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 ) 女目光在一直飘忽,就是不敢看他。早闻听见公主在出街时晕倒,是名俊美宛如天人的公子救了公主,不仅医术了得,为人也好,对人都是温柔和煦。在华王要惩罚小琳时候,也是他挽回了局面,轻松几句话就把华王的脾气给压下来,还对他恭敬有加,这是多么好的男人啊!小宫女的眼睛里冒出粉红的泡泡。“敢问太医院怎么走?”兰修极有耐性重复一遍,小宫女抬头,与他的眼眸相望,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往……左走,再右……拐,就是……太医院了。”小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宫女害羞态度惹得兰修展扇掩唇,眉宇间温柔的眉飞色舞,“难道在下令姑娘很不舒服?”那血红如玛瑙清澈透亮的眼眸是浅浅笑意。小宫女否认的摇摇头,不好意思绞着手指,“公子很俊,奴婢才觉得不好意思。”小宫女为他的微笑而春心荡漾,天啊,站在他的身边,她快觉得无法呼吸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找上她这个卑微的小宫女呢?
兰修挑眉,“啪”地合扇,朝她优雅作揖,“姑娘,在下是为华若公主的病而来,会有好段时间住下。但皇宫在下不熟悉,又不愿意打搅别人,看姑娘心底善良诚实,才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给在下说说,在下感激不尽。”他温声细语道。“我?”小宫女难掩惊讶,红晕更加晕开了。怯怯瞧了眼周围向她投来的嫉妒目光,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恳请,才轻微点点头,怯怯的跟着他走。
在昂贵的贵妃椅上躺着具柔软妖媚如蛇的身躯,只有薄薄的轻纱包裹着浑圆,隐隐若现很是诱人,尤其在薄纱后遮掩的深深乳沟,大约不过三十岁,珠光宝气衬着姣好的容颜,乌黑的发上插着蝴蝶翅翼的金步摇,摇晃时,那金色似一条丝线流泻而下,很是煞眼。当那剥好的紫葡萄送到她似涂朱红唇边时候,微微张口,露出洁白的皓齿。
她就是孙贵妃孙萱颖,皇后的亲妹妹,当今华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孙萱颖漫不经心摸着丹蔻指甲,模样很是撩情。“小春,你去到哪里,可发现什么异状?”她问的是给她喂葡萄的小宫女,也就是兰修方才遇到的清秀小宫女,不过可不是同一个人。
被点到名的“小春”明显颤抖一下,水眸很快就漫出水来了,楚楚可怜。“怎么了?”见她如此,孙萱颖也感觉事情不对劲,但多年的磨练,她已经练成即使在大风大浪面前也面不改色,她故作平静,一副安抚人的口吻,“别怕,有本宫给你撑腰。”小春咬咬水唇,紧张兮兮瞧了瞧华丽空荡的宫殿,让孙萱颖越来越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蹙起柳月眉。
“刚才好可怕,主子!”小春用衣服掩脸擦泪,低低啜泣起来。“你快说,本宫才帮得了你!”孙萱颖有些不耐烦了,但多年的修养还是硬生生憋住了不满。“奴婢刚才在曹才人的宫殿里遇见了蒙面的黑衣人,他要挟奴婢许说出去。”小春吸了吸鼻子,似乎为了鼓励自己,眼里却闪过低沉算计的神色,被天生敏感的孙萱颖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只能仔细注意着小春的面部表情,企图从中抓出什么,可是,这还是平常懦弱只会哭泣的小春,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刚才出现错觉了?于是她没有多加注意,把问题集中在那名蒙脸的黑衣人。
去曹贱人的宫殿?难道所隐瞒的事被揭发了,组织派人来了?孙萱颖猛然大惊,冷汗沿着光滑的额滑落下来,纤纤玉指用力握住了椅柄,似乎有什么折了。小春眯着眼看着地上折断下来的大拇指指甲,与柱子上的指甲痕是否吻合,不对,她的是2.1厘米,而且是弯的,那么要杀的人又是谁呢?
凭这判断,确实没有太大的线索,毕竟每人的指甲都有可能差不多。但是,那支价值不菲的金步摇,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小春稍抬眼睫,望着孙萱颖头上插的栩栩如生蝴蝶翅翼金步摇。看来这位孙妃似乎很爱金光闪闪的东西,尤其是最爱收集珍贵无价的金步摇,简直到了疯狂变态的地步。
“主子?”小春抹了抹眼泪,无辜又恐惧的瞧着孙萱颖,水唇早已经印下深深的痕,如小兔般迷路时候那迷茫的表情。“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会好好想想的。”孙萱颖漫不经心找个理由搪塞,敷衍着她,心里因那件事情而七上八下,不知所措,慌张极其,组织的手段可不是一个恐怖可以体现 的,那简直比恐怖还叫人晕死过去。
“是的。”小春乖巧的欠身退下,在关上房门转身那刻,那股畏缩懦弱的气质立即退下去,换上的是睥睨天下的霸气与王者之风范。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这个孙妃肯定与此事有关联,而且似乎是有故事的人。这个推理游戏定会玩的很有趣,她期待着,小春露出个陌生发寒的笑容。接下来,该是布局时候。
孙萱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下却只能干着急,美丽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深沉的阴影。她仿佛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下半身浸在滚烫的油水里炸开,上半身则是被毒蚁噬咬,或者其他的酷刑。想到那样的场景,她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行,她得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自己受罪!
孙萱颖妖媚的唇边展现艳丽无双的笑容,却冷然冰冻着空气凝结,狠毒的目光就在这刻暴露,暴戾的神情如同地狱上来索命的无常。倚靠在窗边的兰修的笑容更加灿烂,暗香缓缓浮动环绕在周身,干净淡漠的气质以及似笑非笑的笑容叫女人着迷。低头,缓缓推开如玉石细腻的手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伴随着暖暖的春风熏染,低沉柔和的嗓音温润如玉,清茶流入心田,甘甜似乎还在口腔里回味。“公主,身体好些了吗?”在那打开的门阶外,耀眼的光芒遮盖模糊他的轮廓,抹擦不掉那泛着玫瑰水露色泽薄唇边的浅笑嫣然,修长如竹的身材清瘦却很有安全感,她突然感觉在她昏倒时候触碰到那胸膛是温暖的。
看见他,连太阳所发出刺眼的阳光也不那么的可怕,反而是淡淡的温暖围绕。随之,淡然的薄荷味道袭来,环绕着她的周身。“你怎么来了?”华若扬起灿烂笑容,勉强起身想要下床,却被兰修给阻止,扶她躺在垫子上,温柔体贴的问了声,“这样舒服吗?”华若直接被他的笑容给迷惑,羞涩说声,“谢谢!”兰修只是微笑点头。
第23章 谜团揭开
兰修前脚刚到,华王后脚就来。“若儿啊,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华王刚进来就着急的问,上上下下打量检查一番,才确定爱女无恙夸张松了口气。“爹爹,若儿没事,爹爹这个样子,怕是大臣看到可会笑话。”华若安静抿着唇浅笑,如在夜里安静开放的清纯清莲,微风斜斜吹来,摇散芳香。听到华若的调侃,华王反倒没生气,而是宠溺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梁,“你这个小妮子,净会调侃我和你娘,让我们为你操心!”他揉了揉华若的柔顺的头发,却是猛然僵住。
“娘,”华若低低喃着,却又深情怯怯呼唤着,美丽的杏眼泪水涟涟,悲切难过。“不许说她是娘!她根本就不配当娘!难道你忘了,是谁要下毒害你?教你今天变成这样?!她根本就是个蛇蝎女人!”华王却激动起来,语气像猛兽在用蛮力暴躁挣脱枷锁。“可是,她是娘,我的娘亲……”华若的声音更低了些,几乎轻不可闻,但却使华王听见,他暴躁的怒吼,“她不是你娘,永远都不是!”他是一头正在发怒的狮子,吼声如雷。华若却是倔强的仰起头,与他对抗着,生平第一次反抗最为敬爱的父亲。“她是我娘,尽管她想要毒害我,她还是我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华若哭红了眼,却强忍住将落下的泪。
虽然她听见爹爹和天下人说,是她亲爱的娘亲把她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被恶病缠身,怕光以及害怕男人的靠近全部都是她娘做的。可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隐隐觉得娘亲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当初娘亲要嫁给爹爹那种喜悦是那么真诚激动,连她也感受到她的幸福。在五岁的记忆中,娘亲对她虽然严厉,但是那是因为自己贪玩和调皮不学习,娘亲才会打她的手心。娘亲平常对她都是极为溺爱,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她的衣服就变了,再也没有娘亲做的饭,没有娘亲叠的被,没有娘亲洗的衣服,她好端端完美的世界,娘亲永远不存在了……
“住口,那个贱人不配当你的娘!”华王暴怒,把门外经过的人身形猛然一颤,兰修显然注意到了,不动声色静默,沉默,有时候更加能够看彻事情。“不,娘亲永远都是娘亲!”华若激动大喊,身子气虚的她怎么能这样激动,于是不住的咳嗽,牡丹的面容是一种病态的惨白,令华王及时消声爱怜看着她,“你应该好好休息,这事情改天再说!”不忍心爱女如此,华王只好将满腔的怒气咽下,又恢复疼爱女儿的父亲形象。“我……”华若还想说什么,华王只是无语轻轻帮她拉上薄被,她也只好默然。爹爹,其实也是爱着娘亲的,只是那次的背叛让他蒙蔽了双眼,他比她更有痛心的感觉。
“臣妾参见皇上,”甜美的嗓音柔和似春水缓流,温温润润。“皇后,你怎么来了?”华王转头轻柔问道,眼里满是疼爱与怜惜。来人穿着简朴的布衣,长眉低敛,明眸朱唇,素脸不施胭脂却别有风情,白皙水透的肌肤天生丽质,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但却依旧无损她的美丽,更加诱人,干净素雅的气息让人想亲近。
这样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华国的皇后,未嫁时是孙丞相捧在手心的宝贝。孙巧倩,个性温柔与世无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精通琴棋书画。而且一旦跟定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不管他是富贵还是贫穷,她是大陆上女人的模范。在孙巧倩未嫁时候,是全世界的男人梦寐以求的温柔女神,直到现在,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
“臣妾来看看若儿,听说若儿昏倒了,很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孙巧倩说话轻声细语,温和似水,从不高声大喊。“母后,若儿没事,让您担心了。”华若勉强撑起了身子,侧头对着她微笑,她对于这个温柔的母后很是喜爱。“你这孩子,父皇不是都说了吗?不要在阳光下待很久,尤其是在中午时分那么强烈的日光。”孙巧倩无奈摇了摇头,迈着碎步走到华若的身边坐下,宠溺轻轻拍着她的手。“你的身子那么弱,再晕倒怎么办?父皇和母后可是经不起吓。”孙巧倩低眸,眉心蹙起,惹人怜爱透彻如水晶的眼闪过愧疚与纠结,兰修眯起了眼。
“不会的,若儿以后会乖乖的。”华若轻轻窝在孙巧倩的怀里,母后和娘亲一样的温暖让人依恋,她好喜欢那种温暖的阳光,就像那人一样温暖人心,华若掀睫偷偷瞄眼长身而立笑容和煦的兰修,与他那双有魔力的血眸对望,心就跳的特别的快。她脸色羞红低下头,享受这刻的心悸。望着这刻温馨场景,华王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幸福快乐的时光,痴痴陶醉着,但想到她的背叛,他立刻冷起脸抵抗内心的希望,催眠着自己不可再想那个狠毒女人。而兰修则是若有所思打量着孙巧倩。“皇后,请恕在下无理,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嘴角荡漾如梨花纯洁的微笑,刹那迷醉人眼。
“请说,公子。”孙巧倩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连那眼角丝丝的皱纹都温柔起来。“假如在一场暗杀中,您的妹妹和女儿都被掳走了,您是名绝世高手,但您只能救一个,在女儿与姐妹之间,您选择哪个?”兰修依旧无关紧要的轻笑,却在三人之间掀起了滔天波涛,紧张复杂起来。
“你这是哪门子的假如?”华王不满皱起眉,对他横眉冷竖。“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在下思考方式有很大影响,请皇后真诚回答。”兰修好风度笑道,孙巧倩是明显的呆滞与犹豫,咬着嘴唇,低头沉思着。“母后保护你自己的妹妹就可以了,女儿不需要保护,她只想保护母后。”看见孙巧倩的犹豫与为难,华若替她回答了,对着兰修浅浅笑着,他亦莞尔勾唇。
“公主,假如即使赔上你的性命?”兰修迈着沉稳的脚步来到床边,俯身与她清亮的眼对望,“你的回答依旧不后悔?”华若掩唇微笑,柔弱无助的水眸透出一片难拔的坚定,笑容纯真而甜美,“公子说过,若儿的寿命将会在二十一岁生辰尽,距离现在不过七天,也算是要活到头了,救我不是白费力气了吗?”她的一席话让孙巧倩握住她的手越来越僵,咬唇更加用力。一时陷入如此僵硬的气氛,华王一头雾水,怎么感觉自己格格不入?这不过是一门子的假如而已,为何她们都那样认真?
