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偏偏景夜又暗中拿妹妹和你向我挑衅，以至于霸占你的心情还是胜过了理智。我自知用错了方法，不该如此伤你，又怕你会像妹妹一样想不开，所以一直暗中跟着你，却受到百般阻挠，而且阻挠我的却不只是景夜的人。那次你在树林受袭想去帮你，可是刚一接近就被人缠住，当我解脱的时候，你们已经逃走。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莫名的失踪，就连景夜都不知道你去了那里。
  我总是盼着你能回来，到处派人去找。虽然我知道，一切可能都变了。
  那天，我在书房看书，一只信鸽飞了进来。信上说你三天后会出现在络祁山。不论是真是假我都决定去看一看，可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接住昏迷的你，好在景家的人也看到信号，及时赶到救下了被树挂在半山的景夜。我看他如此护着你和孩子，又出于江湖情势尽心救他，可是，还是留不住你。就像你说的，谁叫我是个自私的人呢，明知道你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人，却从不知道怎么爱你。”
  我转过身看向眼神黯然的隋，“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骗你的理由么？”
  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假的，可怎么就那么巧呢？
  “我会出现在络祁山的消息是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那信鸽是庄里养的，笔记却很陌生，没有落款。”
  “你一直在给景夜做治疗，你知道他被虹门掳走的事么？”
  “当时我对他的治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他只要做一些调养解没有问题了，隋家的生意又突然出了很多问题，需要我去解决，所以他被掳走的时候我不在，只是我不明白，以他已应经恢复的功力怎么轻易就被人从景剑山庄带走了。
  “他不是中了含香如梦么？怎么会恢复功力呢？”我惊诧的问。
  “他是中了含香如梦，可是中毒并不深，而且中毒之后自封了内力，所以我用金针过穴和适当的药物帮他把毒逼了出来，要是再重一丝一毫，可能内力就会给废了，对他伤害最大的，还是打斗和掉崖的外伤，以及强制自封内力时受损的经脉，到我最后一次给他治疗的时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打开自封的经脉恢复武功，毫不费力。”
  “你说的是我被师父从隋园带走之前还是之后？”我的心突然紧绷了起来。
  “之前。”从隋的眼神中我看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那不是说，是夜在骗我？为什么他要骗我自己已经武功尽失了？为什么好多事情他们两个人的说法会不一样呢？
  “隋，你有没有觉得，景夜对我，喜欢的有些突然。”
  “为什么这么问？”
  “不，没什么。”
    交易
   
   
  第二天一大早，逍遥就被我吵醒了。因为我在整理放杂物的小屋。逍遥倚在门框上，睡眼迷蒙，真是有不小的杀伤力。
  “你在干嘛？”他脸上倦倦的。
  “还好意思问，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放我在外边吹一宿的冷风啊！我现在把放杂物的屋子清出来住，还是你想让我露宿街头？”人家隋弁和陆梦回好歹是夫妻，自然能睡在一起，我怎么办？
  “你们没大没小的样儿还真像。”逍遥边打了个哈欠，边讽刺道。
  “那得看对谁！”懒得理他，继续忙我的。
  “我一会儿要出门，有什么要带的么？”
  “没，你问问他们吧，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药材，我总觉得屋里的药都过期了。”我径自叨咕着。
  “呦！这么快就和好了？那不就没什么意思了？无聊，幸好还有个小徒孙可以逗着玩儿。”说完悻悻的走了。
  然而，他走的方向却并不是去县城。
  在竹林里越走越深，远远出了阵法的范围。
  我很差异，以他的功力，早该发现我在跟踪他，而他也并没有使用轻功，只是慢慢的走着，直到停在一处。
  我离他大概也就三十丈的距离。太近了，他会发现吧。是他的警惕心还是低了，还是功力？
  想想昨天和今天他发白的脸色以及过于慵懒的神情，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很快，有两人人影出现了。
  欧阳虹和景夜。
  强忍住自己的惊叹，屏息凝视。
  “我交代你的事怎么还没有完成？”欧阳虹的声音冷到让人发颤。
  “我为什么非要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师傅还是爱用这种让人讨厌的方式回答问题。
  “你不想要十年断肠的解药了？已经到最后期限，陶夭都回来了，我让你交代她做得事她却一件也没有做！”
  这里还有我的事？还有，十年断肠，好熟悉的名字。
