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已经年

52 第五十二章(尾声)


普罗斯旺是薰衣草王国,六月到九月的时份是薰衣草的收获季节,满山遍野的薰衣草变成了深紫色的海浪,旅客们可以到处看到薰衣草做的各种饰品悬挂。
    在法国的一间小型教堂里,今日有一场婚礼,费家除了邀请了几位主要的宾客外,观礼的大多数是普罗斯旺镇相熟的人们,聂荣珊是个地道的普罗斯旺人,土生土长,今日她的儿子在这里将举行一场简单的隆重婚礼,婚礼举行得很伧促,当然,她相信他们会幸福。
    叶轻轻从新娘休息室出来后,聂荣珊问:“都好了吗?”
    “好了。”叶轻轻笑得欣慰,虽然婚礼伧促,但仍然看得出来婚纱是早就订好了的,尺码刚好,婚纱高贵又而典雅,雍怀这个准女婿做事果然面面俱到。
    “经年还没有来?”费仲平从宾客那里抽身出来说。
    “是,还没有来。”聂荣珊有点担心,怕项经年赶不上来。当然她最怕的是,在婚礼要举行的前两天才通知新娘准父亲,这种伧促法根本就是含有捉弄成份,但丈夫和儿子说没问题,准新娘母亲也拍胸口保证说不是问题。
    “这不是来了吗?”费仲平抬起头看看纯净的蔚蓝天空。
    天空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是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一架直升飞机正在上空盘旋准备降落。直升飞机最后停在一块空地上,一身风尘仆仆的项经年从直升机里下来,跟随来的还有舟舟,两人穿着讲究,但是难掩疲乏,这也不是重点,重点的前头的项经年一脸恼火地直接走向费仲平。
    “费雍怀那家伙在哪?”项经年要不停地告诉自己才控制得住满腔恼火。
    “经年,你确定你现在要找雍怀吗?你再不进去新娘休息室,钟先生便会以父亲身份带新娘走向圣坛。”费仲平这话非常有效,他还没有把话说完,项经年便急急匆匆往新娘休息跑了。
    剩余的人都在哄笑不止,舟舟走近费仲平说:“费伯伯,你实在太不厚道,爸爸很生气,一直很生气。”
    如果不是轻舟一直坚持着要项经年亲自带她走红地毯,走向圣坛,叶轻轻和费家意思一样,要让项经年捶胸顿足,叶轻轻是报复前夫这些年来对女儿的不闻不问,费家纯粹是落井下石。最后经不住轻舟的坚持,众人是通知了项经年,只把通知日子提到婚礼前的两天,明白就是让项经年气急攻心。
    项经年是气急攻心啊,尤其看到穿着白纱的女儿跟钟振两人坐在新娘花妆间里,光看这个画面就让想把费雍怀那家伙大御八块。
    “轻舟,我们不要嫁了。”项经年气匆匆进来,一把拉起女儿来。
    “爸爸。”轻舟一脸惊讶地看向父亲。
    “我们不要嫁了,我们要回家了。”项经年睹气地拉起女儿就要走。
    外面的人听到这话,全都跑了进来,叶轻轻三两句就把气得脸都青的项经年睹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对前妻悔疚,对女儿有罪的项经年一遇到这两人什么气都不敢出,尤其叶轻轻说:“项经年你再碍住你女儿的幸福,你尽管闹呀,反正你不来,带轻舟走红地毯的便改由钟振来做。”
    父亲的角色从来只有一个,项经年只有轻舟一个女儿,他又怎么会让别人来带女儿。弯起右臂,女儿的手搭了进去,走往教堂的门口,教堂大门敞开,里面的宾客地往门口看去,冯笑媚坐在白色的钢琴前,弹出了美妙的婚礼进行曲,陆娴娴和杜纸在第一排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项经年低头问女儿:“轻舟是真的决定嫁给费雍怀吗?”
