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如烟花灿烂

六十九
    我对李良说肖杨想和你说话的时候,李良有点惊讶.并且有点不屑的说,叫他自己走过来和我说.然后似乎又突然想起肖杨还在病床上,朝我笑了笑,说,他和我说什么东西好呢?
    我怎么知道.我其实也很想知道肖杨到底要和李良说什么东西.但是显然肖杨似乎不希望我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在李良到达肖杨的病房,相互寒暄了几句后,肖杨突然说,默默,我要吃香蕉,你给我去买点回来吧.
    我有点不大相信的看着他,但是他给我的是一个微笑的眼神,李良也朝我笑笑,说,快点去买吧,我也想吃呢.也许有时候,我本来就有点多余.我的想法总是有点稀奇古怪,当然有时候,我只是想像一下而已.
    冬天的杭州现在似乎越发的冷了.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配上下面的冬青,倒也有一种别样的风味.他们会说些什么东西呢?我不由的想起来,说我吗?还是说他们自己呢?
    张浚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过来,他说,陈默,你们马上要放假了,我看肖杨也可以出来了,要不有空一起到我的住处来吃顿饭.
    我说我不能够替他们答应下来,不知道李良和肖杨愿不愿意去呢?
    你来了,肖杨还不来呀,我看他现在也有点郁闷吧,呆了这么多天,都跨年了.李良我会叫他的.呵呵.你们寝室的人要来,都过来,反正我地方蛮大的.
    嗯,那我和他们说说.
    我回到肖杨的病房的时候,李良居然不在了.这让我有点着急.我说,李良呢?
    这么关心他呀?
    你们说了什么呀,不会把他气跑了吧.
    对亚,对亚.肖杨一脸的诡笑.
    你……我也无话可说。
    我的香蕉呢？李良突然又进来了。
    晕，你……我挥着拳头朝肖杨打去。
    怎么，怎么。李良倒被我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他想你呢，以为你走了。肖杨今天说话似乎有点怪异，至少在我看来，这似乎不附和他的个性。他到底和李良说了些什么，为何他不让我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呢？我有点失落的看着李良。
    李良说，肖杨呀，我可没答应你。
    张浚说去他那里做饭……我还没说完，肖杨就喊着，好呀，好呀，我在这里都困死了。
    要是被你外公知道，我可要被他骂死。
    不会不会，我没叫他来了。
    晚上的时候，我试图从李良的口中套出肖杨和他的谈话，可惜李良现在似乎很喜欢睡觉，一爬到自己的床上，就睡的猪一样，任由我喊他，那东西砸他，都不应我一声。
    董老大和王大头对去张浚家没什么兴趣，况且都在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王大头说，要是我被你们感染了，也喜欢上男人，怎么办？
    哈哈，你喜欢谁呢？我们这里任由你挑。李良呵呵的笑着。
    晕，谁要你呀，即使要，也要董老大，多个照顾的人多好呀。老大，是不？他朝董老大说道。
    呵呵，别惹上我，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他背过身，自顾着理东西：明天就要走了，大头，你什么时候走？
    要不和你们一起吧，反正都是北上。
    好呀。李良呢，也不会去吗？
    我还没定呢。
    最好回去吧，过年过节的，一家人团圆好一点。
    嗯，你应该回去的。我说，你爸你妈还有小建，都盼着你呢？我说。
    知道了知道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有点不耐烦。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你呢？老大问到。
    应该回去的，在陪他几天。我说。
    呵呵，最晚走的人，记得吧电源都拔掉。关好门窗。睡吧睡吧，这个学期考的这么差，估计要被老爸批了。
    去张浚家的时候，我建议背着肖杨，骨头一百天才长好，从十一月到十二月再到一月，看看是三个月了，但是实际怕是还没超过五十天。
    得了吧，让你背，把你压坏了怎么办？肖杨调侃的说道。扶我到下面，我们打车去吧。
    纨绔子弟呀，看看多少人一天才十块钱的工资呀，这里离张浚的地方，不是很远呢。我有点开玩笑的愤愤的说道。
    要是被你摔到了，那我可要在医院躺上一辈子了。他敲了敲我的脑袋。
    到张浚住处的时候，李良已经在了，他在看电视，拿着遥控一个一个的换台。看见我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张浚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我把肖杨放到李良的旁边后，也就去帮张浚做东西了。
    呵呵，你们来了呀，做个火锅，然后几个小菜，很简单的，我自己来。
    我反正也空着。
    你去陪陪他们呀。
    呵呵，有什么好陪的。
    呵呵，你呀你。张浚笑了笑。
    外面突然传了肖杨的骂声，你个榆木脑袋，这么就不明白呢？你怕什么东西，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难道觉得你真的放的了手，你难道觉得这样会快乐？
    我看他一脸通红，激动得很。
    可是……
    可是什么？
    这不道德。李良说到。
    你们说什么呢？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才扭过头来看我。
    我们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偷听。呵呵。肖杨似乎有些尴尬，毕竟刚才的大喊大叫，对谁来说都不怎么样，况且在张浚家里。
    你们这帮人呀，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怪的。张浚探出头来，说道。
    你呀少装老，多大呀。张浚和李良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只好又走进厨房，不理他们。
    疯子。我说道。
    呵呵，听听吧，肯定在说你。张浚说到。
    随便啦，呵呵，反正他们两个也说不来什么东西。让他们吵吧，等会儿吃的时候，就没力气和我们挣了，呵呵。
    其实我也特别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放不了手”，“快乐 ”这样的词汇似乎应该和我有些关系，我不知道肖杨到底想了什么法子，但是我不是一个过于好奇的人，也不是一个一定要把别人的秘密打听出来的人，更多的时候，我总是在等着别人告诉我，我也相信，肖杨总会说的，即使他不说，李良也会说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肖杨说的时候，他让我诧异并且感到了愤怒。
    我记得我们是吃完了所有的东西，喝完了所有的酒，然后肖杨有点醉意的说道。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我要和李良一起共同拥有陈默。大家看过〈忧郁星期天〉吗？呵呵，这个法子最好了，谁都不会难过，谁都不会伤心，谁都可以高高兴兴……
    你说什么呢？我推了他一下，还以为他是醉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难道没有看到李良的痛苦吗？你难道能否认你有多关心他吗？况且我知道你也是那么的关心我，无论你在我们之间选择谁，你都会痛苦的。不是吗？
    你很荒唐。我说。
    荒唐，荒唐什么，被别人说，被别人诟骂，说我们乱搞，说我们不知廉耻？陈默，我们只希望大家都快乐，既然存在这一种让大家都快乐的方式，为什么我们不去选择呢，仅仅在于那样荒唐，仅仅在于别人的看法，那么你就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是很荒唐的事情吗？他激动起来，李良则低着头，张浚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只好看着空了的杯子。
    我看着他，然后站了起来：肖杨，我想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自爱，自重，自律，才是获得别人理解的真正途径。
    为了别人的看法，而使自己痛苦？他问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问他。
    我？他也看着我，然后轻声的说道。我，我，我只希望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