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类也应该是需要冬眠的动物。在家休养的一个月里,曹湄不止一次这样想。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每天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吃吃喝喝睡睡觉,这么着,就将日子给混过去了。
之后便是春节。这是她婚后第一个春节,却是和父母一起度过的。
这感觉颇为奇怪,她经常意识不到自己是已婚人士——哪有已婚人士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娘家呆着的?除非是婚姻陷入了危机……
她知道外人难免会产生类似的猜测,不过她并不怎么在意。这本就是一桩不被看好的婚姻,灰姑娘的故事也只能存在于童话世界里。只有她的父母还会费心向好奇的亲朋好友们解释一二,说是女婿因为工作需要去了外地。至于去了哪里,却是不得而知。反正那些生意人成天总是天南海北地飞来飞去,谁知道此刻他又到了哪里……
这倒是套不错的说辞,曹湄从来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一旦有人问及她,她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不知道,我没问他……
她的确不知道他的去向。事实上她认为他从未走远,尽管他说过他要去外地,但她认为那只是说给长辈听的托词。他们分明就在同一座城市,只是有意避而不见,因为彼此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去冷静、去思考、去沉淀。
可后来她才知道事情不是这样。不光是她不知道他的去向,就连其他人——他的朋友们,也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墨如深,竟然不知去向了。
曹湄知道这件事,是在《风尚》停刊之后。
从安桉那里听说《风尚》停刊的消息,曹湄觉得有些惊讶。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难道是“风尚”内部出现了什么变动,否则怎么会将时尚刊物第一的宝座轻易让位给“边氏”?
她想过给边枫打电话问个究竟,可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作罢。
于是趁某天去医院配药的机会,她想到可以去林映雪那儿转转,顺便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也好打听一下这些事情。
谁知到了林医生那儿,正好撞见方烨在她的办公室里。还没进门就听见林医生用高八度的声音说着话,似乎在发泄不满。
“……你怎么不知道拦着他?你不是他最铁的哥们儿吗!”
随后是方烨毫不客气的回击:“我怎么拦?他要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吗?你能么?”
林映雪似乎语塞,几秒后又道:“可你至少也问清他去哪儿了!就他那种身体……混蛋,怎么能这么任性!……”
后面那半句显然就不是在骂方烨了。
曹湄不由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心里猛地一紧,脑子都有些混乱了。这时忽然又听林映雪提到了自己:
“……草莓呢,有可能联系她么?”
方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能。”
曹湄没时间细想,立刻敲门而入。
那两人扭头见是她,都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谈话戛然而止,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而曹湄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脱口就问:“他去哪儿了?”
那两人互望一眼,像是知道瞒不住她。静了好一会儿,林映雪才答:
“不知道。他谁也没告诉,就这么走了。”
“两天前他来过一个电话,说他一切都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后来就联系不上了。”方烨补充。
“草莓,他也没联系你?”林映雪问。
曹湄摇了摇头,没说话,却是望向方烨。
方烨微微一愕,知道她是在介意刚才他的那句“不可能”。
“……如果说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也只有你了,”方烨说,“既然他打定主意要离开,自然不会联系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过,有点急事要去外地……是真的吗?”
“不清楚。”方烨答。
又是半晌沉默。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她转向林映雪。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是太好……”林映雪沉声开口,“上回有一次比较严重的胃出血,还有慢性心衰的症状……这才稍微有点好转,他就要求出院,我想他在医院住着心情不好,反而影响恢复,不如回家休养,就同意了。结果他倒好,自己主意那么大,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到处瞎跑,简直不要命了!”
林医生越说越生气,方烨阻止不及,气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曹湄愣愣地听着,不由想起了之前他的回避。原来他是病了——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她觉得自己似乎能明白他的苦心……假如她先前知道他病了的话,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到他的身边。她可以跟他生气,可以跟他冷战,却无法以失去他为代价。她做不到。
他是知道她的,所以才不愿让她为他心软、为他重蹈覆辙——这样的恶性循环,还要重复多少次才够?等到她心力交瘁的那一天,岂非就是一条绝路……
可他又是否知道,她宁愿自己一再受伤,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他不会有事,肯定不会。心中默默念着,不由喃喃地说出了声。
“他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方烨和林映雪望着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刻听来都显得那么空洞无力。
但她并没有哭,她低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他以前跟我说过,说他很感激你们……因为大家都很照顾他。他身体不好,反而让他懂得感激,他是知道爱惜自己的。所以……他不会乱来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他们看不出她究竟是强自镇定,还是真的毫不担心。只是她的语气仿佛喃喃自语,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方烨和林映雪再次交换了眼神,这两人早已形成了一种不需言语的默契,像是心有灵犀、互通心事。
曹湄和墨如深之间原本也存在着某种默契,即使并非厮守相伴,感觉上也像从未分开过。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没了底,因为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草莓,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他。”方烨最后说,“还有件事……他离开‘风尚’了。”
曹湄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他……辞职了?”