“我会救我的女儿,即使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会好好保护她。”孙巧倩经过内心痛苦挣扎,终于做出了决堤内个,她紧紧抱住华若,两行清泪悄悄滑落。“那好,公主,你得救了,你会一直幸福活下去。”兰修唇边展开释然的笑容,温柔如沐春风的眼神飘入心。华若惊愕看着他,兰修宠爱揉了揉她的发顶,“若儿真是个孝顺的女儿。”他怜爱疼惜的眼神让华若羞红了脸,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转眸,百媚生情,让人心花怒放,“皇后,能否单独小谈会?”兰修挑起细长的眉,温和问道。
孙巧倩踌躇点点头,无法言语疼爱的眼神望了眼华若,以及自己爱的男人,深深凝望着他们,真希望能是天荒地老都能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皇上,臣妾告退。”她低眉福了福身,咬着唇迈出门。华王望着她的落寞背影,双眼溢出疼爱。“公主,请好好休息。”兰修扶着她缓缓躺下,关心替她盖上被子掩了掩。
“你要和我母后谈什么?”华若抓住他的手不安的问,水灵的双眼直视着他。兰修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极其温柔安抚人的口吻,“放心,一觉醒来,你会是最幸福的公主。”他真诚的承诺着,挑起手背落下安慰一吻,那灿烂的一笑似璀璨的明珠,绚丽的烟火。在他的身上,那股气息总会令人安心,华若咬着唇点点头,放开他的手,心里顿感失落滋味。
转眼瞬间已经到了夜晚,夜晚越是安静祥和,就越是诡异。安柔殿里已经漆黑一片,因为主人已经睡下。窗户被戳了个小洞,长长的竹管探进去,迷烟从管中喷出在整个宫殿内蔓延。轻轻的推门声悄然响起,然后关上。等醒来时候,孙巧倩张开惺忪的睡眼,凝视着陌生的华丽宫殿房间,只有烛火寂寞跳跃,懒懒洋溢着。她自己全身上下被绳索捆着,绑在椅子上。孙巧倩动了动,无奈绑得太紧太结实,她动不了。“哦?姐姐醒了?”娇媚如酥的声音如铃铛悦耳,笑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不寒而栗。
一身华丽细腻的红色睡袍,妖魅如同夜里开放的曼陀罗,丝绸的嫩滑包裹着令人喷火的身材,领肩口低开,露出纤细的肩头,隐约能看见白嫩的浑圆随着笑声而震动。“妹妹?你这是?”孙巧倩蹙起清秀如水的眉,似乎不解想要询问。“姐姐,冰龙城已经派人来了。”孙萱颖悠闲拉来一张贵妃椅坐下,两腿交叉,丝绸滑落大腿边,纤细修长的腿就呈现在眼前,美艳的唇边噙着艳丽却阴沉的笑容。“冰龙城?”孙巧倩皱了皱鼻子,这个词语好像在哪听过,似乎就在乞巧节那天晚上,那名披着猩红风衣的男子说的。
“冰龙城是古城大陆上的国家。”孙萱颖优雅端着茶杯轻轻啜了口,顿时,嫣红的血色染上那张红唇,更加妖娆。“那是,血?”孙巧倩不可置信惊骇看着那见底的茶杯,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感到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孙萱颖淡笑,漫不经心舔了舔那血色的红色,娇笑着,“喝血能补充营养,补充气血,对养颜非常好,而处子纯净的血是最棒的。”终于知道那个小宫女的脸色为何那样苍白,原来是失血过多。这个孙萱颖居然和迷倾的母亲庆筱一样喝人血,简直是变态的吸血,靠血液来维持青春?真是疯癫了!“对了,姐姐,你可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请你来这里?”孙萱颖微笑,柔弱无骨的小手撑着脸。
孙巧倩无力的摇头,脸色早已经被她的话吓得惨白如灰,死气沉沉,孙萱颖对她的迟钝反应非常满意。“妹妹遇到麻烦了,自然要姐姐多多原谅,担待一些责任。”孙萱颖理所当然的说道,纤玉的手拿着茶杯缓缓靠近,孙巧倩惊慌看着那杯装满茶水的茶杯,恐慌的后退翻倒在地,后脑磕了个大包,此时楚楚可怜柔弱的模样,真叫人于心不忍。“别怕,姐姐。”孙萱颖柔声安慰,却是粗鲁灌她茶水,直到茶杯空空,才满意扶她和椅子起来。“刚才那是什么?”孙巧倩的嘴角满是水迹,那双水盈盈的眼显出是怯怯的害怕。
“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能够转换容貌的茶水。”孙萱颖无辜耸耸肩,毫无在意的笑笑。“你要把我变成谁?”孙巧倩浑身战栗,手脚冰冷。“不过你我容颜互换而已,况且我的美色不比你差,姐姐也没有什么亏可吃。”孙巧倩早已经忍受不住那袭开的恐惧,眼眶撑满了泪水,“为什么我要变成你,我只要我自己而已,我不要变成你。”孙巧倩低低的啜泣,满脸泪水。“不要变成我?那可由不得你。”孙萱颖娇媚的笑容,眼神却是狰狞歹毒,“反正还有三个时辰就会生效,到时候,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我就会取代你的位置。姐姐,你做皇后也很久了,总该换人了,不然可会遭人暗算的哦!”孙萱颖得意的笑。
“消失?我为什么要消失?”她冷汗涔涔,似乎见鬼一样瞧着她,浑身不住颤抖。“当替罪羔羊被人宰啊!”孙萱颖懒洋洋磨着指甲,艳红的颜色那样刺眼诡异。“为什么是替罪羔羊?”孙巧倩张大了嘴,疑惑不解,望进那昔日温柔的眸里只有恐惧。也好,告诉她,免得死不瞑目,况且自己也躲过了一劫都是因为她,这算是她的报答吧。孙萱颖想了想,终于展开如罂粟美却有毒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还记得曹心吧?”她拿起另个装满血的茶杯优雅喝着,少了一个负担,她的心情轻松不少。
“心心?她不是被皇上给处死了吗?”孙巧倩黯然的低头。见所有人都掉进自己的圈套,孙萱颖的笑容越来越扩大。“不对,那个是我找来的替身,她也是事先喝下了我转换容颜的药水。”她撩撩吹落在眼睫的碎发,很是得意自己的毒计。“替身?”孙巧倩听闻瞪大了眼,激动起来了,把恐惧抛在一边。“那么真的心心呢?她没死对不对?”她几乎想要摇她的肩膀问她。果然是姐妹情深啊,孙萱颖斜睨着激动的巧倩,不禁冷笑,她才不要那些愚蠢的姐妹友谊。
见到她升起希望的光芒,孙萱颖就想摧毁她的信念,折磨着她。“她死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我叫人用金步摇给戳烂,给乱丢在床下。而且她的女儿因为见证这件事情,受不了刺激,就变成现在这样咯!”孙萱颖无所谓述说着这段惨绝人寰的事,面不改色,仿佛主谋者不是她。
“可是为什么当皇上靠近若儿时,她就会安心睡去?”孙巧倩迷茫的看着前方,“那当然是因为施咒的血是曹心的啊!”孙萱颖咯咯笑着,仿佛炫耀自己的聪明。“怎么会?”孙巧倩似乎一下抽干了力气,垂头丧气,目光哀伤。“你那时才九岁啊,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心心她从来不亏待你啊。而我的妹妹怎么会是杀人犯。”低低悲切的声音响起,那样的痛楚和悔恨,孙萱颖只是冷笑不语,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姐姐,这世界什么都是会变的,包括什么愚蠢的友情爱情,只有权利才不会背叛自己。”她冷笑着。
第24章 不是小受
“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孙萱颖风情万种的舔了舔红艳的嘴唇,媚眼如丝。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她的脸,添了分妖魅与嗜血。“我又不想死,干吗要死得瞑目?”谁知,孙巧倩居然悠闲的整理着头发,优雅、从容不迫,似笑非笑却透露着一股镇定霸气,简直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这根本就不是刚才那个只会哭啼懦弱的孙巧倩啊。“你是谁?”孙萱颖警惕的问着,手却已经探入腰带中,摸索着毒粉,但却想到她现在是被她绑着,而且还是特意打造的金丝锁,应该是挣脱不了,还在受着她的摆布,反正只要等两个时辰半,她就会与她互换容颜,这两个时辰任她也闹不了多久,这样一想,孙萱颖停止了举动,只是阴沉看着她。这该不会是陷阱吧?
“啪啪!”孙巧倩浅笑嫣然鼓起掌,“这个计策还真是完美啊,偷天换日,孙小姐,佩服佩服。”蓦地转回低沉迷离的男音,她撕下面皮,露出一张陌生却清雅俊秀的面孔,精致完美的五官配上白皙晶莹的肌色,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那黑色如宝石的眼眸渐渐褪去,换上耀眼的血色琉璃,只需一眼,就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你是谁?”孙萱颖见此,不由倒吸口冷气退后一步,扶住椅子难以置信瞧着他,那红艳眼瞳里闪烁的是戏谑。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是怒气冲冲的华王与真实的孙巧倩,她虚弱倚靠着华王,脸色惨白悲伤,显然那听到的话狠狠伤害她的心。“你们……”孙萱颖惊愕不断后退,他们怎么会在这?见到华王,他不似以前那样温柔,她突然感觉这拥有的一切似乎会离她而去。“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孙萱颖被华王打倒在地,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淌出,插在发上的金步摇因摇晃掉在地上,“叮”的一声,如同心碎的声音。“夫君……”她抚着发红的脸颊低低唤道,没有方才的狠毒,只有一个小女儿家纯粹对夫家爱恋的呼唤。
“不要叫朕夫君!似你这等歹毒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当初朕真是被你玩得团团转!”华王完全不掩饰厌恶,用仇人的目光怒视着她,只因她让他最心爱的青梅竹马,他最爱的女子被他恨了那么多年。歹毒?世间少有?她苦苦经营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他,她最爱的男人而已。是那个该死曹贱人抢了他的视线,她才会出此下策,她只是希望他能多多看看自己而已。可是为什么?孙萱颖泪眼朦胧看着他,她心中伟岸的男子最终也还是对她嫌恶。把视线转移到柔弱的孙巧倩身上,自己心爱的男人正温柔安慰着她。她的世界,崩塌了。
都是她,都是她的姐姐抢走她的东西!孙萱颖红了眼,怨恨在此刻不断积累。“来人啊!孙萱颖心狠手辣,杀害曹才人与未出生的龙子,罪该致死,剥除贵妃称号,明日起午时三刻斩首!”华王冷眼看着地上哭得无助的孙萱颖,昔日的疼爱早就消失无影无踪,只剩下冷情。早在外面等候的侍卫们整齐包围着她,押着她去大牢。在经过孙巧倩的前面,猛地发狂扑上,出乎意料令人措手不及。早在几步察觉她的动机的兰修立刻阻止她,虽然是制止了,但雪白的脖子不能避免被她尖利的指甲划伤一道小口,鲜血顺着口子溢了出来。
“兰公子,你没事吧?”孙巧倩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担忧看着他脖子上的抓痕。“没事,多谢皇后关心。”兰修笑笑,不以为意。“华王,只需要等施咒者一死,那么公主的诅咒就可以解除了。”华王衷心的对他感到敬佩,对他成为女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公子果然了得,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抓出犯罪者,朕必有重赏。”兰修也优雅作揖,“这个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在下的要求,还望华王能实现。”华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当然,只要朕有的,就必定实现!不过时间不早了,明天朕要好好款待公子,公子就想早点歇息吧。”兰修点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
夜凉如水,窗边挂着一轮清冷圆月。枕在棉花柔软的枕头上,躺在丝绸嫩滑的床铺上,盖着柳絮薄却暖的丝被,他竟然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脖子被指甲划伤的伤痕隐隐作痛。装睡了好久,依旧没有睡过去。烦躁的兰修掀被起床,准备出去走走。在走廊道的栅栏,双手压着栅栏交叉。冰凉的风吹起他未束的黑发,模糊着他的面部轮廓,却怎么也挡不住泛着血红光芒的眼眸所散发的深沉与复杂。单薄的里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勾勒出一副寂寞荒凉的背景图。“今晚的风特别大呢……”兰修兀自喃喃自语。
头越来越沉,视线逐渐模糊,那个指甲是有剧毒的,本来百毒不侵,没有想到居然和之前喝下的茶水起了冲突,就开始毒发了。当双手再也无法支撑重量,重心不稳要倒下去时,一双白皙的手扶住了他,将他搂在胸前。黑衣人执手弯腰抱起了他,走进卧室,把他轻柔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香蔻?”当视线落在他雪白如陶瓷的颈上,黑衣人复杂蹙起眉,却没有犹豫就俯身把唇贴近那道口子,将吮吸的血吐到地上,一片暗黑。“别吸,有毒的……”兰修意识不清制止着他,却被他点了昏穴昏迷过去。
浑浑噩噩间,冰冷的东西触碰着发热的脖子,不适渐渐消失。偶然睁眼三秒,已记不清他的面容,只有那双清冷却急切的双眸撼动着他,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黑衣人将最后的血吐在地上,擦了擦暗色的唇,轻柔抚着兰修额头柔声安慰,唇边展放惊心动魄的微笑,凝视着他好久好久,不久才苦涩一笑。捂着发疼的胸口,大概是毒液进入了五脏六腑侵蚀着,蹒跚走到门边,最后望了床上的他一眼,然后才安心离开。她没有受伤就好,他没有关系……
等再醒来时候,已经是破晓时刻了。兰修抚着额起身,瞥见地上的血液,眉心蹙起成“川”,那个为他吸毒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在昨天在曹心宫殿遇见的黑衣人?正在思考时间,叩门声轻轻响起。“谁?”兰修下床穿好长靴以及衣衫,裹好腰带。打开了门,是那名清秀的小宫女,对着他怯怯笑着,“公子梳洗后,皇上邀请公子一起共餐。”兰修正在用丝带束好及腰的长发,一边对着她友善的微笑,小宫女不好意思的垂首,目光羞涩落到地上,心仍在蹦蹦跳着,公子可真是迷人。
等他来到时候,已经让别人在等着他了。“抱歉,让皇上以及皇后和公主久等了,在下稍稍睡过了头。”兰修歉意的笑着,在华若的身旁坐下。“没关系,昨天兰公子是累坏了。”孙巧倩体贴人意柔和笑着,丝毫不放在心上,比起昨天的憔悴落泪,她今天的气色不错。“对,皇后说的不错,公子就不必放在心上。”华王也点头笑道,目光充满赞赏。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华若柔柔问道,浅笑看着他。“很好,这还要多谢皇上的款待。”兰修也在客套着,脸上是不变温柔的笑,迷煞从旁的宫女们。“来,这是御厨特别为你煲的香菇鸡丝盅,很补的,你尝尝看。”华若脸上挂着浅笑把盛好的端到他面前。“谢谢公主的关心,”兰修再度发挥绅士魅力,优雅礼貌的接过道谢,华若只是低着头吃饭,偶尔偷偷瞧着他侧脸迷人的一面。
“皇上,在下要的东西,是还魂药草提心丹。”餐宴过后,兰修提出了他的要求,他现在只想顺利拿到,不希望会横生枝节阻碍着他的时间,再迟点,不知道会不会咽气了。“还魂药草提心丹?”华王搂着爱后孙巧倩,听闻刹那眉头皱起。“怎么?华王没有吗?”
兰修微微诧异,但还是气定神闲摇着扇子驱赶闷热,一方面暗忖,根据资料,还魂药草提心丹虽然珍贵,但药草成分在如此肥沃的华国中似乎味味具全,华王又怎么显得为难?“不瞒公子说,还魂药草提心丹确实有,但因几月前那个该死提炼的药师忽然病倒,虽然找人来代替了,那总比不上以前那个药师,提炼出来的丹的效率也大大减少,现在只剩一颗了,但在六天前情王因得病,这颗是留给情王的。”华王爱莫能助的看着他,同时也咒骂那个该死的药师。
情王?低眸闪过难以琢磨的复杂。真是很衰,兰修长眉高挑,低头沉思着。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本来还以为能顺利拿到的,现在突然生出了那么多的麻烦。药师?他猛然一惊,地,只要找到那该死罢工的药师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请问皇上,那个突然病倒的药师住哪?”华王与孙巧倩纷纷不顾形象瞪大眼睛,问道,“你要找他?”见他们怪异的表情,兰修忽然涌起一种不安的因素,这个药师也许会让他不是很好过。根据他准确的第六感,证实了他的不安是对的,他应该是打死也不来的,这或许就能避免那色咪咪的眼神,被人这样看着,还真是不舒服。
此人倒不是那种模样猥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相反倒是俊美邪魅,还有一点痞子样,看起来专是调戏和勾引良家妇女的男人。漆黑的头发用方巾裹住,霸气修长的眉,浓密比女人还长的睫毛,黑眸闪烁着黑夜间点点星光,坚挺饱满的鼻梁,加上薄薄一层透红的嘴唇,这简直就是翩翩的风流公子,当药师还真是不敢让人相信。“你是谁?难不成是专门来服侍本大爷的?”他坏笑着把兰修逼到墙角,抓住他手,擒住他的下巴。还真不应该来他家的,兰修嫌恶别开眼,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给调试的一天。
华王不是说,这药师是病了吗?怎么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公子能够答应。”忍住,忍住他的毛手毛脚,兰修勉强控制自己的拳头,温和且细声细语的问道。“相求?”宫墨白停止了骚扰,感兴趣挑眉,目光却在不断乱瞄,这小子不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身材也高挑纤细,那嫩滑豆腐的肌肤搂起来还真是爱不释手。兰修皮笑肉不笑,“敢闻公子提炼丹药很有本事,但因您几月前突然病倒,提炼还魂药草提心丹的效率大大减少,到现在一颗无剩,在下想……”没说完,唇已经被手指给抵住,让他硬生生住口。
看着笑得一脸畜生无害的笑脸,他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要丹药是不是?”宫墨白凑近他,蓦地含住他的耳垂,兰修眼角余光一闪,但还是忍住,勉强牵起微笑。“是的,还望公子赐丹。”千万不能因为小小的便宜坏了大事,要是没拿到丹药,那么这两年隐忍就白费了。“可以啊,陪公子一晚,公子高兴就给你。”他抬起他精致的下巴,摸起来柔软,不知道那透红的唇吻下会是什么感觉。“抱歉,在下没有那个变态癖好。”兰修始终噙着抹微笑,轻轻挣脱他强壮有力的臂膀,转身就往外走去。
不给?那就用偷的,反正只要等晚上的时间,应该不差。猛然间,有强壮的臂膀防不胜防圈住他,兰修刚想出手又硬生生忍住,因重心不稳倒下。下巴和脸颊触到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兰修撑着起身,对上是那双含笑如黑葡萄晶莹透亮的眸,抛出个摄魂勾心的媚眼,还真是十足的痞子,衣襟口张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当那发带松开,缕缕发丝挣脱出来垂在耳边,遮住眉眼,贴着白皙的脸和那如擦胭脂微张水红唇,与他的黑发纠缠。隐藏着衣中雪白修长的颈,那精致纤细的锁骨,开放着朵淡雅消魂的兰花,血红的眼眸说不出的风情以及魅惑人心,宫墨白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天,这小子还真有当祸水的资质。
“没有想到你嘴上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另一套。”宫墨白坏笑着噙住兰修垂下的发,眼睛熠熠生辉,光芒耀眼,自有霸者风范,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不过照眼前的形式,他还是继续当懒惰的痞子。“在下也不知道公子的手是否太不舍得在下,硬搂住在下的腰不让走。”兰修仍然轻声细语,却在明嘲暗讽,那展开的微笑叫人迷醉。“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公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他的语气轻佻,捏了捏兰修精致的下巴,一副怀疑的模样。“很抱歉,在下有要事要做,公子想要人消遣的话不妨上春红楼,相信那里能让公子满意。”兰修唇边微漾,挣脱了他大力的纠缠,然后离开。
蓦地,一个瓶子扔过来,兰修伸手准确接住。“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叫宫墨白,你叫什么?”他发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实际是武林高手,他把实力和内息全部隐藏起来,看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要是惹到了他,下场看来很惨啊,他忽然觉得很想跟他过手,也许他们之间会是不分伯仲。“兰修,我的名字。”握住手中的瓶子,他顿了顿说道,然后离开了。真是个有趣的人,他开始迫不及待的渴望,宫墨白缓缓展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期待与他下次相见!兰修,你到底是个怎么的人呢?
