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
  “英国送来的威尔士绿龙食用了含有酒精的食物，喷火将您在鲁贝伦街的房屋烧毁了。”
  一丝不苟地在卢修斯面前弯着腰，保罗语气平板。
  “希望阁下暂时留在别馆。我们已经在二楼准备好了一间婴儿房。”
  “一头威尔士绿龙喷火烧毁了一间设有保护咒的房子，因为醉酒？”
  语气古怪地重复，面前的人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卢修斯挑眉，懒懒地点头。
  “这可真是罕见的意……外好吧，克拉布，去把高尔叫回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一直站在卢修斯身后两步远的高个应声，听从命令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卢修斯低下头，神情温柔甜蜜起来。他手里托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站在旁边的保罗只能看到里面露出的一个小下巴尖，十分的圆润可爱，白嫩的肌肤像牛奶一样。
  “……德拉科殿下十分可爱。”
  保罗在旁边直挺挺地站了一会儿，语调僵硬地开口。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轻声更正。
  保罗立刻改口。
  “马尔福殿下还没有足月，不适合长途旅行。”
  卢修斯哼笑出声。
  “……我想一个街区的距离不在长途旅行的范围？”
  “请原谅，阁下。”
  保罗不在意卢修斯的讽笑，径自开口。
  “请留在殿下身边。”
  ***
  继续留在别馆，卢修斯当然搬到了二楼新准备的婴儿房，专心守着小德拉科。
  隔开了一层楼的距离，格林德沃却开始不自觉地留意着二楼的动静。他知道卢修斯可以什么都不做地待在摇篮边，毫不厌倦地看着德拉科。那个只知道睡觉的小懒鬼偶然睁眼或是动动嘴巴，都可以让卢修斯有失贵族仪态地激动一阵。
  跟着一起咋呼的还有那两个笨拙肥胖的跟班。
  就像现在。
  德拉科撇撇嘴，回到安静闭眼的状态，又开始似乎没有尽头的昏睡。
  盯着小小的德拉科看半天，高尔露出憨笑。
  “我的格雷要尽早准备训练了，他以后可以保护小少爷，就像我一样！”
  克拉布也连忙拍着胸口保证。
  “文森特也一样！他会听从小少爷的一切吩咐！”
  ……这么没用笨拙的跟班，在德国甚至没有接近主人的资格，卢修斯竟然会选择这样的跟随者？
  门外的格林德沃皱眉，卢修斯却露出笑容，声音难得柔软真切。
  “德拉科会成为优秀的马尔福，以后会进入霍格沃兹，他的身后应该站着一个高尔和克拉布，就像我们一样。”
  卢修斯的笃定和类比让格林德沃的心情不明原因地浮动起来。
  忽视那一点异样感，格林德沃推门进入房间，
  卢修斯立刻站起来，隔着房间中央两个高大的跟班点头。
  “阁下有什么事吗？”
  格林德沃眼神冰冷地看了这两个胖子一眼。
  出乎意料，两人虽然露出了明显的畏惧表情，但是坚定地站在卢修斯前面没有退让。
进展
  竟然在魔压下不退缩，这两个跟班还是有点作用，但是不分时机地表现忠诚就显得格外愚笨。
  格林德沃皱眉，令人心生恐惧的威压更加明显。高尔和克拉布脸色惨白，肥壮的身体出现了颤动，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地跪下了。
  在卢修斯喝退他们之前，一声啼哭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强烈的魔压影响到了敏感的婴儿，熟睡的德拉科惊醒过来，然后啼哭不止。
  卢修斯恼怒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从摇篮里抱起被惊醒的德拉科轻声安抚。
  那种凌厉的风情是格林德沃许久未见的。前面是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亲密，这段时间，铂金贵族更是换上了疏离的假笑，一直谨守着礼仪没有半分僭越。
  两个跟班在卢修斯的示意下退到一旁。格林德沃走过去，看到了被卢修斯温柔托抱着的小婴儿。
  小小的婴孩几乎每天都在变化，新生的铂金头发偏于璀璨的亮金色。朦胧的浅灰色的眼眸里有一抹浓郁的蓝色，就像透过云层看到的天空一样。有点矮塌塌的小鼻子，到是不太像卢修斯。
  在这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名字。格林德沃看到过卢修斯神情温柔地抚摸腹部，轻声呼唤‘我的小龙’。
  格林德沃想起那条被锁在广场上的翡翠绿龙，看着眼前的铂金父子，眼神复杂。
