,手握紧了又松。“倾,保重。”他俯在耳畔轻轻说道,清凉的气息袭击着她,撩拨起她的敏感,她瑟缩了下。很短暂的时间,却足够她一生回味。他放开了她,绕过她进入室内,然后无情冷漠旋身下楼。
她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迷倾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仿佛一下抽空力气,虚脱般攀着睡椅的柄。半跪在地上,她仍在喘气,手抚上那颤抖兴奋的心口,想到他的悲哀,她的眼里也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直到他无情的离开,她才知道他的面目。那个温暖的面具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就如他的银面。那虚伪面具掩盖下的是冷漠无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他用温柔的笑容迷惑了全部的人。迷倾揪紧胸口的衣襟,可是,她知道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她完全彻底的,为他沉沦......
最近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的,兰修好看的长眉再一次皱起,漫不经心在山林间穿梭,鸟语花香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只觉得烦躁。莫非雅出事了?不对,子盅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需要冷静点,兰修压了压太阳穴缓解压力,微喘口气。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到街市上,现在正在华国热闹国都的集市上。走进间茶馆,小二笑得灿烂招呼客人,在见他的瞬间,顿时傻傻忘了呼吸。兰修心中郁闷,破天荒没有展现良好优雅的修养,“行了,我想静静,不需要任何的东西,没事不要打搅我。”说完就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对饮茶的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视而不见。
忽然,街道上一阵吵闹。兰修刚静下来的心又被扰乱了,“该死!”他低声的诅咒着,声音转瞬被热闹滔天的叫喊声给湮没。“啊,是华若公主!”茶楼因人一句话而沸腾开来,如煮熟滚烫的热水。“天啊,她真的好美!”人们纷纷跑出门或者钻窗,眼巴巴瞧着那顶豪华软轿。当那软轿临过兰修窗前,淡绿轻纱因风浮动掠过,露出佳人的模样,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一回眸就令人窒息,纷纷碎了一地的心。而华若公主则是因那窗边清俊公子的容颜气质而心动。她第一次竟然不怕男人,那样勇敢的直直望着,丫鬟们觉得讶异极了,公主可是最怕男的。
察觉到佳人含蓄的视线,兰修终于舍得微微偏头,斜睨着她。那双耀眼如火焰燃烧的血眸平静安和,一下摄取她的视线。他缓缓展颜,薄唇边荡漾着丝丝醉人的春风微笑,看傻了陪伴的丫鬟,直发花痴。华若公主那如水嫩白透明的芙蓉脸蛋上浮现了抹可疑的红晕,安静抿着唇含蓄的微笑着,简直是风吹着荷花,摇曳着那纤细的腰肢。在他的会勾魂的温和眼神下,芳心渐渐沦陷了。
第十九章 如何怪病
华若公主,华国国主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怕摔坏了,含在嘴里怕融化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宠溺程度。华若公主是天下有名的病美人,那副苍白清丽面孔,娇弱如柳的身姿,还有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足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之所以为病美人,那是她身上有种恶疾纠缠,每每入梦就会有噩梦来临,睡的极其不安稳。
而且她很怕光,所以整天都用黑布遮眼,或者不踏出外面半步。所幸的是,经过几年的调教,华若公主能够勉强接受阳光,但如果在正午时分光线强烈,那么她就会昏倒。还有个最重要、令天下男人为之扼腕的是,她居然害怕男人的靠近,一靠近就会无力虚弱,陷入昏迷状态。