第二十五章 地狱立以
塞外烟尘滚滚,一匹体格强悍的黑马在狂奔着,马额所扬起淡金枣红的毛如日光掠过,大大的黑眼睛是无法忽视的霸气,仿佛唯我独尊。一匹黑马都如此不凡,那骑在马上的男人更是不凡,非池中之物,是人中顶极龙凤,睥睨天下的傲气是无法模仿的。再近些,就可以看见城门大开,一些忠仁文武大臣全部都在守候,兰修微微牵起嘴角,勾勒出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勒住缰绳,兰修微笑瞧着他们,尽管是风尘仆仆,依旧无损他的尊贵,优雅如斯,倨傲如君临天下的王者。
“你就是国师派来拯救我国的仙人?”有位大臣踌躇一下,最终还是凑上问。塞外的天气还真冷,尤其还是西南的立以,这位卡大臣穿着青布格子棉袄,戴着黑布小帽,露出深陷却明亮的双眼,瘦骨嶙峋,穿着打扮看起来甚是平凡人家,其他大臣也一样,穿着朴素,脸被冻得通红,看来等了好久。“是的,修还迟了,还望各位大臣见谅。”兰修卑谦下马拉住马拱手,一点不摆仙人架子。大臣们面面相觑,终于舍得展开了笑容,看来他们的担心是白费的。“仙人能够不辞辛苦赶到我国,是我国的荣幸,仙人请,臣等已经备好酒菜接风。”那位卡大臣友善的弯腰,对着他卑躬屈膝。“卡大人客气了,修只是个平凡的人,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兰修连忙扶他起来,对着他点头微笑,卡干穆也只好笑笑,对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赏,看来立以国有望重振。
现在在卡干穆家的凉亭里用餐,整座府邸很大,但也很空,几乎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以立国真的那么穷?兰修淡笑不言,优雅用筷子夹着没油的青菜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居然没放盐,所以没味。喝的是水多粥少的米粥,简直可以算是水了,这可以算是他过最“惊艳”的接风宴。尽管如此,兰修依旧保持着最良好的绅士风度,态度温和吃完了这餐接风宴。“抱歉仙人,没能好好招待您。”卡干穆尴尬的笑着,满脸窘红。兰修放下筷子,“修早就了解贵国的情况,而且修没那么娇生惯养,卡大人不需放在心上。”兰修一番话让卡干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正在谈话时,有个家丁来了,满脸难色且不情愿的说道,“大人,又有人来乞讨了。”卡干穆一听,满脸忧愁但还是果断道,“快,把储存的米仓开放施米。”家丁极度不情愿,他们家大人就是滥好人,没有人愿意帮助难民,可是他和一些大臣偏偏要当善人,没饿死他们倒把自己给饿着,尤其是大人,脑筋都不会转弯的。“可是大人,那是最后一仓了,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吃?我们不要紧,关键是您每天只吃一餐怎么能行?”卡干穆慈祥的看了看,眼神坚定,“小满,快去,你们家大人身体结实着呢!”望着自己家倔强的大人,也只好无可奈何咬牙咒骂着,“整天只会来乞讨,自已有手有脚的,还怕不愁吃,真以为能养得了一世吗?米虫!”听着,卡干穆也只好叹了口气。
“卡大人,家丁说的不无道理。”兰修瞥眼他,修闲喝着冰凉的白水,现在也只有白水可以充饥了,真没想到立以比他想像还要严重。“哎,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无法看着他们就这样饿死啊!他们之所以成这样,也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啊,这怪来怪去,都是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臣子。。”卡干穆双手撑着头,泪流满面,眼里盛满了悔恨愧疚。“卡大人,先别那么说,凡事都有挽回的余地。”兰修安慰着他,打算等下去外面看看大致的情况,想出更加周全的计划。“哎,也只能等奇迹出现了。”卡干穆长长叹了口气,饱含沧桑痛苦。
一出门,就看见巷子或者人家门口边上都有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瘦肌黄的老人、妇女、小孩,还有青年残疾人,到处挤成一团,目光乞求看着路过的人,等着别人的施舍。兰修只是冷笑,他无怪罪任何人,他只是觉得可笑而已。他没有任何的同情,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统治者,这世界,只有权力才能得到一切。也许他的心是冷硬的,所以在看见这一切只觉得可悲,他冷眼旁观着不幸与死神召唤的人们。除了他所在意的人,这些人只是蚂蚁般微不足道。“公子,行行好吧,我们很久没吃饭了。”他的衣袖被人扯着,低头看去那是一只瘦弱如黑碳的脏手,已经在洁白的衣服上印出黑印。
兰修挑眉,倒影眼中的是位手臂残疾的中年人大叔,他穿着单薄如擦桌子的抹布一样肮脏的短衫,脸黑黑的擦了灰碳,只有那双黑眼充满了生气,充满了希冀渴求的目光,头发蓬乱打结如同鸟窝,上面还有些残菜剩渣。“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讨厌肮脏的人吗?”兰修定定看着他,目光平波无澜,没有任何起伏。大叔望着尊贵高高在上如王者的他,听到那鄙夷刺耳的话语,默默的放开手,失魂落魄的走回原来的位置,他滞苯用仅有的右手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轻声温柔的哄着,“宝儿乖,等下爹爹会给你找好吃的哦……”
就在此时,有支队伍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不时嫌恶的狠踢爬来乞讨的人们,还朝他们的身上吐口水,那些人也不反抗,目光灰暗的缩回角落,继续他们的行尸走肉。“他们又来了!”缺手臂的大叔满脸恐慌,其他的人也心惊胆战起来,中年大叔慌忙把手中的婴儿藏在身后,紧紧缩着护着他,在旁的人也朝有孩子的人身边缩去,似乎要掩饰什么。兰修眼里顿时掠过什么。霎时,整条大街非常安静,只听见脚步声回响。一步步响亮的脚步声就把在场的人心震了震,人们把头更低些,低得只能看见那路过队伍的鞋子,他们都希望那能赶快离开他们的视线。
也许是饿太久的缘故,孩子们的啼哭声却不适时的响起,声音嘹亮,大从们都慌了神,都赶忙捂住孩子婴儿们的嘴,不管会不会窒息,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就算饿死也不能被人抢去当祭品,那样的下场比死还要惨。“哦?这里还有孩子?”这支队伍的头领邱文盼故意夸张的嚷着,肥胖的脸庞上的笑比任何人都要阴险,叫人恶心。他长得肥头大耳,却穿着紧紧黑色的劲装和风衣,暴露出圆圆的小肚腩,一走动就会颤动,还以为走起路来有多么的威风。因他的话,人们眼神都在到处乱瞄,心跳简直到了极限,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心里拼命祝福着,尽管他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把身后的小孩给遮了!”邱文盼指着那名缺手臂的大叔,厚厚如猪唇的嘴角翘起,目光灼热又似得意看着他,被点到名的大叔立刻浑身被电了一样,浑身都震悚起来,却仍然咬牙倔强的护住背后的婴儿,那是一个父亲唯一的血脉生命。“我不要!”中年大叔怒瞪着他,尽管他穿着那样的破烂,全身那么的肮脏,身份卑贱,但那双眼睛的明亮是无法忽视的,他绝对用他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唯一。
“哟?还不领情?”邱文盼阴阳怪调的哼了声,“被道大人选中当祭品,是一件多么神圣光荣的事情!你居然不要?难道你的狗眼瞎了?”跟在他后面的队伍成员也纷纷以你不知好歹的眼神看着他。“哼,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来人,把他身后的婴儿拿走!”邱文盼不屑的瞧着他,轻蔑的挥手,那些人立即会意上前欲把婴儿抢过来,正陷入拉扯之中。“不要,我的宝儿!”中年人含泪紧紧抱住大哭的婴儿不放,铁定不要放手,尽管他只有一只手,也决定拼了这条命。“你这个废物!”有人往他的身上狠狠踹了几脚,想不到他居然死抱不放,公然抗令。其余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中年大叔被人欺负,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忙,他们都已经被黑暗的政治统治而怯懦惯了,忘记了自己其实可以反抗。
正在陷入僵持不下,而中年人已经渐渐寡不敌众,被踢得鼻青脸肿力不透支。猛然间,跟他抢宝宝的人全似乎被什么袭中而纷纷抱身倒地呻吟,“哎哟,哎哟……”邱文盼呆楞的看着他们,想起很多下等的人都在看,会损坏他尊贵的身份,便不满嚷嚷,“哎哎,快起来了!像什么话!”他用脚用力踢了踢他认为在装傻的人,个个全部都是痛苦不堪嗷嗷叫。“不是啦,老大,是中邪了,只要一接近那个贱男就会全身痛苦。”有人忍着疼痛说道,疼得眼泪都狂飙。“我才不信,喂,你们两个诈死啊,快上!”邱文盼毫不留情踹了两人的屁股,把他们踢去,眼泪涟涟的捂着屁股回来。
于是,只要有人接近这位中年人,并且企图抢他手上的婴儿就会被不明物体给击中,然后倒地,到最后只剩下邱文盼一个了。“真的那么邪门?”邱文盼看见痛苦在地上滚着的人,背脊有些发凉,心里也凉飕飕的直没着落,最后帮自己壮胆。恐惧却装做不在意 咽了咽口水,“哼,本大爷才不怕呢!什么妖魔鬼怪都是骗人的!都是他们的武艺太差了!”这么一起,他的心里就好受多了。于是摆出自认为最帅的招式迎战,迎面吹来的是股冰冷的凉风,简直比天气还冷上几倍。
第二十六章收复难民
摆了半天的姿势,却没瞧见有任何人来,害他紧张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邱文盼松了口气,才发觉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方才他好像觉得有人在冷冷看着他,那冰冷的视线一下把他冻住不能动弹,比地狱还要黑暗叫人心慌。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邱文盼浑身抖了抖,把脑海里的鬼现象给挥去。“喂,快起来了,演什么!”他再踹他们一脚,看他们又没有被人打伤,又没有毁容,却个个趴在地上当狗哦?真是,邱文盼瞪着眼,净会给他丢脸。
抱着婴儿的大叔愣是不解,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会那样。那种彻骨冰冷的眼神,他也感觉冷飕飕的,蓦地回头。他长身如竹而立,狂大的冷风吹起他洁白的衣袂,黑如暗夜诡异的头发模糊他的视线,那银白的面具衬着那白皙近乎透明的脸,掠过那红艳的唇泛起了冷笑,夺过颈边的空气,冰般冷凝的修长雪颈就这样暴露在视线下。那双浴火后获得重生的琉璃血眸,流动的血似乎凝结,摄放出冰森冷阴的气息。心有余悸的喘口气,中年大叔觉得那样冷冻的视线几乎要将他凝住。
“哼,你们这些废物,本大爷自己来!”邱文盼不屑的“切”了声,走上欲要把婴儿抢走,中年大叔死死护着不让他得逞。“啊!”鲜血溅红地面,染红衣服,一只肥胖如猪的手抽搐着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把锋芒锐利的利马,泛着心惊胆战的血腥光芒。“哎哟哟!”邱文盼捧着只有半截的手痛苦的嚎叫,凌厉剌耳的哭地声简直比猪还难听。亲眼看着一把飞马以迅雷不及掩耳姿势飞过来,准确砍断邱文盼右手手腕,鲜血飙溅,吓出一身冷汗的人们和他的手下都远远的躲开了。
“邱特使难道不知道,您的叫声令人无法恭候吗?让人忍不住掩耳。”蓦地,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恐怖的氛围内显得格外的清寂,声音隐藏着无法察觉的阴森。人们呆楞看着他以仙人傲骨之姿缓缓走来,他的嘴角噙抹温和和笑意,面具掩盖下的眸半眯显出慵懒之色。“你是谁?”邱文盼停止了痛苦的衰号,畏惧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嗜血快感,脚猛地发抖。为什么这个看起来神仙之姿的人,好像是在掩饰恶魔的身份?“刚才不小心失手,把邱特使的手很不小心给砍下了。”兰修笑得索然无辜。“什么?是你暗算我?!”他的声音立刻提到了几百个分贝,怒火噌噌噌上升怒瞪着他。“不是暗算,是‘失手’。”兰修微笑纠正他的漏洞,刻意强调。
“我管是不是失手,总之,是你这个小白脸把我的手给砍断的!”邱文盼怒火攻心,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另一只手指着他不停发颤,“你这个卑鄙可恶下流无耻的小人!”他气到极点的漫骂,不堪入耳。但兰修却连眉头也不皱,笑意吟吟,反倒是副看好戏笑话的模样,仿费他是小丑在表演给大家观看。邱文盼只好硬生生憋住这口恶气,却依旧消不了心底的气和愤恨,都是他,让他失去了手。可恶,痛死了!邱文盼一手握住手腕,倒吸口冷气,他娘的,疼死他了,邱文盼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如果邱特使为了被人小小的砍了手腕,而在这些卑贱下等的人面前损坏形像当场落泪,怕是让人笑话吧,在下倒是无所谓。”兰修唇线轻扬,勾勒出江南水墨沉谧的静容。
“你……你……”邱文盼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咽下这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撂下狠话,“你这个小白脸给大爷等着,不要跑,本大爷会回来报仇的!”他眦牙捂着流血的手跑了回去,在地下翻滚的手下也爬起来飞快的跑了,“老大,等等我啊!”一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看见寒风扬起的尘土。中年大叔看着他们跑了,也松了口气,抱着婴儿对他感谢,“谢谢公子的相助,小人铭记于心。”兰修满不在乎的拍拍身上的烟尘,轻扬唇线,温润淡和的嗓音如珠落玉盘,“本公子只是有点讨厌畏俱恶势力而行尸走肉的人,就算同伴被人欺负也不敢千倍万倍的替同伴扁回来。这样的人,要命干什么?重复每天同样的如狗般行尸走肉?在世界上存在只是强者所视的垃圾而已。“他说得毫不留情,剌痛每人的心里,但却句句属实,人们因他的话而有了知觉,愧疚难过把头低得更低了。
中年大叔脸一窘,尴尬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他们,每个人都会有心中的恐惧,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宁愿做任何的事情,即使是……行尸走肉,也要活下去。“他满脸慈爱的看着手上的婴儿,不时安抚着。”活下去?你认为你们这样真的能活下去?因为你们的软弱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让自己的孩子去当祭品,让自己的妻子当妓女,这样屈辱的生命,真的是好的吗?为了这样的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陷入水深火热?这样还算是人吗?”兰修讽刺的凝视着每个人说话。
“为了自己的后代献出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的后代过上好日子,这才是你们这辈子人应该做的任务!”兰修吁口气,继续说道:“难道你们还想看到你们的孩子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前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任由他们凌辱?这样的你们,还算是父母吗?简直是比狗还卑贱!没有权势没关系,即使是乞丐,也有尊严傲骨。即使是乞丐,也能搅乱天地!蝼蚁忍重尚且偷生,是为了以后的复仇!但如果现在这样下去,你们简直比蝼蚁还不如!”若他们还不醒的话,就算白白浪费他劝说的时候,浪费他刚才的出手,兰修扫视每个人,在赌他们心中唯一的良知。方才那个猪头来后,他们能紧紧护住孩子不让当祭品,足以说他们不是完全沦陷。
整条街道寂静了好久,空气闷热几乎要凝结,寒风扫过赶走闷热,却扫不出人们心中的阴霾以及痛苦,他们久久陷入了沉思与挣扎。“算了,我看错你们了,就当我方才说的话只是废话。”兰修眼中渐渐漫上失望和愤恨,这些人根本就是些猪头!迈着沉稳的脚步,他打算离开这些懦弱的人们,饿死算了,也跟他无关。“可是这样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反抗。”终于有低低的声音响起,兰修的脚步终于停顿住,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转身,面对着人们,看着一个个垂下的头,他说,语气带着莫名的惊喜与坚定,“把你们的头抬起来。”人们闻言,纷纷抬头,瞬间定住。
“别担心,我会帮你们的。”兰修唇边绽放阳光耀眼却温暖的笑容,那温润的声音能渐渐安抚人们烦躁失落的心情有,帮助他们重振信心。忽然,有只泥色小手扯扯他的衣袖,兰修低头看见一个拿着肮脏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凌乱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厚厚破烂的棉袄,像泥土般脏的小脸蛋,红红却清澈的眼儿折射出疑惑,“可是大哥哥,有些人一看到我们就跑,甚至还踹我们朝我们吐口水,说我们玷污他们的眼,是无用的废物,这样的我们,你为什么要帮助?不应该都是远远的避开吗?难道是大哥哥很无聊,所以拿我们消遣吗?”小女孩虽然还很小,却把人情冷暖摸了个透,真是个早熟却可怜的小女孩。
