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恋

30 ISSUE 30 【初吻之】


    霍梓渐高二下学期因为要备战隔年高考,学校开始要求上晚自习,霍晟二话不说马上添购一台新车,请了人专门负责接送孩子上下学,白纯同校自然跟着沾光。 超速首发白惠看了眼红,吵着说即将上中学小漪学习压力大也要接送,霍晟懒得跟她拗,直接出钱让她买车,结果才将将送了不到一礼拜,夫人她早上贪睡爬不起来,顺理成章把小漪一脚踹给了哥哥姐姐。
    暮春清晨阳光灿烂铺满大地,鸟儿在翠绿枝头啁啾,回暖气温让满园花儿竞相开放,花香袭人。
    霍梓渐拉开车门看到坐在后座中间弟弟,把书包一丢,说:“过去点。”
    “为什么?”霍梓漪正低头打游戏机,眼不抬光皱眉。
    “什么为什么,你学校近先下,靠门那边去。”霍梓渐起脚踢他鞋子。
    霍梓漪放下游戏机斜眼瞅高壮结实哥哥,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还不是想挨着纯坐?他偏不,他也想挨着纯。
    霍梓渐指着不肯挪地方弟弟,“不听话是不是?”
    “哼。”
    路是人走出来,霍梓渐用力坐下,屁股一挤,人小势单力薄霍梓漪“哎哟”一声便被顶到了车门旁边,“哥!”
    “怎么啦小漪?”这时白纯过来,听见弟弟哀嚎,好奇问。
    霍梓渐顺手接过她书包,“他没事儿,游戏没通关。”
    “哦。”白纯笑笑,轻柔坐到霍梓渐身边,隔着人墙探出脑袋对弟弟说:“别老盯着游戏机玩,伤眼睛。”
    霍梓漪在怒瞪某人,瞄到白纯甜甜微笑,当场咧嘴,“我知道啦,姐你放心。”
    “乖,来,牛奶,你忘了拿。”
    白皙手臂晃过眼前,霍梓渐缓缓凝目,白纯从小体质弱,发育得比一般女生晚,一直以来前后不分|身材干瘪,谁知道今年一换春装,去年空荡荡制服突然变得紧绷,白色衬衣下起伏胸线着实狠狠刺激了他一把。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
    “哥,这是你。”家里两个临考学生,蒋妈每天准备大量补脑补身体营养品,而男孩们哪顾得记这个?总是丢三落四,害她不得不充当保姆帮他们拿。
    车行上路又人手分得一袋鲜奶,白纯自觉任务完成,背脊靠进椅背怡然自得喝奶,压根没留意有人目光灼然频频偷看她。
    淡色唇含着吸管,颊边隐约显现一个小小梨涡;柔滑皮肤细致透亮,粉润如玉;浓黑似墨短发闪着缎子般光泽齐整扫在耳边,一白一黑对比强烈,带着不可言喻诱人呵护脆弱。
    十六岁少女不经意间已慢慢褪去儿时稚嫩懵懂,由骨子里泛出纯女人秀美婉约,虽风韵稍欠却自有种青春无敌灵气。
    无意识向她贴近,靠在一起手臂默默发热,砰砰心跳,呼吸吐纳着她方传来淡淡微甜奶香,蓦然情生意动。 超速首发
    “哥。”
    “嗯?”
    “到学校了,你不下车?”
    “……”
    白纯伸手拽过沉重书包往肩膀一挂,人似乎矮了寸许,真怕稍有不慎会压弯了她纤细腰,他担忧愁眉不展,少女在车外疑惑望着他又道:“第一堂早读课铃快响了呢。”
    霍梓渐点点头,下车,直接捞过她书包,“我来。”
    “谢谢哥。”白纯心无城府笑。
    与她并肩而行,过膝百褶裙随风荡漾,若有似无拍在他腿侧,他没头没脑问:“不冷啊?”
    “什么?”
    “这还没到夏天,穿裙子容易感冒,你最好换上裤子。”
    白纯看看身上制服,再看看其他路过女生,“哥,大家统一着装,我能搞特殊嘛,再说还有俩礼拜就换夏装了,你读书是不是读傻了都没注意节气?”
    霍梓渐噎住,恼羞成怒揉乱她头发,再把书包朝她手里一抛,“你才傻,笨蛋,去,上课了!”
    说着扭身大步流星走离,留下白纯傻眼发楞,霍大少爷发哪门子邪火呢?
    ……
    “喂,纯,下节体育课,咱们一起走啊。”黄悦达猴精似上蹿下跳,其实在展示刚练出臂肌。
    白纯收好桌面上课本,拿起运动服向他摇头,“我和小珍约好了。”
    “没关系啊,叫上小珍一起呗。”
    白纯但笑不语,从后排走上来小珍讽道:“我们去女子更衣室,你也要一起?”
