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

19 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可能是出于同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的革命情谊,余怅真的就马上闭嘴了。我们两个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再次联手对这个洞穴做了地毯式搜索,当然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悲哀的发现,在不下雨的时候地上小坑中的水会迅速下渗,我们连脏水都快没得喝了。我无力地靠墙坐着,尽量减少体力的消耗,余怅非常好意思地靠在我身上,当我白他一眼的时候慢悠悠的说要我多照顾伤员。我脑中瞬间就蹦出了一个成语——遇人不淑,接下来就蹦出一句俗语——扮猪吃老虎,当然了,余怅就算是猪也是一头英俊的猪。
    我尽量的想打发这无聊的漫长白天与黑夜,不停的和余怅聊天,可是我发觉这件事情很费脑子,因为我聊的过程中还要避免说出些余怅这个古人不能理解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和他谈谈人生感悟和生活哲理,不能跟他分享过往回忆之类的。
    “余怅啊,你最讨厌啥?”
    “你先说。”
    “凭啥我先说啊,每次都是我开的头。”
    “如果不是因为你想说话,我也不必陪你说了,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找你说话还不是怕你一直憋着,等人来救我们的时候别痴呆了,救了也白瞎了。”
    “你有这说废话的功夫,早就把刚才那个问题解决了。”
    “好吧,我让着你这伤员,让我想想唉……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吧,或者说是耍我,反正我最讨厌被人当猴耍。”
    “哦,你被当猴耍过?”
    我靠,没法聊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随时随地被余怅找机会人生攻击一下的生活我受够了!余怅看出来我已经生气了,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最讨厌得而复失。”
    我被余怅的答案给吸引了,也没空顾及自己刚刚被伤害到的小心灵了,一个劲的琢磨“得而复失”这个词的含义。想来想去我觉得这只能和感情有关,就小心的问了他一句:“怎么,你被姑娘抛弃过?”
    “这关姑娘什么事?”
    “哇,那你被那家公子抛弃过!”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情能想些别的东西吗?”
    我觉得余怅看我的眼神显然是在指责我非常低俗,不过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往深处挖掘这个难得的八卦。
    “那得而复失到底是啥意思呢,不能就是它字面的意思吧,得到了,又失去了。”
    “为什么就不能是字面的意思,”余怅盯着我的眼睛,“得到又失去就是我最讨厌的,从来没得到都比它好上三分。”
    我被余怅盯得浑身发毛,我想开导他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如果一直抱着只能得到不能失去的心理,总有一天会进入偏执狂的世界中。
    “你这个想法就不对头啦,好歹也曾经拥有过嘛,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你爱一朵娇花它总有一天会枯萎,你爱一个瓷器它总有一天会打破,只要曾经因为它而愉悦过,管他能不能长久的留住呢,你太不豁达了。”
    “你不会明白的。”余怅冷冷的回了我一句,我们这热烈的谈话又以冷场结束了。
    在不聊天的时候我只能靠瞎想来打发时光,回想我看过的每一篇小说与看过的每一部电影,有时候还点评我自己经历的那三段狗血不堪的男男恋情。似乎从我认识到自己非比寻常的性取向之后,就没有遇到过正确的人,明明每一段感情的开头都看似很美好,最后都变成了悲剧。当然,最悲剧的是我每一个前男友都苦大仇深的认为是我对不起他们在先,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有了固定的伴之后连GAY吧都不去了,他们到底是为嘛一个个都倒打一耙。这世道,好人难为啊,曾经与前一个被我现场撞破劈腿事实的男友分手之后,我想着干脆也游戏游戏人生好了,可还没等我付诸于行动,就被挨千刀的花盆给了断了。我觉着我怎么就那么亏呢,不行,在重生后的日子里我一定要摆脱之前几段失败感情的阴影,在这个时空中好好的享乐一番。
    后来我明白一个道理,人真不能想着干坏事,因为有时候就算你想想,报应都会非常精准的投递到你身上。
    等我从瞎想中回到现实世界中时,我发觉躺着我腿上的余怅安静的反常,似乎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在这种环境中抱着这么一具冰凉的躯体,我觉着自己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比我租房楼下老大爷发羊癫疯时那种抖动频率还夸张。我最直接的身体反应应该是把余怅的身体推出去,然后爬到另一边的角落里高唱《义勇军进行曲》来排解恐惧。不过我毕竟还是个有理智的人,我颤颤巍巍的伸手探了探余怅的鼻息,没了。我更加颤抖地捉住余怅的手为其把脉,也没了。