因小女孩的话,人们升起的希望渐渐崩溃和瓦解。兰修心中一动蹲下身子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不在意她的肮脏的衣服会弄脏他昴贵的衣袍,洁癖忽然也消失,他竟然会对一个小乞丐亲近,在前世可真是令人跌破眼镜,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只觉得小女孩身上的气息和他曾经一模一样,她需要人的温暖和安慰。那段时间,他过了段非人的生活,是那些有钱人所感受不到的绝望,可是他挨过了,艰难伤痛累累的挨过了,才成就今天的他。小女孩错愕的被人搂在怀里,那温暖却寂寞的氛围感染了她,大哥哥其实也是孤单的吧,于是她伸出小手也紧紧搂住他,笨拙的拍拍他的背企图想要给他温暖。
人们纷纷被寂寞却温暖的场景给感动,晶莹的眼泪划过肮脏的泥面,露出干净的一面。兰修拥紧她,感觉孤单给她所给的温暖填满,小女孩的身上有种奇特能安抚的魔力,让他的心静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名字?”他望进她清澈的眼眸里,小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叫小暖。”兰修抚摸着她的头发,淡色如蔷薇的唇泛着透盈水亮的色泽,因日光的照耀染上层光辉。血色的眸,正充满着温暖,如春天来临那样温和如暖光。“小暖,愿意当我的妹妹吗?让哥哥照顾你?”小女孩再次惊讶看着他,眼里的落寞被惊喜取代,“不愿意?”兰修故意挑眉起身,小女孩急急拉住他的衣服,“小暖没有亲人,所以小暖愿意做大哥哥的妹妹,一辈子跟定大哥哥哥。”她坚定的说出口,兰修望着她不言不语。
难道她答应太晚了?小暖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蓦地,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兰小暖。”兰修对着她温和一笑,“嗯!”柔软如奶糕的绵绵声叫人心暖,兰修微扬起微笑。瞥眼泪流满面的人们,兰修眯起眼,豪情万千的说道,“你们要记得,即使是衣衫破烂,落魄不堪的乞丐也有成就霸业的可能。所以,别低估你们的价值。”那种自信如王者的霸气令他们深深折服,从这刻起,他们可以完全依靠着他,他是他们唯一的光明,也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神,引导他们走向光明的仙者。人们重重点头,无言的誓言却能震动天地,立以国的命运因他而重新转动,世界也因他的出现而扭转乾坤。
兰修这次出行,有了意外的收获。他不知道,他这次所收复的难民,会在他以后的起兵有了很大的,是取胜的关键。当然,这自然是后话。“小暖,我们先回去想办法帮助大家吧。”兰修牵起她的手,对她轻声细语说道,眼神柔和温暖。兰小暖也朝着他天真烂漫的一笑,欣喜点头,“嗯!”她不舍望眼大家,跟着她这个新认的哥哥回家。大家,一定要等着哥哥回来救他们!人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终于有了着落。看着自己肮脏不堪布满泥泞的双手,也确信他们能改写自己的命运。
进到卡干穆为自己安排的卧室,兰修察觉有人在等候着了,但对方没有敌意,所以他拉着小暖放心进入。老人穿着厚重简朴的衣服,两鬓为了奔波早已班白,但她依旧挺直着腰杆,给人一种无法忽视凌厉的傲气。见到兰修,她的锐气立刻烟消云散,方才释放才睿智目光的眼眶圈边蓦地红红的。“隐辅,你终于来了。”兰修疾步走过去,按压住她的肩膀,欣喜渐渐漫了心头,但却隐藏在他淡然而镇定的笑容里,他从来就懂得掩饰情绪不泄露。“相国,属下来迟了。”隐辅单膝跪地,双手拱拳向他领罪。
“隐辅,你来了就好。”兰修摇了摇头,淡头扶起他。“他们是?”看着朝气蓬勃的小姑娘,虽然穿着有些难看,但能让相国亲近的,想必和相国的关系很不一般,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透露出聪颖的天姿。相国果真会看人,隐辅暗暗敬佩。“你好,奶奶,我叫兰小暖,是他捡回来的妹妹!”兰小暖不等兰修回答,便淘气调皮回答,惹得不苟言笑的隐辅嘴角也挂起了微笑。“小暖,你先去个厅玩,哥哥有事情要和奶奶说。”兰修爱怜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哄道,小暖立即甜甜笑了,随即跑出了门,并体贴关上房门。这个丫头反应还蛮机灵的,两人相视,不约而同泛起了笑意。
“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兰修负手而立在窗边,恢复了以前的淡然,仿佛世界掌握在他的手上,即使是风云变色也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相国放心,运转一切正常。”隐辅也恢复了以前的精明犀利,言简意赅的说道。“粮食棉衣以及房屋筹备全了吗?”他又问,难民的事情不可以再拖了。隐辅皱了皱眉,“运来的粮食和棉衣房屋只能援助一部分人的急,立以国国都的难民几乎欲占全国的十分之四,资金消耗了大半,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在立以的经营也无法开张。”兰修凝望窗边久久不言。
半晌才缓缓说道,“立以的一些官员以及皇亲国戚的银子来源似乎都是从百姓身上搜下来的,是吧?”隐辅想了想,恭敬的回答道。“是的,相国。”听闻她的回答,兰修的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血红的眸底是沉淀的算计以及精光。“好,你和小暖带人运粮食和棉衣为一部分的难民救急,收服他们的心。至于资源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兰修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掠过心头,整个房间浮动着清新的气息。“是!”隐辅领命下去。
第二十七章 得相思病
气氛有些紧张,宫内众多王子与公主都齐聚在一起,一致把目光落到这位俊美,风度翩翩的公子身上。据说他是前任国师兰雅所选择中的新任国师兰修。拥有野心的王子都揣测不安,兰雅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长得一副与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看起来也弱来禁风,可是他的容貌风靡全大陆的少女与老妇,精通占卜天像地理八卦,其厉害到达了无所不知的境界。立以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活那么久,但两年前无声无息消失,只留下一句,下任的国师由他来选。就是因为他的不存在,导致立以现在尴尬的局面。如果他是兰雅选的人,那么厉害的程度可想而知。
王子们担忧想着自己的处境,公主们也想着自己以后的幸福未来。看他风度翩翩,优雅尊贵如王者般倨傲,比兰雅国师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沐春风的微笑更加叫少女们情窦突开,拥有梦中怀春的对像,完美就像飘渺的去烟,只能看却抓不住。眼前的人,一样完美无及,银白的面具为他添了抹神秘的色彩,更令人砰然心动。尤其是那儒雅温暖的气质,一看到他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因他的微笑,公主们脸颊上多了抹红晕。
“参见陛下。”兰修弯腰拱拳,对躺在病床上奄奄奄一息的老王上行礼,对于他来说,他是不用下跪的。“起来吧。”龙床上的无王上微弱的说道,“你就是兰雅选的国师?”他的语气包含着疼爱与无奈,敏感的兰修立即察觉到了什么。“是。”兰修唇边绽开抹令人心醉的微笑,顿时迷煞在场的公主们,个个像怀春的少女羞涩的看着他,王子们则是怒瞪着他乱偷心。“咳咳……”老王上不住的咳嗽,立刻有宫女递上手帕,但老王上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你们先下去吧,孤要和新任国师小谈会。”有人还想说什么,但都被一一制止,众多的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退下,诺大而华丽的宫殿内只剩下兰修和老王上。
沉默了好久,才听见虚弱的一声叹息,微弱苍老的声音低低响起,“扶孤起来吧。”兰修靠近床前,顺从把老王上扶了起来。老王上在见到他那刻略带惊讶,眼光中隐藏太多复杂的神情。布满皱纹的脸,眉宇间隐隐呈现的是英年时候的霸气威严,他的眼神包含太多的无奈与沧桑,这就是王的无能为力。“王上为何事而叹?”兰修淡笑扶他枕在垫子上。“如今我国随时将会遭遇灭亡的可能。与我国为敌极西的灵然国虎视耽耽,王都内又有大批的难民,那些贪官污吏到处横行,暴敛百姓的财物,导致民不聊生。王儿们又觑着这把王上交椅,个个想要逼宫下昭,让孤退位,孤身体又不好,而大去之期不远矣,迟早会被想要称王的王儿们所囚禁。孤现在是腹背受敌,却也无能为力。”话毕,老王上长长叹气,瞬间又老了不少。
兰修想了想,从袖口中掏出一小瓶子,“这是还魂药草提心丹,顾名思义,就是能治疗一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药草,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神奇,但也能起到救起半条命作用,舒筋活血,延年益寿。”老王上接过瓶子,却还是在犹豫,很显然不信任他。兰修笑了笑,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黑色瓷瓶,“这是雅配制的温命药水,与药丹相配喝下去,能发挥全部效果。”兰修又把瓷瓶给他。老王上眼神突然发亮,闪光看着瓶子,眼里是泪光闪烁,兰修微微勾唇,雅和王上的关系果然不一般,这个他暗中得注意些。
“王上,现在您的处境很危险,您打算怎么做?”待他喝完了药,兰修轻声询问。老王上闻言,却目光灼热看着他,把一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既然你是雅儿要继任国师,那么能力定不比雅儿的差,孤将大权都交给你也就放心了,就凭你安排调遣。”老王上果然是爱屋及乌,连带他也一切信任,兰修敛敛眉,这样也比较好只省事多了。“不过,在这之前,孤希望先举行继承国师的礼仪,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做起事来也会啧利多了。”老王上苍白毫无血色灰暗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这个到来的年轻人,给他一种能掌握大权的安全感,他相信立以国肯定会成为强国。
就这样,待在立以中暗中部署,运行他的势力。而今天则是兰修上任国师的神圣日子,全国瞩目,各路人马正在翘首以待。现在是早上,在宫内的御尘池净身。花草掩映的露天浴池,池边用最滑嫩的玉石打造边缘,豪华奢侈,微风阵阵,使娇花嫩叶随之翩舞飞扬,暗香浮动迷醉人心。漆黑的发丝披散在池边,濡湿一片,头轻轻搁在布棉上向上仰,暴露张绝色清丽的脸,水波光亮晃着他的脸,修长不失霸气的长眉,深密弯翘的睫毛遮盖明亮如夜明珠璀璨的双眸,坚挺较高的鼻梁,还有不涂而朱的红唇,宛若是万叶丛中一抹红。顺着尖尖下巴,是修长优美的雪劲,精致诱人的锁骨,纤细却圆润的肩头,清澈见底的池水隐红掩盖凝脂嫩白的身体。
池旁放着优等的裕袍以及神秘的银白面具。灵敏的耳动了动,那在假寐的人唇边微微绽放难以琢磨的笑容。他静静坐在池水中,四周安静到只能听得见花草随风摆动的声音。纤千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些,浸在水中的人却不见踪影,就在没有差距的此时,有箭羽飞来的声音,“嗖”的一声,那箭便沉入水底,清澈的池水顿时被箭头上所释放出的毒素给渐渐漫开污染,围在浴池这边的花草也瞬间枯萎。
“好快的箭!毒射君果然是名不需传!”兰修无关紧要的系好裕袍带子,慢吞吞扶上面具。直到没有动静,又一支羽箭射入水中,沉淀池下渐渐消散,一切恢复原来的模样,依旧生机勃勃而清澈见底。兰修抚着湿发轻挑起笑容,这个人果然不一般,以后得要会会,不过现在,还是先完成接任国师的麻烦礼仪。兰修敛去眼底的精光。
如夜空漆黑的长发一半被银带束起,另半垂留肩下,若风微吹扬散,显得飘飘欲仙。那张完美及倾国的脸被银铁面具给遮掩,血眸呈现是儒雅安静,和煦的目光令人感到暖暖的,但清柔静美下掩盖的却是暴戾邪妄。暴露在外的薄唇,覆盖层透亮的水泽,看起来娇嫩欲滴。一身白色如雪初落的儒袍,襟口绣着朵银丝妖娆却清冷的兰,袖口处也是初雪落兰,裙摆上是条盘旋而上的银白飞龙,配上双银灰金丝镶边的软底长靴。白嫩细腻的掌心上,一块精致无价的雕玉,那是朵被刻得栩栩如生的兰,淡淡的绛紫色更加逼真,玉的透莹通亮使兰更是绝美,那股幽冷的清香叫人心神倾。
恍惚间又想起那神仙似的男子,就如兰般散发幽冷的清香。那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雪眸沉淀,圣洁到无法直视,缠绕在他的眸中,而他唇边泛起浅浅惑人的一抹邪笑,他很久没看见了。兰修捧着仿真而缩小几倍的兰花微微叹息,希望他过得很好。想到在桃林中与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伴他一起嬉笑的日子,还有那日日要告白的爱恋,听着他一遍一遍说着爱她,尽管那是戏言也好。还有那未满的百吻,唇边所残留的温柔缱绻难舍。哎,这短短的两年,这个人怎么让他的印像这么深刻?难道是母盅和子盅因不能相见而产生的相思?兰修皱眉摇摇头。
兰修不知道,他所想的人也在思他。那桃花遍地,芳菲满天浮动,那神仙般神圣的男子斜倚着纤细的树干,如冰雪透莹的雪发散在嫣红的地上,略带凄凉的伤感。他抿着桃花色泽的唇一语不发默然着,了无生气看着眼前所落下的桃花,雪灰的眸子里倒映的花瓣不断飘落掠过他的眼,但他却不在意,他的眸心中倒影的是那个俊美而沉默寡言的男子,那血色的眸似琉璃晶莹,他好想伸手去触摸那双他最爱的眼,可是每当一触到就会烟消云散,那种感觉让他心慌。“我这是怎么了?”神侧男子兀自喃喃自语。轻闭上眼,在脑海里重复播放他的镜头,他不由苦涩抿唇。什么时候,神仙冷情无心的男子,也会蹙起那对修长的细眉?
蓦地,心猛地似乎被针刺中,隐隐的痛楚却更加痛,兰修捂住胸口,揪紧襟口,银丝缠绕簇成的兰花被揉得变形,呼吸越来越喘,冷汗直冒而心脏的跳动几乎要窒息,好像被绳索给捆住那般难以挣脱。他是怎么了?兰修不得不扶住床杆稳住身形。心里的疼痛闪电般传遍全身,他猛然瑟缩了下,酸楚从心口涌上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眶居然湿润了,兰修不可置信瞪大眼,他居然流泪了。无缘无故的流泪确实很反常,难道雅出事了?还没多想他就急忙冲出去,他急切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和安全,然后脚步又定住无法动弹。心底有个无奈的叹息在回响着,修,我没事……
因为他们的心灵相通,所以当对方有危险时会有所感应,既然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就说明他现在还安全。只是心头上的阴郁却怎么也拂不开,郁结。兰修深深呼吸口气,抚平刚才弄皱的襟口,深深吐了口气。脑海里那双雪眸沉淀着无法言语的悲哀,叫他居然一时迷失。“砰砰砰……”有叩门声轻轻响起,“进来。”兰修低眸,敛去眼下的落寞以及清冷,换上副儒雅翩翩公子的面孔,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国师,他是继承兰雅之前的国师身份。
第二十八章祭祀心殇
发带已经散开,如断线的风筝迎风飘扬,漆黑瀑布般的长发倾泄而下,立于坛顶,狂大寒冷的劲风吹乱他的头发,模糊了他的视线,衣袂似有生命不断飘风,单薄的衣裳被风吹得皱起,更显出修长清瘦的身形,耳边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呼啸而过。他虔诚闭眼双掌合十,在风中屹立不倒,忽然猛然觉得心中有股不安的情绪。
离坛下面是远远围观的人们,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者,他们都在仰望坛顶上祭祀的国师,目光充满着神圣敬佩,因为,国师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比国王的地位还要高得很多。忽然一阵大风防不胜防的刮来,把树木全部折枝,刹那间电闪雷鸣,天上小小的粒子夹着风雨一起来,打落在他的身上。兰修睫毛动了动,感觉脸上痒痒的,正是奇怪,掀睫一看,从来都优雅浅笑的嘴角出现了瞬间的抽搐。他的祭坛上全部都落满了饱满晶莹的米料,正盖住他的靴子。
下面的人也发现了,纷纷惊讶的大喊,“啊!这是米!”随后惊喜的叫声大大蔓延,兰修细长的眉又是抽搐,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很会惹事的蓝衫老头干的。虽然他需要这个国师的身份是掺杂着神意,是上天的意思,但是,风雨中下米,这不会显得怪异吗?估计都被吓傻了,兰修冷眼看着天上,他还可以隐约感觉到老头的哈哈大笑。正在兰修咒骂着,又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四周都是动物嚎啸声响起,兰修无奈抚额,这事情怎么越来越恶搞了?他是不是想整死他?