所以知道她病症的男人都会与她保持距离,不忍佳人受伤。为了治好这个疾病,华国国主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发告示昭告天下来为华若公主医病,来的人到是能挤满皇宫,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治的好。兰修若有所思透窗看着中午猛烈的太阳。
“公主,该回去了,现在已是正午时分。”她的贴心丫鬟忧小琳心忡忡看了看太阳,只是公主似乎不舍得走,与那窗边的俊美男人对望。“小琳,本宫就再待一会。”华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的模样,实在是叫人不忍,小琳只能紧张的点头,她不想破坏公主唯一的在意,毕竟这个男人是她唯一想看的。握住了小手,小琳企求太阳再等半会。
额头渗出冷汗,娇艳的嘴唇也变的惨白,她忍住晕眩的感觉,努力看清窗边清风俊朗的公子。病开始发作了,兰修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症状,她的嘴唇蠕动,似乎在喃喃什么,那水润的眼里出现了恐慌。她难道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他揣想着,她在精神心理方面有了恐惧。就在他思考症状的时间,华若公主已经昏厥过去,开始发作了。方才热闹的场面一下寂静了,接着是慌乱一片,小琳惊讶的叫了出来,“公主?快,公主昏过去了!送回皇宫!”她略带哭腔喊道。
软轿里暗香浮动,清新的薄荷飘入,再见时,那名俊朗翩翩公子已经在轿上了,为公主搭脉凝神,专注的神情让人着迷。让她忘记了规矩,有人乱上公主的轿是杀头之罪。“有没有冰水和帕子呢?”兰修缓缓放下那如葱花嫩白的手腕,转眸望向小琳,眼里一片温暖,如那和煦的日光,那样的天姿,令她的心砰砰跳,几乎差点就停止了跳动。
勉强收回自己的视线,叫人拿来了冰水和帕子。兰修放帕子浸入水中,然后用力扭干水折叠,拂开公主额前的发,轻柔放在光洁的头上。瞧见她双颊的粉红,兰修蹙眉,“有没有扇子?”他问,小琳立即为他拿来。“谢谢。”他暂时压住心里的郁闷,绅士般微笑的道谢。“不客气。”她羞怯的回答,眼波如春水。能为如此俊朗的公子做事,是她的荣幸。
转眼就到了皇宫,这是公主的寝宫。“我的乖女哟!”小琳才扶着公主刚刚睡下,放下了纱幔,就有个焦急粗厚的嗓声传来。来者是位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双鬓已经有了银丝,大概因为太多事情操劳,他的眼眶下隐隐浮现水肿,而身躯庞大,看上去敦厚慈祥。此时他的眼里装满了焦急心痛,不顾自己的君王的形象直奔寝宫。华国国主华耀果然对这个女儿十分在意,简直是爱女如命。
兰修嘴角噙着抹温和的微笑,卑谦退让一边,不至于让眼里只有爱女的华耀撞到他。瞧见爱女虚弱的脸色,华王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轻柔抓着她的手,说出来的话却是暴躁如雷,为了不吵醒华若,他特意把声音降低了些,“太医呢?太医去那了!”瞥见瑟瑟发抖的小琳,他的火气上升,“你这个奴才,是怎么照顾公主的!公主为何会昏倒!”他怒瞪着小琳,小琳只好委屈的咬着水唇。
第二十章 非病是咒
“华王,公主并没有危险,您不必如此大的火气。”在旁观看着兰修淡然的提醒,让小琳投以感激一笑。也才让华王注意到他,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静下心来打量着他。论外表的出尘,他确实是人中龙凤,淡然中隐藏着睥睨天下的傲气。以他过人的眼光,这个年轻人未来定有番大作为,华王在暗暗赞叹。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松心,谁晓得隐在外表下的是颗怎么的心。
“你就是把若儿救回来的年轻人?”华王眯起了眼。“是的,陛下,在下略通医术,所以大胆试了试,若冒犯了公主,还请华王多多包涵。”他说的于情于理,谦卑不屈,令华王对他的好感更加增加了,目光越来越对他热烈。这样的人若是招为女婿,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华王在打着如意算盘,兰修岂会不知?不过这次他不想那么的麻烦,他只要取到一样东西就可以。
