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三天终于写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啰嗦越写越多越写不完,本来考虑分两章,但上章又说这章回忆结束,所以干脆不分了。 超速首发。。。
这章真是狗血狗血狗血,生平没这么狗血过,我抖动着更上来,提醒各位不想看就X千万别勉强自己,也表拍砖,鱼仔是BLX我受不住!
PS:请个假,这两天回医院料理颈椎,这章字数也够表达鱼仔码字的勤奋和刻苦了哈~争取周六更新,握拳,退散~ 上到高中白纯也算小有名气。让她出名一是长得漂亮,顶着逸文中学校花头衔,大家在背后都叫她“纯美人”;一是她有一个以拳头厉害闻名遐迩恶霸哥哥。因为平时除了打架霍梓渐几乎和白纯形影不离,所以本校以及周边邻校包括一些社会上小混混,无人不知霍大少有多宝贝他老妹。昨天体育课发生“足球砸人”事件,根本就是老虎嘴里拔牙,而且据说霍大少当场给了肇事者三个字“你等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到了午休,正当学生们三三两两准备散去吃饭,突地东大楼从一楼开始骚动,接着一路慢慢向上延伸。这时匡恒还在劝黄悦达一起去食堂,几个隔壁班男生一阵风跑过来,冲里面咋呼:“霍大少来了,霍大少来了!”
黄悦达猛一怔,他没忘昨天在医务室门口霍梓渐戳他那几下有多痛,他甚至怀疑他学过点穴。匡恒当然也没忘霍梓渐态度有多跋扈和嚣张,他拍拍黄悦达肩,示意他冷静,然后率先走出教室,等着霍梓渐上来。
须臾霍梓渐来到三楼,原本吵吵嚷嚷走廊顷刻安安静静,大家敬畏目视他,而他毫不介意众人反应,径自不疾不徐稳健一步一步走向一年三班教室。
一看见匡恒,霍梓渐顿时勾出一抹邪笑,眼神傲慢,“又见面了校长少爷。”
匡恒嵬然不动,冷着脸问:“学长有什么事吗?”
有那么短暂一秒钟时间霍梓渐眼中显露一丝激赏,这名学弟倒是挺有气魄,现在想找出个不怕他人真不容易。随即他说:“我找你们班黄悦达商量点事情。”
“他没空,有事跟我说一样。”
霍梓渐视线越过他扫了扫教室里正襟危坐黄悦达,“这么说你是要替他出头了?”
“算是。”
“行,校长少爷面子不能不给,麻烦你转告黄悦达同学,下午放学来旧操场一趟。”
匡恒拧紧眉头,“一定要这样吗?”
霍梓渐闻言一脸轻松无害笑,纯粹得活像阳光大男孩,“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早了断早解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他优雅转身,走了两步定住,没回头,只道:“告诉他,不是孬种就来,咱们同学一场,往后好相见。”
然后他怎么来又怎么离开,东大楼沸沸扬扬喧闹了很久才平息。匡恒返回教室,黄悦达有气无力说:“我欠白纯,该还。”
“放学我陪你。”匡恒有义气道。
黄悦达摇头,“不用,免得连累你。”
“兄弟俩谈什么连累。”
黄悦达感动望着他,真心诚意说:“谢谢。”
下午放学差不多全校学生都有志一同往旧操场涌去,可在通向旧操场一段石阶前,站了一票本校混混,拦截驱赶凑热闹围观人群。他们全是霍大少手下,均是惹不起人,因此大伙儿没辙,悻悻退散。于是乎这出百年难得一遇“代妹报仇”好戏,没一个人亲眼见证,只知道隔天一年三班空了三个座位,分别是之前被砸伤回家休养校花,报仇对象黄悦达还有校长儿子匡恒。多年后这事儿变成一个神秘色彩浓重传奇在逸中代代相传。
……
其实所谓“传奇”内幕很简单。黄悦达那天应霍梓渐之约去了旧操场,也就一对一单挑这么回事儿。奈何打架之于霍梓渐如同吃饭睡觉一般,毕竟从小打到大早练就了一身扎实本领,再加上黄悦达本着赎罪心理,轻而易举没怎么费工夫便被打趴了,倒是急于结束这场争斗匡恒,因为违反霍梓渐“游戏规则”冲上来阻拦,让几个“维持秩序”混混扁了一顿。
