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梦又奈何

第54章


  徐祖安也含笑看着她俩,偶尔和良佑喝上一杯,摆明了是想看热闹的态度。
  云雪无奈,只好端起这第三杯酒,微微笑着:“我进城之时,华神医曾对我有言在先,说我不得喝酒,若喝了酒,这一段时间吃的药就当白喝了。妹妹与我是初次见面,哪能不喝?妹妹都已经说了,这第三杯酒是祝家事和顺的,妹妹话说得好,姐姐我不能不喝。我不管了,就算回去后挨神医骂,我今天也要喝了这杯!”将酒送到嘴边——
  “算了,别喝了!”良佑一把抢过她的酒杯,责怪道:“既然老神医都说了,你就应当遵守他的话,岂可功亏一篑?”
  云雪不以为然:“也才三杯,误不了事,我们不说,神医他老人家又怎么会知道?”
  良佑神情更加不悦:“都说了别喝了,你怎么还如此任性?”转头对轻舞叹一口气,“我来陪妹妹喝吧!”
  轻舞故意嘟起小嘴:“啊,佑哥哥偏心,凭什么你帮姐姐,不帮妹妹我?”
  良佑无奈一笑:“你这姐姐不是在治病吗?等她病好了,你们再来个一醉方休!”
  轻舞摇头,只嚷着“不行,不行!”
  一旁的祖安见妹妹神情不悦,立马端起酒杯,对良佑道:“佑兄怎如此说话?我刚刚还想着敬云雪姑娘一杯,要知道,我和她夫君乔青源,还是一起共过事的好友,对好友之妻,岂可无礼?”
  良佑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安兄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连好友之妻也知道得那么清楚!”
  轻舞替哥哥解释:“父亲的朋友从京城来说起,自然就猜到了。”看来,云雪是谁,连大将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良佑似是而非的说辞,更显欲盖弥彰。兄妹俩神色坦然地看着良佑和云雪,仿若早已洞悉一切。
  “其实,我叫她云雪姑娘显然不合适,应该叫弟妹才对!”安祖夹了一筷菜放进碗里。“父亲大人也和乔侯爷是故交,他要我代他向弟妹问声好!”
  “呀,哥哥怎么不早说?”轻舞嗔怪道,“早说,我也请父亲来了——说起来,我和姐姐的二嫂也认识的……”
  云雪看着徐家兄妹一唱一和,着实好笑,她若无其事地笑道:“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想今日竟应验了。我回去后一定告诉侯爷和青源……到时候欢迎你们来侯府做客,我们一定会尽地主之谊招待的。”
  徐家兄妹似是察觉了什么,神态不自然起来,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云雪的神情也恢复成一付不惊不躁的清凉模样,倒是良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过不多久,曲终人散,一场原本欢快的酒宴,竟闷闷地结束了。
  众人下得楼来,正值艳阳当头,云雪失了再在城里购物的心思,华秀也聪明地闭起了嘴巴。带上购买的物品,还有华秀喜欢的美食,往马车走去。
  许是酒意当头,云雪竟觉得有些头晕起来阿蜜急忙来扶她,华秀也关切地问:“姐姐没醉了吧?”云雪对她挤出一个笑,一声不吭上了马车,找了个角落坐下。
  良佑担心地看一眼云雪,见她垂头坐在车上,作呕吐状,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面色也显得十分难看,显得苦不堪言,心中后悔不已。
  回到秋水镇,老神医拿了颗解酒药给云雪吃了,又责怪了良佑几句,云雪吃了药,感觉肚内好受了些。回到小屋,阿蜜还未给她脱掉外衣,她已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七十二节 谣言满天
  乔侯爷府在京城众多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中,本来是个不起眼的,然现在,乔皇妃深得君心,风头似乎欲盖过后宫之主唐皇后,所以,乔侯爷作为乔皇妃的胞兄,其府中之事也日益受到众人的关注。
  乔家的媳妇乔三奶奶,已失踪三月之久,乔家不报官,暗地查寻,至今仍无消息。女子失踪,本就令人关注,更何况是一代才女尹云雪,失踪得如此蹊跷,众人的猜测,各种版本的流言也纷纷出炉,渐渐飘散在各大街小巷或世人的饭桌之上。
  青木的同僚吴彬升迁,晚上在一间酒楼请客。众人推杯换盏,酒意正酣之际,邻桌三个人的对话渐渐传入他们的耳中……
  只不过三个貌似衙门公干的小吏,正在边上喝酒,喝着喝着,某甲便炫耀般说起街头流传正广的逸闻趣事来。
  “你们听说没有?乔家的三奶奶,被歹人掳走,至今都无消息呢?唉,可惜啦,听说是生得花容月貌,才艺双全,连皇上都称赞过呢,啧啧!”
