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符印:情牵齐炀王

第7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5
什么?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笑容僵在脸庞,我怀孕了?怎么会?难道?
    我明显感觉到宇文宪的身子震了一下,那双大手瞬时变得冰凉,却更紧地抱住我。抬首望去,只见他的眼望着窗外的风雪,紧紧抿着嘴唇,那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愫。
    “怀孕?”摄图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一个箭步冲过来半跪在塌边,“阿依古丽,你……”他眼中有喜悦,但更多的却仍是哀伤。
    站在一旁的萨尔娜别过了脸去,我虽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酸楚。
    我有一瞬间的窒息,心里五味俱全,针扎般难受。
    只是那一晚,就……
    为什么先前李太医为我号脉的时候却没有发现?
    我和宇文宪齐齐将目光投向李太医,“王爷……我……”李太医也满脸苦涩,想必他已是知道此事,“那日你太激动……我没敢……”他低着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呼阑师父,歆儿她……还能治好吗?”宇文宪抑制着内心的酸楚。
    “办法不是没有。”呼阑将我的手放回大氅中,又为我盖好。“现下正是蚀骨散将要发作之时,正是最好时机。”
    “那歆儿有救了?”宇文宪眼中闪动着喜悦,摄图也是一脸期待。
    呼阑站起来走到火堆旁,向里面加了些干柴,火光渐渐旺了起来。
    “将灵芝、雪莲、龙涎草与朱砂一同放入雪水中熬煮,便可得解毒汤药。”呼阑坐在小凳上,看着越烧越旺的篝火,似乎还有话要说。
    宇文宪一阵雀跃,赶紧吩咐李太医,“快,快去准备!”却又忽的转头望向呼阑,似乎有一些质疑,“就这么简单?”
    摄图似乎也有些不相信,站起身子向呼阑走了过去。
    “这些东西固然简单,可是这药引却是难得。”她又开口了,并不转头,仍是看着那火焰。
    “药引?是什么!”摄图着急地问她。
    她却不紧不慢,“所谓以毒攻毒,若要解这蚀骨之毒,必要有毒作为药引。而这药引,需有人以身试毒将毒性剧烈的断肠草服下,若是有幸未亡,便可取此人之毒血作为药引与汤药一同服下,方可解她身上的毒,且定会母子平安。”
    断肠草?那是剧毒之草。
    她站起身来,“断肠草之毒灼人心肺,服下之后会遭受非人之痛,极少有人能承受住这样的剧痛,若是扛过三天三夜,此人之血便可化蚀骨之毒。”
    “让我来!”摄图已经迫不及待,“三天的三夜又何妨。”语罢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断肠草给我,马上!”他向呼阑伸出手去。
    宇文宪此时却松开我,走到摄图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摄图,还是我来吧。”平和的语气。
    摄图不解地转头。
    宇文宪却把手放在他肩上,“让我来,你是孩子的父亲,若是你有事,歆儿和孩子怎么办,她们母子都需要你。”语气平和,又是那样真诚。
    “宇文宪?”摄图眉头紧皱,“可是……”
    “没有可是,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照顾好歆儿……”两个男人,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讲话。“你已经为歆儿做了很多事,这次就让我来吧。”
    两双对视的眼中第一次没有了火光。
    我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好痛。宇文宪,你为什么要救我,这样只会让你白白搭上性命,心里好难受。
    傻瓜,干嘛要用自己的生死要换我的性命,那断肠草可是剧毒,你若是不幸死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若是扛过了三天三夜,可是那三天三夜的非人折磨又叫我如何忍心!泪啊,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断肠草的解药。”呼阑递给宇文宪一个瓶子,“取出毒血做药引之后你就将它服下,断肠草之毒便可解除,不过却要用很长一段时日才能恢复,你可想好了?”