祭坛下面全部都围满了动物,他们以最崇敬的眼神看着祭坛顶上的兰修,而和他们挤在一起的人们纷纷被吓傻了。忽然动物们的叫声霎时停止了,个个以最尊敬的姿势让开路,被他们迎接的是头狮子和老虎。黑眩的狮子,雪耀的老虎,或许说出来肯定没人肯信,可是事实却**裸的呈现在眼前,叫人傻眼。兰修眯起眼,看在下面出尽风头很是得意的黑骑与雪奔,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会来?难道,雅就在附近吗?莫名的欣喜撞击着他,兰修下意识转头搜索那个人。反正他们的注意力在那两个小家伙身上,他们也看不清他现在做什么。难道他没来吗?兰修眸色深沉了些。
“修,我好想你。”尔后,低低不复以前清柔悦耳的沙哑声音在耳边低语,让人心酸。“雅?”兰修惊讶出声,他感觉他就在附近,甚至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看不到,那双血色的双眸忽然涌现急切。猛然,腰间被冰冷的东西给缠住,他知道那是他一向冰冷的双手。兰修震了震,也伸手搂住他,想不到失去半月的拥抱竟然是那样的渴望,他对他是怎么了。
而在他与印象中不符的身材,让他不满蹙眉,“雅,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略带呵斥的语气责骂着他,其中却是无限的宠溺。兰雅默然无语,没有他在身边他什么胃口也没有,于是他紧紧抱住他,用力吸着属于他身上薄荷清新飞扬却使人的心境镇定下来的清香,真好,他又在他的怀里,只属于他的修。哪怕这拥抱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哪怕要他的生命来换。
当冰冷的液体流落到脖子锁骨,寂寞孤单的氛围感染着他。“你似乎越爱哭了。”兰修无奈,以往一样抚上他的脸,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他心伤。指尖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兰修怔怔发呆,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修,这次,换你吻我好吗?老是我主动,很伤我的心耶!”
冰冷的指腹划过兰修细嫩的脸,语气间略带抹悲哀的乞求,但他故做轻松的戏谑着。兰修无奈的摇头,当唇瓣合在一起,暖昧甜密如糖果在空气消融,兰雅望着那他在心底描绘上百次的血色双眸,那蕴涵着难以发觉的依恋宠爱,换他呆住了,嘴角不由自主翘起,心下却更加酸了,多么美好令人心动的修啊,他是多么的舍不得他。
“修,我好爱你,我好舍不得你。”兰雅搂住他的脖子,冰冷的面颊贴在那温热的颈上,让他极端不稳定的情绪安定了些。听着那动人和以前一样的我爱你,兰修这次却无法轻松忽略过去,雅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心情非常的不稳定,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越来越有可能,兰修蹙眉,仔细想了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兰雅微微笑了,挑起兰修耳边垂落的发丝,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淡淡印下一吻,双止炽热却爱怜看着他,他的修还真是聪明,连看不见也能猜到他的心事。
雪色如柳絮的眼眸有温润的热体在流荡,蕴着雾般朦胧的水气,迷茫着眼着的人,他喜欢因为他的事情看到他皱眉,那是因为他在想他。凝视那红艳如玫瑰而娇嫩欲滴的唇,兰雅府身捧住他的脸,狠狠亲下去,直到感觉到他咸咸的血腥在口腔里蔓延,兰雅才放开他,看着因他而红肿的水唇齿,满意咧开嘴,绽放着开心的笑容,那笑容中却是暗藏着难以发觉的心事。他今天真的很怪,兰修抚唇暗暗猜测,正欲开口询问。一个木盒子呈现在眼前,“这是什么?”兰修皱眉问道,该不会又是什么盅吧?兰雅静静凝视了好久,久到连空气都沉默了。
然后,透明的身体忽然一下变成实体,兰修哑然看着深情款款的他,雪眸里是纯洁的雪花要飘零,冷落一片叫人心疼,兰修猛然想起了什么,往人群下面望去。才听见他从喉咙深处传来的浅笑,“你放心,我已经布下结界,那些凡夫俗子是看不见我们偷情的。”雪白几乎透明的玉手搭在他的肩,将兰修转过来,那双雪眸是不变的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转变如此快,兰修察觉此中定有事情隐瞒着他,怪不得他之前两次会觉得心慌,难道都是因为他吗?对于他的猜测,兰雅笑了笑,他的光芒依旧令人无法直视,神圣如冰雪纯净的气息干净舒服。他望向木盒,手抖了抖,勉强扬起令人心安微笑。
“给。”他打开木盒,取出一颗普通且不起眼的小丹,他隐隐觉得有些异样。“这是什么?”兰修抬眸疑惑看着他,他望着那双冰雪清冷的双眼,直直望向里面,企图找出什么,可惜,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是今生缘牵来世情系,本公子要用它来牵制你的今生和来世。”兰雅痞笑解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兰修无奈摇头,“你的东西还真是奇怪,专门用来克我的。”纤长的两指夹着丹吞入腹中,他也没有感觉,或许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应该不会骗他,看来是他多虑了,兰修哑然笑着。见他吞下,兰雅的眸再次被水雾涌上,然后又消失无影无踪。
最后一次用力抱紧着他,最后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他还在自己的怀中。兰雅嘶哑着嗓音问他,“修,你爱过我吗?”兰修浑身顿时僵住无法动弹,就连启口也觉得困难,他能说什么?说爱他?他连自己的感觉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况且,自己一向不轻易动情。久听不见他的回答,兰雅视仙般飘渺而神圣的容颜第一次出现了破裂。
“我不在乎期骗。”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如破碎的玻璃难以拼合,引人心碎。“我喜欢你。”兰修犹豫踌躇许久,勉强给出这个答案,却使兰雅的眼神注满深情,抚上他梦寐以求的脸,与血色琉璃的眼睛对望,他露出释然的笑。“有你这句话,即使下地狱也不怕,哪怕是欺骗也好。”他的声音包含着炽热的爱恋与狂热。
“什么下地狱也不怕?你究竟是怎么了?”满不在乎的兰修立刻进入高度警觉,双眸犀利的看着他,他定有事瞒了自己,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大,蓦然感觉一阵一旋地转,兰修勉强清醒意识,“刚才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兰修暴吼怒瞪着,出现了罕见的生气而无法维持绅士形像,如一条被困住而暴躁的恶龙在挣扎牢笼。相对与兰修的暴躁,兰雅显得格外温柔亲易着他柔顺的发丝,“亲爱的小修修,你想太多了,快睡吧,醒后不过是烟消云散。”他努力装出往常漫不经心爱戏弄他的样子,企图营蒙混过关。“该死!你……”眼前突然的发黑,兰修再也无法清醒而晕厥过去,倒在兰雅的身上。
为了你,我什么不怕,我的修,我爱你。兰雅桃花色泽的唇边绽放无与伦比的倾国微笑,刹那,片片桃花谢落,落在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也落在锁骨上那朵妖娆清冷的兰上。墨发与雪发追逐缠绕,青丝相缠纠过,注定缠绵一生。兰雅淡笑拂开她眼睫的桃瓣,撩起青丝在鼻翼轻嗅,清香如薄荷飞扬,他永远记得这味道,那是属于他最爱的人的记号。“修,苦有来世,如果非要是凡人才能与你共结连理,吾愿成魔,将你永远囚禁在我的身边……”兰雅的声音渐渐小,如飘渺的云烟,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兰花清雅的香味,印有银丝花纹的半透明纱幔,垂着嫩粉色的流苏与珠玉。睫毛微微颤动,眼珠滚动些许,才掀开眼皮,柔和的光亮使他感到舒服,当那血红如琉璃般璀璨圆润的眼眸睁开,水泽透亮的双唇微张,时间刹那静止了,沉醉于他不止倾国倾城的美。
发呆望着床顶,兰修不住蹙起细长的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祭坛上吗?那国师的礼仪到底完成了没?在祭坛上昏倒,这麻烦可大了。不对,他为什么要昏倒?兰修总觉得心里有什么遗失而补不回来了。不管了,先放在一边,兰修咬咬牙。掀开薄薄丝绸的被子,立即起身穿靴。打开卧室的门,美貌清秀各有特色的侍女们排排站立。
兰修淡然扫过一张张羞涩的脸蛋,目光落到位红衣侍女上,轻声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他漫不经心拂开衣袖,端坐在紫檀木椅上,优雅替自己倒了杯清茶,茶水四溢飘香,他轻啜口润口,大指姆不停摩擦着杯身,等待她的回答。
“回国师大人,您在举行祭祀的最后一刻,忽然满天落下桃花,是桃花铺成席子把您飞送回卧室的,而且在回去的时候,是百兽护送。”红衣侍女恭敬而如实回答,水亮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钦佩。桃花?为何他总会想到那双隐约呈现在脑海里的雪眸,包含着无限依赖深情。总想抓住,但转瞬总是不见,一想到头部隐隐作痛。在他昏睡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总想不起来,觉得空白一片,兰修心声不宁,他觉得心丢什么而空空的。
“对了,国师大人,陛下说等您醒来,去见他一趟。”红衣侍女低头恭敬说道。“好,我知道了。”兰修望眼自己只穿里衣,又回内阁换了套儒雅简洁又不失华丽的月牙色长袍,才准备去晋见老王上。他的宫殿虽然也在王宫内,但距离老王上的殿上还有一段距离要走,所以他只得步行。王都内富丽豪华,一切奢侈到无法移开眼光,但王都外却是难民成堆,衣食缺乏,几十天甚至几个月不洗澡而恶臭一片,恶心到苍蝇都懒得理。兰修的目光渐渐深沉如海,复杂难对,嘴角泛起了和煦却暗藏冷意的笑容,他所伪装的温暖掩盖了他的真实性。
绕过雕刻精细的宫柱,兰修远远便是瞧见一顶豪华顶级的软桥,单不说抬塌的中级侍从人数有八个,随旁的高手侍从也有十个。这两人这么防,难道有人要剌杀吗?红艳的纱幔遮掩里面惬意卧着的人,偶尔风吹过掀起露出妖媚却暗沉勾魂的眼。兰修立即认出她是立以的长公主觉罗沙魅,时年正三十,十七岁下嫁立以的大学士林恰为正妻。“你好坏哦!”纱缦中传出一声娇嗔,又有浑厚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沙魅,你真是越来越令人着迷了。”尔后,女子满意舒服的呻吟令人面红。见到他,软轿立刻停下来。兰修勾唇浅笑,看来他这个身份已经是人尽皆知。
纱缦中的两人见软塌停了下来,女子不满的声音立刻传来,“你们找死啊,干嘛停下!活得不耐烦了?嗯恩……哦哦,驸马,你好棒哦。”怒气冲天的声音立即又软了下来,面红耳赤的娇喘声,如一滩泥水无力。“沙魅,你的那个依旧那么紧窄,也很消魂。”沙哑的男音充满了**,两具如胶似漆粘合在一起纠缠。
“想必长公主与驸马爷定是很有兴致,难舍难分,你们就继续走吧,修就不打搅公主驸马的好事了。”兰修慵懒挑眉,眸中荡漾的水波风情万种,侍从们瞬间闪过惊艳,纷纷把目标光移到别处。而帐中的两人因他的话都停了下来,红纱幔中控出张美艳的侧脸,当真是比明珠要耀眼的脸蛋,那双媚眼真是令男人欲罢不能。觉罗沙魅瞥眼刚想呵斥那个不知道好歹打搅她好事的人,没想到她的眼前出现了个祸水般俊美如妖孽的男人,唇边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笑容真叫人着迷而难以自拔。
第二九章 爱的离错(一)
乱红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漫天白雪纷飞,放眼望去都是雪白一片,神圣无暇却寂寞孤冷。在雪山的顶峰上,站着与山上的雪色溶为一体的男子。一身苏白儒雅长袍,胜雪宽大的袖子被劲厉的风给涌起,冷风灌入袖中。未束如雪白绸缎的白发被风给扰乱,发丝在空中乱散,修长如竹的背似松坚挺不拔,背影却弥漫着感伤孤寂,让人落泪。纯净无暇的瞳中是黑丝在蔓延,渐渐笼盖住白雪覆盖的眸,最后完全变黑,遮盖住心灵深处的恋,却难掩不舍与痛苦。
当那纯净透明如水的泪线从左眼角流泄,在下巴处凝结成珠,滴落在冰冷寒气湿重的雪地上,然而,他的神情与身形却未发生任何的改变或者移动,麻木的站着,神仙般的男子,早已为情爱堕入凡尘,舍弃身上的神圣庄严气质,没有七情六欲的心,也染上了凡尘所谓的情。“我不后悔,只是不甘心......”神仙男子失神看着远方,日日他所追寻的身影,现在是否安全?那双淡漠极其却又温暖的双眼,是否也倒影着他?男子闭起眼,任凭强大的风雪将他给埋葬,长眠于雪地上,风雪扫过他站过的痕迹,风过无痕,却扫不去他心中所深藏的爱意。“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属于他和她的片段,一抹幸福浅笑盈盈洋溢嘴角。
丰神俊雅的翩翩公子迈着悠闲轻快的步伐,如神仙高雅出尘的气质,而难掩的慵懒竟是那样迷人邪惑。神仙公子懒懒倚靠着匹雪白毛发的老虎,在阴凉的大树下悠闲的阖眼,好不风流惬意。这时走来头浑身墨色的狮子,威严的气势不怒而威,但极其温顺走到他的面前。神仙公子戏谑挑起眉,玉手抚摸着狮子的头,“既然这样,那么就去看看吧,本公子倒要见识下能让公子放下修仙身份,甘愿成魔的人会是哪般模样。”他优雅起身,嘴边挂着不变的浅笑。
如果当时,他选择是避而不见,那么就不会有以后刻骨铭心的情,他也不懂什么是人世间所赞颂而滋味万种的爱,只因,他没有凡人那些七情六欲的心。遇见她,让他补全这个缺憾,他终于是领略爱恨交织的滋味,爱的甜蜜幸福,由爱生恨的痴狂。爱恨所产生炽热的疯狂让他忘记了规矩,为爱甘愿舍弃一切,坠入凡尘疯狂一回。但,这世间,那些假设和如果,全部都是不成立的。只能挽留到他的一声呢喃叹息,风过而烟消云散,“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会不会有所改变......”
