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沙

  她眼睛转了圈，想到一个主意，故意学加藤的姿势，抱臂，扬下巴，左腿在前，“哼！”眼神鄙视地扭过头。
  加藤甩着头跺着地板离开，让她觉得好笑。
  这天，她拉上志田，佐良，对到教室喊她回家的手冢，也说，“都大赛结束，现在很空吧？”
  也拽住不二。
  菊丸不甘寂寞，“你们在玩什么？狡猾，不叫我！”
  “抓鬼，嘿嘿”她神秘兮兮笑。
  夕阳的余晖都散去，学校里看不到人影了。
  空荡荡的走廊，反射最后光亮的硬玻璃，无人的学校分外不同。
  乾按住心脏，“总觉得心脏跳得很厉害，难道我会害怕？”
  菊丸：“啊呀，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心脏咚咚跳。花，贼会来吗？”
  野上鬼笑，“会的，会的。我四处宣扬校长的决定，这些画报要一直挂到学期末。”
  不二：“时间好长啊～”
  “哇啊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嘘——，菊丸。”
  佐良：“真的要挂到期末？你不是最讨厌挂你的照片吗？”
  一提起来，野上就恨校长侵犯肖像权，咬牙切齿，“当时是假的。”
  不二：“来了。”
  菊丸：“咦？！”
  野上：“嘘——”
  长长的影子晃动着在地板上，越来越近。
  但是又出现了一条影子。
  等到来人放下大号油漆笔，停在画报前。
  “逮到鬼了！”菊丸跳出去。
  来人受惊将油笔跌落，骨碌碌滚到他们脚边。
  不二：“是两个人呢。”
  两人，加藤美佳，松下萌子。
  没等他们说话，松下捂脸，后退，飞快逃跑了。
  加藤立在那，惊慌后，狠狠瞪着野上，“狡猾！”
  野上高昂下巴，拿出贵族式的傲慢，森冷的声音，对着脏污的画报：“卑鄙！”
  哼！加藤气得脸青，在那种神情下倒退了一步。
  她的目光往某个方向偷瞄，然后向被狠狠掐断了一样，垂头，也转身逃掉了。
  菊丸：“这就逃了？还什么也没问呢。”
  乾：“手冢，为什么你没有说违反纪律的人不可饶恕！”
  被回以冷冷一视。
  野上走到他们前面，瞄准加藤的位置站立，转身，从某个角度望，疑惑，问：“你们刚刚就这么站的吗？”
  众人点头。
  野上泄气，愤怒：“到底是你们谁的烂桃花啊！”
  约会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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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进行时：东京都大赛前十天，青学网球部一年级候补中流传着关于乾饮料的恐怖传说。
  另：桃和一年级对越前和龙崎樱乃的‘约会’约定保密但最终泄漏。野上花为其中的对话当着越前的面笑了半天。
  又：手冢部长，野上前辈要去约会。
  “啪!”桃举着大棒，“堀尾，你又胡说！什么约会！他们明明是去买换季衣服。”
  堀尾抱头：“救命啊！桃前辈要谋杀优秀的堀尾记者……”
  周末上午，天气很好。
  野上梳着大包头，显得清爽爽的，晃着自己的亮纱裙边，在彩菜阿姨满意骄傲的目光中出门。
  “光——”
  手冢国光抱臂站在门口，显然已等了许久。
  “走吧。”她不顾他的冷气，环上他手臂出门。
  电影院购票，前面的小孩子父亲去买烟，自动购票台太高，小孩子踮着脚还是很困难。
  外表冰冰冷冷的手冢上前：“需要帮忙吗？”对着小孩子，声音意外地亲和，完全不同于训斥部员跑圈的部长。
  “谢谢，哥哥”
  购完票，小孩的父亲回来。
  临走，小孩拉住自己父亲的手，又回头喊：“约会愉快!”
