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谁解花语

第八十一章 脱离地牢


然而这些似乎都不需要解语去考虑,因为,事情好像又有了变化……
    江荣廷走后不到一刻钟,解语嗅到一股缥缈的幽香,甜美诱人的香气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解语想要进一步去靠近,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缓慢低沉起来。
    是一种让人失控的感觉!解语心知不妙,连忙止住想要向前移去的脚步,立即屏住呼吸,同时用衣袖遮住了口鼻。
    只是先前吸入的香气已经慢慢发挥了作用,解语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靠着墙壁瘫坐在地的她,听到牢房的大锁“噌噌”两下被利器砍断,一个魁梧的黑影几步上前,把她小心的打横抱起,接着,耳旁传来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先前假装闭上的眼睛勉力睁开,却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朦胧中,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也只能瞟到一眼她正枕着的那张手臂……
    也就是这一眼,足以让解语铭记于心。
    魁梧的身影与守在地牢入口处的几个人交换了目光,抱着解语消失在宫墙上方,这时,从暗处走出两个人。
    “不用追吗?”其中一人问道。
    另一人直直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默不做声。
    “你就这样相信她?”先前开口的人再次问道。
    另一人还是不做声,仍然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宫墙,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说的不是那个相信!”问话的人从眼神里看出对方误解了自己的问题,于是补充道:“我是问,这样让他们把她救走,你相信她能脱险吗?”
    另一人一愣,这个问题显然是正好击中其要害,“这些人暂时还不会伤害她。”想了想,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刚才在牢里你也看到了,她连江荣廷那样的老狐狸都能对付得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问题还没有出口,原先痴痴看着宫墙的人已经径自离去,提问的人只能跟着走去,却有些不甘心,小声地在后面嘀咕,“还好意思提刚才呢,也不知道是谁,愣是把包了好几层纱布的手心又给抠出血来啦!哼,回去还得给你处理伤口,这不到一天我都帮你换了不下二十次纱布了!哎,你说……”
    两人越走越远,那个唠叨的声音终于听不见……
    许是又过了很久很久,解语听到轻推房门的“吱悠”声,然后她感觉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解语想睁开眼睛,却感到眼皮沉沉地,根本打不开。进来的那个人似乎是停在她的上方,有衣料摩挲的“沙沙”声,应该是在掏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解语问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倍感舒爽,沉闷的头脑也清醒过来,浓密的睫毛轻颤两下,解语悠悠转醒,看清了眼前之人。
    “张叔……”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她的猜测之中。解语心头一阵酸涩,眼眶也因此盈满了泪水。
    张德以为她这是在沧溟国受了委屈,连忙安慰道:“公主莫怕,您现在已经安全了,属下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安陵国的!”
    听到这话,解语苦笑一下,心想,还好,她还有“委屈”可以用作遮掩,于是,顺着张德的话,她哽咽着说:“他竟然把我关在那个又黑又暗的地牢里,他竟然威胁我要血祭他的将士,他竟然……把我交给江荣廷!”解语说着说着,是装的,也是真的伤心,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把枕头都浸湿了。
    张德见解语如此悲痛,不知该如何劝说,遂聪明地转移话题:“公主,您不必过于忧伤,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信物,您赶紧回国去继承王位,圆了王上最后的愿望重要呀!”
    “王位?”解语果然止住了哭泣,“可是我根本都没有想到所谓的信物是什么呀,而且,诏书也被禤文曦搜走了。”
    “您并不知道信物是什么!!”张德吃惊地大叫了一声。
    解语动了动手指,发现可以自由的活动,于是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仍然挂着泪珠的眼睫微垂,避开了张德的注视,“张叔,您还是不要管解语了,我听说安陵国和靖绥国的联合大军也在这场战事中损失严重,父王那应该更需要你吧,您这样带着我,肯定会有麻烦的。”
    “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张德恢复了平静,“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公主。让公主经受牢狱之苦,本就是属下护卫不周。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芙公主的下落,属下真是万分愧疚呀!”
    “芙公主……”解语轻声念道。
    “公主有知道她的去向?”张德抓着解语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抓在解语手臂上的那只手很用力,更加证实了自己想法的解语抬起头,面对张德焦急的神情,解语则是轻蹙眉头,状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说:“我似乎是听禤文曦说过,姑姑住的那是--长春宫?不对不对,是安庆宫?还是不对,是……哪儿呢?”
    “公主您别急,再好好想想……”张德期待地看着解语。
    解语痛苦地摇着头,“当时他说了一遍,我明明记得很清楚的,可现在就是想不起来。”
    张德看的出,解语想得很艰难,记忆这种东西,越是强求越是不好想起,于是,他松开抓住解语胳膊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笑,“公主还是不要强求了,您睡了大半天,在牢里估计也没有吃东西,属下先去给您准备吃的吧,您吃了饭,再慢慢想。”
    解语仍咬着唇瓣,一副还在冥思苦想的样子。待张德略行了一礼,转身出门并关上房门之后,她松开咬的有些发麻的嘴唇,眸中的痛苦迷茫之色不见,澄净镇定得发亮。
    一个个谜团,就在这时,得以顺利地解开,而事实,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复杂。这个时候,她该上哪寻求援助呢?
    她首先想到联系禤文曦,可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有一个声音在狂妄地嘲笑她痴傻。她习惯地伸手往头上摸去,还是空空如也,那支银簪,已然不在;那个人,也已不在。
    银簪,诏书,信物,包括粉色莲花,郁妃,江荣廷,或许,她可以先在这里边找到突破点。
    想到信物,解语不得不想起一个人,她必须见到他,才能拿到信物--是的,在与江荣廷提出交换条件的时候,她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想到了那个神秘的“信物”是什么,只是,现在,她该如何才能与拿着信物的人相见呢?
    正当解语在屋内暗自沉思的时候,因为看守重犯不利,而被禤文曦神将的“天兵”软禁于丞相府的江荣廷,也收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与他暗中联系的组织派人传信,表示并不会营救他。“你自作主张把安陵国的那份传位诏书给抖了出来,破坏了我们的一切计划,就已经惹怒了圣主。而你找了十来年,还没有找到夫人被关在哪,更是让圣主失望透顶。圣主让我转告你,我们与你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你自求多福吧!”
    江荣廷怎么能不绝望呢,因为给他传信的,就是一直负责与安陵国那个秘密组织联络的何护法,而那个何护法,竟然是他江府的管家何田!更可恨的是禤文曦,借故意释放凌解语的理由,将他牢牢地困住,事到如今,他才明白禤文曦为什么会把凌解语交给他审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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