校长儿子遭受暴力挂彩受伤,本应该“兹事体大”,岂料学校方面完全没有动作,真正找上门讨要公道是黄家人。黄悦达父亲在商界行事虽然一直保持低调,却也有头有脸深受敬重,儿子挨打躺进医院,这口气无论如何吞不下去。
霍梓渐这颗刺儿头称霸校园多年,大过小过领了无数,但又同时因为领了大奖小奖无数,功过相抵他记录上依然清清白白,扳手指算算他还有半年高考,如果有惊无险挨过这半年便能拎着干净档案滚进大学,然而这次闹得太凶,黄家人一再给校方施压,必须严惩,坚持记个“留校察看”处分,由此恐怕霍梓渐要“晚节不保”。
消息传进霍晟耳朵,两年来对儿子百般依顺慈父瞬间变脸,暴跳如雷。霍晟厉声喝着霍梓渐进书房,房门关得震天介响,瞎子都看得出他怒气跟台风过境差不离,整栋宅子上上下下一片暴戾,人人自危。
蒋妈一手拽着小漪,一手牵住想去帮霍梓渐站台白纯,“你插不得手,听话,我们回房间。 超速首发”
白纯忧心忡忡,她十分清楚这次哥哥闯祸是她引起,万一有什么好歹,她难辞其咎,所以她挣扎着求蒋妈,“让我去吧,错在我,要打要骂我来受。”
“胡说什么呢?你平白无故被人砸昏头,躺家里两天,关你什么事儿?”
小漪也跳出一步死死拉着她,“蒋妈说得对,姐,你没错,哥哥跟人打架是他错。”
“不行,我不放心。”
蒋妈深深长叹,“你不放心又能怎样?你去了还不是添乱?多一个人遭罪而已,回房吧,阿渐自己会处理好,相信你哥。”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纯当然听出了蒋妈影射涵义,在这个家她是最没有立场,除了给大家添麻烦。
颓然无奈,白纯揪着一颗心和蒋妈小漪一起回了房间,坐立难安猜测书房里那对父子最后会怎样了结冲突。
书房里,霍晟恨铁不成钢破口大骂,气得手不住颤抖,他指着霍梓渐鼻子吼:“我放任你不是让你在外面无法无天,我是希望你好好念书,不给你制造压力,尽我所能满足你一切需求,结果你呢?你拿什么来回报我?打架斗殴都成了习惯,学校里人对你闻风丧胆!霍梓渐,你年底就满二十岁了,你过去同学都快大学毕业,而你还长不大似,只懂拿拳头说话,以暴制暴,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有没有考虑过前途?”
霍梓渐痞痞一哂,“爸,我好像没有不好好念书呀,我早拿了保送生资格,不用参加高考就有几所大学吵着录取我,前一段您似乎不挺以这个自豪,到处吹嘘吗?”
霍晟面色一僵,“现在呢?你背上‘留校察看’处分,看还有哪个大学会要你!”
“哎哟,只要您出面这种小事您搞得定,您是只手遮天霍氏传媒大老板,小小一个黄家哪儿难得倒您?”
儿子奚落挤兑得霍晟老脸涨红,“你这叫什么心态?啊?上头有老子替你擦屁股,你就狗胆包天,今天敢打人,明天不要出去杀人放火了?!”
“我虽然是条狗,但至少还不是条疯狗,没人惹我话,我不咬人。”霍梓渐无所谓耸耸肩。
提到“疯”这个字眼儿,霍晟气焰明显弱下来,这是父子间硬伤,轻易碰触不得。霍晟吸口气,“黄家那小子怎么惹到你了?人家不过不小心砸伤白纯罢了,白纯又好好没事儿,你为什么跑去挑衅?简直无事生非!”
“无事生非?”霍梓渐嗤笑,“丢了您脸便是有事了吧?爸,您说尽您所能满足我一切需求,呵呵,麻烦您摸摸自己良心,除了提供金钱,您尽过一天做父亲责任吗?您陪我们出去玩过吗?您知道我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您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出席过一次毕业典礼吗?统统没有吧?”