“华王,公主殿下已经二十岁了吧,也就是说公主有恶病缠身已经很久了。”兰修淡笑转移,使华王重新把心疼的眼神琐定在华若的身上,他轻不可闻的叹口气,轻轻揉着爱女的手。“我的若儿啊!是父皇的没用,让你饱受煎熬!”华王心痛疾首的悔恨,那眼里还泛着泪光。“还有七天就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吧。”兰修莫名冒出一句,华王愣一下,迷茫不解的目光略扫视着他,然后才点点头。
兰修瞥眼脸色苍白的华若,此时她正在睡梦中做着噩梦,不是颤抖就是翻身,看得华王一身汗,比打了一场仗还要累人。“我的乖乖,可不要吓父皇!”华王见此,司空见惯的柔声安慰,果然,华若渐渐安稳了,也不再发冷汗与颤抖,很平静,嘴角还微微牵起,兰修的唇边展现高深莫测的笑容,果然如此,如果按他观察的,这名公主似乎被人诅咒了。那么,是谁与这位公主过不去呢?难道真的是外界传言那位心狠手辣的曹才人曹心给公主下毒的吗?但是他有预感,这事情一定有隐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安慰好华若,华王才微微松口气。“在公主殿下睡觉做噩梦时,华王都一直陪在身边,给她安慰?”兰修若有所思。“若儿自五岁起就睡不安稳,所以朕从那时起就陪她睡,说也怪,只要有朕在时,若儿才会睡着。所以朕每次都在若儿的寝宫看奏折。”华王搓了搓华若的手,使她不再那么的冰冷,满含心疼的目光看了叫人融化。果然是世上第一位最溺爱女儿的帝王,他算见识到了,兰修暗笑。
不过,“陛下,公主只有七天的寿命了。”他语出惊雷,轰得华王一下呆滞了,随即清醒过来,暴怒提着兰修的衣领。兰修虽然清瘦如竹,但身材高挑,华王自然不能提起他丢到门外,只能狠狠看着他。“混帐!我女儿是长命百岁的,那能容许你这样妄下结论!”华王怒气冲冲,几乎要把屋顶都给掀了。外面的宫女奴才们面面相觑,纷纷想象这位俊美似天人的公子能否逃过这一劫?陛下可是出了怪的宠爱女儿,自然不容许有人说他爱女的坏话
兰修依然平静挣脱华王的手,抚平衣领的皱痕。“华王可曾对不起人?尤其是最亲的人?还有公主五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兰修的一惊一乍又叫华王给蒙了,他说的话怎么都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难不成是个骗子?
“华王,请放心,在下对公主及您没有什么恶意,在下只是对公主身上的恶病感到兴趣而已。”兰修诚恳的语气让华王把戒心稍稍放低,但还是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不晓得若儿的病跟这些完全没关联的人有关系吗?“请您回答,等下确认之后在下会回答,这样比较能详细了解。”兰修微微一笑。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华王凝神也认真思考起来了。
第二一章 献计所求
“若儿五岁时,后宫的曹心找她玩做迷藏。之后,若儿便出现了反常,变的异常害怕光亮,整天躲在寝宫不出,一进入睡眠,就会不停做噩梦,朕一怒之下,便砍杀了那个曹贱人。”一提起,华王就变得激动,恨不得亲手把那个曹才人给杀了,同时还有心痛闪过他的眼。“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若儿是她的女儿啊!”他低低吼着,愤怒占据他的全部心扉。他的嘴更加的抽搐着,他绝对不会原谅那个歹毒的女人!是她害死了若儿!
看来这个误会很深,兰修暗暗观察华王的面部表情。他猜想这个施咒者定与华王有着莫大的关系,也许曹心会是个替罪羔羊。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还必须掌握更有用的资料。“那时候您在场吗?”相对与华王的激动,兰修相当平静听完华王的述说,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那时候正设宴款待吐蕃王子,朕自然抽不开身。想不到那个贱人竟然那样歹毒,伤害了我儿!对她自己的女儿如此下手!”华王愤恨的握紧拳头,兰修劝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当时的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在兰修能抚平烦躁的低沉温和的嗓音下,华王呼了呼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而兰修隐约可以掌握事情的大概,但还有些地方比较模糊,还需要勘察仔细。而从华王那愤恨的语气可以听出,他与那名曹才人之间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则会因为是背叛,所以才会如此的痛恨。看来揭晓这谜底还需要花些精力和时间的,但是,越是难度高就越有趣,他的唇边缓缓展现着兴奋的笑容。
