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悠悠

  “以前见过几次。”
  “唐经理和方头是同班同学，照这么说，那你也也该认识方头了 ”
  “算是吧。”也只能这样回答。
  哇哇……有人尖叫。
  几个女人同时围住陆优，叽叽喳喳的问着“给我说说看他们在大学里是怎么样的？”“他们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吧？”“他们在大学肯定有很多女生倒追吧？”???????
  吓得陆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风云人物的具体概念是什么，只晓得他那时候和他们院里的老师关系很好，一次在食堂碰见他们系的辅导员，笑眯眯地直盯着她瞧，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美女们，你们在干什么呢？”李助理咳了几声，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们在给客户做咨询 ”美女A快速反应过来，其他人跟着附和道。
  “原来如此”，李助理满脸不相信，“需要这么多人？坦白从宽！”
  “李立， 把那个新意公司的资料拿给我……你们”方子霆打开门，看见这么多人站在一块，诧异的看着陆优怎么站在这里，还跟一大帮人围在一起。
  “头儿，今天的项目大功告成了，快下班了，我们在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去K歌庆祝下，那个那两位小姐是刘诗涵的表妹和朋友，来咨询点资料的，要不让她们也加入我们，人多热闹。”李立赶紧动用他那灵活的脑瓜。
  “好啊，好啊啊，今天又是周末，大家都可以好好玩玩”男同事们起哄。
  “好吧，下班就出发吧。”看着陆优低着头，他也就进办公室了。
  耶耶，大伙儿拍手，转着圈欢呼，头儿又请客了。
  在他的这么多同事面前，缩到了乌龟壳里。
  第一次来这种娱乐场所，心里紧张，呆会怎么面对他，这会儿换她拉着小菜的手了。看着那些兴奋地人群，蹦啊唱啊，小菜就只顾瞄帅哥了，她只能坐在那儿喝果汁。好奇偷偷瞥过去，看到他和那个助理李立坐在一起，他转过脸来，对上他的深邃的眼神，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开脸，有人起哄让她和小菜唱歌，她们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从来就不敢在大众眼中表演，而这个小菜有贼心没那贼胆，同办公室的欣姐老打趣，说等她有了贼胆，贼早就跑了。
  K完歌已经十点了，有个男的主动送小菜回家，小菜对她报以歉意加羞赧的笑，搭上男的车呼啸而去。
  男同事主动送女同事们回去，她借口搭计程车回去，等其他人都走了还站在门口。
  “走吧，我送你回去”方子霆从里面结完帐出来，站到她面前，好笑的看着她，“不用这个样子吧，怕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她的小心思还是猜得透的，上课时在最不起眼的座位，就怕老师认识，点她回答问题。
  “要是知道的话，我会被小菜炮轰的，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搞得我好像是你的地下情夫。”他有些吃味。
  “地下情夫？呵呵，还蛮适合你的。”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得了，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回去了。”牵过她的手往前走去。
  小说看多了，的确爱遐想。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我走了，再见，路上小心。”
  “我陪你进去吧”
  她感觉很奇怪，点了点头。
  这里的楼层不高，看起来是九十年代的房子。
  一路静默到楼下。
  “你住几楼。”
  她用手指指 ：“五楼，那儿。”
  “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点。”转过身走进楼梯口 “等等”拉住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拥着她的感觉真好。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靠在他的肩头真好，低声问道。
  “恩。”
  旁边走过的一对老夫妻，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啦，可不比我们那会罗。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曾经为你笑过，哭过，砰然心动过，爱过，痛过，心碎过，也不枉红尘中，轰轰烈烈过。
  