方烨点头。
“那,《风尚》停刊的事……”
“内部人事变动所做的相应调整,是我们共同的决定……‘风尚’永远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方烨认真地说。
曹湄愣怔半晌,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的大门,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他辞职了,这么说,他终是舍得放下这一大摊子事了——还是说,他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了?放下和放弃,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她想着要去找他,想着要把他找回来,然而却茫茫然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此刻她的脑子就像一块新浇筑的水泥地,被上万人踩踏过,留下了无数个脚印,却不知该顺着哪一个脚印追索下去。
冬末的寒风朝脸上打来,她紧了紧围巾,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种湿答答潮乎乎的寒意直往脖子里面钻。明明今年是个暖冬,明明已经过了春节,明明应该算是春天了——那本该是一个雪融冰消的季节。可扑面而来的彻骨寒冷,却仿佛能将人心冻僵,将眼泪也冻结在心底,让人就是想哭,也哭不出声来。
只是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能免俗,谁都只是普通人罢了。
几秒,几分钟,几小时,几天,几个月……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或者也可以说,时间是停驻的,流逝的是我们。
在父母的悉心照料下,曹湄很快恢复了健康,于是继续过着自己时常清闲偶尔忙碌的小日子:坚持去英语补习班上课,到父母的小吃店帮忙,每天牵着小咖啡散步,上网发发简历找找工作,隔三岔五和好友们聚会闲聊联络感情。
说起她的两位好友,这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安桉总算和她的“牙医男”确立了恋爱关系——仅此而已!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搞得凌芳菲时常嘲笑她只有一张嘴勇敢无畏,行动起来却是胆小如鼠。
至于凌芳菲,度过了咖啡店关门之后的那段低潮期,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东山再起了。并且这一次她还成功地说服了她的前夫给予她经济上的支持。这倒是令曹湄和安桉惊讶不已,想不到这个独立要强的女人竟也会为了实现梦想抛开面子、放下身段,向早已被她拉入黑名单的人求助。
当然,对于重开咖啡店的想法,两人都是十二万分的支持。尤其是曹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特意帮凌芳菲做了市场调查,又上网查了许多相关信息,还通过英语学习班的外教的介绍,联系上了几位在国外开咖啡馆的行内人士。最后她还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要做,就要做出自己的特色,一定要做得够好够专业,可以考虑到专门的机构去学习相应的知识;如果有可能,甚至可以到国外跑一趟,去了解正宗的咖啡文化,感受最地道的文化氛围。
从前的曹湄一向是个淡泊名利、随遇而安的人,很少会主动为自己争取什么。而此刻她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头,不禁让凌芳菲和安桉刮目相看。
“其实我早就在琢磨了,咖啡店关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琢磨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早算到芳菲姐要重起炉灶?”安桉问。
“那倒没有……就是很舍不得在咖啡店的日子,觉得就这么放弃了挺可惜的。”
“你还真有心!”安桉不由感叹。
凌芳菲闻言也有些感动,半开玩笑地说:“草莓,我怎么觉得,你忽然之间长大了、成熟了!”
曹湄笑:“总要长大的嘛,不能永远是小孩子啊。”
凌芳菲也笑:“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喝咖啡呢。”
“嗯……原来觉得咖啡只是闻着香,味道又不好,苦兮兮的,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不过,现在倒是慢慢觉出它的好来了……就跟过日子差不多,又香又苦的,得多加点糖,时间一长,喝习惯了,自然会变得合口味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动着一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光影。凌芳菲望着她,仿佛若有所思。眼前的女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如蒸馏水般单纯懵懂的小姑娘了,她的生活里被灌注了更多复杂浓郁的东西,如同咖啡一样,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和岁月的浓香。女孩变成了女人,惟有那点纯粹,从未改变,依然保留在那双剔透澄澈的黑眸中。
三个女人坐在一家茶室的小隔间里,茶室中飘扬着轻柔的音乐声。三位好友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信马由缰地设想着咖啡店的美好未来。一直聊到中午,凌芳菲打发安桉去自助餐区取食物。安桉走开后,凌芳菲一整面色,对着曹湄说道:
“草莓,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墨如深曾经为了咖啡店的事找过我。”
曹湄不由怔住。
“是前几个月的事了……也不能说找过我,他只是跟我通了个电话。”说着,凌芳菲话锋一转,“你知道现在咖啡店在谁手里么?”
曹湄愣愣地看着凌芳菲,“你是说……他?”
凌芳菲点点头,“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我们停业以后店面又几经转手,最后居然是他给盘下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结果他在电话里问我,想不想重新经营咖啡店,由他来投资,我入股,赔了算他的,赚了大家分红。”
曹湄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有了点反应。“……为什么?”
“你说是为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我。”凌芳菲半调侃地道。
脑子里头晕乎乎的,好像血液有些粘稠、停止了流动似的,感觉自己无法思考。“你是说……为我?”