“那么,在曹才人找公主之前,还有人见过公主吗?”他试探假设性的问道,也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之前?”华王皱起那粗粗的浓眉,“好象若儿刚与皇后出游回来才到贱人那里去的。”华王说完,便狐疑的看着兰修。“你问这些问题真的与若儿的病有关系吗?”怎么搞的好象查案似的。“当然。”兰修肯定的回答,消除了他的疑虑,他打从心底相信眼前这个看似神仙的翩翩公子。蓦地,华王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方才说若儿只剩下七天的寿命,这是怎么回事?”尽管他不愿相信这句话,但是,他隐隐觉得他是可靠的。
“陛下,在在下说出实情之前,希望您能承受得住。”兰修善意提醒。“你不妨直说,朕还能承受。”华王暗了暗眼神,微微握拳。“陛下,公主不是得了疾病,而是被人下了诅咒。”兰修波澜不惊的说道,把华王给吓了一跳,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双眼,他觉得口干舌燥,怎么会,若儿不是得了病吗?怎么会被别人给诅咒的?“施咒者血来诅咒公主,使公主的寿命在二十一岁生辰尽。而公主怕光以及害怕男人靠近,应该是受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虐待。”他说出自己的分析,虽然不是很有把握,但已经掌握了大概,至于内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那怎么办?”华王着急踱来踱去,依他的分析很有道理,那若儿岂不是活不过?不行不行,得要想个办法。“陛下不必着急,在下有一计。”兰修那血眸下沉淀着复杂与算计。“快说!快说!”牵挂着爱女的生命,华王几乎要失去理智了。“只望陛下能答应在下的要求,”他缓缓道出要求。有所要求?华王崩溃的理智稍稍清醒,眯起眼瞧着他。“是为了救一个人。”见华王有所怀疑,兰修解释道,掩饰去眸底的算计,一脸真诚,却也淡漠极其的说道,“若陛下不信,在下也只好......”他还没说完,华王已经不耐烦的挥掌,兰修敛目,果然是顺利多了。
第22章 布局设计
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不时有风从门缝灌入,凉凉略带悚人心寒的阵风吹过颈子,撩起颈边的发丝,贴着雪白的脸颊。这就是曹心以前所住的寝宫?兰修轻轻摇着写着诗句的折扇,若有所思观察着。陈旧败落,朱红的门漆已被年华洗尽褪失,内心不实,摇晃破烂勉强掩盖着宫门。谁也不曾想,这会是一个享受特殊殊荣、当年华王所求梦中情人所居住的宫殿。根据收集的资料,曹心曾是华耀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感情颇好,从小就已经定下终身大事,许诺两人白头偕老,而华若则是两人的爱情结晶,是被华王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当年,在华若五岁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兰修凭着思考一步步拼凑起来,发现了个关键性的人物,也是他想了许久都不得其解的问题。皇后孙巧倩,当今孙丞相宝贝的长女,华王为权利所娶的尊贵女人,与曹心是交心知己,心性善良,优柔寡断。当年曹心被华王砍头时,是她在宫外跪了几天,当时她还怀有身孕。为君王收回成命,她不惜与两条性命相逼,导致流产。这样的一个人,会是那个施咒者吗?那么疑团又复杂了,在那时,究竟还牵扯到了那些人?真正的狠心人究竟又是谁?
潇洒打开折扇,掩盖着自己的鼻翼,小心翼翼迈步。这是曹心的寝室,从房间的大小来看,她当年确实是风光过。那些精致华贵的家具还在,还有只不过到处蜘蛛结网,灰尘满布,只要轻微的一扇,整个卧室必定灰尘漫天飞。这已经有十六年未打扫了,看样人也没有踏足过。这里会有线索吗?
