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世,为奴

19 十八、血棘


突然发现困的时候码字好快……就是不知道自己在码什么……囧
    PS.
    是不是大家都希望郎奚死啊……宁夜的身子被剑气激荡开来,向后撞去,摔在柱子上。
    廊柱塌倒,尘土飞飞扬扬。顿时,那废墟残骸里见不到宁夜的影子。
    宁绯失声惊叫,郎奚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总是藐视一切的宁夜,一直强悍着的宁夜,无所不能的宁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哥!”宁绯连滚带爬地奔过去,用双手扒拉着那些木头的碎片。“哥……哥你在哪儿?你吱声啊,哥!吱声啊!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哥,你不会死的……哥你是鬼怎么会死……呜……”
    宁绯哭得几乎气绝,双手刨得鲜血淋漓。
    急色鬼提着剑,吃吃笑着走过来。“哟呵,哭得真伤心。真是感人的兄弟情谊啊……”说着急色鬼抽泣了两下,“让爷好好安抚你……”
    这才说话间,就听那废墟里咯咯啦一声,土石松动了。
    急色鬼心中一惊,退了几步。
    废墟里渐渐绿光大盛,有如林中初起之晨曦朝雾,缓慢流趟着……宁夜的轻笑传出——“急色鬼,你这就以为我死了?”
    宁夜整个人浮在半空,笑呤呤地,黑袍上半点尘土也未曾染上,浑身光焰大炽。
    宁绯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哥。
    郎奚的手指动弹了一下,随后拽紧了拳头,侧过脸去,一滴泪落到地上的尘埃里,很快消失不见。
    太好了,宁夜没有死。
    那急色鬼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手中之剑,越退越远,惊呼一声“不可能!”然后跃窗而走。
    “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宁绯喜极而泣,向宁夜扑过去。
    不料扑通一声,地上尘土飞扬,宁绯直直摔在了那片废墟上。宁夜的身影还在半空淡淡地笑着。
    “哥?”宁绯又一次哽咽,“哥……”
    原来那只是一个幻影,一个把急色鬼吓走的幻影……哥他还是,死了……
    宁绯泪水扑籁。此时郎奚已能动弹,默默从背后搭住宁绯的肩。
    两人正沉默,忽而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郎奚,挪开你的脚,踩到我了。”
    郎奚一惊,抬脚来看,发现自己正踩着一只苍白的手——那是宁夜的手!
    “还不把我拉上去?!”宁夜在底下冷冷道。
    两人一阵狂喜,把人挖了出来。
    原来方才那剑气破空而来之时,宁夜的确是受了重伤没错,但隐隐有一种力量在抵御着——那便是宁夜身上的绿锦。
    守护之力的暗绿织锦。连带着让不能动弹的郎奚也给解救了,只是那七日之殇,无药可解。
    郎奚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半天,那荆棘之纹已经漫延到肩膀,向着心室长去。
    是了,那里是血液最多的地方,血棘势必要往那里扎根。
    郎奚看着灰头土脸的宁夜静静抱着又哭又笑的宁绯,忽然间,一丝不舍就涌上心头。
    宁夜受不住宁绯的哭闹,嘴角又一丝鲜血涌出,把宁绯看得内疚得不行,直让郎奚守着他哥,自己要去叫大夫。
    “绯儿你莫不是吓傻了?哪个大夫能看我的病?”说着,宁夜示意让郎奚搀他起来,要回房去。
    宁绯一同送到了“匪夷所思”门口,临走时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郎奚,道:“好好照顾我哥。”
    郎奚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得死寂,只点了点头。
    他在绞帕子的时候,听宁夜道:“你这么魂不守舍做什么?”郎奚一惊,手里的帕子就掉到了水里。
    他微一愣,又把帕子捞出来,慢慢在手里头绞着。“没什么……”
    宁夜也不多问,把身上的衣服褪下来,露出精练的身子。
    郎奚绞好帕子转过身来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以及宁放胸口那道被剑气炽伤的伤口,狰狞可怕。
    帕子又一次掉了。
    “越来越呆了,郎奚,你若累了便去睡吧。”
    宁夜自己把帕子捡起来,弯腰下去的时候,露出后腰一段无暇的曲线……郎奚恍了恍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竟会用欣赏的态度端详另一个男子,而那人还是宁夜。
    宁夜抬头,见郎奚傻傻地摇着头,便道:“不用伺侯了,你去睡吧。”
    “我……我可不可以这段时间都不来伺侯?”郎奚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失礼了。然而这件事,他不得不提。
    只有七日,是他最后留恋人世的日子。他想最后陪陪宁绯。
    “为什么?”宁夜擦着身子,一边问道。
    “我……我……”郎奚吱唔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宁夜面前撒个谎那么难。
    “是不是被吓坏了?”宁夜竟然走到他面前来,温柔地把他脸上一根被汗水沾着的头发捡掉。
    郎奚点头,他的确被吓到了,被宁夜吓到了。
    宁夜就那么全身赤.裸着站在他面前……郎奚的眼睛不敢乱瞄,只好盯着宁夜的嘴唇,方才动了,现在不动了。
    “早点去睡吧,不要想太多。你要真累了,我可以放你一天假。”
    那嘴唇一直动。
    那嘴唇曾经说了那么多的话,温柔而又刻薄,冷漠而又热情……
    那是一张和绯何其相似的脸……那个人曾经把自己按在青苔上……
    郎奚脑袋嗡的一下,他想跟他舌吻。
    “不是!”郎奚急急否定,却发现这否定突兀而可笑,便急忙辩解,却说出了更不能说的东西,“不、不只一天……要七天……我只有七天能活了……”
    “嗯?”宁夜轻哼声,“你说什么?”