    黄悦达厚脸皮,“这有什么呀,你们诚意邀请,我勉为其难欣然前往,当做参观学习。”
    小珍做呕吐状,“纯我们走,别搭理他。”
    “哎,哎,别介,等我会儿。”黄悦达跑了两步,又回头扯同桌一把,“嘿,阿光答应帮你们拿衣服!”
    冷面一张冰山同桌甩开他手,“你就消停点吧。”
    “怎么啦,帮美女拿东西你应该感到无上光荣。”黄悦达匪气跟人勾肩搭背。
    “你一个人光荣去,恕不奉陪。”再次无情甩开,冰山同桌走出教室。
    连连遭受同学唾弃,黄悦达气得哇哇叫,“喂,死阿光你给我站住!喂,阿光,阿光,匡恒!”
    因为跟历史上那位凿壁偷光匡衡同音不同字,冰山同桌匡恒便冠上了“阿光”雅号,其实他大有来头,这所中学校长是他亲爹。 超速首发
    体育课开展球类运动,男生踢足球,女生打排球,区域划分好编了队就开始两两捉对厮杀。黄悦达一心二用,一边在绿茵场上奔跑,一边拉着匡恒嘀咕:“我发现我能呆在这个班集体无比幸福。”
    匡恒恨他死粘着自己,一溜烟跑开,黄悦达追上,接着说:“你看,校长儿子在我们班,美丽校花在我们班,既有江山又有美人儿,人生之乐事啊。”
    匡恒咬牙,一脚传球到他脚下,“踢球吧你,废话那么多。”
    黄悦达风|骚卖弄技术,过了几个人,遥看球门立马起脚大力抽|射,皮球应声飞起,越过人群,越过球网,越过护栏,“咚!”
    “啊!纯!”
    “怎么啦?怎么啦?”
    “纯被球砸晕了。”
    匡恒怒目直视肇事者,黄悦达早吓得一脸菜色,他恨声:“还发呆,过去帮忙啊。”
    如梦初醒黄悦达噌奔向旁边场地,几个女生合力把白纯扶到他背上,之前还嬉皮笑脸少年这下神情如临大敌往医务室跑。
    白纯上体育课意外受伤昏迷这事儿彷如一滴水珠掉进油锅,炸了。消息像野火燎原似瞬间传遍校园。医务室外走廊上站满了一年三班同学,有凑热闹也有真心关心白纯安危,其中黄悦达最沉不住气,几次三番想推门闯进去看个究竟,亏得匡恒拽住,“老师在做检查,你别去打扰。”
    课上到中途霍梓渐不顾老师阻止,离堂气势汹汹杀来,众人见到他非常默契让开一条道,强大压迫感逼得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霍梓渐浑身笼罩在一层黑雾中,沉郁双眸黢黑幽深,刀锋锐利视线冷硬狠绝砍着黄悦达,紧抿薄唇开启,“是你干?”
    “对不起。”黄悦达前所未有愧疚,萎靡认错。
    霍梓渐挑眉,忽而勾唇浅笑却令观者寒毛倒竖,他轻声道:“你等着。”
    围观人响起细微抽气声,无数同情怜悯眼神齐齐投给黄悦达。匡恒作为班长和目击者,站出来说:“学长,他不是有意。”
    瞄了眼他胸口上别名牌,霍梓渐眯细长眸,“校长少爷是吧?”
    匡恒厌恶他那讥诮口吻,他从来没拿校长儿子这事儿耀武扬威过什么,坦然对上他视线,就事论事道:“我是班长,当时我在场,确只是意外,谁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同学受伤。”
    “冠冕堂皇话我不听。”霍梓渐抬起一只手,使了劲,一下下戳着黄悦达胸膛,“我做事向来公道,以牙还牙。”
    他话音刚落,医务室门打开,里面穿白大褂老师一看站了这么多学生还吓了一跳,“你们不去上课在这儿干嘛?”
    霍梓渐立刻上前询问:“白纯怎么样了?”
    他一转开黄悦达顿时痛苦捂胸佝偻弯腰,匡恒拉着他,惊怒瞪着霍梓渐背影。
    老师当然认得霍梓渐,她说:“头部受了点外伤,可能有脑震荡倾向,但是人现在还没醒,等醒来再观察观察。”
    霍梓渐一闪身钻进门里,动作快得老师来不及拦,也拦不住,顾及师长颜面,她转而招呼剩下学生,“行了,别站这儿了,该上课上课去,谁是班长啊?带你同学回教室。”
    ……
    白纯醒来就看见面前放大俊脸,一时茫然无措,木讷瞠圆两眼眨都不眨,霍梓渐以为她脑震荡,脑子糊涂了,连忙急声问:“纯,我是哥哥,还认得我吗?”
    “哥……”她干哑哼了声。
    “对,是哥,你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生怕碰坏了她似,霍梓渐只敢摸摸她缠了纱布额头。
    “我好像被球砸了……哎哟,好痛!”白纯似是回神,挣扎要起身,结果太急扯着脑壳闷闷痛。
    霍梓渐坐上床半抱着她,朝她伤处呼呼吹气,“不怕,不怕,有哥在,告诉哥除了头痛,晕不晕,想不想吐?”
