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已经年

28 第二十八章


费雍怀来电话的时候,轻舟正上完最后一堂课,今日她的课都排在早上。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费雍怀的电话就来了。
    “喂,我是叶轻舟。”
    “我是费雍怀。”
    那声费雍怀让轻舟一愣,费雍怀居然给她电话。
    “是,费先生有事?”
    电话里的费雍怀很直接说:“我在东大门口,你出来吧。”
    轻舟还在纳闷,费雍怀已把电话挂了。
    轻舟一直觉得她跟费雍怀不对盘,以至于费雍怀总是对她不礼貌,是了,就是不礼貌,不够尊重的那种,轻舟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收拾好东西往校门口走去。
    远远就看到校门口停了费雍怀那辆越野车,这人果然够野,车子可以反应男人的真实性格,至少,费雍怀够野,野蛮的野。
    停在车子三步远,捧着教材的轻舟低眸盯着车内的费雍怀询问,费雍怀已把车门从内打开,酷酷地说了一句:“上车。”
    轻舟却被这话反射性退后一步,说:“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费雍怀瞥了她一眼问:“你要在这里跟我谈吗?”
    这里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费雍怀提醒了她,她的身份现在是为人师表,可不能再闹出不三不四的事,这会严重影响她的教学生涯。
    虽然很惧怕费雍怀的飙车速度,但还是上了车,握着头上的扶手,轻舟说:“麻烦你把车开在市区限速标准。”
    费雍怀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叶轻舟,嘲笑一声,脚下一沉,车子一个突兀地猛飙,让轻舟来了前仰,油门渐渐放松,车子才趋向平稳,轻舟脸色发白地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费雍怀,一手抚胸,一手还死命地拉着扶手,她发誓,以后,她死都不要坐费雍怀的车子。
    下车的时候,轻舟脸色还不太好,也就没发觉被费雍怀拐到那个角落,四周山清水秀,像到了个庄园的地方。倒是注意到费雍怀刻意缓了下脚程,等她走上来。轻舟看到盘旋的山路除了有水泥车道,还有一条单车行道还有爬山道。
    “为什么要走路?”轻舟指着中间的两条上下车道说。
    费雍怀接过她手上的外套,淡淡说:“你需要运动,我想,你待在城市久了,都忘了要运动这回事。”
    轻舟跟随着费雍怀的脚步,一步步向山上走,春天,百花齐放,山路边野花吐艳,景色出奇的宁静,早上的风景,闻不到车声,几声鸟鸣,山风中响彻两人的脚步声,还有……费雍怀说对了,忘记运动的结果是,整个山路上只有她的喘息如牛。
    走了几个弯路,费雍怀指着前头一块大石问:“要坐会吗?”
    “到了吗?”轻舟搭上费雍怀手臂,即使是春寒里也开始沁出细汗,鼻端,脸额都沾满汗珠子。
    “再走两个弯就到了。”费雍怀拉她坐到大石上,掏了块手帕给她擦脸,自己就喝起水来。
    轻舟把脸擦了,正好看到费雍怀差不多把水喝了三分之二,她赶忙把水抢了过来,指着他大叫:“费雍怀,你果然没绅士风度,你居然问都不问我,就把水喝光。”
    “只有一瓶水。”费雍怀说。
    轻舟猛点头:“所以你应该让给我。”
    “我已经喝了。”
    “所以我说你没绅士风度。”
    “我是说我喝过了。”
    “那是你可恶,我是女孩子,你该让我。”
    “你不介意?”费雍怀盯着一脸红扑扑的叶轻舟说。
    介意?
    轻舟这下终于明白费雍怀这位ABC到底啥意思。本来都没想过两人喝一瓶水尴尬的轻舟,这下居然就一阵耳热,撇开头说:“介意什么?要说介意,你该把整瓶水都让给我。”
    若无其事地一口一口地喝光了瓶子里的水,把瓶子甩给一旁的费雍怀,头一扭,大步地往山路上走去,边走,边大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费雍怀,你肯定想要陷害我,明知道我少运动,偏要带我到这种地方。”
    “明明有车道,偏要走路。”
    “到没?”走上一个弯位,大叫。
    再走一个弯位,转身,继续大叫:“到底到没?”这话已经有点将死感觉。
    费雍怀走上前,继续一声不吭,但越过她时,却伸手拉了她手。那时,将死的人没了感觉,但费雍怀知道自己有感觉。
    上了这个坡面,几乎被拖着走的轻舟,突然搂住费雍怀腰,有气没力低喃:“我不要走了,要走,你自己走,我走不动了。”说着塑性坐在地上,懒死不走。
    费雍怀转头看向耍赖的叶轻舟:“真的不走?”
    摇头,死命地摇,坚决地摇:“不。”
    “好。”费雍怀嘴角轻扬:“那你就坐在这里,坐在这里——”
    费雍怀侧过身,指着前头说:“我要上去吃饭啦,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吧!”摇摇头,费雍怀大步踏去。
    轻舟抬头看向,原来已经山顶了,木屋子前方露天的餐饮木桌、木椅,天然的自养花束,一条狗正趴在一株枫树下正在向他们摇尾乞怜。
    呜呜……
    轻舟苦着一张脸,低叫:“费雍怀不要丢下我。”
    “什么?”费雍怀盯着自己衣袖子上的一双手问:“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苦着脸,很可怜的样子:“累了,走不动。”
    要求完全没运动细胞的人去爬大半个钟山路,这根本就是炼狱。
    费雍怀一向冷硬的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地柔顺了下来,弯低身把叶轻舟拖了起来,几乎是又拉又抱地把她拉了上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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