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为止，从你开始

。。。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离自己几步的杜云觅，“他不会的，我信他。”
  
  
  
第20章（捉虫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的希望打破，抬起头看着前头的乔末，男孩子身上有着的傲气让他没再主动的往前纠缠，但心里的不舍又让他舍不得放手，进退两难。苦涩渐渐的蔓延至全身。难怪说人心最难掌控，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试过这样的失落过，一直相信很多事情努力过就会有成果，面前这个女孩子，他一直等，希望熬过高中最辛苦的那段日子后再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可她的心早已落在某个人的身上。
  
  “乔末，”当绿灯变为红灯的时候杜云觅抬起头，微微低着眼遮住满眼的失落，恢复一向的语调，“明天我们去看电影，你要不要去？”
  
  “去啊，”看着他脸上的阴霾慢慢散去，乔末笑笑，“你们别把我落下。”
  
  “那个电影要是拿学生证打折也要好几十，要不让他请我们去看吧？反正他有大把钱。”
  
  “杜云觅，怎么连你都这样说。。。”
  
  他仗着人高手长一下子弄乱她的短发，“想不到我在B市看到那么多鸟巢，回到N市也可以看到鸟巢。”
  
  路灯下倒影着两个追逐玩闹着的少年少女，笑声划破这刻的安静。做不了情人，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做回朋友。
  
  许止轩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乔末，都是无人接听。跟古雷游己信他们吃过饭后，在街上兜了好几圈，最后竟停在平日送她回去那个街口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烦躁，降下车窗，一股闷湿的风缓缓吹进来。乔末家里这片属于旧城区，楼房外层都是黄旧的一片甚至还有青苔长在地面上，吹进来的风更是带着股青苔味道。匆匆抽了几口把烟灭了便看到一双的身影闪过。
  
  他微微眯着眼，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那个瘦高的身影，慢慢走远。手伸至旁边又忍不住抽出烟，打火机啪的一声，淡淡的烟味慢慢充盈整个车厢。乔末准备上去的时候发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那个熟悉的街口边上。许止轩靠向后面闭着眼没发现她悄然走到车旁。
  
  阵阵敲窗的声音响起，睁眼便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站在车外，谁知一坐上来笑意便褪去。
  
  “叔叔刚刚你在抽烟吗？”乔末拉开车窗，“怎么了？”
  
  “有点事烦心，”自那身影出现后他眉头就微微皱着，他把这根才点燃的眼灭了，“小孩子一个什么也不懂。”
  
  乔末在斜背包里掏了一会，拿出身份证，“叔叔，我已经成年了，要是您不介意我可以做一回你的知心大姐。”
  
  许止轩没什么心思跟她开玩笑，只是淡淡的问着，“回来很久了？”
  
  “没，有个同学顺路送我回来。”窗外微湿的风吹乱她的短发。
  
  “刚刚走出来那个男孩子？”
  
  “恩，说什么这么专注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了。”
  
  “他，”乔末看了许止轩一眼，“刚刚约我明天去看电影了。”
  
  “那你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
  
  这样一个暮春的夜晚，风是那么的闷那么的潮，许止轩却慢慢的觉得一阵阵风穿过衣服，渗进骨络里。那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本是不放在眼里，可他跟她，有着一段青葱岁月，这是自己走不进去的世界。偶尔也会听到她说起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眉目带着笑意跟回忆。
  
  “那…”
  
  看着他的声线渐低,透过那路灯看到紧握方向盘的手指,乔末只是凑过身,抱着他手臂,歪着头靠着她肩膀,“叔叔，他还说能不能让你请我们四个人去看，看3D电影有点贵。”
  
  许止轩侧头，嘴唇碰到她的发梢，“四个人去看？”
  
  “是啊，我们四个人去看，有男有女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溢满在脸上，“不然你以为只有我跟他啊？”
  
  感到他手臂上的肌肉慢慢放松便放开，乔末坐直身子，很认真的说着，“许止轩同志，鉴于你刚刚的行为是吃醋，作为你的女朋友我甚是欣慰。当然作为一个男朋友，这几个月来表现也是相当的不错。”
  
  说完，蜻蜓点水那样吻了下他的侧脸，“特予此吻，以资鼓励。”
  
  许止轩失笑，捏捏乔末的脸，“小丫头片子，一肚子坏水。”说完他握着乔末的肩膀侧身吻去那如同清晨甘绽开的百合花瓣那样娇嫩的唇瓣。那一霎，只听到彼此相允吸的声音，唇瓣上的温热触感，如同秋日清风拂过湖面荡起的碧波涟漪。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要在乎她。
  