    轻舟惊讶地抬头看向父亲,她以为父亲是乐见其成的。
    项经年说:“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有一点点的不愿意,我希望是你真心愿意的,只要你有一点点不愿意,爸爸会带你离开,谁都阻止不了。”
    轻舟看着一向整洁的父亲,脸容虽然疲惫,头发微乱,胡茬子冒了出来,但眼神炯炯而坚定,她伸出手为他整理头发,然后到衣襟、领子,说:“爸爸,我相信,我会得到幸福。”
    项经年终于心甘情愿带着女儿走向圣坛那边的新郎。
    费雍怀其实是个行动派的人,那日把轻舟带到普罗旺斯见了他父母亲,轻舟那时还不认为,费雍怀真的会娶她,或者该说,对婚姻这个定义,轻舟更不愿意相信的是她自己。
    对婚姻,她有她的恐惧和不安,她会想很多东西,像父亲和母亲,他们曾经也爱得缠绵纯粹,父亲那样的痴情汉子也会出轨围城,她对费雍怀的真心一直就很模糊。
    聂荣珊是个占中国血统大于法国血统的女子,她更像一个秀气过人的中国传统女子,有一种中国的柔美,不见一点愠火,说话细声细气,中文咬字地道而又清晰,除了那一头披到腰际的微卷黑发,和那双浅蓝的眼瞳,让人知道这是位含西方血统却有着东方味道女子。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聂荣珊起来带她上了二楼的一间房间。
    停在房间门口,聂荣珊打开了门,轻舟跟着聂荣珊走了进去,很明显这是一间男性的房间,而且是费雍怀的,让轻舟震惊的是,房间中央里摆着一具模特,模特身上展示着一袭很漂亮的白色的拽地婚纱。
    “这件婚纱是前几天从巴黎送来的,我想你会喜欢。”聂荣珊说:“这也是雍怀的诚意,当然,你还是可以考虑要不要嫁给他,这是你的权利。”
    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舟趴在床上盯着模特直看,那边的费雍怀依然忘我地在笔记本电脑上工作。
    “费雍怀,你怎么会想娶我?真的要娶我吗?”似乎越说越不确定:“为什么要娶我?”
    “不为什么。”费雍怀在电脑那边答。
    这话让轻舟恼了,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的人却在家里头摆着一袭婚纱,这袭婚纱还一直对着床上的轻舟,这不是让人胡思乱想吗?
    “你一直说要娶我,却从来没向我求婚过,也没有说过喜欢我的话。”这话明摆着对费雍怀的不满。
    费雍怀终于听出某女幽怨来了,他关了电脑,走向床上的叶轻舟,“我上门亲自向你母亲提亲不是最明白了吗?”
    费雍怀一副好像比她还不懂的样子,轻舟翻了个身,转向窗子那一边说:“我不跟你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一会儿灯熄了,费雍怀却爬上了轻舟的床,轻舟吓了一大跳,她转过身,在黑暗里说:“你做什么?出去,谁要你上床的,这是我的床。”
    费雍怀在黑暗里说:“房间是我的,床当然是我的。”
    “你——,你不懂得尊重吗?既然我睡了,当然是我的。”轻舟气结。
    “你大概不知道吧,二楼只有主卧房两间,楼下有客房,但没收拾,我不睡这里,睡哪里?”费雍怀边说,边脱衣服。
    黑暗里其实不全是黑漆漆的,月亮太清明,能让人看到别人眼瞳里的光亮,看得清费雍怀那张刚硬的五官,深邃的眼眸里的忽明忽暗。
    轻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一直在结结巴巴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费雍怀终于脱了衣服,只穿一条裤子的费雍怀挨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说——说,什么?”气氛太暧昧,费雍怀的气息太明显。
    “你说,我从来没跟你求婚过,我跟你求婚,我想过了,你要么不当一回事,要么肯定没答案,要么觉得我发神经,我不做没意义的事情。”费雍怀压在她身上说。
    “你——你不要压着我。”
    “你怕什么?”费雍怀在黑暗着盯着她的眸子。
    “我没怕。”她怕得半死,但输人不输阵。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费雍怀一脸得意地低下头吻了下去。
    轻舟被费雍怀吻得脸红耳热,他们从来没试过在晚上做接吻这种事,当费雍怀伸手脱了她身上的睡袍后,她明显感到这次的费雍怀不像以前的挑逗,他是认真的。
    “你……为什么要娶我?”被吻得气息不稳定的轻舟还缠着心底那个问题不放。
    □□那种事,做就做呗,但问题还是要知道的,放在心里,她做得不痛快。
    费雍怀没空答她的问题,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湿吻染满了身下整个女性身体,女子柔软的身体让他躁热难耐,他脱了自己的裤子,整个身体缠了上去,惹得身下女子一阵惊喘。
    “说——说为什么要娶我?”在最后关头,轻舟捉住他双手,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你从来没表示过喜欢我。”
    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像飙车一样,飙得时速最高最high那刻,却突然要你急刹或看到油标显示没油了,任谁都会想死。
    费雍怀趴在她身上,气息粗喘,“除了我母亲外,我不吻女人,除非那女人是我喜欢,如果不是我要娶的女人,我不会要她,不会跟她□□,至于你问,你要听我说喜欢你的话,这些话不能乱说,我认为这种承诺的话只能在合适的时候才能说,现在,明白了吗?”
    明是明白,轻舟却不喜欢这个答案。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
    是那个人说的,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女人,累人。
    “结婚的时候,在至亲和神的面前。”男人说完,不耐烦问:“我们能做了吗?”
    不知是被窗外的薰衣草香气迷醉还是被费雍怀的话迷糊,他们那个晚上做了。
    站在圣坛上所有的不真实都被身究黑色礼服,一身英挺,俊脸难得温润的费雍怀,他后面的话而感动,他把戒指为她戴上无名指的那一刻,温柔地说:“叶轻舟,今日我为你戴上这枚戒指,表示我对你的忠贞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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