霍晟刚要开口,霍梓渐举手摆了摆,“别说工作忙,您要打拼事业,这些我小时候还会信一信。我承认过去打架多半是为了引起你注意,想从你这儿得到点关怀,但是我觉悟了,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觉悟了,那都是白费,没有用,后来打架是有了需要保护人,我必须强大起来,弟妹才不会被人欺负,特别是纯,我和小漪好赖还有一对挂名爸妈,而她没爹没妈寄人篱下,从小忍气吞声过着这狗屁倒灶鬼日子!她这次受伤可以说是不小心,下次呢?谁敢拍着胸口保证她平安?你们大人不管,自有我来管,以暴制暴怎么了?总比某些外道貌岸然伪君子强多了!”
霍晟瞠着双眼瞪着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旁边一直坐着白惠阴测测开口道:“阿渐,你指责你爸没良心,你又有没有凭着良心说话?白纯确实没爹没妈寄住在我们家,可我们少给她吃一顿饭,少给她穿一件衣服了吗?你和小漪有她没有吗?她生病住院哪次不是请最好医生吃最好药,大鱼大肉补着?什么叫做‘从小忍气吞声过着这狗屁倒灶鬼日子’?”
霍梓渐冷冷一哼,扭头睨她,“这么说你很关心她咯?好,我问你,她第一次初潮是什么时候?”
此言一出不但是白惠,霍晟都狠狠一震,白惠口吃道:“你、你、你说什么你?”
“她初二来潮,什么不懂,以为得了怪病把自己关起来哭,明明家里有个‘关心’她小姑姑,她怎么没向你求助?”
“你……”白惠哑然。
霍梓渐捶捶肩膀,懒洋洋说:“谈话结束了没?我口渴,我脚酸,请求告退。”
霍晟和白惠面面相觑,霍梓渐讥笑着望他们两眼,不再多言走到门口,开了门他嬉笑道:“我能不能顺利毕业上大学,爸,黄家人就拜托您了,先谢了。”
门被带上,霍晟足足过了三分钟才说:“你都听到了,明白谁是那条祸根了吧?”
白惠脸上肉无意识抽搐,头皮丝丝发麻,“你要我怎么做?”
“还要我教你?”
“……”
当时霍梓渐讥讽白惠那段话完全出于一时意气,逞了口舌之快,未料却引来一个严重后果。
两天后,白惠把白纯叫到院子里,看着面前唯唯诺诺低头不语女孩,白惠赫然发现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打量她,细细瘦瘦个子与自己相差无几,真是岁月如水流,一眨眼成天哭得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小不点居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惹人怜爱了,怪不得霍梓渐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迷得魂都丢了。 超速首发
“知道现在家里什么情况吗?”
白纯怕她这个小姑姑怕得要死,往日小姑姑半句话都懒得跟她说,今天却突然有话要跟自己讲,慌得心里七上八下猛打鼓。白惠刚一出声,她就不由自主吓得脸色发白,好半天反应过来她问题,赶紧结结巴巴回答:“哥、哥在学校,打架,犯了错误,小姑丈,小姑丈很生气。”
“知道阿渐为什么和人打架吗?”
“因为我……”白纯脖子垂得更低。
“哟,幸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白惠摸着手上宝石戒指,坐到藤椅上,“阿渐为你打架伤人不是第一次了吧?记得我曾经是怎么跟你说?不要搬弄是非,不要惹你小姑丈生气,原来你都当了耳旁风。”
“小姑姑,对不起……我不是……”
“不是故意是不是?”白惠截住她话,冷漠看着她,“你和阿渐是什么关系?”
白纯突地一愣,诧异抬起头,莫非小姑姑看出什么来了?
白惠深深望进她眼底,仿似一切了然,白纯呼吸一窒,“小姑姑……”
“打住!”白惠不耐烦挥手,像赶苍蝇,“用不着跟我狡辩,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小小年纪不安分,以为自己脸蛋漂亮就到处勾三搭四。”
“我没有……”虽然她喜欢霍梓渐,而她也感觉得出霍梓渐同样喜欢着自己,但他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彼此暗暗相恋,哪有小姑姑说那么不堪?
白惠恨声冷斥:“也不想想阿渐是你能痴心妄想吗?你不配!”