黑发零散于乱石上,光滑如同玉石嫩滑铺开,遮住他的脸,模糊他的面部轮廓。猛烈的日光光线毒辣,照着他那光洁如瓷器的颈,凝固的血液狰狞一片,染红他身旁的石,风拂过他纤长的睫毛,呜呜嘤鸣,似乎在啜泣低语。兰修走上前,好奇心的驱使拨开他遮住他眉眼的碎发,鲜红妖娆的血如一道道疤痕呈现在原本白皙狰狞的脸上,他的左眼暴凹,显然是被什么利器刺中,他瞥眼染满鲜血的右手正握住一支箭。好大的毅力!上前探探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进出。看他的后背血肉模糊难看,想必是从悬崖上掉落下来的。
兰修瞥眼千丈高的悬崖,这个人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从高处掉落,左眼被箭刺中,左肩被剑刺透,若是平常的习武之人,想必早已承受不了而毙命,他却活了下来。看来还确实很好玩嘛,不如捡回家做宠物,他还没来没有过把人当成宠物,既然他受了重伤,即使武功再高强,一时半会也逃不掉。兰修秉着好东西就要分享的光明正大理由,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贴上他自己个人专属宠物的标签。于是,兰修趁着他昏迷的时间,把他扛回了在华国境地的桃林。
把他抛在竹床上,兰修凑上前揭开他的眼皮,看来伤得不深,想必那个射箭的人箭法高明准确且百发百中,但却对他手下留情,必然有段很深的故事。这个眼睛不难治,只是由于阳光的暴晒和没有好好休息,血丝凝聚,加上眼睛里有一些毒粉残留,治好后的眼睛只能是红色的,他原先的眼睛居然是茶色的,真是不可思议。兰修嘴角噙抹淡然的微笑替他包扎,他有好段时间不能睁开眼,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内无法复原,这样就可以让他好好的过一下人当宠物的瘾。看来肩膀也有伤,伤在兰修用小心刀子割破他的衣服,连皮带肉的看了叫人揪心,这箭是有毒的,整个肩膀因伤口而淤紫发黑。
把手覆在伤口上,兰修眯眼感应,真是狠毒,竟然是伤及肩胛,肋骨在坠落山崖的时候震碎了几根,估计在这几个月内行动不便,双手不能拿东西了。猛然,他才觉察到不对劲,因为他大掌覆盖下的好像有柔软凸起的物体,咦?他的宠物好像是女的诶。能扛过那么多死亡疼痛还坚持存活下来的人,他的印象中没有一个女人会那么的强,还以为他是男的才能挺过来,现在看是判断错误。那怎样?兰修眨眨眼,略显迷茫的雪色眼眸,嘴角泛起了诡异的微笑。这么强的女人还第一次看到,看来会越来越好玩。陷入昏迷的离漠眉头轻不可见的挑了挑,她总感觉没有好事发生。
当她睁开眼醒时,已经昏睡了半月。清香的药草味夹着桃花的芳菲,让离漠微微蹙眉,她脸贴着的是温热的东西,有频率跳动着。跳跃着水珠的睫毛掀了掀,眼前的一切似白雾迷茫而不清晰,感觉浑身被暖热包围。而且她发现,她的左眼似乎也能睁开,手抚上眼眸,感触到的是完好无损。怎么会?她的眼睛不是被箭射到吗?“啊呀,你终于醒了吗?”耳畔传来暧昧温柔的低语,离漠转眸,与那双笑意懒散的双眸对上,他的容颜俊美如天上神诋出尘,气质也如兰清雅。兰修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瞧瞧,“泡了那么久的药汤,终于是有效了,想不到你的脸一点也不比我差嘛,不错不错,有当祸水的潜质。”而那时回应他的一脸迷茫的表情,就如小兔般可爱,所以他决定了,要好好与他相处一段时间。
略扫男人神仙俊美的容颜,白皙的肤色因热气的熏覆盖了层淡淡的粉红晕红,低头扫过他**瘦弱的胸腔,泛着水色的魅惑诱人光泽。略瞥过大致明白,她现在正与一个神仙出尘的男子泡在浴桶内,而且,还没有穿衣服。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些浮在水面上的药草很有安神舒心的功用,而且她也感觉到她的伤势好了很多。在没有弄清事实前,她绝对不会贸然伤人。察觉到这点的兰修微微扬起唇,她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强人,他对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可是跟感情扯不上边,他对她只是感兴趣而已。
窗外春意盎然,花红柳绿,莺歌燕舞,室内也一片大好春光,春意旖旎。“别乱摸。”轻柔如画眉圆润却也低沉性感的声音,扣人心弦响起。羽离漠玉色的手。“别那么小气,公子我好歹也服侍你那么久了,难道一点便宜豆腐都不给占吗?”他笑得极其无辜,与他神圣庄严的雪眸和纯净的气质不符,没有人知道他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神仙面貌恶魔心,就是他的表率。“在我昏睡期间,你难道还没吃够吗?”离漠的眼神转换成冰。
身躯贴了上去,温热她冰冷的后背,细腻的衣料却掩饰不住他跳动加快的心。“小兔子,你难道不知道豆腐是越吃越能养颜的吗?”兰修从后搂住她的雪颈,把头轻轻搁在纤细的肩膀上,对着她耳畔吹着撩人的热气。“是吗?”离漠故意拉长音线,头一斜,狠狠撞上兰修的颈椎,吃痛放开了她。“小兔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兰修眼泪汪汪捂住脖子,哀怨的看着他,那线条优美细腻如瓷器的后背,凌乱却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背,更添惑人视线的美感。“别装了,快点上药。”离漠无奈翻了翻白眼,他真的是人人赞颂的“圣医”吗?为什么和传言差那么多?是他们看走眼了吗?
“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离漠轧醒,借着月光的光亮看到地上打滚的某人。“你在干吗啊?”她的声音略带迷茫,如清晨未散的白雾软软的。神仙公子整理下仪容,抱着被子光明正大的说:“本公子允许你和我一起睡觉,这是恩赐,不能推辞。”他的眼眸渐渐漫上抹狐狸狡黠的微笑。
还没等离漠答应,他便爬上了床,毫不客气把离漠当成抱枕,他的双腿紧紧夹住了她的小腿,不让她有机会踢他,导致后面的睡姿都成习惯。他总是喜欢在月下观看着她,绝美令人心动的容颜被月撇下一片光辉,覆盖上那层水泽薄唇,清幽淡雅的芳香比桃花更叫人沉醉。在夜晚不寐凝视着安静的她,也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所以他在白天总是眼困想睡觉。
第三十章 爱的离谱(二)
仿黄如日光的雕花铜镜内清晰映着俊美的容颜,淡然的血眸。还有张神仙似的俊庞,和双纯净无暇的雪眸。兰修捧起他的发在鼻翼间悠然轻嗅,眼睛里盛满了陶醉。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挽起墨发,让碎发垂留两颊随风飞扬,说不出的风流妩媚,把发固定在发顶,插上素雅的竹簪。“这样会不会很娘啊?”铜镜中俊美的人不住蹙起细眉,要不是她全身只有腿才能动,这个恶魔早就不在人世间了。兰修微挑嘴角,绕到他的面前,拿起木桌上细杆的眉笔,在他的面前俯身,胜雪的发偶尔扫过离漠细腻的脸,痒痒的,似风雪扫过。
他以最全神贯注,仔细认真的眼神看着他纤细却自成霸气的眉,用眉笔轻微细致描绘,加深他淡色的眉毛。却是以戏谑的口吻轻柔问道:“小兔子,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莫非你想要这样一直叫下去?”他的眸心水波潋滟,荡漾着一圈圈柔和的波纹。“我......”离漠艰难启口,却转而想到玉离的灭国,高官以及皇亲国戚全部都被剥离皇室而行死刑,而羽离漠也早已成为刀下亡魂,现在说出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妥,还会引起各国的追杀。“我现在是死人,死人有没有名字又何妨?”他弯唇,语气间多了份讥讽嘲笑,如明珠圆润璀璨的双眸是淡愁,想不到他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兰修轻执眉笔的手维顿,敛去眼底因他话所涌出心疼,故作轻松道:“谁说死人不能有姓名了?”而离漠因他的话而微微诧异,他的眼眸在铜镜中显得有些哀愁,这个整天只会睡觉,吃东西的装优雅神仙的懒猪也会出现哀愁吗?离漠眉头轻不可见的皱起,却叫兰修嚷嚷起来:“你动了,这眉毛就像一条虫了!”他用他特有的搞笑方式掩盖去他的情绪,离漠微微勾唇,神情轻松了些。兰修望向窗外,“不如叫你柳绿好了!”他开心的大嚷,羽离漠高眉一挑,略似不情愿掀掀唇角,轻柔如同暖阳的嗓音,低垂略显精光的眸,“不如叫你桃红更好。”他微扬嘴角,“柳绿桃红,这倒是个绝佳的配合!”他刚说完,某人立刻投了个白眼。
他微低头,显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还上下打量着他,“啊!我想到了!”他的双眼冒出星星般的光亮,不断冒泡。“想到怎么来整我了吧?”离漠镇定自若,兰修却故意装傻,“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离漠掀起纤长的秀睫,“你耳朵聋了,应该去看大夫了。”他不留情揭他的短并兼吐槽。兰修似故意忽略,“‘杜紫藤’这个名字不错吧?”他得意洋洋的瞧着他,离漠面无表情启唇。“那么你叫‘肚子筒’更好。”他也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肚子疼,肚子痛,正好凑成一对家人啊!”兰修笑眯眯的说道,他发现与他斗嘴比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人更好玩,越爱逗弄他了。
“既然这样...不如你就叫兰雅吧。”他神态正经,泛着笑意明亮的双眸却泄露出他的狐狸般狡诈的心态。兰?雅?又是兰花又是优雅。“我不想当小白脸。”羽离漠这句话无意表达了他的决心,引得兰修暗暗闷笑,“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故做惊讶而且愠怒,公子架势十足说道,“公子肯给你赐予同姓的名,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你居然不肯领受?”他想玩,陪他玩好了。“不如我叫兰修,你叫兰雅好了。”离漠转眸,压抑住唇边要泄露出来的笑。“为什么?”他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名字女人比较适用。“冠夫姓啊!多有身份啊!”离漠坏心眼捉弄着他。
明知道那是一句戏言,是一句不能当真的玩笑话,自己却把深深烙入心底。“好呀,既然这样,我就叫兰雅,你就叫兰修。”尽管那名字有些娘,冠夫姓也是不错的选择,那么就说明他是他的所有物,是属于他的‘妻子’。这发现让他微牵嘴角,目光慢慢变柔。“砰”的一声,是椅子被推翻的声音,还有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竹簪因碰撞掉落,墨黑的发散落铺开,细长如浅水的眉因他的细细描绘,眉色加深了许多,气质也更加优雅斯文了些。“你干吗?”兰修微蹙起眉,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他原来是外干中强,比他想象中还有力许多,况且自己的手还没有复原,根本没有能力。兰雅细嫩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细腻的眉,手指没有任何痕迹,看来是风干了。
“修,有没有人说过,在我身下的你此时很是妩媚?”兰雅眼角盛满了戏谑,隐隐要漫出来了。那个暧昧的字眼叫兰修的嘴角抽搐,不用双臂卯住劲起身,到刚起一半时候胸口猛的一疼,没有任何知觉的双手用力一颤,扫过兰雅支撑不倒的手腕,瞬间趴下,两人也瞬间瞪大眼。鼻尖似乎碰触在一起,还能感受到喷出的热气,四片薄唇出其不意贴合在一起。兰修狭长的丹凤眼因错愕瞪得许大,向来是精明细算的眼眸出现了不知所措,现在是怎样?而兰雅则是呼吸和心跳一起加速,那颗好久甚至从出生时候没有加速的心现在居然跳的那么快速。
离开他柔软如云棉的唇瓣,甜蜜如同糖果的滋味,兰雅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双手撑着,着迷看着身下迷茫的她,就如小兔般可爱让人心软。“你快起身。”兰修满不在乎的说道,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修...”他低低的呢喃,如同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兰修抬眸,水润泽的唇般如同覆盖了层透亮,如同刚剥皮荔枝,所以...让人觉得秀色可餐。再次被覆盖住,寻找方才让人心动的感觉。他好像,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本只是单纯的捉弄,却一切都脱离了轨道,而他,还不知道。
“你干吗踢我那里啦!”一声不满飘出窗外,情感里更多是喜悦。“谁叫你要咬我!”清脆如同琉璃般的音质,画眉也不及。“是你踢我先的诶,不管了,我要你赔偿,让我亲你一下!”某个欲求不满的神仙公子竟然也同无赖般耍赖,果然是令人大开眼界。“那你去死!”即使是非常好脾气的人也会被他激出怒气。“亲亲又不会死!同样是死,让我幸福死了不更好吗?一举两得诶!”某神仙公子厚颜无耻的索求着。“那你给我滚!”隐忍着怒气的人差点想一脚踹死他。“滚?那样很丢脸的啊,不如...”“啊,你干吗又踢我啊!”“谁叫你兽性大发!”争执仍在继续,却都变了样。窗外事桃花飘落,芳菲满天,有片小小的花瓣飘进屋,落到铜镜面前,映住地上纠缠不放的两人,还有那片粉嫩的桃瓣。
再一次上药,盯着那洁白无暇的背,兰雅的手却停住了,微张嘴惊愕看着他。“怎么了?”察觉他异样的兰修侧眸望着他,出声问道。“没有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兰雅挂着有些强人所难的笑容,涂着药膏的手心不在焉帮他擦药,凝视着他的背愣愣失神,不时沉浸入自己的世界。真是可笑,他又没爱上她,居然发出这种警告。可是,他又隐隐觉得自己的感觉变了。他就以这个状态一直到了晚上,等到兰修的呼吸均匀,陷入睡眠状态,假寐的兰雅才睁开了眼。借着月光的光亮,猛然看到那晶莹如雪透亮的锁骨上,竟然也浮现朵清雅却妖娆的兰,若隐若现。“我才不相信呢...”他抱着他,兀自喃喃自语,更多的是惊慌。
兰修蹙起眉,“雅,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你滚!永远都不要回来!”他暴怒吼道,嘶哑的声线隐藏着不易发觉的伤。“或许,你该冷静些。”兰修若有所思思考着,他的表现根本就有破绽,或许自己是擅长心理战术,对于他的心态琢磨较深,此时他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要这样说。“我不要冷静,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我的人!”他的眼神不加以掩饰,不屑厌恶鄙视呈现在那双干净的雪眸中。尽管那么说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兰修还是忍不住蹙起细长的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情绪激动那么大?“快点!”他别过眼咆哮道。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兰修抬起眼,红色的眼眸如同风里烛火,一吹便灭。那天,四季成春,气候温和的桃林下起了大雪,风雨交加却挡不住他眼里的质问和疑惑。雪打落枝桠,沾染那漆黑如缎子的头发,青丝飘荡于风掠过那忽明忽暗的暗红色宝石。寒风摇起他衣袂和裙摆,那朵绣在摆上的纯银白兰有透明的液体流下,或许是雪被温暖所融化了。兰修抿抿发冷的唇,转身欲走,却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当时,他也是从他怀里醒来。“忘了吧,让我们的记忆重新回到原点,下次或许就不那么痛苦了。”兰雅搂着他纤细的腰,抚着他的秀发,破碎的声音里苦涩不堪。原来,神仙是不能有心的,一旦有心就会坠入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那些记忆给擦掉?”兰修低低出声,那些日子就要化为灰烬了吗?即使没有爱,对对方也有了坚不可摧的信任,这样就没了,怎么都不甘心。“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不愿意看到他所爱的人痛苦,而给不了她幸福更加比失去痛苦。他没有说下去,只能更加抱紧着她,吸取着她发间的飘香。他是太迟钝而不愿意承认吗?他早就比她快一步爱上了她啊!从见到她的那刻起,为了感兴趣而救活她,然后在疗伤时候发现竟然是女的,当她留在他身边,从此一切脱离他意想不到的轨道,脱离了他原先的控制...
第三十一章 窒息心痛
昔日一切还在脑海里紧紧记着,一个个片段场景还在重复回播。每一个甜蜜的片段,就代表多一秒的心痛。刺骨寒冷的雪水濡湿了他白色长衫,薄料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寒冷。在被冻结的时候,他所被自己给擦掉记忆终于是回来了。他没有想到,即使是把记忆擦掉,他也是按照原先的事情发展下去,并且两次都爱上了她。恍惚间,在模糊的视线内,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他脸上的担忧清晰可见,纤长的细眉微蹙起来,血红的双眸笼罩着一抹愁。在见到他的瞬间,笑意顿时蔓延开来,仿佛一切的冰雪都消融。“雅,别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可是会损坏你神仙公子的形象。”他蹲下身伸出手,双眼间盈盈笑意。
“修...我好想回家。”他被埋在雪里,风雪侵蚀着他的身体,雪瞳里的黑丝愈发明亮。“那么我们就回去吧,来,我牵你回去。”那温柔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那淡漠极其却温暖的血眸仍在眼前回想,可是人却不知去处,冰冷的空气仿佛还残留他的体温以及薄荷令人心安的香味。“修,我的妻,真的好爱你,修...”他艰难的发出音节,冰冷的唇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暖的。
他的手脚已经麻木,身体被雪埋葬,干净纯洁的双眼被冰雪覆盖,他所有的一切都冻结了,只有那颗还在心腔里跳动的心,永远不停歇对着那人说着,“我爱你,很爱很爱,永远都那么的爱...”即使脉搏停动,他的灵魂也会永远看护着她,下次,他要屏除一切障碍,把她作为自己真正的妻。
每天早上为她描眉沾红,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在他们的世外桃源,每天在山上观看日出日落,看着因对方而幸福的笑容。等他们老了,就一起携手在桃树下相依,看着桃花飘落,即使只有短暂的美丽,那刻绚烂早已印在手中永不泯灭。他需要的,只是平常百姓家的生活,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修,修,我的妻...”