  好一会他放开她，忍不住问她，“乔末，你刚刚究竟吃了什么？”
  
  “对不起，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条蒜蓉烤鱿鱼。”乔末低着头，手心向他举至太阳穴上，行了个童子军礼，神态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
  
  “你啊，”许止轩捏捏她挺翘的鼻子，笑得有点无奈，“我就说今天你怎么这么主动。”
  
  “这叫做分甘同味。”
  
  本是个浪漫的时刻，他总嗅到一阵阵蒜蓉的味道。什么浪漫气氛通通被这味道打破。这时乔末一脸诚恳的看着他，“要不我们现在再去吃吧？”
  
  许止轩挑挑眉毛，“刚刚不是吃了吗？这些东西这么好吃？”
  
  “刚刚是别人请的，我还想多吃一根烤鱿鱼跟蒜蓉烤茄子呢，都不好意思说了。”
  
  许止轩对于这样的烧烤食物没兴趣，对于有蒜蓉味道的食物也没兴趣，对于在那种闹市中不甚干净的地方吃更加没兴趣。刚好，乔末最喜欢吃的东西跟小摊都中了他的死穴。他一脸没兴趣的看着乔末，她软磨硬泡的拉着他去。穿过那些古旧的巷子，他突然想到，她应该是对着自己才会这样的耍赖撒娇吧。
  
  心情慢慢的变好，主动的拉着她往前走着。
  
  N市地处南方，过年的晚上更像是个不夜城，这样的街边小吃很有名。小小的街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味道。乔末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她最喜欢就是蒜蓉烤茄子，又香又好吃。接过刚烤好的茄子给许止轩，他看到外表烤得一片焦黑，里面的白色的茄肉早已被不知名的酱料染成红色，又撒点胡椒粉在上面，直想拒绝。看到乔末满眼期待，只好在她耳边柔声说，“你喜欢就给你吃吧，我不太喜欢蒜蓉味。吃了肠胃会不舒服的。”
  
  “蒜蓉杀菌，比你刷牙漱口水什么还好啊，又没有防腐剂，既新鲜又健康，”她的专业跟生物拉上点关系，这些基础的常识早就记得烂熟于心，“试试看。”
  
  一脸是汗的老板娘，长得胖胖的，笑起来眼睛都不见了，没介意许止轩的一脸嫌弃，笑呵呵的说着，“小妹妹，你要亲手喂给他吃啊。”
  
  这样的闹市，人来人往的小摊边上，一个背着斜背包的女孩子踮着脚手里拿着筷子把食物喂给那个微微弯着腰的年轻男子，尽管男子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慢慢的咽下去了。女孩子眼角跟嘴边都带着笑意，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宛如江边沐浴着春露的四月桃花。
  
  回去后，乔末洗过澡便躺在床上一直在等着许止轩的电话。看着窗外，这晚的天色很好，月色皎洁，泛着清辉。不知不觉竟拿着手机睡着。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发现手机跟昨晚一样，看看时间便打电话给许止轩。
  
  “喂。”
  
  “昨晚等你电话等了好久。”
  
  “送你回家后觉得肠胃不太舒服。”
  
  “那你吃药没有？”乔末一下子坐在床上，开始后悔昨晚让他去吃蒜蓉烤茄子了，“拉肚子吗？”
  
  其实那个小摊已经是那条街上最干净了的。
  
  “没有，不过跟这个也差不多了。”
  
  乔末都不好意思了，心里默默念着，真是罪过。
  
  待到春意悄悄降临于N市，树梢上的嫩芽争先恐后的冒头时，乔末去到车站送杜云觅叶深源晓津上火车。源晓津坐在窗边笑嘻嘻的说，乔末等我下学期回来带一只烤鸭给你。阵阵汽笛声响起，越走越远，载走她的好朋友们，看着越走越远的火车，乔末的心不能不说，失落。
  
  走出火车站后，经过一间便利店看到外面的玻璃贴着招收兼职。她停下脚步，想起自己还有不够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也应该去找一份兼职帮补一下家计。至少自己的生活费不用母亲来负担。
  
  回去后乔末便跟许止轩提了下，那会他正半蹲在音响前那排CD架前选着CD，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
  
  “家里最近环境很不好吗？”
  
  “不是，这个学期没那么多活动，时间挺多的，所以就…”
  
  “要不你每个周末都过来这里做菜煮饭，一来煮给我吃，二来技术还有待提高，”说完笑笑搂着她的肩膀，“开学后我跟你也要周末才可以见面了，要是你还要去兼职，我们更是没有时间见面了。”
  
  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她也没什么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