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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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七的身子滚烫,几乎要灼伤嬿婉的,而他却不自知,只一味地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用对方微凉的体温化解自己身上莫名的灼热。
    这样下去果真可以么?嬿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千百次在梦中与自己心爱的男子紧紧相偎,如今梦境成真,她却感到莫名害怕。
    双手的抗拒对城七而言简直如同微风拍打,毫无效用可言。其实嬿婉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体和心已然背道而驰,嘴上喃喃着“不要,不要”,推搡时却使不出一丁点儿的力气。
    说到底,还是不愿吧。
    当城七梦呓般喊出了“师妹”二字时,嬿婉终究还是屈服了,她伸出双臂攀上城七的肩头,将他往自己身上一带,二人就这样亲密无间的紧紧贴在一起,就连彼此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伴随着一阵骨肉撕裂般的痛楚,嬿婉明显感觉到异物进入体内,疼痛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这阵痛楚尚未过去,身上那人已经难以克制身体的欲/望,急速冲刺起来。
    嬿婉仰着脖子,艰难地呻吟出声,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甜蜜柔情,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她的下体撕裂一般,可是只要是为了这个男人,她无怨无悔。
    凌烟山庄这一日真正的焦点,在于那对经历了无数风雨,终于修得正果的新人。三拜礼成,新人被送入洞房。
    缦舞坐在床榻边上,眸光低垂,霍而一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双足在自己跟前站定,她莞尔一笑。这一日,终于来了。
    红盖头被掀起的那一瞬间,四目相交,眼中漫溢的是难以言喻的情意绵绵。
    轻寒端来两杯酒,其中之一递到了缦舞手上,他顺势挨着她坐下,未曾言语,两人却煞是默契地同时举杯,双臂交环,举头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轻寒的人了。”轻寒展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温良笑意,取了缦舞手里的杯盏,连同自己手上的一道扔到一旁,连看都不回头看一眼。他的眼里,如今只能容下缦舞一人。
    轻寒目光灼灼,缦舞被他看得有些羞赧,不禁别过头去,视线不知该搁在哪儿才好。
    “舞儿,我们都已拜了堂成了亲了,你还在脸红些什么。”轻寒伸手勾住她的下颚,轻轻转了回来,“更何况,等下还有会让你更脸红的呢。”
    缦舞的心跳霎时漏了半拍,脸上红晕更甚,忍不住往他肩上捶了一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说话这样轻浮了。”记忆里那个成天冷冷清清的师父,平日里连话语都算不上多,如何叫人想象,如今竟这样贴在自己耳边说着这样叫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忽然松开勾着缦舞下巴的手,轻寒微微叹了口气,缦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问他怎么了。
    谁想轻寒目光悠悠,低垂的眼帘霍然抬起,直勾勾地望着她,说道:“这些日子修炼了悟心大师的《净衣咒》,果真觉着清朗不少,整颗心也变得愈发沉静,谁知……”
    缦舞柳眉一拧,“谁知什么?”莫非连这《净衣咒》都不能起效么?还是有何副作用了?
    “谁知一见到你,因练了《净衣咒》而无欲无求的心里头,又变得混乱了起来。”轻寒凝视她,眼神诉说着他的认真。
    缦舞一下没反应过来,便被轻寒执起了自己的手,摸上他胸膛。接触到的那一瞬,她一惊,本能地想要抽回来,谁想轻寒执意不放心,牢牢抓着她的腕子,贴在自己胸口。
    “感觉到了么?它是为了你而跳动的。”
    你生则它生,你死则它死。不离不弃,此生不换。
    房间里头的气氛一时愈显旖旎,床头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一瞬不瞬凝视彼此,眼波流转之间,未提只字片语,道不尽许多相思。
    呼吸声似乎渐渐加重,心跳亦乱了节奏。轻寒缓缓靠近缦舞,面对那张一点点放大的俊俏面容,缦舞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谁知,对方早已看穿了她的举动,先她一步伸手托住她的后脑,继而一双火热的唇贴了下来。
    绵绵细吻在她唇瓣间舔吮游移,只是轻微的触碰,就已能燃起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
    亲吻了好一会儿,轻寒方才不舍地从她唇上退开,原本托在脑后的手掌顺势抚到她的脸颊上,拇指摩挲着她微微泛起了红肿的双唇。
    “舞儿,哪怕你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轻寒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分难以察觉的激昂。
    缦舞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贴在自己胸口,定定望着他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这个举动,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瞬间点燃轻寒身上原本只是蠢蠢欲动的小火苗。