兰修正思考着。轻轻如浮云的脚步声微微响起,他警觉起来仔细听,步子轻又跨得大,看来来人必有一番武功,而且是武艺高强。兰修轻笑,躲在门角屏住气息。透过门底缝隙,看到一双黑色软底边绣金丝的长靴,这个人大白天穿黑衣,不是太愚蠢就是太自信,不过他宁愿相信后者,因为他给他的感觉是非常自信。
只在黑衣人迈进第一脚时,他便是明显的愣住呆呆不动,他侧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为何有着这般熟悉感?兰修轻眯起血色的眼珠,淡漠的里面流转着些许的疑惑,沉淀着深血色的复杂。在此刻,又有脚步声与衣袂翩飞的轻音。又有人来了?兰修与来人顿时感觉到这个信息,心下略估计着对方是否敌人,然后达成共识轻轻将门带上。
刹那,恍如隔世流梦,纷纷被对方所震撼,浑身都战栗起来。那双清冷如冰的双眸掩盖着严厉和嗜血,那样熟悉却又陌生。他真的是那个人吗?那样淡雅温和的气质,却又流露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深沉。真的是他吗?他的浑身都震悚着,他不曾想,他找了那么久才得以见一面。可是,真的是他吗?他不由退缩了。
这个人是否认识?兰修蹙眉,眉宇间浮现困惑,眸底也是浅浅的疑惑。转眼,黑衣人恢复面无表情,眼神更加冷然如冰,一看就觉得掉进了冰潭里,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别开脸。见此,兰修不由更加疑惑。脚步声越来越急促,黑衣人似乎别具深意看了她眼,复杂万千跳窗离开他的视线。果然是有问题!兰修瞥眼门,轻轻跳跃到梁木上,朝地面站过的地方吹了下,掩盖去那鞋印,免得人怀疑。门被推开了,一个粗壮的汉子朝里面望了望,才不屑“切”的一声推上了门。
兰修摇摇头,足尖轻微落地,然后细细观察。随即,兰修闻到淡淡的腥味,他顿时蹙眉,不久,味道越来越大。难道这里是命案现场?曹心不是在院子里要杀害华若的吗?他为这个发现大骇。凝望着四周,他望向床上,挂着红艳的纱缦,绣着鸳鸯的红枕头与棉被。刚开始他已经发现,曹心所居住的宫殿全部都是以喜色打扮,看来那天正是曹心与华耀大婚,或者是正当华耀要册封她为妃所办的婚礼,这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气味是从哪来的?兰修弯腰避过蜘蛛丝网,来到床边,凝聚内力微微翻动床被,他眼瞳收缩,那股奇怪的气味就是从这床底传出来的。
小心揭开床板,一股恶臭迎面而来,兰修嫌恶屏住气息。而床底下的东西更加叫他瞪大眼,那居然是一尸两命,全部都用什么尖利的东西给戳烂身体,而且那具大人尸体的颈旁还有暗红色的痕。兰修微微整理下自己的情绪,精光闪过他的眼眸。看来,这果然是命案现场,有人用无味粉巧妙掩盖这里的腥味,估计现在的期限或者由于种种原因已经失效了。
他发现了在床旁的柱子有些不寻常,有个凹下的痕迹,稍微擦擦,大约25厘米,指甲痕是直的,上面还沾了点点的血色,然后痕迹浅浅划下。他恍然想到刚才在看真的曹心尸体时候,她的颈旁有着暗红色的印记。或许在打斗时有人想要杀她,结果碰到这个柱子,然后在曹心挣扎着时候那人的指甲不经意镶入,而且还擦伤了,并且有毒的。越想越有可能,兰修用超强的逻辑思维推理。不过,华王说他杀了曹心,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是替身吗?久久陷入了沉思。
不过,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又会是谁?或者说他是站在哪方的人?这一切一切都是个谜,是个未知数,看来他得夜探了寻获消息了。不过深宫之中嫉妒的人可是多了,究竟要怎么样引蛇出洞呢?看来,还是自己主动些较好,兰修嘴角噙着抹淡雅却杀气围绕的微笑,他会和这个真正的作案者好好玩玩的。
趁着日光的照耀,里面隐隐折射出刺眼的亮光,就如太阳般耀眼。兰修用手帕屏住气息从一堆污血中捡出来,暗黑血色的污垢模糊着,他用手帕包裹住擦了擦,那耀眼的金光顿时放射出来,刺伤人的眼睛。银色金丝紧紧缠绕着,一团团簇成花瓣,那青玉圆润的珠子镶嵌在上边,顿时增色了不少,给人惊艳的感觉,感觉好像那青荷在暖风中摇曳着媚人的腰姿。精雕细刻不足以形容这支金步摇的价值,那么,如此珍贵的东西,似乎只有宠爱的妃子才有?这一来,就好找多了。
本来就要回到自己的寝宫准备事宜,没想到,一个极好的机会和线索给了他,兰修不动声色隐藏在床畔,这时进来一个人。穿着简单的宫女服,一张清秀的小脸怯怯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她的脸色很苍白虚弱,几乎透明,好像没有血色,但却愈发清秀,小宫女瞧了瞧里面,然后准备回去了。兰修脑筋飞快转动几下,然后直接跳窗,绕到小宫女的前方,装作偶遇。“请问太医院怎么择偶?”低沉如磁性性感的声音扣人心弦响起,让只顾着低头看路的小宫女惊愕抬起了头。
如沐春风的微笑瞬间映入眼帘,她白皙几乎如水的脸颊飘上薄红。小宫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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