  排队的人都笑，“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约会？幼稚园小班吧。”
  野上花坦荡荡，也跟着笑，跟小家伙道谢挥手告别。
  手冢拿票，缓慢转头，视野里留下她快乐的笑脸，垂下的眼睛里一瞬如夏日海面银色波涛起起伏伏。
  拿到票后的野上，简直是被铁锨砸晕头，冒着金星，咧嘴道：“真是太放心让你购票了，还以为特约的需要排队的票是怎样的呢？”
  手冢因她的失望，担心了，解释：“退出满洲国，听说是很出色的片子。”
  手冢去买饮料，野上对他的背影叹气：“啊，这个电影时间不好度过了呢。”
  其实，她过得比一般人都快，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出场了。
  战火炮火，飞机重机枪坦克，那个年代装备最精良的日本部队与俄国军队苦战最终退出满洲的故事。
  “最开始是一个幸存者，已经过了很多年，是个老头子了，回忆说我怎么不战死在满洲呢。”
  野上看了只想要冲出电影院了！抹煞历史！
  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在炮火声中，激烈枪战中，生死离别里，竟然眨眼睡着了。
  手冢意识到她睡着的时候情不自禁‘咦’了声。
  她的睡姿很乖巧，右手环着左手手腕，稍稍偏头，乌黑的头发流水般倾泻，显得她的脸更小巧，更白皙，嘴唇形状圆润。
  黑暗里战火的声音使她睡得不安，睫毛轻轻颤动，春天停在教室窗口幼小的蝴蝶扇动翅膀一样，一下下，扇起的风吹过他的心头，痒痒的。
  看着她的睡姿，手冢紧绷的身体和头脑彻底放松，嗯，这种，暂时不想网球和其他的感觉不错，平静，和淡淡的幸福感，还有一些满足，许久没有意识到这种心情了，三年级以后一直网球比赛，比赛的……现在正好。
  满足，原来这种心情，不只可以因为自己努力获得成就，不只因为自己战胜自己……
  画面突然一黑她在视野里消失，手冢国光呼吸一滞。
  发现盯着她看的时间太久，之前却一直没有发觉脖子酸掉，等到光线再度明亮，熟悉的面容重新映入眼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情才消失。
  对她，似乎是一种奇异的感情，渐渐增加不同的感受，渐渐，眼里都是她，但是暖暖的，隐秘的，快乐的，怦然心动的。
  “唔”蝴蝶起飞时的扇动，渐渐剧烈，她睁开了眼睛，“啊，大家都在动”她坐起来，有些迷糊地转过头直觉寻找他，然后安心地笑，打哈欠：“光，大家怎么都走了。”
  手冢端正地面向前方坐着，在人群向外移动的景象里惊讶，原来电影是这么短。
  走出大厅的时候她问：“电影好看吗？”
  明晃晃的大厅里，清楚地映着手冢转向一侧的眼睛：“大——概”
  “那是什么回答？”她旋身面对他，动作轻巧极了，裙摆绽开一朵花，她笑得很开心：“算了，反正我不喜欢，下次轮到我挑片子了啊，绝对要挑一个十足！好看的。”
  “欢迎光临，请问无烟区还是吸烟区？”……
  “小光，你要茶泡饭还有什么？哦，那鳗鱼茶，意大利面和巧克力冰淇淋，绿茶红茶各一份。”
  “啊，对了，听堀尾说越前和樱乃上周末去约会了啊，但桃又说不算，但是有好玩的地方啊，樱乃：“龙马，你喜欢什么类型音乐？”
  “音乐？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只是问问”
  “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
  “你今天为什么话这么多？”
  “？哇啊”樱乃哭了啊.”
  ……
  手冢看她模仿着两人声音表情极尽形象，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面部柔和了线条，极其温柔，俊美面目，挺拔鼻翼，黑眼睛闪耀宝石光芒，整个人优雅低调的高贵，另一个表情生动有趣，笑声欢快，声音悦耳，又是非常年幼可爱的女孩，窗边座位的两人陷入忘我的谈话中，全然不觉窗外有被吸引而留恋赞叹的眼神，里面就连店员也悄悄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回去交流两句。
  他在她的眼睛里，她在他的心里，他倾听着她的话，她倾听他的表情。神往的时间，总是那么的醉人，又那么短暂。
  重新走上大街。
  “啊，好舒服……感觉一个月的话就在今天说完了，好痛快!”
  手冢抬手臂看看时间，没料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没发觉，入神了。”他无意说出来的话，野上花暗暗满足，把他叫出来散心是对的。
  “小光，该去买衣服了。”
  两人来到商场街，宽阔的街上挤满人，摩肩擦踵，巨大的广告牌和大屏幕电视。
  野上花拉着他指着一幢幢大厦问：“要去哪一个？”
  手冢极飞快地蹙了下眉，指着其中最矮的一座。
  野上花正中下怀，暗暗发笑，立马不容反悔地拉他进门。
  一层就是时装厅，“这是最近很受欢迎的牌子，进去看看吧。”
  紧身牛仔裤，带着链子的男女上衣，短款的衬衣，野上花刚打眼看了圈，手冢国光已经抬腿迈出商铺门。
  野上花见了在后面偷偷笑。
  马上电梯到二层，一间挨一间的店铺望不到头的，手冢想回头也来不及了，看着冲进时尚馆的长发背影，偷偷无奈叹气。
  亏得手冢言简意赅的评论，惹黑了很多店员的脸，就算长得受人欢迎也不能阻拦出门时候‘不送’的气场，野上看毫无所觉的手冢，当着他的面呵呵笑。
  人家眨眨眼，不明白，纤长浓密的眼睫掩盖稍锋利的眼缘线条，显得稍圆的乌黑眼睛锁住野上花，让她不自禁地扣住他的手臂贴近他，直接地表达她的亲近：“小光，这种表情最可爱……”
  手冢极快张了张眼，眨了下，眉梢眼睛泛出层层笑意，可惜野上花只顾的拉他进商店，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