    他再也不能按捺住自己身体的渴求,一把将缦舞推倒在床上,火热的吻再一次狠狠压了下来。比起方才的那个,这个吻更多了几分霸道和情/欲的味道。
    不再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取而代之的是吸吮撕咬,撬开对方牙关,滚烫的舌长驱直入,毫不避讳地卷起缦舞的小香舌,肆意舔弄。
    缦舞试图避开这样火热大胆的亲吻,然她每退避一寸,轻寒的舌便又不依不饶地追上一寸,这样你追我赶的游戏,竟也能够挑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欢悦。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顺着缦舞的脖颈,缓缓下移,在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上上下游移,经过之处必能燃起火热的温度。
    舌尖的相互推送,激起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愉悦颤栗。他的唇沿着面颊慢慢移向一旁,对着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轻轻啮了一下。一股香甜在齿颊间漾开,引得他忍不住一口将其含在嘴里。
    这样的举动引得缦舞浑身细颤,嘴边更是逸出飘飘然的嘤咛。
    而这声嘤咛,恰恰能够刺激轻寒的本能。
    唇压上她的,他不断吸吮她的舌尖,纠缠,翻腾,又再度交缠。
    他吻着她的玉颈,舌头在雪嫩肌肤上滑动,将她吻得意乱情迷。此时,他的大掌已然悄悄拉开她的衣带,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不一会儿,便只余下了肚兜和亵裤。
    衣物一件件离开身子,忽然袭来的凉意让缦舞打了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几乎就要到了赤诚相对的地步。
    “啊……”她方要开口,却连说完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再度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别怕,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轻寒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面上露出的笑容,邪魅地深深诱惑着她,瘫痪着她的的理智。
    缦舞的眼眸再一次变得迷蒙,不自觉地低唤出口:“师父……”
    轻寒深邃的瞳眸中倒影出她娇羞的面容,他轻声反问道:“嗯?如今还是要唤我师父么?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呃……”缦舞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又羞羞答答地轻轻启口,“轻寒……”
    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轻寒勾起一抹微笑,随即用一再加深的吻瓦解了她将将重新建起的理智。
    空气中愈发浓重的麝香味,缠绕在两人之间暧昧浮动的情愫,将情/欲挑高,宛如节节攀升的烈火,似要将抵死缠绵的两人燃烧殆尽。
    耳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缦舞睁开眼来一看,顿时傻了眼。
    只见轻寒转瞬间就已轻巧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连同缦舞身上仅存的肚兜亵裤也不曾放过,扔到了一旁地上,再度俯身压下之际,伴随一声娇喘,鸳鸯被将两人一同蒙入其内。
    桌上的红烛已然燃去了大半,然而鸳鸯被下时而传出的呻吟娇喘,却从方才起便未曾中断过。
    当一切尘埃落定,被中交缠而卧的两人沉沉睡去之时,已然不只是什么时辰了。
    待到日上三竿,外头明亮的日光洒进屋子里,满地凌乱的衣衫交叠在一起,诉说着前一夜此处发生过的旖旎情事。
    透过芙蓉纱帐,床榻上交颈而卧两人经历了一夜翻云覆雨,神情间显露着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缦舞醒来的时候,惊觉轻寒正单手支头靠在一旁凝视着自己,回想起昨夜那一番激/情情景,面上不禁爬上一抹嫣红,下意识捉着被角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了一些。
    “可是在害羞呢?”轻寒挑眉轻笑,看着缦舞这副羞赧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明知故问。”缦舞忿忿地横他一眼,话音未落,却又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轻寒,”缦舞枕着他的臂弯,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日,我说我想归隐山林,再不理会尘世纷扰江湖恩怨,你会随我一同离开么?”
    轻寒伸出手指勾起一缕垂在自己胸前的缦舞的发丝,凑到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才悠悠然地回答道:“你去哪里我便追随到哪里,隐居也好,入世也罢,有你的地方才是我轻寒应去之地。”
    海角天涯,永不分离。
    缦舞抬起头来看着轻寒那张严肃认真的面容,霎时心头涌起一股感动,眼眶中雾气氤氲,连得眼前轻寒的模样都变得模糊起来。
    轻寒也是微笑着回望她,四目相接。他勾起她的下颚,渐渐凑近了过去。
    眼看着唇瓣相触,此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凌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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