“小姑姑,你误会了,真,我们……我们……”尚未得到霍梓渐明确表态,白纯霎时有种有嘴说不清挫败,迟钝没注意白惠骂了她什么。
“你们?你们什么?事事就想着怎么扯上阿渐,看来今天不把话挑明了讲你不死心。”白惠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直勾勾盯着她,“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你小姑姑,你跟我们白家一毛钱干系没有,你是你那个嫁去美享福妈在外面和野男人生野种。”
“……”白纯顿觉五雷轰顶,炸得脑子一片空白。
白惠继续说:“我哥没有生育能力,你妈不甘寂寞跑出去偷吃,搞大了肚子又赖到我哥头上……知道我哥是为什么出意外死吗?就因为他去体检查出他不能生孩子,白白替别人养了四年野种,伤心过度不慎从楼上摔下来摔死!”
豆大泪珠滚出眼眶,白纯整个人都傻了,视线里景物模糊重叠,耳朵也嗡嗡响。白惠一见她落泪不知怎也眼泪奔流,抡起拳头打向她,“都是你这个野种,野种,害死我……哥,我们白家都给你害死了,你还姓白,你凭什么姓白?”
“不会,我是白家小孩,我和你长得那么像,我是白家小孩……”拳头似乎打醒了白纯,她揪着白惠手反复念叨,“我是白家小孩,我不是野种,我是白家小孩。”
白惠用力甩开她,“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便你,反正我们白家上辈子欠了你,我哥养你四年,我养你十二年,无论如何都已经对你情至义尽了,你若还有一星半点感激这份养育之恩心,就别去打阿渐主意,别再祸害到霍家来!”
白惠唰站起身,狠狠地又瞪了白纯几眼,越瞪眼泪却流得越凶,最后顾不得花了妆容,胡乱往脸上一抹,忿忿然朝屋里走,白纯哭着追上,想拉住白惠,“等等,小姑姑……小姑姑!”
“别碰我,我嫌脏!”白惠盘起手臂躲开她碰触,尖酸刻薄说:“要哭死出去外面哭,别进来哭给谁看,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白惠毫不留情甩头走远,白纯孤零零站在树下嘶声痛哭,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是妈妈偷生野种,这个事实太残酷,来得也太突然,她无法接受!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声音哑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脚下软绵绵站不稳,白纯身子一晃倒在地上。外出买菜归来蒋妈见状,吓得丢到手里菜篮冲过来抱起她,“纯,你怎么啦?你怎么哭成这样啊?”
“蒋妈,我是白家小孩,我不是野种……小姑姑骗我是不是?”白纯哭得几乎没气,她多么希望她只是做了个噩梦,一切都不是真。
蒋妈一惊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纯,不管你是谁家孩子,都是蒋妈好孩子,乖乖听话别哭了,哭多了眼睛疼,伤身体。”
“所以,小姑姑没骗我?”蒋妈话彻底凉透了白纯心,居然是真,她真是一个来历不明野种,怪不得小姑姑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也对,帮别人养野种谁乐意?
“纯,你别胡思乱想。”前一秒伤心欲绝人忽然变安静,蒋妈害怕不停去擦她满脸泪痕。
白纯抽息着,手脚并用推开蒋妈,哆哆嗦嗦撑着树干爬起来,蒋妈问:“你要回房间是不是?我扶你。”
“不,我不回房,我要找我妈,找她对质。”白纯坚决往外走。
“纯!别傻了,听蒋妈话,咱们回房去。”蒋妈拦住她,握住她凉冰冰双手。
白纯摇头,“回什么房?我不姓白更不姓霍,我有什么资格回房?我,不配!”
蒋妈痛心说:“别这么说自己,纯,冷静点,不要因为小漪他妈说你几句就任性发脾气,离开这儿你能上哪儿去?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哥考虑,他眼看就要上大学了,你一闹,他还有心思继续念书吗?”
提到霍梓渐,白纯立时僵直,蒋妈拂着她发,苦口婆心劝:“你哥那么在乎你,他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到时候这家里又要天翻地覆。你们都是命苦孩子,你哥妈妈才生下他就疯了,不认他不要他,好在他有出息,爸爸还器重他,将来你哥会继承家业,前途无量,但是现在学校处分还没弄掰扯清楚,他真不能再出事儿了,你当可怜你哥哥行不行?蒋妈求你了!”