  我仔细思索着，终于想起曾经在隋园里看过关于这种毒药的记载，它是一种慢性或者成为潜伏期比较长的毒，配比成分比较灵活，根据不同的人可以适当的控制药量。这样，只有配药的人才知道解药中各种原料比例，中毒者就只能受制于下毒者。而且顾名思义，潜伏期是十年，每年都必须又一颗药缓解毒性，满十年，在吃了最后的解药之后才能解开，感觉有点像七虫七花毒，又有点像豹胎易筋丸。这就是幽季口中欧阳虹的作风。
  师父竟然中了这样的毒，就算是隋弁的父亲在世没有毒药的配比成分也是解不了的。
  “要不是当年你让大哥用计，我能上了你的套？再说，谁说这解药，我只能用我徒儿来换了？”说着逍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黯经的下半部？！”欧阳虹似乎很激动。
  “当年我只把上半部给你还真是对了，现在你整日覆着面纱，想必肌肤都已经溃烂不堪了吧，这是只是表象，你只练这毒经的上半部，体内的毒早已入骨入髓，只有用着下半部才能解。给不给解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欧阳虹作势想夺，逍遥则洞察先机后撤了一步。
  “虽然我身重剧毒时日不多，但我的武功你和你身边这小子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你自己应该清楚，大不了，鱼死网破。”说着，逍遥就要撕书。
  “慢着！”欧阳虹虽然有野心有抱负，但也知道，活着才是第一位的，“我把解药给你。”之后两人将手中的东西同时抛向彼此。逍遥辨识了一下就将药吞了下去。欧阳虹也要离开。
  “等等！”如果她走了，下次再见到景夜，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找我是不是？”走出来，施展轻功掠到师傅身边。
  “我能知道我的价值吗？”
  师父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跟在他身后，现在的他刚吃了解药还需要时间调息，所以急急的拉我到身后生怕一会不能护我周全。却被我拦住了。
  “能告诉我吗？”我又问了一次。
  “有什么意义么？”欧阳虹冷冷的撇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还有些价值，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哦？那你觉得，你有什么价值？”她似乎有了点兴趣一样把视线转了过来。
  “倘箬。”
  她好像一直想统一天下，我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或许，她也是在为别人做事也不得而知。可不论怎样，倘箬是她最大的绊脚石。而倘箬，对我有情。
  “聪明。他有一处秘密的藏宝地点，里面的宝藏和神兵利器足以颠覆整个国家。甚至包括百年前遗失的传国玉玺。可惜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包括进入的方法。”
  “你想让我把那个地方套出来？”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还有把给皇帝下毒的事按到他身上。”
  皇帝果然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才会那个样子。
  “好，我答应你。”
  “哦？这么爽快？他不是你的老相好么？”欧阳虹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我的相好不缺他一个。”想必我的情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放景夜自由。”我慢慢的说出口，却没有看向景夜。
  “呵呵，你是用一个情郎换另一个情郎？好，竟然你那么爽快，我就答应你。把这个吃了。”说着就将一粒绿豆大小颜色猩红的药丸丢给我，我躲过师傅的阻止，看也不看就吃了下去。
  “你只有十天的时间，最好抓紧。除了我，你别妄想能解毒！”她面带得色的说着。
  “你可以把他放了吧。”
  “哈哈哈哈，景剑山庄的少庄主岂是我能掌控的了的，他本身就是自由身，我只是受景老庄主嘱托照顾他些时日罢了。”欧阳虹笑的张狂，我也终于把视线渐渐移向景夜。
  “为什么？”问出这话的，不是我，反而是他，“你应经猜出来了吧，一直是我在利用你，一直在演戏！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和刚才木偶般的神情完全不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他当然能想到我已经知道真像了，不然，我不会在欧阳虹没有给我任何“福利”以前就吞下毒药。
  “没什么，你毕竟对我好过，舍命护过我，虽然那些可能都是演戏，但现在你也并不是真的需要我以命换命。我不喜欢欠债，所以把欠你的还给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轻松。”唇角勾起，让笑容绽放，此刻真的是轻松不少，这样，我就不会在拖着沉甸甸的情愫，爱不敢爱，恨不能恨。
    回去
   
   
  扶住逍遥，向来时的方向走回去，很快回到了住的地方。
  从始至终，逍遥只是望了望我，便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