    从小一起长大积累深厚感情使白纯全然信赖着哥哥,看着他紧张自己模样,关怀疼爱眼神,让她心底油然涌起一股温热,习惯性环紧他腰身,嗅着鼻尖萦绕清爽温暖阳光味道,感觉特别安全,下意识撒娇道:“哥接着帮我呼呼,我就不痛不晕了。”
    香软身子贴在怀中,细细甜甜嗓音骚扰耳膜,心头活像有一只只小虫子啃啃啃……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霍梓渐破天荒第一次乱了神智,七手八脚扒拉开她,挪出一段距离,板着声音僵硬问:“老师说你可能脑震荡,所以,你觉得呢?很晕想吐吗?“
    突来空冷叫白纯一阵失落,她瞪他,半晌才道:“不是很晕,也不想吐。”
    霍梓渐松口气,“那还好,没脑震荡。”
    白纯撅嘴,“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霍梓渐触电般跳下床,哈哈假笑两声,“那个什么,我把你情况告诉老师,看看她怎么说,你等会儿。”
    几乎落荒而逃蹦出诊室,霍梓渐懊丧鄙视自己,黑脸上扬起一道道可疑暗红,跟刚才进门时凶神恶煞判若两人,搞得在外屋收拾东西老师莫名其妙,“你妹妹醒了?有没有怎么样?”
    “咳咳,她,她说她不晕,不想吐。”
    “那就不是脑震荡了。”老师拿了听诊器,转身进屋。
    霍梓渐趁机做了几个深呼吸,拼命平复激越心跳,然后故作镇定跟上。老师给白纯简单复查了一遍,宣布她可以回家了,不过为保险期间开了两天病假条,吩咐她卧床休息。
    “谢谢老师。”白纯礼貌道谢。
    霍梓渐也说:“谢谢你,老师。”
    “不客气。”能听到校园小霸王一句谢谢,老师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时来找她多半是被他打伤学生。
    霍梓渐蹲下身帮白纯穿鞋子,仔仔细细将鞋带绑了个漂亮蝴蝶结,老师再度瞠目结舌,这温情脉脉少年还是那个闻名全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凶恶耍狠刺头儿么?
    白纯根本不知道老师大起大落心理活动,大大方方覆上哥哥宽厚背,临走还冲老师微笑摆手,“老师再见。”
    “再见……”
    霍梓渐背着白纯走在校园里,将晚天色夕阳西斜,白纯下巴枕在他肩头,盯着他刚毅侧脸,“哥。”
    “干嘛?”吭哧吭哧低喘着,死死把注意力投射在前方路面某人不爽龇牙咧嘴。
    “你好久没背我了,最后一次背我是上小学时候吧,我发现你长高好多,我都能看见一楼教室里桌椅。”
    她说话时喷出热气熨烫他耳,痒痒,脚趾差点想卷起来,他顿了顿,语气恶劣说:“谁跟你一样白吃大米饭,不长个头不长脑,球飞过来傻傻也不晓得躲。”
    白纯一听来了气,今天老哥一点不正常,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找茬儿,“吃枪药啦你?我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怎么躲?”
    “总之就是你笨。”
    白纯踢动双腿,“坏蛋,放我下来,不要你背!”
    霍梓渐收紧手臂,“喂,别乱动,摔地上怎么办?”
    “你老骂我笨,我不理你了!”
    “哎……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求姑奶奶趴好,谢谢。”
    “谁是姑奶奶?”白纯偷笑,重新趴好,揽住他脖子。
    “你是我姑奶奶,成不?”
    “好,大侄子真乖。”她顺着他头抚摸。
    “嘿?辈分弄错了吧?不该是大侄子,叫你姑奶奶是孙子辈才对。”
    “是哦。”
    “嘿?不对,我干嘛自贬身价当孙子啊?”
    “哈哈哈……”
    回到家,白纯已安然熟睡,霍梓渐轻手轻脚把她放到床上,拉被子盖好她,晃眼便瞧见少女娇憨睡颜天真可爱,粉嘟嘟小脸让压制整天脱缰情绪在此刻终于迸发。他俯低头,捻走碎落发丝,贪婪注视许久,最后眷恋难耐将唇吻上眉心,唇瓣麻麻似有电流通过,却仍觉不够,唇吻向小巧挺立鼻,还是不够……野心勃勃唇盘旋在另一张单薄柔润唇上,气血霎时沸腾翻涌,闭上眼,心一横,不再犹豫含住那份香馥!
    霍梓渐走后,梦中人满脸绛红,纤巧小手伸出被子,小心翼翼抚上嘴唇,感受残留灼烫温度,慢慢一朵耀眼且万分羞涩笑花在那儿无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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