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

23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个月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京城果然比无银镇气派多了。花麒和他父亲一起住在将军府里,那院子真是大的可怕,反正如果没有人领着我走我百分之二百会迷路。我和余怅各自有了自己的一间屋子,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完全还是可以共处一屋的,但是花麒头痛的说如果那么做,他父亲肯定要责怪他招待不周,且后面金师叔一行人到的时候也会认为他小气吝啬。
    到了京城之后,花麒的头等大事就是为我寻找好的郎中,他和林从深天天往外跑,不出三五日就寻觅到了三位据说是一等一的好大夫。可是这三位老先生给我望闻问切之后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的,三个人聚在一起琢磨了好久还是给我开了常规的治疗风湿病的药。余怅看着药方一言不发,过了好久才说:“这些药不吃也罢。”
    花麒万分沮丧,嚷嚷着如果真不行就托关系把宫中的御医给请出来。我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根本没必要这么穷折腾。我们两个争论的时候余怅一直在旁边听着,但是没有给出意见,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医生能起到多大作用。
    我感觉余怅有事情瞒着我,一到京城之后他就变得古怪起来,这种古怪不是之前的那种冷淡脾气或是沉默寡言,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虑。没错,这个一直以理性冷静淡定为主打品牌的男人身上,头一次出现了焦虑。如果说之前余怅就像漂浮在海中的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冰山,那么现在我仿佛能听到冰山内部噼里啪啦崩裂的声音,我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余怅常常陷于沉思之中,随时随地。有时候我站在他身边好一阵子都犯困了,他还是一个人像是观察天空中偶尔飞过的麻雀那样保持着望天姿势,一言不发的思考。我会趁四下无人的时候从后面搂住他,像是一只攀爬桉树的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余怅这时候会回身给我一个拥抱,但是就算是拥抱的时候他还是忧虑丛丛。
    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逗美男一笑的好方法,抓住林从深问明路况,一个人在偌大的京城里顺利找到糕饼店,买回了至少够吃半个月的芝麻核桃糕。我背着那袋核桃糕回到花府,再吭哧吭哧地把它们运到余怅的房间里,在桌子上摆出一个金字塔造型,洋洋自得地欣赏着。
    余怅推门进来的时候因为桌子上的奇怪造型吃了一惊,不过当看清了组成部分是什么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我意料之中的笑容。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记得。”余怅从桌子上捞了一块,三下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我都害怕他被噎死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所以你可别随便乱说话乱许诺。”我剥开一块核桃糕,觉得里面的白糖成分明显超标,而我一直不是甜食爱好者,想了想还是把这块也塞进了余怅的嘴里。
    余怅边吃边说:“你可真不知道心疼银子,我记得这些核桃糕是论个卖的。”
    “银子什么的大大的有,花麒说他不差银子。”我对于自己的钱总是看得很牢,但是在帮别人花钱这种事情上还是很看得开的。
    “没想到你还有败家子的才华,以后没钱了你别不习惯。”余怅把核桃糕抱在手里,开始往自己的柜子里转移。
    “我这败家子是暂时性的,其实我还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啊!”我非常不要脸的夸了自己一番,走过去帮余怅搬那些糕点。
    摆好糕点之后我想找点话题跟余怅聊聊,开导开导这好不容易被我感化变得稍微有点正常的情人,不想他在阴郁古怪这条道路上越滑越远。可是还没等我张嘴,余怅突然回过身来把我往下一按,我措手不及地跌坐在凳子上。
    “卢湛,是不是所有我说过的话你都会牢牢记得?”余怅说这话时脸色不太好,一时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的那种眼神让我终身难忘。现在想想,余怅应该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做出一个可能让他自己和我都后悔终生的的决定后,问出我这么一个问题。
    “那是当然,本来你话就少,加上我记忆力又好,你说什么我都能记住。”
    “那好,我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的。”
    我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余怅,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肚子,“是啊,你不会看着我往火坑里跳的,你只是会闭上眼睛。”
    这句话完全是一个俏皮话,我纯粹是随口说来活跃气氛的,但是余怅的脸色变得更加骇人,就仿佛你无心扔出一块石头,却恰巧击中了别人的痛处。
    我自觉可能说了错话,但是解释一番可能会越说越乱,身体语言更加直接明了。我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戳了戳余怅的腰眼,他一下子就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我得寸进尺地追着呵他痒痒,余怅在保持严肃面孔挣扎了一番后终于破功,开始对我反击,伸长手追着我在房间里打转。我倒退着挥舞双手抵挡余怅对我腰部的袭击,差点撞上了推门进来的花麒。
    花麒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一看情势如此,二话不说加入了呵人痒痒的战局中,谁也不帮,无差别地对我和余怅同时展开了袭击。玩了半天花麒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叫我们两个也别闹了。
    “我家老爷子要见你们,搞得神神秘秘地只准我带你们过去,还不准我陪着你们见他。”
    我和余怅停下手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花老将军为啥突然要见我们两个小辈。虽说来了将军府十几天了,但是一直没见过花将军,听花麒说其实他父亲也并不是都住在府上的。
    “这太不好意思了,本该是我们两个做晚辈的主动去拜见他的。”余怅又恢复到他谦谦君子的一面。
    “别,千万别跟我装客气,我不跟你用家父这个词,你千万也别蹦出令尊这个词来。”
    我觉得花麒的思想很是超前,非常奔放,不被封建礼教束缚。
    “行了别愣着了,老爷子急脾气,最烦等人,从这去他书房那里还得走一会工夫。”
    我和余怅没再说什么,跟着花麒穿过一道又一道走廊庭院,就在我腹诽花老将军也是个穷奢极欲修建豪华府邸的俗人时,花麒停住了脚步对我们说:“就这里,你们进去吧,我正好去前厅看看你师叔他们到了没,说是这两天就到了。”
    花麒替我们推开门后就退下了,花老将军背着手站在房子中间,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副泼墨山水画。听到我们二人进来了,老将军转过身来了打量着我们。我感觉我被花麒给欺骗了,在他的渲染下我总觉得他爹应该是个严肃中捎带活泼的老爷爷,但是这么一看,眼前完全是个四十多绝对不到五十的中年人,妄我一直在心里称他为“花老将军”,其实真是委屈人家了。
    花将军大步走向余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你是余怅,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听上去很是符合邻家大伯对一个久未相见的年轻人说话的口吻,不过,花将军用这种熟识的语气,难不成他和余怅之前就认识?
    “花伯伯,我们多年未见了,您一切都好?”
    “哈哈,我好得很啊,本来还想带兵的,这不是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嘛,就回来坐镇京师了。”
    我看着这两人东拉西扯,完全插不上一句嘴。不过花将军很快就把焦点转到了我身上,走过来颇为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你父亲不太像啊,不过很好,你看上去比他好。”我傻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接话,因为我其实没有见过卢湛那个传说中的父亲。
    余怅在一边看出了我的尴尬,接过了话茬和花将军又扯了一会,基本就是把我们之前的遭遇如实叙述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我和他的感情戏。花将军对于白正云没什么评价,比较关心的是我莫名的筋骨疼痛,说是自己在军中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哪天把自己的军医请到府上给我看一看。被如此亲切的关怀,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花将军亲自把我们送到了门外,让我们俩在京城里好好玩一阵子,还嘱咐道随便差遣他的不肖子花麒别手软。
    余怅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他的后脑勺一直想问点什么,第一个要问的就是他怎么早就认识花将军了。不过根本没等到我开口,我们就被从前厅传来的嬉闹声音给吸引了。从哪些能把头脑搅昏的声音中,我清楚地分辨出了玉湖小麻雀般的叽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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