“我哥……”白纯无意识低喃。
“对,你哥,蒋妈我,我们大家都疼你爱你,记得这个就行了,人生没有过不去坎,别再提什么资不资格,配不配,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退一步,等于斩断所有通往幸福路;可她要是执意不退这一步,等于再多搭上一个人光明未来。海阔天空是吧?原来这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意义。如果被成全对象是霍梓渐,那么她甘愿。
……
几天来,霍梓渐为“避风头”在家“面壁思过”。跟老爸大吵一架后父子俩冷战中,见面两两相看沉默无语,不过他知道老爸已经插手介入,正跟黄家人谈判,大概过不了几天他便可以回学校上课。本来他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得轻松自在,但白纯和小漪甚至蒋妈都怪怪,明显躲着他,特别白纯放学就关进房间,饭也在房里吃,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竟遇不到她。
因为他打架牵累她受委屈了?霍梓渐坐在书桌前在本子上乱画,竖起耳朵听隔壁动静,无声无息。搞什么鬼!?摔了笔,气闷倒进椅背,仰头翻白眼,明天,明天一定抓住那丫头好好谈谈,要是被他知道谁又跟她嚼舌头,他让那个谁好看!
结果隔天他兴冲冲跑下楼,望着空空如也餐厅,问收拾餐桌蒋妈:“纯呢?”
蒋妈没抬头,擦着桌子说:“上学了。”
“这么早?”他看看腕表。
“嗯,说要测验,提前去学校复习功课了。”
去他测验!霍梓渐咒骂一声,转身上楼,蒋妈喊:“你不吃早饭啦?”
“不饿!”气饱了。
回到房间,火大把桌上东西扫下地,噼里啪啦一通响,他愤然瞪眼盯着一地混乱,突然瞄见台历上红笔标注一行小字,弯腰捡起,片刻他笑了,今天是纯生日呢!
下午放学,学生们成群结队走出校门,打打闹闹、叽叽喳喳与往常一样好不热闹,然而看到对街站着一个风神俊雅男孩,不少人不由得住了嘴,那是校霸霍梓渐!
难得见一回他穿便服,再普通不过白色帽T搭配蓝色牛仔裤,楞是给他穿出张扬帅气味道,慵懒姿态,恣意表情,酷劲十足。
白纯背着书包埋头往前走,不经意听见一串串悦耳铃声,视线自动搜索声源,发现霍梓渐在对面扶着一辆崭新自行车朝她招手,“纯!”
她左右看看,好多女生羡慕嫉妒盯着自己,于是她忙不迭小跑过街,“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放学。”霍梓渐笑得一口耀眼白牙。
自打霍梓渐暂别校园开始,司机便只负责接送小漪,没车蹭她挤了好几天公车,夏天公车“五味杂陈”,她兴起学骑自行车念头,可她没跟任何人提,他大少爷怎么知道?
霍梓渐潇洒跨上车,然后指着后座,“上来。”
“哦。”她笨拙爬上去。
霍梓渐无奈叹气,揪过她抓着书包,“傻瓜,不用每天都把所有课本带来吧,你不嫌重吗?”
“我,我习惯了。”
“小姐,你不知道有一样东西叫课表?你按课表带书不得了?高一课本还算少,到了高二高三多一大堆试卷、参考书,到时你怎么办?”把书包放进前头篮子,霍梓渐又回身扯过她手搭到腰上,“扶好,别掉下去,走了。”
白纯刚摸到他衣角就想松手,谁知他呼啦蹬着车往前冲,吓得她一把抱紧,霍梓渐得意呵呵笑。
初夏清风吹拂,两人一路破风而行,车轮旋转把阳光树影抛在身后,白纯看着他宽挺后背,吸引她好几次想贴靠上去,可惜……她不敢。
“要不要学?”
“什么?”
“学骑自行车。”
“想。”她答得爽快。
他慢慢停下,“我教你。”
“好。”
自行车有点高,白纯颤巍巍掌着车头,垫着脚尖蹬踩,霍梓渐则一手扶她手,一手扶她腰,他笑道:“干嘛垫脚啊?又不是够不着,你别怕,勇敢点,我在呢。”
感觉他想放手,白纯尖叫:“不许放开!”