    “没……”
    郎奚被一把拽住,“七天?什么意思?”
    【WS了。。。未完……】
    “没!我就想休息七天而已!”
    然后郎奚的手挣脱不开宁夜——宁夜刺啦一下把郎奚的袖子扯开,那条胳膊上映出青色的荆棘来,那些隐藏在血脉之下的血棘正一起一伏地蛰伏着,就像一条巨大的虫子,呼吸着,蚕食着郎奚的生命。
    “血棘?”宁夜手上一用力,把郎奚的皮绷紧了,拉到烛火边炙烤。
    “滋……”一声,郎奚的皮发出烫熟的声音,然而这不是最痛苦的——那条血棘受不了这灼热,上下翻腾着,把个郎奚抽畜着倒在地上。
    宁夜将他痉挛的身子抱住,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忍一忍,把它逼出来就好了。”宁夜吻时,只觉得郎奚的嘴是冰凉的,沾了脸上咸咸的冷汗。
    郎奚疼得湿身发抖,唇上毫无血色,牙关抖了抖,良久才说出话来:“没用的……它已经在这边心室里扎根了……除非把我的心也拿来烤一烤……”
    说着,郎奚额上豆大的冷汗淌下,长长的睫毛也没能挡住那汗珠,滚进了眼里,眯住了。
    “我只想陪陪宁绯……”
    宁夜的脸色平静如水,“嗯,好。我放你假。”说得如此自然,仿佛七日后郎奚还能回来。只是郎奚犹在痛中,没有注意到宁夜搂他的手加大了力道,几乎要把他的肩膀捏碎。
    将血棘安慰平歇,宁夜关了门出来。
    院中那株巨大的槐树发出呜呜的声音,宁夜纵身跳上了顶端的那棵枝桠。
    静坐了一会,宁夜把手伸进怀里,擦过胸前那道伤疤,取出一只锦囊来,里面还存着淡淡的菖蒲香气。
    这是上次他嘱咐阿乐去把它捡回来的。郎奚送出去的菖蒲。
    对一般人来说,这也就是个辟邪的挂饰罢了,但对棘离山的人来说,却大不一样。
    如果当时郎奚佩戴着这菖蒲,那血棘便不能生根发芽了……如果之前把这菖蒲还给他……算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了人,怨谁呢?
    罢罢罢……去找这放血棘之人!
    “阿乐?”
    阿乐从树影里钻出来,爬到宁夜腿上,宁夜小手一勾,把阿乐带到了自己的肩上。
    “大人,急色鬼向着群芳楼里去了。”
    星月辉淡,一艘骷髅船缓缓地驶来,完完全全遮住了天幕,黑鸦一般无半点光亮。
    **
    一连几日,郎奚整日里和宁绯腻在一块。
    起初宁绯一听只有七日,老大不高兴。“七日才多长时间啊?这么几天就想打发我了?”
    郎奚笨嘴笨舌地解释了半天,把宁绯看得直发乐,便道:“傻瓜,我还不知道嘛!逗你呢!我哥一走,咱俩要有多少天就有多少天!”
    郎奚一个劲地直点头,心下却十分失落。为自己只有七天的时间,也为那句“等我哥一走”。
    “走了,陪我出门溜达溜达。”
    “不能去烟花之地。”
    宁绯皱眉,“你怎的也这么烦?反正我哥养伤要清休,你不说他哪里知道?一会儿晚上再去请安,一点马脚都不会露。”
    “宁夜哪有这么好哄……”
    “傻瓜!尽扫我兴!你待着,哪也别去!”
    郎奚果真就驻在原地,哪儿也不去。
    宁绯看得发急,一把拉了他胳膊,“真拿你没办法!死奚奴!呆木瓜子!”
    两人出得门去,在街上,宁绯要拽着郎奚的手,郎奚脸上羞红一片,时不时就要甩开宁绯。宁绯只好老挑一些僻静的小巷子走。
    在小巷子里郎奚倒是让他老实拉着,可郎奚老实了,宁绯便不老实了,刚拐个弯就要十八摸,搂搂亲亲地腻歪起来。
    “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怕什么?这骆府里哪个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行……宁绯,我们走大路吧……”
    两人拉拉扯扯的,一路走去,还真走到了群芳楼门口。
    远远地,就看见方世安从轿上下来,拿扇子把脸一遮,进了群芳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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