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潇潇

现在想想，和紫潇刚才唱得歌竟有几分相似。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黄蓉点头。紫潇是五岁失去娘的。
  跟着爹爹还好过，就怕爹爹娶后娘。黄蓉又点头。紫潇虽然没和她爹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爹最后是又娶了一个。
  黄蓉有些心疼，上前抱着沐紫潇，无言地安慰。她轻轻拍沐紫潇的背，觉得沐紫潇最近又有点瘦了。手划过肩胛骨，黄蓉忽然想起穆念慈的话：趁她病，要她命！
  沐紫潇在此时忍不住抖了一下，带着泣声道：“蓉儿，是不是在吹风啊，好冷啊……”
  会不会，狠了点？黄蓉想。可是……紫潇现在看着，好楚楚可怜啊……
  “冷么？那我们去里面吧。”黄蓉还是说，有点紧张。
  “紫潇，喝点酒吧。”黄蓉将沐紫潇扶进里屋，取了只杯子倒了酒给她，“穆姐姐叫人送来的葡萄酒，你尝尝，去寒呢。”
  沐紫潇此时已经从失落中好了大半，终于从那欠揍的小丫头手里抢回了自家娘子的注意力。唉，她容易么！接过杯子，沐紫潇豪放的一饮而尽。
  沐紫潇是个绝对的喝酒上脸的人，一小杯，就可以让她变成油焖大虾。黄蓉将酒壶放到沐紫潇面前，说：“你先等会，我送沐沐去爹那。”
  沐紫潇也没多想，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沐沐不在她们身边过夜。只是抓起酒壶，开始给自己斟酒。和小孩吃醋什么……真讨厌……沐紫潇狠狠鄙视自己。
  感觉时辰差不多了，黄蓉推开房门。沐紫潇今日真的是疯了，刚开始是装疯，现在是酒疯。只见她躺在床上，手里拿个空杯子，看见黄蓉就开始傻笑。
  沐紫潇嘿嘿笑着，爬起来：“蓉儿，你肥来啦！”舌头有点打搅，吐辞不太清晰。沐紫潇很能装，从来不多喝酒。浅尝即止，从来不让自己醉。因为要是万一醉了……
  黄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沐紫潇，觉得有些新鲜，有些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就醉了呢？
  黄蓉一靠近沐紫潇，就被这人扑了个正着，沐紫潇口中，酒气并不浓重，想来并没喝很多。
  “你真醉了？”黄蓉问，抬手拍拍在自己上面的人的脸，有点烫、灼伤了她的手心。心里却在想，要是醉了还被她扑，那就真对不起爹爹这么多年的教诲与穆姐姐的帮助了。
  “没……没醉……就是，有点晕……”沐紫潇又笑，眼睛有点迷离，“蓉儿，你说，你怎么这么美呢？”
  黄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甚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她抿着嘴唇，口中有些燥热，但更多的是心。
  “紫潇？”黄蓉微坐起身，捧着沐紫潇的脸，轻声问，“你热不？”
  “热。”沐紫潇诚实答道，酒精上脸后全身都腾起热气，在靠向黄蓉的时候更甚。
  “那……把衣服脱了好不好？”黄蓉问道，手指却已经在沐紫潇衣带间打转。
  “唔……”沐紫潇觉得有些气息不稳，“蓉儿……”整个人靠在黄蓉身上，闭着眼。今天……其实是真的有点难过的……但是，是欣慰的那一种……有蓉儿在，有沐沐在，自己……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真是的……”黄蓉一边给沐紫潇宽衣，一边抱怨。婚前沐紫潇一直在给自己灌输“受”的思想，自己那时不懂，竟被骗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看沐紫潇这个样子，黄蓉忍不住想啐道：“你才是受呢！”
  “蓉儿，有你真好。”沐紫潇当然不知道黄蓉在想甚么，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叨念。
  黄蓉只觉心底的柔软，一浪接着一浪，她咬咬唇，轻声问道：“紫潇，你困了吗？”
  沐紫潇并没有回答，却主动地躺在了黄蓉身侧，手还在黄蓉的方向一捞一捞的。
  “你这……算是无声的邀请么？”黄蓉伸手轻抚沐紫潇红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沐紫潇拉着黄蓉的手不放，黄蓉笑了：“呆木头，这可是你自找的啊。”说着有些脸红地解释道，“本来，想再等几天的……”
  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上面，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想到穆念慈前阵子又一次的怂恿，黄蓉也觉得时机成熟了。
  跨坐在沐紫潇腰间，黄蓉解开头发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端祥着自己的爱人，黄蓉开始回想，回想以前在这个时候沐紫潇的所作所为。然后忽然想起甚么，取出冰蟾丝将沐紫潇双手绑好，才算放心。
  “紫潇，醒醒。”做好万全准备，黄蓉拍拍沐紫潇的脸。她可不想那个那个什么一根不会动的木头。