“不放,我没放。”他紧了紧她手,声音温柔。
“别开玩笑啊,真不许放。”白纯不放心,又交代一遍。
霍梓渐睨着她秀气柔美侧脸,淡淡说:“我不会放开你。”
骑了一段路,霍梓渐让她试着自己掌握平衡,不过两只手仍是扶在她腰上,白纯诚惶诚恐把把手捏得死紧,看着平坦路面,怎么骑都骑得歪七扭八,冷汗热汗轮流淌下,“哥,哥,不行,我怕,我要摔,我会摔!”
“你老想着摔车干嘛?抬头看前方,别紧张,我保护着你呢,怕什么怕,来,用点力,蹬快点。”
霍梓渐暗暗使力推着她快骑,突来力量加助车速,白纯大骇,直接松脱把手,放声呼喊:“啊~~”
她一放,车子自然倒地,霍梓渐眼疾手快,钳住细腰抱起她,白纯下意识蹬腿,一脚还蹬在霍梓渐腿上,他闷哼一声捞她入怀,细软背挨上温热胸膛,白纯恍然一呆,没了声音。
霍梓渐扣着她,看一眼无辜倒地自行车,没好气说:“笨死了你,自行车就俩轮子,不骑快点能保持平衡吗?你没学过物理啊?这样就叽哇乱叫,你永远学不会!”
他结实手臂热乎乎刺激着腰上敏感肌肤,白纯七手八脚挣开,红着脸退到一边,“学不会就学不会,我不学了。”
霍梓渐叉腰,“你什么态度?没恒心。”
“我就这态度,就没恒心。”她不想他看到自己面红耳赤样子,捂脸扭头走。
霍梓渐以为她生气了,扶起车跟着她,“怎么了?说你两句不行啊?”
“……”
霍梓渐望天,女孩儿脾气怎么那么别扭呢?哎,算了,今天她生日,他是来帮她庆生,何必为这芝麻绿豆小事争吵?
“喂,等一下。”
“干嘛?”
“我有东西送你。”
“什么东西?”
他说,她走,他停下,她还走。霍梓渐怒了,“白纯!”
白纯吓一跳,回头,夕阳染红了男孩颀长身形,拓印出一个俊伟剪影,轻轻落在她心板上,重重刻在记忆里。
霍梓渐停好车,缓缓走到她面前,从口袋掏出一只绒布盒子,“生日快乐。”
白纯浑身一颤,当即呆若木鸡,今天是她生日?!
他揭开盖子,盒子里是一对样式简单银色指环,他取出其中一枚指环,目光深沉炽烈凝视她,抬高她左手,将指环轻巧套上中指,“喜欢么?”
逐渐昏暗天色掩去婆娑泪眼,她找不到任何言语形容这一刻感受,既幸福又哀伤。她点头,“嗯。”
他再取出另一枚指环交给她,“帮我戴。”
白纯呆看着半天没接过来,霍梓渐催促:“戴啊。”
“……我,我生日,买礼物怎么还算上你一份?”她当然知道和男人互戴戒指代表什么意思,如果在几天前,她非乐得发疯,飞上天去,然而一切都晚了。
不明所以霍梓渐差点噎死,难道他表达还不明显吗?有比这丫头还不开窍家伙吗?恼羞成怒拍她额头,“让你戴你就戴,废什么话?”
“哎哟!”白纯借揉额动作,挡住自己哭泣脸,“哥,你也太霸道了,我是寿星呢。”
“寿星又怎样?你戴是不戴?”他强硬把指环塞进她掌心,左手杵到她鼻尖前,命令:“戴!”
白纯迅速别开脸,偷摸掉泪,佯装撒赖,“不戴不戴就不戴,气死你,哼!”
霍梓渐真想掐死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婆妈肉麻一次,没想到……这个白目死丫头!他负气吼:“不戴拉倒!”然后拂袖而去。
白纯狠咬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后,拔腿跑向他,从后面抱住他,“哥,我跟你开玩笑,你别生气,哥,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我很高兴,真,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哥,我们……要一直好好,一直做一对快乐,兄妹。”
就让我们做兄妹吧,她想。他深情她回报不了,做妹妹至少还能留在他身边,守着他,看着他,只要他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
终了她也没给他戴上那枚戒指,霍梓渐隐约明白了她拒绝,默默将指圈挂在脖子上,贴近胸口位子……属于她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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