是谁在温柔低语,以一种压抑包含炽热爱恋的口吻轻轻相诉,是情人之间的爱语呢喃,温柔能挤出水的声音,破碎的音节让人心碎。“修,我的妻,我的妻...”是谁?是谁那么深情的呼唤?正在浏览关于立以国书籍的兰修眉头皱起,心脏闪过一瞬间的不能呼吸。脑海里掠过桃花下笑得清雅的男子,轻轻拨开覆盖在俊美男子眼皮上的桃花,柔情轻轻唤道“修,修...”脆弱的心似乎被人揉搓成皱,怎么回事,为何他会感到心痛?兰修抓紧着襟口,呼吸越来越沉重。“嘀!”是什么,是水滴落的声音,玻璃般清晰纯澈的音质,如同心碎在心腔内一遍又一遍回响。那是...手抚上自己的脸,那里有湿润的液体滑过,如是指尖,兰修微怔,那是泪水滴落的声音。
那一天,负手在窗外站了一天,始终能很好掌控人心的清亮眼眸空洞一片,里面除了迷茫就是不解和疑惑。他到底是遗失了什么?为何那般让他心疼?用心抚着胸口,他闭起眼睛仔细听,夹杂着风声以外的声音,就只有心跳声,浅浅弱弱,就是那泪滴的声音,能掀起一层波浪的心跳声。这里,是否有人停驻留下过?他扪心自问,回复他的是随之而来的心疼和抽搐。“怎么会呢,”他轻声呢喃,这个地方似乎从来都没有装过人,又何来的心痛呢?
次日晚上,兰修正在案前仔细分析着立以国各大派势力的资料,以及一些从非雾收集回来的资料,好对皇室内之间抗衡的势力了解透彻。虽然说非雾的规模没有念漠阁般庞大的情报蔓延整片大陆,但绝对是速度最快且最齐的地下情报组织,除了组织内的人知道,其余外人全部都不知道。而且知道了,也会把非雾当成是念漠阁的情报组织。一阵强厉劲风穿帘而过,“咻”的一声是箭头嵌入红木的声音,兰修立即把绑在箭上的纸条取下来看,长眉蹙起。随后,那纸条在他手里化为灰烬,似烟尘般洋洋洒洒飘落。他立刻从衣柜里换上黑色的夜行衣,蒙上布巾,摸索腰间的药瓶,吞了颗就跃出窗口。一轮幽深的圆月高挂夜幕上,伴随着凉风阵阵。
暗夜间,正是邪恶势力蔓延的时候。在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内有杀气蔓延涌起,“咻”三个黑影立即从院子掠过,速度快如豹子,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晃过。一个纤细修长的暗影则是在屋顶侧边飞跃而过,黑衣下的飞快简直如风速,而且毫无声音响动,可见此人的轻功境界可到达了神人。墨般渲染的黑瞳蔓延着一丝暗红,诡异却魅惑众生,隐隐带着戏谑的心态。“吱呀”一间房门被推开了些,钻入三个高大的身影。他们轻车熟路走进了富商所在的卧室,一个黑影靠近床边指穴夺魂,富商立即毙命而没有了呼吸,冷笑着,他朝在室内的两个人影点点头,他们才分散三地各处找寻。
一副极其不起眼的春草胜日图引起了一名黑衣人的注意,他细心急忙向同伴招手,三人凑在一起。似乎早就有了预谋般,掀起画轴,在平常看来一样的墙壁上用刀子轻巧割花。墙粉无声簌簌的下,大约不过三厘米深,终于是看见一个暗格,很小心轻声一扭,藏在床后的密室终于显露出来。“终于被我们找出来了,看来主人成霸天下的梦想不久就会实现的。”有名较矮的黑衣人欣喜低语。“别说话,得要赶快取得那个东西,否则就怕那人的暗探回来。”有个靠近密室的人影回头对着他们冷酷说道。隐身在床畔的暗影微扬起笑,他可是早在这里等候了呢。
三人举着火折子走下了密室,四处搜索着,尾随在后隐藏气息的暗影眯起了眼睛。这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连续半月在半夜袭击富豪,为的究竟是什么目的?经初步查证怀疑,他们则是大将军肖马的三煞护卫。刚才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无不暴露出想成霸天下的念头。那么,他真得好好探察一下了。虽然手下大将无数,对比起肖马所得三煞护卫还是有段距离的。所谓谋略和武功都不差甚至于胜过肖马的三煞护卫为何要暗中效力于肖马呢?这个,真的得要好好暗查了。跟着他们一路走到密室中的另个隐藏的密室,“到了。”冰冷的声音在空寂的密室内响起显得格外突兀,高个子黑衣人转动钥匙,石门就开了,里面空荡一片,粗糙的石桌上有枚指环静静躺着。
“终于是找到了,这半月让我们找了那么久的东西。”矮个子黑衣人显得喜出望外,快人一步想拿下。没想到居然在一米之内被弹了回来。“天,没事情吧?”冷冰如琉璃的声音略带关怀,矮个子揉揉肩膀上的痛,“我没事。”一直沉默寡言从方才就不曾说话的黑衣人仔细观察了会,并且冷静精确分析道,“这个指环是有魔性的。”矮个子却皱起了眉,“这个能号令三军的指环,怎么可能有魔性?要是有魔性哪些人怎么能拿到它啊?”他的一句话,使三人陷入了僵硬的窒息中。“能拿到这个指环的人,最终都是打下江山的能人霸主,而这个指环的曾经主人是兰雅。”那人再次轻轻出声。
兰雅?在模糊记忆中着素雅白衣,对着他温柔弯唇浅笑的人吗?为何他的面部轮廓那样模糊,模糊到连他的声音也记得不清楚。沉淀着心伤的雪眸却紧紧刻在心中无法忘却,他是谁?他认识的吗?若是未曾相识,心痛的感觉却那般真是,掏空了灵魂。是谁?是谁在呼唤着他?明明还算清晰的图片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什么在洗去他的记忆,以前的事情渐渐开始忘记。
“啊呀,你终于醒了吗?”
“泡了那么久的药汤,终于是有效了,想不到你的脸一点也不比我差嘛,不错不错,有当祸水的潜质。”
“别那么小气,公子我好歹也服侍你那么久了,难道一点便宜豆腐都不给占吗?”
“小兔子,你难道不知道豆腐是越吃越能养颜的吗?”
“小兔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本公子允许你和我一起睡觉,这是恩赐,不能推辞。”
“好呀,既然这样,我就叫兰雅,你就叫兰修。”
怎么回事,那些陌生却熟悉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震的他头晕眼花,无法再隐身下去了,那么就主动现身。“你们,是谁派来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暗影从黑处出来,带着神秘面具的他,让三人都警觉起来。“谁?”相对于他的出现,三名黑衣人显得有些惊讶,有人跟踪了那么久他们竟然还是不知情?这个人武功肯定在他们三人之上,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三个黑衣人摆出架势要接招,却发现眼前的人没有踪影。他已经在指环的面前了,怎么可能,方才天被弹了出来,他却轻易进入?“你们杀掉那么多的富豪,为的就是这个指环?”兰修唇角微扬,语气间满是不屑。
第三十二章 得天指环
“可恶。”唤为天的矮个子咒骂低语,正想冲上去,被沉默寡言的黑衣人给拦住。“静棠,别拦着我!反正他也不会武功!”炎天不满的叫唤着,恶狠狠瞪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们就快要到手了。“你是打不过他的,对吧,灭寻?”静棠淡然转头瞥眼冷冰冰的黑衣人灭寻,似乎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他是把武功和内息隐藏起来了。”灭寻冷冷开口,犀利的鹰眼与兰修对峙着,对手却出乎意料的悠闲自在,根本没把他们三个放在眼里。这个武功路数极高又怪的人,究竟是哪方的人马?灭寻暗暗猜测。如果真的是敌对的话,那么得要小心为上。不过有这样强劲的对手,也算是一大幸事。“什么?这个小子会是武功高手?”炎天挠挠头,一脸疑惑,不过他怎么看都不像啊,那么弱不禁风。“这个指环,真的是兰雅所戴过的吗?”兰修两指轻夹,抬眸望向深藏不露沉默的两人。偌大的密室内,顿时僵硬烦闷了起来。
“况且,你们说,这指环是有魔性的,这一试便知真假。”兰修微扬起唇,把看起来普通的指环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脑海里顿时掠过那张俊秀神仙似却模糊的轮廓。“砰”又一声跳动的声响,更加清晰,是什么要复活了吗?单是心跳声也无法那么大的响动。
赫然发现,这声音是从指环传出来的。兰修凝视着指环,凭着勉强能照清东西的火折子,他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图纹。只是,这指环奇怪的是,有那么一瞬间,与他的心灵相通,看来大有来头,得回去研究下。“喂,你这小子,指环是我们找到的!”炎天皱起了眉,暗想必要把指环给拿过来,否则就糟糕了,什么都前功尽弃,他们三个性命可都系在这个秘密指环上呢。
兰修转眸轻扫他一眼,眼里波澜不惊,却不寒而栗令人毛骨悚然。“你没看见它选的主人是我吗?”他淡漠开口,声音清越透彻,带着丝难言的低沉性感磁性。“公子,你是希望我们迎来吗?”静棠难得开口,静默注视眼前蒙面的纤瘦男子,他迷人的黑瞳里似乎会泛起若隐若现的红丝,诡异极致。
“我说过,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强求。”兰修摊开手掌,指环静静镶嵌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我不管!”炎天大吼一声,提气瞬间移动到他面前想直抢。人呢?炎天愣愣看着面前,方才人还站在这里的。“你的本事就这样?”珠落玉盘的圆润清脆,淡淡提高了音量。炎天不可置信看在他背后的人,“你怎么?”他难以置信的哑然开口,他的速度怎么可能躲得过他?难道是他看错眼了?
“天,我方才就提醒你不可小瞧。”静棠淡然开口,语气飘渺如同云烟虚拟难以琢磨,厉光闪过。“我...”炎天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忽然地面一抖震,所有人的身体防不胜防歪了一下,幸好都是武功修为为顶强的高手,不至于那样狼狈。“怎么回事啊?”炎天拍了拍方才抖落在衣服上的灰尘,疑惑的问道。“看来指环已经触动了机关,这个密室不能再待下去了。”兰修瞥眼石桌,分明和之前摆放的模样不同,他冷静做出分析,“如果不想死,就快点离开,否则后果自负。”他瞥眼三个还在质疑的黑衣人,率先疾步出石门。咦?探出个头,“靠!他溜的也太快了吧!”炎天傻眼看着空荡荡的走道,还有点不敢相信。
“相信他说的话吗?”静棠仍是副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的模样,气质内敛沉默。“不知道。”灭寻摇摇头,似乎也在考量那人说话的可信度。“我看啊,他八成是骗我们的!好引诱我们出去一网打尽!”炎天自认为有理气氛说道,还挥了挥拳头。“我说的对吧?”他正要询问,然后在抬眼之间,他发现前面又多了两个人影闪过,那正是静棠和灭寻。静棠似乎注意到他惊讶的眼神,匆匆回过身来,潇洒淡漠留下一句,“我会替你买棺材的。”棺材?谁要死啊?难道说,只有自己还傻傻站在这里?炎天低咒一声,急忙追赶上去,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亏他们还是兄弟!
果然,不到眯眼的时间,密室的门自动关上了,而且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度开启,除非是密室的主人。“喂,你们两个也太不讲义气了吧!”炎天一出来,空气就冲的很,猛然心狠狠一抽,咬牙切齿的模样幸好被黑布蒙着,否则他可真是丢人了。因为,那个美得不像话的人。
月亮生落在树上停顿,清冷的光辉洒落在他修长俊逸的身上,漆黑如夜空的夜行衣为他添了几抹神秘飘渺又冷酷的气息,衬着他白皙如羊脂嫩白的肌肤,及那泛着水亮色泽的薄唇。伴随冷风微扬浮动起的发丝,夜雾浓郁的眼眸底印入月辉的光芒,圣洁竟然到无法直视。“你看够了没?”兰修平静启口,炎天呆愣的双眼终于能够回神,不好意思别过眼,心里为自己的不争气而咒骂。他干吗因为一个男人而失神?这下真是糗大了。兰修淡然的双眼扫过对面屋顶上的两人,浅浅赞赏的意味在眼里荡漾,唇角扯出抹儒雅和煦的笑意。
他们脸上蒙的黑布也被撤除了,露出两张俊美陌生的面庞。静棠有了几分书生清瘦气质,俊雅有礼而疏离,这类人最不容易相信人。而灭寻则是狂野冷酷的俊美,狭长的双眼透露著他难以掩饰的霸气,他只对权力感兴趣。“天,扯掉黑布,我们中毒了。”静棠淡漠眸子虽然直对着兰修,却对着炎天冷静的说道,他即使是身一种毒,也不会慌了手脚。果然是个人物,临危不惧,还能顾及兄弟的安全,兰修暗忖。“这是怎么回事?”扯掉蒙面脸巾的炎天,竟然是掉人眼镜拥有张娃娃脸,脾气却火暴冲动,不像静棠凡事都得要考虑周到齐全,心思细腻,知道自己不吃亏才会去做。
“那么在下先告辞。”兰修蹙了蹙眉,觉得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况且体内总有股真气蹿来蹿去,与方才闻到的毒气相撞不相上下,回去得好好调养下。兰修轻松一跃下十米高的树,矫健熟练的身姿和炉火纯青的轻功足以提醒他的不容小觑。“先把指环留下。”看起来一脸稚气纯真却不好惹的炎天挡在他面前,说什么也要拿到指环。
兰修戏谑挑挑眉,原来他还是没有死心啊,但他依旧还是那个回答,“不是我的东西我绝不强求,况且是它选择我而不是我选择它。”见他态度坚决,炎天竟然没有方才的理直气壮,反倒是哑口无言,盯着他黑宝石般的好看眼睛,愣愣失神,好像有个漩涡将他卷进。就在此时,火把迅速燃起,院子里竟然是快速聚集了一批黑衣人。
不好,有人!兰修想也没想搂住炎天直跃在屋顶上,与静棠和灭寻同站。“是你们的仇家吗?”兰修望着下面仍在聚集的人群,嘴角泛起冷然的笑,看来是想置他或者他们于死地。“仇家?”静棠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一个又一个人。“可是,今天我们是暗探哎,谁知道我们的行踪?”炎天撇撇嘴,然后脸色微红挣脱了兰修的怀抱,真是见鬼了,他怎么对一个讨厌的男人脸红?难道他是龙阳之癖?娃娃脸因此而陷入了苦恼。“现在,你们有把握打败他们吗?来人可有三百人。好像是知道我们中毒才冲着来的,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且是有备而来,怕是不好对付。”兰修精确分析眼下的情势做了个总结。“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静棠淡然的眸子里闪过嗜血的阴霾,兰修心中了然。
“我问你们,以你们现在的伤势,能否以一敌五十?”兰修眯起眼,转眼望着他们。“应该还可以...”静棠刚说完,忽然冷汗涔涔,脸色苍白,炎天和灭寻也几乎在同时发作。“你们,被谁下毒了?”兰修长眉皱起成“川”,这下事情好像有点麻烦,如果他自己脱身的话,还能轻而易举,现在三个人一起救?怕是有些难度。“可恶的肖马,竟然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都帮他干了那么多事,他竟然违背诺言!”炎天咬住唇,早已经血迹斑斑,体内翻腾乱蹿的毒素正在蔓延。静棠握住双拳,还算有毅力抿住灰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蠕动的唇泄露了他的不甘。灭寻则是护住心脉,不让毒素到处乱蹿,不过看他的情况也不太好。
看着三个失去战斗能力的人,兰修暗想,只有自己的情况还算可以,以一敌两百虽然吃力但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敌三百个顶尖高手,真的能脱险吗?要搬救兵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眼下的情况,该怎么控制?兰修的眉头很深,改怎么办呢?这个局势?