“还有谁呢?”凌芳菲说,“我看他是准备把这家店当礼物送给你。倒是挺有纪念意义,那家店也算是你俩的鹊桥了。”
曹湄却是沉默着。心中滋生出某种异样的情绪,又被她努力压制下去。纪念意义么……其实那家店于他的意义,并不专属于她。可这话却不能对旁人说,于是只能沉默。
凌芳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又顾自往下说道:“我当时并没答应他,不过事后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我那小店……他这一通电话,倒是又勾起我的瘾头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腆着脸去找前夫帮忙……”
话到此,见曹湄仍是默不做声,凌芳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问道:“草莓,你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是还没解决?”
曹湄一愕,回过神来,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凌芳菲叹了一声,“大过年的他不在你身边,说什么忙工作……新婚夫妇哪有你们这样的?”
凌芳菲毕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问题了。曹湄咬着唇,嗫嚅着轻声说:
“我们都觉得,分开一阵,比较好……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顿了一下,“他走了。”
凌芳菲盯着她看,像是没料到他俩的问题比她想象中严重。
“草莓……我那天在电话里问他,为什么要盘下咖啡店……他说的,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因为他很珍惜在咖啡店度过的那些日子,觉得就这么关门了很可惜,所以想要留住那家小店。我当时还觉得这人太念旧……后来想想,或许他在意的并不是咖啡店……”
曹湄不由抬眼,询问地望向她。
“他盘下那家店,完全可以交给任何一个人经营,可是他却来找我……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曹湄怔怔地听着,半晌,眼眶突然湿了。凌芳菲停了下来。
“草莓?怎么了……”
她哽在那里,回答不出。不敢相信自己竟变得如此脆弱,泪腺也会这样发达,动不动就眼红鼻酸。接过凌芳菲递过来的餐巾纸,她默默地抹着眼,自始至终不出一声,只是用掉了好几张纸,还是没能止住不断涌上来的泪水。
这时安桉端着食物回来了,一见曹湄这副样子,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
“怎么啦这是……草莓?……芳菲姐?”
凌芳菲却只望着曹湄,任由她发泄情绪,并不出言安慰。
曹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效果甚微。她勉强挤出点类似微笑的表情,眼角却仍是不断湿润。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们说,我怎么办好呢……”
她喃喃地诉说着。那些因为重重顾虑而无法言说的秘密,让她感到无力承载。心中充满了苦闷和憋屈,只能任由其随着眼泪一同流淌出来,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化解那份疼痛。
安桉仍处于吃惊状态中,她在曹湄身旁坐下,一手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出来我们商量啊……”
可凌芳菲却接口道:“商量也没什么用吧,她又不是会听别人话的人。”
安桉立刻瞪眼瞧她,“老大,说什么呢……”
“不对吗?她这人,一旦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曹湄使劲摇着头,“可我现在就没主意,一点主意都没有……我脑子乱得很,一团浆糊似的……你们谁帮我拿个主意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了,什么都听别人的就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呀……”安桉不明所以,只能干着急。忽而想到了什么,立刻大声道:“啊!是不是墨如深那家伙欺负你了?!你们吵架了?……”
曹湄摇摇头,却说不出话。安桉认为自己猜对了,忿忿然地还想说什么,却被凌芳菲用眼神阻止了。安桉领会了她的意思,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却也听话地没再开口,只继续揽着曹湄的肩安慰她。
半晌,凌芳菲才缓缓开口:
“草莓,记不记得你刚结婚那会儿我跟你说过什么?”
曹湄轻轻点了点头。
凌芳菲叹口气:“有时候,做人真的不能太较真儿了,不可能要求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坦诚……”
安桉忍不住插口:“这不对吧!做人本来就该坦诚。”
“不是说坦诚不对,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啊……安桉,你也一样,你们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这个乌七八糟的世界里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难得……可是你们要以自己的标尺去衡量这个世界,就注定要碰壁。比如过去的我,就是这样。”
安桉皱眉听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曹湄则是默默地不做声,眼中泪光盈盈、闪烁不定。
片刻的沉默之后,凌芳菲接着道:“是药三分毒,真话也一样;你要听真话,就得承受真相带来的伤害。世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你们现在经历得还少,等再多遇上几个人,再多经历一些事,你们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全世界、每个角落,所有人所有事,都一样。”
然后她停了下来,像是已经说完了。
安桉莫名其妙地瞪着双眼,不满地抱怨道:“老大,要不要这么晦涩啊,都被你绕晕了!”
凌芳菲没搭理她,只是望着曹湄。曹湄垂着眼没做声,凌芳菲的话,她大致听懂了,虽然还是有一些迷惑不解的部分。她默默地咀嚼着其中的含义,良久,轻声道:
“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是很想跟你说,不要留下遗憾。不过这是句废话,感情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免不了。不过……你要真下得了决心,肯定早就决定了吧,还会这样犹豫不决、一直拖到现在么。”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却恰好击中了她的心事。凌芳菲毕竟还是了解她的。于是,安桉惊讶而又不解地看着曹湄再一次流下泪来。
曹湄为自己今天表现出来的软弱感到羞惭不已,她低垂着脸,两手托着额头,手掌挡在眼前,遮住滚滚而下的热泪。泪水落在茶室的木桌上,留下一滴滴深色的泪痕。
“我……好想他……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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