  某乙:“甲兄,你那消息已经落伍了,我听说啊,乔三奶奶是和人私奔了,根本不是被劫,被劫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那乔三奶奶,自恃长得好,又有文采,早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啦,哈哈,乔家三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听说还痴情得很,去外寻妻,至今未回,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啊!”
  某丙连连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合该死在外面,游大街,浸猪笼,还找什么?不如休了她,再娶两三个比她强的,乔府那样的人家,还怕找不到比那女人更好的?”
  “嘘——你小声点,无凭无据的,说话要小心,免得惹麻烦……”某甲忙低声劝同伴。说完这话,还机警地向周围看看,正瞧见一双怒火中烧的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知什么时候,青木桌上的人也停止了说话,只是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青木。也有聪明的,装做无意地样子,神色如常的吃菜,耳朵却竖了起来。
  吴彬扯一下青木的衣角,轻声道:“乔兄,不要理会这些小人的恶毒之言,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待你那弟妹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是啊,街头流言,岂可相信?乔兄不要生气了……”众人同声劝慰,但表情各有不同,有口是心非的,有真心诚意的。
  青木脸色铁青,拳头握得死紧,一双眼恨恨地朝那些说话的人瞪去,恨不得立时将那些人抓过来,狠狠毒打一番。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到他的耳中已经不止一回两回,这样的流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在他看来,云雪是个好女子,她虽清高,但是她对三弟还是很体贴的,对家人也很尊重友爱。前段时日,母亲曾含沙射影,讥她不能为乔府添丁,但是子嗣的事情,是命中注定,不是说有就有的,实在也怪她不得。
  想到三弟还在外寻找她,也不知他会不会听到这些流言?想到此,青森不由一阵烦燥。
  他忍住内心的烦躁,勉强一笑:“各位兄弟有所不知,我那三弟妹也是个性子烈的,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倘若安在她的头上,别说是她难以接受,就是我那好性子的三弟,也会暴跳如雷,长辈们更会生气而起疑心,唉,到时人那弟妹回来,事情该如何收场?”
  众人忙点头,一付理解的表情。
  青木的酒再也无法喝下,推托家中还有客人,向吴彬及同僚告辞。吴彬也不勉强,安慰了他几句,送他出门去。待吴彬送了青木回桌,几个同僚正在说起乔三奶奶之事,气氛也比刚才活跃了很多。
  李彬郁闷地想,看来人人都喜欢讲些道听途说的闲言,这乃世人的天性。只是众人这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
  青木回了家,进门便朝床上一躺,脸色仍是十分难看。紫嫣看他神色不对,急忙屏退丫头,亲自为青木拧了毛巾擦脸。一边低声问他,为何如此生气。
  青木握住妻子的手,嘴一咧:“你近来有没有听到有关云雪的流言?”
  紫嫣怔了怔:“听过一些!怎么,今天你就是为了此事生气?”
  青木皱眉道:“你不知道,那些流言有多难听,我是担心给母亲听到,一定会大发肝火,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紫嫣低低道:“我也这么想,只是你现在说这话,只怕已经晚了!”
  “怎么?”
  “这些天,未巧几乎天天来我们家,她本就是个不喜欢云雪的,有什么难听流言,巴不得马上让婆婆知道,你没看见,婆婆这几天脸色难看得很?只怕婆婆早已和公公他老人家说过了。”
  “不会吧?母亲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决不会信了些言语。再说,乔府这个时候,就应该齐心协力度过难关,而不是想这些无中生有的事。”
  “唉,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云雪是你的弟妹,你可不能替她出面说话哦,要说,还是我来说。再说,三弟也还未回来,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只怕三弟回来后,听到那些难听的,肺都要气炸了,做出什么傻事来!”青木任紫嫣帮他脱掉外袍。
  “是啊,咱们府中也有闲言碎语,前两天还让婆婆听到了些,气得当场将那嘴碎的丫头打了二十板,赶出府去了。听说,今日那丫头的家人又来闹,说什么打伤了人家,想讹上几两银子,要不然,就把我们府的丑事说出去。”
  青木突然从床上坐起:“竟有这等小人?论银子事小,却想威胁堂堂侯爷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咱乔府有什么丑事,容得这等下贱之人多舌?”
  紫嫣看青木气忿难平的模样,不禁一笑:“我说你们男人呀,就是喜欢冲动,丑事,还能指什么事,还不是三弟妹那事?事情这么久了,又没个消息,就是白的,也能给人说成黑的,活人也能说成死的。嘴是他们的,如何堵得住?”
  青木颓然往床上倒下:“堵得住堵不住,别人的嘴,我们管不着,但是乔府的下人,就不能乱说,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这样会误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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