第三十三章 指环秘密
“你们现在赶快护住心脉,暂时封住毒素蔓延。看等下我拖住他们,能否施展轻功逃离,就以我的手势喂证。毕竟,我也没有把把握。况且敌人似乎都是会用毒的,不知道我是否能胜过他们。”兰修冷静吩咐,暗香若是有把神器在就好了,也许胜算还能大点。两手空空,又不能近他们的毒身,取胜确实有些难。看着细长的眉蹙起,炎天蠕动暗色的唇,“你先带静棠和灭寻走吧,我没关系的。”话毕,暗红的血迹沿着嘴角流了下来。静棠闭起眼,声音很弱却如磐石坚定,“我们三人是兄弟,曾才师母坟前发过誓言,同生共死。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灭寻轻微点头,表示也同意这个观点。望着讲义气的兄弟,炎天默然无语,心底划过温暖的火光。
兰修蹙起眉,作出了承诺,“我们是绝对不会死的,一定。”三人讶然,纷纷抬眼望着长身而立的人。寒冷的劲风吹皱他的黑衣,现出纤细清瘦的身影,劲挺不拔。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火光跳跃在他清润的眼底,里面飞快闪过阴冷暴戾,嗜血让人发寒。他,似乎也不简单呢,静棠低垂眼帘。“绝对不会死。”兰修转眸,夜色苍茫下他清亮的眼睛越发越明亮,就像夜空的星星闪烁。尔后他蒙上黑布飞身而下,倨傲站在火把燃烧围成的小圆圈内。“小心点。”炎天轻声低喃,引得两位好友一致转头看他,眼里隐隐是戏谑。“你们干什么啊?”炎天被他们盯得毛毛的,觉得怪怪的。
火把映着每个狰狞冷酷的面孔,温暖的烛光掩饰不了眼里的暴戾。“敢问各位有何事?”兰修淡笑,似乎在说话家常般悠闲自在。“哼,别装蒜了,快把得天指环叫出来!否则主人可是不高兴的,下场有你们好看的!”为首冷酷如冰的黑衣人近前一步,火把从面前扫过,随后皱起了眉,“怎么不是那三个人?”兰修优雅浅笑,眼眸清波潋滟,恍花人眼。“什么三个人的,在下只是孤身一人来行窃,养活自己而已,哪料被仁兄的人马给包围。”黑衣人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挥了挥手,“撤!”大批人马刚要散开的时候,屋顶上的三人松了口气,偏偏有人从中作梗,“老大,屋顶上有血腥味,看样子是天香百合的毒毒素发了。”他刚说完,指劲封侯,立刻灭生倒地。
“什么人!”黑衣人立即转身,映入的是张俊秀清雅的面孔。兰修笑意吟吟,斯文有礼地说道,“方才那位仁兄看样子是口水分秘密过盛,把口水溅到公子身上了,再下只好小心惩罚下,让他暂时昏死过去而已。”黑衣人摊前触摸鼻翼,却已经断气没命了。“我看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寻死!”他咒骂了声,向他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暗暗眼神,立即领命,瞬间移动在他的面前,那张俊美的容颜挂着惑人的邪笑,眼里渐渐漫起水雾,还没等他看清,腹中一痛,昏厥过去。“不堪一击。”兰修仍然斯文收回了脚,平静吐出这四个字。这简直是挑衅,这小子不要命了!黑衣人狂红了眼,就要发动攻击。
兰修高举着手,修长白皙的手被火光围绕的熏染,出奇的冰雪气息散发出来。“你们,一起上吧,别浪费我的时间。”兰修扬起嘴角,荡漾着俊美无邪的的笑容,浅浅柔美的梨涡在雪颊上呈现,黑衣人目眩神迷般难以控制。
“好狂的口气,这次看你还口出狂言不!”领头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凌厉的眼神如杀人的刀刃,但后者只给个轻松地笑容,还无所谓耸耸肩,表示他很不在意。谈笑之间,方才隐藏的武功和内息全在此刻迸发,火焰般高涨不熄,强大的气场硬是闭着黑衣人生生后退几步。“你!”他惊骇瞪大眼,其余黑衣人也暗暗心惊,没想到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拥有如此可怕甚至恐怖的内力。
“国师?”有人因为他的脸而感到惊奇。“你说什么?”首领黑衣人不满蹙眉冷声问道,心里还想着他的内力怎么会如此可怕,立以过有这号人物吗?除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在微笑间要出人命的兰雅国师,还能有谁敢与他们敌对?不过,这个人倒是像极了兰雅国师的脾气,一样都看起来很无害很无辜,出起手来就血流成河。该不会他也是残暴之人吧?一声干净淡漠的气质,怎么看也不会像是杀人凶手。“老大,他就是那个在祭坛上令天降水,引兽围观,桃花回送的国师啊!”有人在黑衣人耳边窃窃私语,令他的眸色深沉了些。
“对不起,没有发现是国师,还请见谅。”黑衣人一惊,尊敬对他拱手,方才不利的形势飞快扭转。“国师,我们告辞了!走!”黑衣人再次拱了拱拳,准备撤退。黑衣人们都知晓老大的意思,也准备闪。只是闪到一半,他们的老大,为首的黑衣人被人从前面拦截。想不到他的轻功果然是难以与眼前的人匹配,简直是无法说成成对手,黑衣人暗暗揣测。“慢着!先把事情给说清楚。”兰修皱眉,隐隐觉得此事与他有关。“国师,这事情说来话长。”黑衣人为难习惯性蹙起蹙眉。“那你就长话短说。”兰修非要把事情说清楚,明显看到黑衣人叹了口怨气。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黑衣人俯在兰修耳边小声说道,听完事情经过的兰修若有所思,“你说,肖马和林恰准备帮助三皇子篡位,为了名正言顺要得到得天指环,所以你们就想把指环得到后给毁了,不让肖马得到,”兰修顿了顿,“那么,三煞护卫,肖马为何要你们赶尽杀绝?”转眼望了望屋顶上的人,三双眼睛也紧紧锁定这里。
“因为要得到得天指环这件事情是秘密,拥有了指环登记更加顺利,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免得有人起了贪念……”黑衣人刚说到一般,就目瞪口呆看着他右手指上的指环。“怎么了?你们不抢吗?”兰修似笑非笑的。“参见主人。”黑衣人呆愣了半晌,然后才虔诚地叩拜,其余人也纷纷照做。
“不对,即使我是国师,你们也不应该叫我主人,你们的主人不是肖马吗?”兰修疑惑看着他们,不明所以。把视线转移到指环上,因火把的照耀,他看得比较清晰,上面细腻的图文是龙凤戏珠,刻画栩栩如生,似乎是真的活过来了。“回报主人,这指环的意义是自成霸主,天下号令唯吾独尊。”黑衣人恭敬地回答,不敢有丝怠慢。
“哦?何解?”兰修玩味抚摸着环身,似乎感应到他的触摸,有股兴奋安顺的感觉在心里头,温顺享受着他的抚摸,好像是这个指环传达出来的感觉。真是奇了,它居然懂自己的感觉?“因为指环有着强大的魔性,能控制人的心魔。只要主人愿意他会帮你达成任何愿望,包括称霸天下。”黑衣人道。
霄剑凌云,当斩万物,天下武林,唯吾独步。
奇了,怪了,他怎么会想起霄剑?不过说来也怪,这两样东西似乎都是神器,能称霸天下武林。难道,它们有关联的吗?不过还是处理眼前的事情再说。“既然你们原先的主人是肖马,而三煞护卫都因中毒而为他效命,那你们呢?”兰修想起那个很重要的问题。“禀报主人,我们既要毁了指环,就根本吧生死置之度外。”黑衣人的话已经是很明显了。
“你们中的是什么毒?”兰修问道,他的医术虽然比兰雅还差了一截,但他收集了许多稀奇的解毒的医书,他也看了不少,加上天资聪颖,学得很快,应该可以想到解毒的方法。猛然间,兰修才觉得不对劲,他怎么又不自觉想起了兰雅这号人物?他们好像是陌生人啊。这怎么看起来那么矛盾,兰雅有给过他看医书吗?青筋跳了一下,瞬间心微微抽痛,但已经不复眼前的疼痛。脑前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看不清前方的人影。
“我们和三煞护卫一样,中的是天香百合。”黑衣人低头回答。“好,我知道了,既然你们尊我为主,那么你们暂时不要去肖马那里,现在非雾的分部呆着,我会让墨门最高级的的解毒使来替你们解毒,然后等待我的命令。”兰修摆手,袖中掏出小小透明的方形,里面是金兰绽放,沉淀在水雾中。
“这是念漠阁的令牌?”黑衣人踌躇了下,小声问道。“不,是象征着非雾阁主的身份。”兰修就晓得是这样,好心为他解答。“记住,此事不可泄露于人,否则难逃一死。”黑衣人们点点头,对主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效忠。“你们拿着火把,想必外面已经有人在虎视眈眈,吹熄焰火,你们悄悄快走。”兰修吩咐道,使用轻功登上屋顶,对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纷纷照做,烛火一灭,闪啊陷入黑暗之中,尔后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
第三十四章 双重人格
兰修瞬间移动在三人面前,他们都用种惊讶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希望刚才的事情能解释清楚,但兰修却是转了个话题。“各位,解围我已经解了,接下来你们随便。”兰修扫过苍茫的夜色,蒙上黑布,“不过,我想提醒你们,今晚所见最好不要告诉你家主人,包括非雾的组织,否则我不保证明天你们是否能活的过。”他凌厉的眼神射过,叫人西黄意乱,三人抿唇默然无语。
越过别家屋顶,转身拱拳,清澈温和的声音响起,“告辞!”于是他的脚步逐渐加快,转眼已经成为了个模糊黑点在眼前跳跃。“好快的速度,逃命不成问题。”炎天依旧傻眼赞叹,也为他的离开微感失落。心下某块地方悄悄变动。“非雾?这个组织我从来没有听过。”静棠淡漠开口,双眼直盯着前方不放,若有所思似乎想探究什么。“他确实是很神秘,想不到他竟然是家喻户晓的兰修国师。”灭寻眼神深邃难懂,冷硬的嘴角因他扬起。三人的想法不一,但唯一共同的是,他们兄弟好友三人开始对他感兴趣了,这个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国师,他的背后似乎有股强大的势力靠山。
扯换掉夜行衣,兰修一身素雅着装,看起来清雅脱俗,淡漠疏离,看起来只是个温和有礼的绅士公子。因药物而变黑的眼睛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血红的双眸中自成霸气。他按下暗格,被粗布高者的霄剑在格子里面安静躺着。兰修伸手取下,扯掉粗布,依旧还是原来破旧,有缺口而生锈的铁剑。
有什么不一样?兰修望着指环,这两样东西说是绝世神器,看起来都那么的普通破旧。难道是有什么机关启动才会发挥作用?兰修揣测猜想着,甚是仔细端详着。“谁?”外面有不寻常的声响,敏感的他立即察觉。兰修凝神屏气,耳观四方,似乎是树叶被寒风吹着沙沙作响,呼啸的寒风卷过地面的落叶。“咻”地一声,卧室内的烛火立即灭了,陷入一片灰暗。
“阁下如此有勇气胆量作客寒舍,为何不现身显人?”这个人可真是够大胆的啊,但不说巡逻严谨,他宫殿外就有九个暗影潜伏,十八个
乔装打扮为宫女的顶级高手,他就那么有自信来去自如?只闻如落叶沾地的声音,他面前就有个人影站立,果然好身手,躲得过天罗地网!“把得天指环叫出来。”他的声音悦耳清脆,还略带软软嫩嫩的嗓音,但凌厉的语气却是不容抗拒。“我若是不交出呢?”兰修斜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破旧的霄剑,修长的双腿交叉于桌子上,看起来桀骜难驯。指劲一弹,在桌旁蜡烛又燃烧起来,照亮着兰修的面部轮廓,俊美带着丝邪惑,清淡却妖娆,映着那双流动着暗红血色的雾眸。
他似乎怔了怔,站在最暗的一角的他,摇曳昏黄的烛光勉强映他纤瘦的身形,看不清他的面部轮廓。腰间插着支盛开得正灿烂的百合,清新的叶子透露着绿意,洁白无瑕的娇嫩花瓣,晃动着晶莹的珍珠珠子。百合的淡雅情形爱你过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了,与世无争静静绽放,安然静美,纯洁干净。就如其人一样安静沉默。但纯洁的百合却象征他血样的杀手身份,其实是发现他在发呆,这个人,是谁呢?为何他觉得那样熟悉?他从暗处走出来,脚步突然间停住了,似乎是在退却什么,灯火只看见他水泽透亮的樱唇,娇嫩甜美。
他的脚步慢慢往后退,最后是疾步走,脚步错乱,完全不似刚才的镇静,也失去了一个武功高手的临危不惧,看样子他好像在逃避。察觉到他想逃的意图,兰修已快一步移动到他面前,霄剑直指他的喉咙,“说,你是谁派来的人?”他眯起清眸询问道。他低着头,柔顺的头发遮盖住他大部分的面目,只能看见从头发缝隙闪烁的冷冷轻嘲。现在,面对他的时候,凌厉的气势慢慢减退,换来的是小白兔般柔弱顺从,似乎很害怕见到他。记忆中有那么一个纯洁的人存在,尤其如清泉清澈水汪汪的眼眸。现在,似乎感觉越来越像了,兰修瞥眼僵硬不动的他。
缓缓踱步上前,他每走一步,他就跟着退一步。直到他的背部贴上冰冷的墙壁,才无处可逃如冰雕站立在墙边,头越低越下。当清瘦却有浑厚魄力的身影笼罩下,盖住照亮的烛光,眼前是漆黑一片,依稀还可以听见他慌乱失措的心跳声。“不是来杀我夺我的指环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懦弱如鼠?”醇厚低沉又温和如水的声音,是他永忘不了的音色。
小手抵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却发现手早已经没有了力气。“说你是谁?”兰修柔和的眼神顿时如刀锋凌厉,声音也染了几分冷色。而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不语,手脚冰冷冰冷的,沉重紧张压迫着他无法呼吸。蓦地蹲下扶着胸口,细腻的脖子上呗划开一道浅红色的痕迹。“让开,别碰我。”她从喉咙里硬挤出几个字,喘着粗气,心情难以平静。
心脏病?还是恐惧症?兰修神情复杂,仍旧别开身。回忆人虚脱般倚着墙面,揪紧襟口缓慢着呼吸,零散于逛街额上的碎发被冷汗濡湿。“别靠近我,现在的我只是个沾满鲜血的杀手恶魔……”他呼吸紊乱,兀自在喃喃自语。“是恶魔,是恶魔,不值得……”他的声量如蚊子般细小难辨。猛然间,他黑色的瞳孔妖异可怕,就如嗜血的恶魔一样,他想看见鲜血流下。
兰修眯起血红如玫瑰般的雾眸,这又是什么状况?他抬起头,黑发遮住他恐怖可怕的眼神。转眼的瞬间,他纤细的手指上已经夹住三根银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以后就没有顾虑了……”他眼神阴鸷盯着兰修,刚想飞针毒人,“不可以,她是我的全部,绝对不可以……”又是痛苦低啜,僵持不下,一个身体似乎住着两个人,有两个人在互相争执。
“纯然!”他终于看清在发下隐藏的娇媚清纯的笑容,刚想上前两部,却被他制止。他的呼唤,似乎激起了他的清醒,纯然啜泣这,水亮的眼眸满是乞求,“不,我求你,别过来,我会伤害你的。”他痛苦地低语,柔眉禁皱让人看了心疼。”你还在犹豫着什么,是她让你等了那么多年,快杀快杀!”蓦然转回另一种阴沉的声音,诱导着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兰修眉头皱得更深。
“不,不可以……”声音又是痛苦不堪,饱受煎熬。“别担心,放轻松点,我在你的身边……”兰修那低沉轻柔的声音,如踩踏在棉花上舒服,又似温水流入心灵中,清清润润。“漠……”纯然轻声呼唤,踉跄走近,身子摇摇晃晃如浮萍般难以平衡。
令兰修错愕的是,是利器刺入皮肤的声音,鲜血难以控制飞溅出来,滴落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这样,我就不会伤害到你了。”纯然扬起虚弱的微笑,似乎还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像很轻松似地,可他的左肩插着一把铁剑,叫人毛骨悚然,不忍去看。
兰修张张嘴,最终敛敛眼眸闪过惊异的神色。“你流了好多血,得先把剑取出,得包扎。”兰修皱起长眉,点了他的麻穴,虽然不能封住全部的感官感觉,但可以减轻疼痛。小心翼翼拔出入肉的霄剑,每取一顿,纯然就咬牙小声哼哼着。把带血的剑放在桌子上,兰修扶着纯然坐在椅子上,抽出疗伤的药瓶,刚想上药,兰修就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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