    当时我已然是吓得精神都要崩溃了,最后鼓起那一点点残存的勇气,把手伸进余怅的衣服里,重重按在他的左胸上,看看还有没有心跳。我的手反复变化了好几个位置,摸了又摸,终于探出了一点点微弱的跳动。为了确认那是真的心跳而不是我自己的幻觉,我俯下头把脸贴在余怅的胸前,仔细的聆听那可以证明余怅还活着的证据。
    “你要做什么?”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以及从余怅胸腔中发出的振动吓得不轻,往后一坐差点把后脑磕在石头上。
    “我没……我看你死没死……不对,我不是那意思,我看你还活着不……我没恶意。”
    我语无伦次地想要表达真实的意图,可是这结结巴巴的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自己刚才绝对是别有用心。
    余怅抚了抚胸口,又看了看我,非常无奈地说:“你把我的伤口按到了,现在好像又开始出血了。”
    一听这个我就急了,毕竟人家是因为我受的伤,我给他换布的时候又造成了二次伤害,如果再因为我有了什么差池,说我和他没有仇别人都不会信的。我爬过去扒开他的衣服仔细的看了下,确实从布条里又透出了血迹。我呆呆的看着那些血迹真的是失了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余怅很是淡定地把他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整整穿好,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说:“其实没大问题的,关键是刚才你就算是探我的心跳也不用那么大力吧,之前打架逃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使那么大力气。”
    打架逃命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使力气这些人也不会有问题,可是刚才我怕自己不用那么大力地按着余怅的胸口,就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这两种天壤之别的心情与急迫感是很难向余怅解释的。
    “别担心,刚才我那是减少自己的身体消耗,所以气息什么都弱一些,如果都像你这样爬来爬去上蹿下跳,撑不到三天你就得倒下。”余怅一边宽我的心一边继续躺在我的腿上开始休息,变换了好几次头的位置,终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角度,开始安心的睡觉了。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余怅的乌鸦嘴,因为我确实先倒下了。我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就是不想动,之前的胃抽筋因为饿过头也不那么难熬了,现在困扰的是我浑身筋骨痛,我都怀疑是不是得了急性风湿病了。我躺在地上像摊煎饼一样滚来滚去,最后把余怅滚得心烦意乱一把把我按住了,卡着我的腰拖到了一边。
    很快我就开始说胡话了,我之所以知道自己说的是胡话,那是因为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语言与发声系统。
    “他奶奶的,出去后我要吃肯德基全家桶,吃一桶倒一桶。”
    “好的。”
    “白正云那老小子,一半红烧一半清蒸,下水拾掇拾掇喂阿福吃。”
    “好的。”
    “大包再来两个,大包再来两个,大包再来两个没关系~~~~”
    “随你便。”
    “鱼丸粗面,干炒牛荷,黯然销魂饭,叫花鸡,佛跳墙!”
    “都依你。”
    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我的所有合理与不合理要求都得到了满足,心中很是满意,筋骨似乎也放松了,不再痛的我需要以打滚的方式来缓解。
    在接下来的漫长时间中,我这个没伤没病的人变得比余怅还折磨人,一醒来就在地上打滚,一睡着就开始说胡话,这些都是后来余怅转述的。在我不停的发狂期间,也有过平静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余怅把我强制按住以后从背后揽住我,扣着我左右手两个脉门,缓缓的给我输入传说中的真气。
    我之前虽然是个武侠小说狂热爱好者,但是对于什么点穴啊轻功啊真气啊都是不相信的,全都当成是小说作者对于中国功夫的神化,但是现在我都信了,真的。余怅的那真气没使我产生饱腹感,但是非常有效的缓解了我的狂躁,我觉得浑身清凉就跟大夏天在冰水池里游泳一样畅快,之前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在我享受这一真气服务的时候,也曾想问问余怅这样子给我输真气会不会让他自己有什么影响,但是余怅这时候总是双眼紧闭、面无表情,一副不想被人打扰的样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