  数日后。
  唐朝悠闲地坐在方子霆的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兄弟，恭喜你和陆优开始第二春！”
  “去，什么第二春！”
  “你们的第一春四年前结束了，现在应该算是梅开二度。”唐朝收敛起嬉笑的嘴脸，“兄弟，这回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别再干分手的事。”
  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认真道，“我听我老婆说，你们分手的那天晚上，陆优淋雨淋到11点才回宿舍，第二天就病了，躺了整整三天，一个礼拜没出门，最后一个月无精打采的，干什么都摸不着边期末还挂了几科。大四也差不多，宿舍同学都忙于论文找工作考研，也无暇顾及她，她的家里让她毕业后回家乡的初中教书，所以整个大四实习完就忙着一篇论文，也没和同学吃顿散伙饭，办完所有的手续，没让任何人送，一个人走的。”
  他静静地听着这些，沉默盯着文件，想起他说分手的那天晚上。
  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他把她拉到操场的一角，对她说：“我……”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吐出这些话，“我明天早上八点的火车回家……一个礼拜后去美国……机票已经订好了。”
  说完这些都不敢看她，闭着眼睛，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她就那样站在那儿，一直不说话。
  他不敢看她的脸，看着跑道上奔跑的学生。
  分手吗？可是他舍不得，让她等吗？她会吗？他开不了这个口……
  她艰难地说出一句：“祝你一路顺风。”然后她的手擦过他手指，从他身边慢慢走过。
  后来他也回宿舍收拾东西，室友出去狂欢了，因为一早要赶火车，所以他早早的上床歇息了，只听见外面呼呼地风雨声，闭目养神到天明。
  那个时候的他，光杆司令一个，现实太残酷，梦想太遥远，让他觉得自己资历还不够，只有继续深造，增强实力，才能有一定的未来……
  他出国一年，她刚好毕业，然后……
  这些借口通通变成了无言的结局，想着的意义又有什么意义呢？
  “兄弟????……方子霆……你在想什么呢？”唐朝在他面前挥挥手。
  “没什么。”
  “好了，不打扰你了，记得明天给李总一个答复，我走了。”径直走了出去。
  盯着电脑屏幕，呆呆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也未能逃过毕业劳燕分飞的传统，他也无可奈何，怕保证的承诺会逾期落空。
  连声再见也说不出口，怕说了，再也见不到了。 
  只是再见到之后，尽管没有沾染现代商业气息，但距离还是隔阂在白衣飘飘的年代。
  
  下班时分，雅文来电话约她出去喝咖啡。
  看着雅文今天的脸色不大对劲，“雅文，没什么事吧？”
  雅文有一勺没一勺的搅拌着咖啡，“不说了，说了我就来气。”
  “别憋在心里了，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肖雅文把不痛快的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那个唐朝，都把我气死了，没事就带回一些酒肉朋友回家打牌，前几次我还装笑脸又是端茶倒水，每天打到很晚，我还得煮夜宵。现在倒好，越来越频繁了，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我下了班回来都没法休息，在他的朋友面前，我又不好发作，怕失了他的面子，他倒好得寸进尺了。”
  陆优没过过两个人的婚姻生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家庭生活就是这样的，我爸以前也这样，体谅体谅，家和万事兴。”
  “我今晚去你那儿住，随他一个人，爱怎样就怎样。”
  “随你罗。”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直接回家了。
  “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只能委屈你喝白开水了。”端了一杯白开水放在雅文面前。
  “哎，说的什么话，优优，你姑姑的房子还蛮大的嘛。”随便看了看房间的摆设。
  “还可以，这房子是前两年拆迁时分配的。”
  “你去过方子霆那儿没？”
  “没有。”
  “我和唐朝去过一次，听说那是他自己设计的，那个房产公司和他有合作，不过空空的，我想这个任务以后就是你的罗。”
  “你说什么呢。”说的陆优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聊着以前的事，话题又转移到陆优身上。
  “说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神秘兮兮的笑着。
  “你脑子装的什么啊？”推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什么都没有！”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方子霆。”
  “瞧瞧你这个已婚妇女，脑袋瓜里成天装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手机铃声打断了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肖雅文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耐烦地接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管我在哪儿？反正我今晚不回去了??????随便你！“说完关了机。
  “同样是同学，你看看你家方子霆，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好了，有什么好气的，你放他两天鸽子，他肯定会向你低头求饶的。”
  “我看没指望了，别提他，提他我就来气，睡觉。”扯过被子，气呼呼的躺下了。
  生气，就表示在乎。
  陆优笑了笑也躺下了。
  
  “兄弟，求你赶紧把陆优小妹妹拐走吧。”
  “你今天来就为了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