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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已经年

25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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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轻和钟振回法国后,刘永正的戏也在离三月还有两天的时间里开拍。轻舟总算把剧本这椿事结束掉,以后没她的事了。开学在即,轻舟去了趟九寨沟,宁静的九寨沟在春天里春水充沛,没有秋天色彩斑斓的美景,但春意盎然、山花烂漫、远山白雪的九寨沟依然美丽如画。
    拿着相机不停拍着,背着行囊的轻舟想起当初朝气蓬勃的自己离开国门,有着踏足整个地球的胸怀。法国五年,她到过整个欧洲,这个期间,她整个空档都是自己的,真正为叶轻舟而活,她想起外婆的话,为一个从来不出过远门的长辈做了她想做的事,带着她的心,她的期许。
    轻舟觉得外婆影响她太深,所以对曹严有了近乎苛刻的要求,要求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心专一原来也是奢望的。
    拍着拍着,轻舟的泪很自然地流了下来。
    不甘心?
    轻舟终于感觉到当年母亲的痛。
    她跟曹严以前郊游到西江水霸踏青,那时候他们相约一起到九寨沟,一起走遍中国大江南北,他们没有一起到过九寨沟,没有到过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她只是走出了国门,原来连带也走出了感情这个圈子。
    轻舟静静地淌泪,有人递来一片纸巾,是一个游客,穿着打扮潮而又年轻的大男孩子。
    “你没事吧?小姐?”
    轻舟道了谢说:“没事。”说着轻舟尴尬地走到别处继续拍照。
    走到一道桥上,轻舟被水中那一株花吸引着,鲜艳夺目的红色小花,开得骨子纤弱却美丽得让人佩服。轻舟有一个时期曾非常迷恋红这个颜色,近乎痴狂的喜欢追逐,轻舟最后认为,红色是容易让人沉沦的颜色,摆脱它的方法就是把它搁置。
    在开学前的两天,轻舟终于收拾行囊回程,回程临时决定到了一趟上海,走窜了外滩便匆匆忙忙上飞机。
    赶着回去的轻舟迫不得已买了商务舱,在机上竟然与费雍怀相遇,两人相邻而坐,轻舟那时正拿着照相机倒回看相片,一张一张地看,只感觉到旁边坐下一人。直到费雍怀在她身旁说话。
    “去了九寨沟,是个不错的地方。”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轻舟一跳,她抬起头,费雍怀侧着身,俯低头颅盯着她的相机看,而事实上,费雍怀根本不管轻舟的惊吓,他甚至自来熟地伸手按向相机的倒回键,一张一张,有趣味地看着。
    轻舟见他正看得热闹,问:“要不要给你看?”
    “谢谢。”费雍怀道完谢,还真的坐正身子,自己看了起来。
    费雍怀喜欢单纯看照片,照片里不喜欢出现活动版的人,而九寨沟刚好他一直想去,想去而没空去的人碰上到过的人,费雍怀认为,他跟叶轻舟果然有相似的性质。
    轻舟那句话其实只是客套话,她忘记了费雍怀是ABC,不是ABC听不懂,是ABC可以装着听不懂,费雍怀一副看得有滋有味的样子也取悦了她,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
    “到上海公干?”
    费雍怀一只公事包不离身地放在身上,身上穿着免烫衬衫,精致的袖扣衬着袖子外那圈典雅的浅色绣花纹,非常的贵气,整个人就华贵逼人。
    事实上,费雍怀昨晚从英国那边赶到到上海,然后在上海逗留了一夜,谈了一椿生意,出席了一个酒会。中国内地比较低调,费雍怀很小穿得如此讲究,只要不失礼,质地子好也不必华贵就行。他身上这套衣服,还有在托运行李上的两套都是为到英国准备的,谁都知英国是礼节性严谨的国度,穿得一般会让主人家认为你不够重示外还认为不尊重场合。
    看完照片,把照相机递给叶轻舟,费雍怀才答:“是。照片拍得不错,回去后,可以发给我吗?”
    “发给你有什么意义呢?费先生应该亲自去一趟,那才叫漂亮,亲身感觉的事情才能体会得到那份喜悦。”看得出来这人很喜欢九寨沟,但这不关她的事,她其实一点也不热心。
    “那好吧。”费雍怀一手拿走轻舟的相机。
    轻舟一愣,问:“你这是做什么?”只见费雍怀站起来在头顶放小型行李架上拿下一个轻便行李包,从行李包里取出一部长焦相机来。轻舟还摸不着头脑,费雍怀坐下来后,把长焦相机扔给她。
    轻舟说:“做什么?”
    “给你。”
    给她?什么意思?轻舟摸着长焦相机,终于发觉不对,费雍怀竟然把她的相机收回自己的包里。
    放好行李,重新坐下来的费雍怀看着还目瞪口呆地叶轻舟,终于大发善心地说话:“你放心,我会发照片给你的。”
    轻舟终于大恼,不顾场合地大叫:“费雍怀,你知道你做什么吗?我答应你什么了吗?”
    费雍怀不紧张,倒让空姐紧张地走来,问她有什么服务?轻舟呼气吸气,才回答说:给我一杯水,最好是冰水,谢谢。”
    “好的,小姐请稍等。“空姐再问旁边的费雍怀:“这位先生需要饮料吗?”
    “谢谢,请给我一张毡子。”
    “好的,两位,飞机就快起飞,请检查好你们的安全带是否系好。”
    接下来,轻舟喝着冰水降火,而旁边那位视若无睹地拉毡子睡大觉去了,轻舟盯着那张酣睡的脸,很想再要来一杯冰水整杯往下淋,那时,到她酣畅淋漓。
    但淑女只能思想犯罪。
    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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