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如烟花灿烂

七十
    黑色的疯狂时刻
    已到。它的特征是
    仇恨，叫喊和刮风，
    抹去黎明的眼睛。
    ---狄布《疯狂的时刻》
    我总是在应该做出必要的选择的时候显得毫无头脑，并且混混噩噩，这让我难受，让我有一种极度的想撕裂自己的冲动，我想看看，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的懦弱，这样的让人担心。
    肖杨看着我，他说着，我，我，我只是希望你快乐。我不应该怀疑他的动机，我也不觉得他的提议有多么的令人难受，我想我所谓的诧异或者愤怒仅仅在于他们没有事先告诉我，没有事先征询我的意见。但是就算他们事先告诉我了，我会说什么呢？这让我头痛。
    肖杨，算了，别冲动了。我也觉得不好。李良抬起头，看了看肖杨，然后看着我。他很久没有和我这样的目光对视了，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觉得我和李良逐渐由所谓的那种爱人关系了。可是现在呢？这将近两个月来的情感压抑，似乎在肖杨那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前面又再一次的迸发出来。
    李良？我不由自主的喊了他一声。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目光里似乎很单纯，又似乎很复杂。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刚才是答应了肖杨吗？他愿意？我这样诘问着自己，可是我能有什么答案呢？荒唐的世界，荒唐的人类，荒唐的我们！
    张浚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空空的杯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反对肖杨这样的提法，在我的记忆力，张浚也是反对我们三个人这样的纠缠不清。但是现在他沉默了，难道他默认这个提法。我应该尝试肖杨的提法吗？
    也许，也许我们三个人真的会快乐的。我突然有点希望起来，我把目光游离在李良和肖杨的脸上，从一个到另一个，一个期盼而有些后悔，一个失望而有些宽慰，复杂的表情，复杂的人。
    我该答应吗？
    算了，我们现在做朋友也好。李良说话了。他笑着，眼角开始微微的上翘，有点凌乱的头发，直直的鼻子，还有喝过酒略显红色的脸颊。我似乎很久没有仔细的看他了，那个在我床上，让我呆呆望着的李良是这样的吗？我的脑海开始不断的搜索曾经的一切。
    如果你觉得不好，那我也没办法，默默，只是你要明白，我只是希望你快乐。我知道你也喜欢李良，李良也喜欢你，两个喜欢彼此的人硬要由于某些成见而活得痛苦，我不愿意这样，尽管我多么的希望我能够独自拥有你，独自和你一起牵着手，独自和你在大街上拥抱。
    肖杨……我……我还是这样的木讷。
    默默，不说了，你送我回去吧。肖杨说到。
    嗯。我应了一声，扶起肖杨，看了看李良和张浚，默默的走了。
    一路上，肖杨都没有说什么。他的身体有点沉，在医院这段时间，也许是胖了吧。医院的值班人员把我们骂了一番，这么晚才回来，再晚一点，就关门了，看你们还这么进来。我们也没有工夫管他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对不起，就朝肖杨的房间走出。
    默默，如果你决定了，那么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我走的时候，肖杨这样说。
    街上很冷，路灯的光芒很强烈，照得我有些不舒服。各种店差不多都打烊了，只有酒吧里面不时得到穿出来歌声，听了听，居然是王菲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王菲的歌，总觉得她的声音里有股淡淡的忧伤，仿佛很适合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听。有几个喝得一塌糊涂的人从酒吧里出来，冷风一吹，就跑到树底下，哇哇的大吐着。
    小子，一边去。我被人推了一下，差点就摔到在地上，刚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是肖白。
    陈默？她相当的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呀，我哥呢？
    我刚从你哥那里回来。
    呵呵，真是体贴呀。她笑着说，要不要去喝点酒。那几个厮，差点把我灌醉。
    我，我不了。我想我现在很不适合和人在一起，现在我需要一个人的空间，想一下问题，思考一些东西。
    可是肖白一把就把我拖了进去，知道你酒量好，帮我赚点外快。
    什么？
    赌酒！
    你……
    切，我把老哥都给了你，你什么都没给我呢，快点啦，就算我求你了，不然我很没面子的。肖白说到。
    这个，我，我不行吧。
    她也不管我说什么，就拉着我进去，哈哈，你们现在要惨了，我男朋友来了，看你们谁还敢和我赌酒！
    我瞪了瞪她，但是她看都没看我，只好看了一下在座的几个人，有三个女的，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似乎很面熟，大概是上次在肖白生日上面的那个和李良说话的人。
    哈哈，他不是你哥的朋友吗，什么时候变成你男朋友啦。那个女的看来也喝得高了，一见我就说。
    你管的着！
    管不着，管不着，大小姐。她哈哈的笑着。
    两个男的看了看我，一个头发有点长，个子也不错，和王大头差不多高，还有一个和肖杨居然长的有点像，特别是下巴上的沟。
    表姐，他是陈默吧？那个人居然问到。
    呵呵，喝酒，喝酒，问这么多干什么。肖白打开一瓶酒，就递给了我，把我输给他们的都赢回来哦。
    你……我看来真的是不善于交际，还是只会说些你，我之类的东西。
    他表弟站起来，拍了我一下肩膀，坐呀，我先敬你一杯，对了我叫肖枫，不是那个大侠肖锋，是枫叶的枫。
    哈，你个混蛋。敬什么敬，赌！肖白说到。但是她表弟把酒喝了下去，我也只好喝了。
    赌什么赌呀，等会儿还不是都让你受回去。那个头发有点长的说。
    呵呵，介绍呀。
    他，陈默，你，何不伟……
    靠，小心我揍你，我何伟。
    范小诺，陈洁云。肖白给我指了指。
    这个晚上，我居然过的很愉快，和他们大笑着，乱说着，相互之间觥筹交错，彼此之间靠着，挤着，还会在别人唱歌的时候起哄，乱乱的，但是很温馨。他们几个可能低估了我的酒量，连连和我干杯，肖枫是最先到下的，整个人差不多靠在我身上了。你他妈的酒量怎么这么好。
    出酒吧的时候，我们六个，在马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酒量好也有酒量好的坏处，我一手拖着肖枫，一手扶着陈洁云。他们还不时的唱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他们真的很快乐，连我也同样很快乐，我这样的想到，是不是不做g，我会更快乐呢？我也希望和他们一样快乐，我能够吗？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