    宇文宪将那解药握在手中,“想好了……”
    不等他说完便听得“哐当”一声,他手中的药瓶便被我拍落在地,“谁要你假惺惺的救我!”撕声力竭。
    “歆儿?”他不解地看着我,“你这是……”
    “你走啊!最讨厌你这样假惺惺的人!我根本就不爱你,你赶紧回你的周国去,你休想我会感动跟你走,休想!”我怒骂着他,他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抱住我,却被我张牙舞爪地打开,一个不稳我便从踏上摔了下来,膝盖生生的疼。
人生若只如初见6
我疼得直咬牙,“歆儿……”他见我疼得满头冷汗心疼得要命,想扶起我却又被我推开,“走开!回你周国去!”我努力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
    摄图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出了双手却僵在原地。
    “歆儿。”宇文宪试图抱住我又害怕将我弄伤,不知怎么样才好,“你是怕我服下断肠草吗?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冷笑一声,“不,我才不怕你服不服断肠草,你死了又与我何干。”
    “歆儿?”宇文宪愣了一下。
    我平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我只不过是可怜你,看你一直蒙在鼓里,不想让你到死都还不知道真相,其实我闻歆从没喜欢过你,更没爱过你,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全都是假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痛楚,对不起宇文宪,除了伤害你我别无办法。
    “其实我本就是突厥的细作,是殿下故意安排到你身边的。”我看了一眼摄图,他那双琥珀色的眼似乎洞察到了什么,“我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是阴谋,而我最爱的人,也是唯一爱过的人是……你的皇兄,宇文邕!”心碎的声音散落开来。
    宇文宪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坚定的眼神却有一瞬间失神,“好了歆儿,别闹了,乖乖躺好。”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他虽然将信将疑,可是心里却很痛。
    任他将我抱上塌,“曾经皇上也是这样抱我呢。”我故意扬起笑容,他的手却明显怔了一下。
    我继续说着,“那年我带着菲儿离开王府,你以为我真的是要出走吗,我只不过是去找皇上,不然你怎么会在宫中见到我,试问那皇宫守卫森严我又怎么能进得去,还不是因为我和皇上早就两情相悦了,你怎么就没看出来!”说出这样违心的话,原来自己会比他更疼。
    可是只要是他不服下断肠草,他的生命不受威胁,我死去又何妨,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他没有再说话,又为我盖好,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着一丝苦涩地笑。
    “对了,你忘了被你拾去的那张绢子了?那可是皇上赐给我的呢,被你丢进湖里我又把它捡了回来,其实皇上一直都有我的音讯,我们去平阳就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还有还有,那次在王府……”
    “够了!”他双眼有些发直,愣了愣深叹一口气,终是悻悻地起身向门外走去,木门一开便有风雪灌进屋子,他倚在门框上望向那无边的风雪。月白的衣袂被风卷起,肆意翻飞,腰间玉牌的流苏风中狂舞。此情此境为何又是那般似曾相识?
    屋内一片安静,摄图走过来在塌边坐下,紧紧握着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眉头紧皱。他当然明白我的意图,而此时他也受到了伤害吧,原来我可以为了宇文宪不顾自己的生命,甚至他的孩子。
    “对不起。”我用小的只有摄图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他却笑笑摇了摇头。
    “咳咳……”又是一口污血呕出口中,顺着唇角流出沾染在发丝之上。蚀骨的疼痛疯狂袭来,已是浑身抽搐。要来了吗?
    意识涣散,灵魂在抽离。
    “歆儿……”
    “阿依古丽……”
    “灵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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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章并非结局。
千年往昔1
逾千年前,北漠还是一片荒凉,北漠狼王有一个女儿,狼王十分宠爱她,时时都将她带在身边,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灵琅。
    那时候大地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由天宫中四大神兽幻化为仙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神镇守,而镇守北方的使者便是水神——玄武。
    那一年,北漠大旱,玄武从天界赶赴北漠。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在站在干涸的土地上,青丝风中飘动,那黄金长剑上流苏摇曳。
    蓦然回首,翩然惊鸿,那一双深邃又璀璨的星眸中满是对苍生的怜悯,他长剑出鞘对着自己的手腕一划,那泊泊的鲜血便滴落在泥土之中,只见那长剑又在地上一挥,一条湍急的长河便出现在北漠的大地上,于是广袤的沙漠渐渐有了绿意,终于变成了今天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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