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二公

53 第五十二章


原谅我。。。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但是我会以我力所能及的最快的速度让此文完结的。。。。
    拖更总是有原因啊。。。。三月初,京中垂枝碧桃早开,彩灼春融,红若胭脂,艳中带煞。
    喜鹊胡同的神算子望花嗟叹:人血浇养,天下大乱。
    一日后,广荣王广发檄文,直指柳云宗勾结西夷,魅惑主上,以“清君侧”之名发兵三十万直奔京城而来。
    次日,各地藩王纷纷举兵相迎,贵王拨军二十万往西南而去,欲同广荣王合兵一处夺取关内,而朝廷连下三旨剥夺广荣王兵权、王位,言其犯上作乱,并要各地藩王即可行“勤王”之事。
    第三日,西夷犯边。
    一时间,天下动荡,神州浩劫始现。
    ……
    “白仇兄——”柳云宗在书房浴花,画案上置一八尺的黑色瓷瓶,插一只极艳桃花,过长,花枝落了案,细微甘泉润甲,顺枝而下,湿了一大书案。
    “你看这花怎样?”
    “柳兄何以用黑瓶插花?换做天青瓶不是好些?花虽瘦雅,然太稀,且以此瓶高度,六七寸花已足够……”
    “白仇兄说的极是——”说罢,他信手拈起一支谷莠子插入瓶中,续问道:“这下如何?”
    “此物不过是路边杂草,难登大雅之堂。”
    “可不是,如今这天下,正是桃花伴着杂草呢!”
    “柳兄指的可是贵王和广荣王?”我淡淡一笑,“那该插牡丹才是啊!”
    “他们?怎可比肩牡丹?此花种在院中方显王者之气,岂可插入瓶中?”
    我微微一瞥,柳云宗今日穿的是一件大红闪缎,袖边赫然绣着牡丹花团。
    “那是自然,金鳞岂非池中物,牡丹亦非瓶中花——”我大笑道。
    柳云宗眉梢略带喜色,问道:“白仇兄身上可好些了?”
    “还好,只是用不得力气,对了——柳兄最后那粒药可服了?”
    “还未。”
    “依在下之见,这颗药柳兄还是缓一缓再服。”
    “哦?为何?”
    “我看近日柳兄脸色不大好,应是补得太过,且缓一缓再说……”
    “不碍事么?”
    “我将全副身家托付给柳兄——”我靠上去,交颈柔声道:“柳兄的身子,我怎么能不小心?”
    他笑了,随即转身,长发掠过我的眼睑,有些疼。
    柳云宗,你一定不能早死……出门前,我回首望去,只见他一身红装立于案前,仔仔细细端了水瓶沐花,微雨解醒,嫣然流盼,光华溢目,一头长发垂在腰间,更见纤细。
    那一张脸,却是青黑焦黄的,眉梢眼角唇边已然下垂——死相隐现。
    他是不知道的,若有细雨,谷莠子即发新枝,拔其根须置于田中可死而后生,生生不息,势可燎原。
    ……
    三月初六,吏部尚书柳云宗入宫面见太后,言及皇后使人行刺皇帝一事,太后震怒,冲动之下当即下令罢免兵部尚书薛桂之职,满门抄斩。与此同时,顺天府尹捉拿薛桂,因其不从,当即格杀至薛宅,满门五十余人,无一生还。消息入宫,太后敢怒而不敢言。
    三月初七,广荣王大败西夷。
    三月初八,各地藩王一分为二,短兵相接。
    三月初十,传贵王遇刺军中。
    三月十二,贵王薨。广荣王发檄文告天下贵王反。
    三月十三,各地局势渐明,广荣王一派隐占上风。
    三月十五,广荣王挥兵而入。
    这一日,柳云宗轻轻叩开了我的门,一身素装,白绳束发,神采奕奕,完全不现丧家之犬之色。
    “白仇兄,消息你可听说了?”他淡淡道。
    “嗯。”我站起来,冷冷地瞧着他,先声夺人:“我半生经营付之东流,柳兄打算给我个什么交代?”
    “白仇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贵王会死在广荣王军中,他同广荣王合兵一处,随随便便就可找个机会杀了广荣王,为什么会在第一夜相聚的宴会上遇刺?而且我与贵王结盟之事,只有白仇兄一人知道。”
    “难道皇上就不知道么?”
    柳云宗陡然色变,“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我的猜测是对的,以柳云宗的身份,贵王不会放低姿态同他接触,定然是皇上在其中穿针引线,想以贵王代广荣王,而贵王亦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有机可乘便同柳云宗私下结盟。
    “他早就放弃你了,从他隐瞒了皇后行刺的那件事开始。”我不屑笑道:“柳兄,你这司马昭之心,当他看不到么?他年纪小,心思可一点都不小,原因我已说过,靠你会被夺位,可靠齐国玉,只要齐清韵生出皇子之前他就还是皇上,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何况,靠了齐国玉就不必担心广荣王,齐国玉同广荣王那么好,不逼急广荣王,他自然不会反——”
    柳云宗之躯如风中枝上残叶,微晃一下,我趁势托住他,轻声道:“我若处心积虑去害你,犯不着押上我那一万人马,事到如今,各地藩王兵败如山倒,你走还是不走?”
    一颗豆大的汗珠自柳云宗额上顺颊而下,我掏出锦帕不动声色地为他抹去了。
    “走!”柳云宗寻思片刻,半咬着牙,狠道。
    我微翘唇,得尝所望。
    “不过——你我尚有一事需要做个了结。”
    “何事?”
    “若不是他心心念念为着李子修,你我怎会一败涂地,总要从他那取点本钱才是。”我森然一笑,柳云宗不由一怔,迟疑道:“白仇兄的意思是?”
    “广荣王怎么会愿意当一个任由齐国玉摆布的玩偶?他若继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所以……”
    “你要……”
    “柳兄,你懂的。”
    “不行!”柳云宗斩钉截铁,将脸别了过去,我心下火起,一把扭住他,“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别忘了,现在柳兄已经无可依仗,你唯一靠得住的就是我。”
    “你威胁我?”柳云宗一挑眉,反攥住我,气喘吁吁,“你竟然也敢威胁我?”
    我掰开他的手指,好整以暇笑道:“我怎么就不敢了?他有什么好,倒让你沦落到这份田地还惦记着他?”
    柳云宗面露狰狞之相,一字一顿道:“非是惦记,而是我要让他看着我东山再起,我要让他后悔看轻了我,我要让他跪在我的脚边哭着来求我!”
    “话虽如此,但在下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实在要取些东西呢?”
    柳云宗凤目一转,瞬间回复了自若神态,笑道:“那白仇兄到李子修身上取岂不痛快些?”
    “你这岂不是借刀杀人?”
    “是!”他答得坦荡荡,“难道你不乐意?”
    我轻轻拂过他的长发,“我最爱——你这坦荡的性……什么时候下手?”
    “即刻如何?”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好——切记,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
    我半跪,戏谑道:“遵命!柳大人!”
    ……黄顶红墙,一别数月,李子修,你可曾想过我以这样的方式回归?
    你欠我的,总算到了归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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