  卢修斯是真心喜爱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魔力恢复以后就一直守在摇篮旁边亲自照顾，甚至不在意被洒上的奶渍甚至尿液。格林德沃领教过铂金贵族的洁癖，一点点脏污都无法忍受。但是有一次被德拉科尿在身上，卢修斯竟然露出一副满满感动的样子，对着还不会睁眼的小鬼一通乱亲，没有半点铂金贵族的风范。
  德拉科在轻柔的抚弄下止住啼哭，发出一点细弱的声音安静下来。卢修斯终于松了口气。
  “失礼了，阁下。要知道大多数的新生儿们都还不会控制自己……您有什么事吗？”
  卢修斯询问理由，格林德沃愣了一下，刚才他不自觉就走进了房间。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习惯时刻和卢修斯待在一起。探讨黑魔法，甚至谈论诗歌，卢修斯都是一个绝好的陪伴者。现在协议达成，他们之间理当保持距离。
  天空蓝的眼睛里一丝波动瞬间消匿无踪，格林德沃声音浅淡。
  “仓促准备的别馆不够完善安全……你可以留在这里直到离开德国，保罗会准备好你们需要的一切。”
  卢修斯凝视着格林德沃冷肃的面容，因为抱着德拉科，只是微笑低头。
  “万分感谢。”
  ***
  一叠羊皮纸被送到卢修斯面前。翻看以后，卢修斯对一旁态度恭敬的保罗挑眉。
  “这些是什么？”
  “是弗利庄园，斯莱德庄园……米达麦城堡的魔法契约，只要滴上马尔福殿下的血液，上面的魔法契约就会生效。”
  保罗弯腰对着卢修斯。
  “这是圣徒们诚心奉上的贺礼，请阁下务必收下。”
  ……德国的庄园产业送给德拉科？让圣徒们提供最完善的保护，最悉心的照顾，最好的使用物件，都是德拉科.马尔福应得的。继承魔法契约明显超过了限度。
  这些圣徒们仍然把德拉科作为格林德沃的继承人来对待，保罗过分恭敬的态度也有意无意地透露这个讯息。发现自己宝贵的小龙被人惦记，卢修斯皱眉，声音骤冷。
  “……万分感谢，但是一个马尔福没有理由接受这样的馈赠。”
  即使被卢修斯用魔杖有意无意地指着，身前身后更是有高大有力的两人举着拳头，身上的魔力禁锢没有解除，保罗依然可以脸色不变重申。
  “这些是马尔福殿下应得的，请阁下接受。”
  看着保罗明显不达目的绝不退下的模样，卢修斯感到头痛。
  这段时间他已经彻底熟悉了这个保罗.菲尔特。现今圣徒里的主导人物，敢于算计黑魔王，就算对他使用恶咒，他依然可以毫不动摇地把达成目的放在首位。这样的人如果加入Lord麾下，一定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作用，守在纽蒙迦德实在可惜。
  卢修斯不再看他，注意力放在德拉科身上，手指在嫩嫩的脸颊上轻点。因为熟悉的魔力波动，小家伙咧嘴啊啊地叫起来，可爱的样子让卢修斯的整个表情亮起来，瞬间抛开了所有的不愉快。露出笑容。这一瞬间，就像所有的光线都汇集到铂金父子身上一样。
  看到这一幕，高尔和克拉布也露出傻傻的笑容。
  而保罗显然没有感受到这样温馨的气氛，在旁边冷硬平板地开口。
  “5月17号，邓布利多第35次造访高塔，就和之前的34次一样。时间没有超过1小时。殿下在窗前，邓布利多在楼梯口，他们之间隔着石门，期间并没有任何交谈。”
  ——所以格林德沃确实没有看过邓布利多现在的样子？
  卢修斯微挑眉，手下动作没有停顿，逗引着德拉科发出啊啊的软和叫声。
  “殿下等了35年。每一年，如果邓布利多在纽蒙迦德停留的时间不是那么短，就可能发现这个别馆，知道殿下的痴心等待。”
  保罗用平淡的语气陈述黑魔王的痴心等待，听着只觉得古怪。
  眉眼不动，卢修斯假笑表示同情。
  “……看来你们的殿下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用来等待。”
  “不，殿下的等待没有白费。”
  保罗突然抬头，对上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
  “魔法契约经过殿下的允许，请阁下接受殿下的心意。”
  卢修斯继续逗弄小小的德拉科，心里坚定了一个念头。
  ——小龙继续留在德国危险，必须尽快离开。
  ***
  伊迪乖巧地站着，卷翘睫毛下黑眼珠乱转，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庞雷夫人建议我熬制防蛀药水，因为有一个小混蛋吃光了厨房里的草莓慕斯。”
  声音低沉丝滑，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盯着一脸无辜的伊迪。面无表情的样子足以吓哭大部分低年级学生，往往紧随其后的就是噩梦一样的魔药劳动惩罚。几乎每堂魔药课，都会有成串的‘蠢货’‘傻瓜’在最后逃命似地离开教室。然后晚上一脸惨白地蹭进魔药准备室——要趁夜挤完一桶鼻涕虫什么的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斯内普教授认为这有助于分散学生们过于旺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