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已经年

东大终于开学，轻舟的课是在开学的第二天开始。讲义早就准备好，有点紧张，但不怯场，轻舟有过在台上发言的经历。在法国的时候，轻舟曾在多次随她的指导教授出席国际性的学术研究会，作为教授的助理学生，轻舟已累积到足够的经验。但为人师表的身份却是第一次。
    讲义简录了是课堂上需要讲的重点。开课的第一天，出乎轻舟意料，居然坐得满堂红。其实轻舟不知的是，东大各个宣传版早就传遍了这个学期聘来一位校友，而这位校友还是位美女作家。甚至学校的BBS上传了轻舟照片，选轻舟课的学生多到有得甚至站着也不够，这让进门来的轻舟有点吓着。
    大学生都是成人，对年纪比自己年长一点的老师不会像以前一样表现出一份敬畏。学生一见一位年轻的美女老师进来，都在下面轻声起哄，有人认出轻舟是叶轻年，便变成大声起哄。
    “老师是不是叶轻年大作家？”
    “叶轻年是那位写《蔷薇》的美女作家吗？
    “那叶老师跟刘导演是不是谈恋爱？
    “不是吧！……但我听说，叶老师跟俞教授的儿子青梅竹马？”
    “你连老学究的儿子都知道呀？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我们市最有名的建筑师你晓得是谁？”
    “哦……那个两年前参与城市绿色计划，得了国际性大奖的俞什么建筑师。”
    “就是就是。”
    “老学究那个样子居然有这么帅，名气这么大的儿子，看不出来呀！”
    “老师是不是？”
    “叶老师是吗？”
    “是不是真的？”
    轻舟把讲义放到讲台上，调好讲台上的麦克风，轻舟对着麦克风，看着台下说：“各位同学。”轻舟说着举起右手掌控现场，课室果然安静下来。
    “既然大家对我感兴趣，那么第一堂课，我就满足大家，先谈谈我自己，下面的问题我会选择性回答。”说着轻舟站起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三下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叶轻舟。”轻舟回身道：“笔名叶轻年，看过我书的同学大家都知道叶轻年，1月2号那天到过海湾商城买书签名的，应该还认得出我。”
    “——叶轻舟是我，叶轻年也是我，大家选修这门课，那我就是大家的叶老师，接下来的课程，希望大家能学习愉快。”
    台下掌声场尖叫声一遍。
    “叶老师你还没说，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大导还是大师？”一位留长发，穿着颇有艺术特色的男生站起来问。
    大盗？大师？
    轻舟脑里一阵混沌。
    “没有大盗，也没有大师，我不知道大家的消息那里来的，在这里，我只说一次，大家以后也别要问好不好？”轻舟觉得自己写了几本书，修了刘永正的剧本，上了报，为人师表的性质就好像有点改变，她是认为没必要解释，但认为学生有错误观点，还是应该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她不希望因为她的私事而影响她的教学生涯。
    学生都静了下来，等待她的发言。
    轻舟决定从头说起：“会回到这个城市，是因为东大向我发出聘书，在我毕业之前，巴黎中法文学研究所同样向我发了聘书。而回来这里是因为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东大的俞教授是我授业恩师，我会接受东大的聘书一半原因是因为我的老师，另一半是个人因素，在去年末的另一半因素，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但既然我跟东大签了两年合约，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至于刘永正导演，他要把我的《蔷薇》拍成电影成为今个国庆的影片，我跟他走得近是因为合作关系，他写剧本，然后我来修改，再来讨论，我是很欣赏刘导演，但一定不会跟年纪快要当我父亲的成熟男人当男朋友，至于俞教授的儿子，我们是旧识，很要好很要好的关系。”
    “很要好很要好的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下面那位艺术派学生不放过继续发问。
    轻舟笑：“这位同学，你不应该选语言学，应该读新闻传播系。”
    下面哄堂声一片。
    那学生笑笑，也不尴尬，问：“叶老师你还没说呀？”
    轻舟很正经答：“不可能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如果我以后结婚生子，我的孩子一定会唤他为舅舅。”
    唉！下面一片唏虚。
    可惜了那么一个优质帅气的男人！
    “好了，问题我答了，下面开始点名。”轻舟拿出点名册开始一个一个叫名字，发现有很多学生都只是来旁听。
    轻舟很满意，所有学生全部列席，把讲义合上，她决定不用编好的讲义。
    “东大的外语学在国内非常有名气，我以前在东大修外文翻译法语，在法国修语言学，主修中法文学，上这堂课的同学主修法语，法语……我还一直在研究着……”轻舟笑笑，下面的学生也听得兴致来。
    “我们就地取材。”轻舟说着，举起一本书来，以黑作底色，左上方勾勒两朵艳红色的蔷薇。
    “我希望这本书，大家跟我一起来完成，因为法国的出版商已找到我，希望我能参与翻译编写《蔷薇》。”轻舟的提议果然引起学生的热烈反应，下面的课程比预期来得更顺利和融洽。
    教学课程上了轨道，一切不存在压力，学生的兴致被调动后，其它的都好说，轻舟利用年轻人的心态循序渐进引导学生自己动手动嘴去学习，目前一切还不错。她的时间排得非常紧凑，法国的书商已抵达中国，天皇作为轻舟的签约出版商主动接管所有的外务事。关于编写翻译《蔷薇》的问题上，法国出版商还需要跟轻舟进行协商。
    陈子健打来电话说，已约了出版商在雍和国际总部谈。轻舟到了雍和熟门熟路来到大楼的总经办楼层。这次站在电梯口接轻舟的不是陈子健，是费雍怀。
    费雍怀已跟轻舟非常熟悉了，熟悉得不需要礼貌用语。
    “先跟我到办公室。”
    轻舟随费雍怀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非常现代化的装潢，落地窗把自然光全完收纳，挂了几幅油画，看得出不是名家，笔法粗拙，但画风有其一格，空间可塑性大。
    费雍怀没有选办公桌，而是选了一组沙发坐下，伸手比了比对面让轻舟坐。
    “子健说，法国出版商找到你编写翻译是因为你在法国的指导教授Theirry Henry(蒂埃里.享利)的关系？”
    轻舟说：“是的，我的指导教授蒂埃里的太太她一直从事外文翻译出版，享利教授和我曾参与过编写翻译，这次出版商看中《蔷薇》，我的教授已来过电话，他知道作者是我，认为最佳编写翻译工作让我来做是最好，所以他推荐出版商来找我。”
    费雍怀挑眉，神情愉悦，叶轻舟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得多，他很小佩服人，从五年前相中她的书《蔷薇》到如今，叶轻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年纪比他小，让他有互相轻重来较的除了漂亮的项舟舟，另一个人就只有叶轻舟，那是一种坦然又低调的锋芒。
    “你主修的是中法文学研究？”费雍怀问。
    轻舟知道费雍情想问什么，也不掩藏，说：“我主修确是中法文学研究，但语言学上，我一共修了四类语言学，意大利文、英文、西班牙文还有俄文。”而轻舟与她的教授享利当时参与编写翻译正是意大利文的重要文献。
    “叶轻舟，我代表天皇想进一步与你合作。”费雍怀眼光灼灼，像找到喜欢猎物的非洲豹，轻舟在他眼中看到了明确确的欲望。
    费雍怀说：“天皇将与法国出版商达成共识，将法文著作中文翻译全部交由天皇来做，而同样，天皇的中文著作将全部交由法国那边的出版商，我们都希望你能担任中法文的编写与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