  沐紫潇微微睁开眼，尔后突然瞪大。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突然知道“大难临头”了……
  有奖问答
  沐紫潇从来都知道，其实蓉儿可以很女王的。
  就像现在，黄蓉坐在沐紫潇肚子上，手指解开衣襟，浅笑着：“人说出来混的终归要还，紫潇你说是不？”
  “蓉儿，你要干甚么？”沐紫潇只觉得心脏快跳到喉咙眼，却还要镇定地发问。
  “紫潇会不知道？”黄蓉问，低头在沐紫潇额上印下一吻。沐紫潇看着渐渐靠近的黄蓉，手使劲挣了挣，却越勒越紧，她吞了口口水，说：“好蓉儿，放开我。”
  “放开你？”黄蓉的手指在沐紫潇脸上划了划，纠结得皱起眉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绑上呀……”
  “蓉儿……”沐紫潇看着黄蓉天真的表情只觉得背心冷汗，黄蓉当然不是天真，露出天真的表情却更让沐紫潇觉得心情沉重。
  沐紫潇眼睁睁看着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偏偏就是动弹不得，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黄蓉提议。
  “甚么游戏？”沐紫潇问，她现在算是体会到有肉吃不到的滋味了。
  “我来问，你来答。”黄蓉笑道，“若答对了……我给你奖励。”
  “好……”有奖问答么？沐紫潇想。自己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年哪月？”黄蓉问，一边将手伸进沐紫潇的衣里，摸索她光滑的肌肤。
  “是……是……”沐紫潇微微一喘，脑袋里竟全是浆糊。那年年号是甚么来着？短短几年，她都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没答上来哦……”黄蓉故意在她耳边呵气。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沐紫潇恐怕没时间思考推出答案。沐紫潇不知为何对年号年代这些东西非常不熟悉，所以说，她其实是故意的。
  “那，紫潇还记得，我们带沐沐回桃花岛的第一个晚上，你是怎么对我的么？”黄蓉问，嘴角噙笑。垂下的发或划过沐紫潇裸.露的肌肤，搔得人心痒痒。
  “怎么……对你？”这次时间比较近，沐紫潇开始回忆。那天沐沐被爹爹带走，她好像……对了，秦乐在离开前露了底说自己偷听蓉儿和穆念慈说话，见事情暴露，她“逼着”黄蓉告诉她“得了”的含义！蓉儿却一直坚持不说，哪怕是自己使坏在她高.潮前停手……得了？原来是指这个么？沐紫潇没想到自己居然懵懂无知地被自家夫人算计了这么久！
  “想起来了？”黄蓉的声音很轻，如柳絮拂过脸颊，扰乱了沐紫潇的心，“你还记得那天是怎么折腾我的？你还记得，我当初怎么求你的么？”那次她真的是尝到了沐紫潇的厉害，这个坏人，竟让她第二天下不来床！想到这里，黄蓉手下加了几分力度。
  热，一种欲.望在蒸腾。发酵着，在空气里弥漫。她的蓉儿不是烈酒，却一样让人沉醉，久不欲醒的沉醉。黄蓉的手指就是魔力的源泉。
  “我还以为你不会……”黄蓉没想到沐紫潇就这么轻易的臣服了，看向她眼中腾起的水雾，她窥知了她的秘密，知晓了她的动情。也许是她太粗心，在以往的夫妻之事上太过沉沦。紫潇也和自己一样，是女子，也会因为情人的挑拨而动情……也许，这件事她应该再早点做。也许，她漏过了很多次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了太久，脑袋里来不及挥去，奔涌而至的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蓉儿？”沐紫潇渐渐淡定，既然蓉儿想要……她失笑摇头，为何不直接和自己说呢？深吸一口气，沐紫潇微笑着看向黄蓉，喘着气：“蓉儿，不会么？不如，我来教你。”
  “谁说我不会？”黄蓉扬眉，二话不说低头吻上沐紫潇的唇。
  黄蓉的吻并不生涩，两年的夫妻相处，虽然是承受的一方，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以黄蓉聪慧，又如何可能有学不会的东西？沐紫潇的话，实在是引火上身。
  沐紫潇的鼻息开始浓重，唇齿纠缠着不放黄蓉离去：“蓉儿……”她的声音与往常的这个时候无异，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实你不必绑我，你要的，我都给。”
  这大概是黄蓉听到的最感人的情话，她的手顺着沐紫潇的颈向胸向腹进发，唇却依然和沐紫潇纠缠着。耳间传来沐紫潇的低吟，有别以往，又区别于她自己。她忽然回想起刚刚沐紫潇唱曲时的声音了。既然紫潇不介意，那么往后，她应该能更多的听到，这样的声音。
  手渐渐来到私密之地，黄蓉恍然想起当年洞房花烛时的初次缠绵，那时的沐紫潇亦是那样的温柔。
  “蓉儿，别停……”沐紫潇轻唤，心想这受果然不是好当的，以后还是对蓉儿更好一点，免得她反弹老跟自己争这上面的位置。可是她忘了，老祖宗留下个词叫食髓知味。这种事，恐怕不是你对她好些，她就能放弃的吧？
  黄蓉顿了一下，最终闭着眼，轻吻沐紫潇，说道：“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