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

35 这就是命


余怅没有多言,悄无声息地回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子。我自己内心激烈斗争了一番后,才发现他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还不想就寝,但是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原本在花府里无聊的时候我就研究花老将军的书籍收藏什么的,也是很有意思的。
    于是我当下决定在王神医这些个院子里串串,欣赏一下不同的院子里的布置与植物,反正我是不能待在我自己这院子里了,一想到余怅就在一个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我就心里发憷。
    也许王神医没有特意地在自己的院子里设置什么奇门八卦,但是对于一个心事重重的人,我在几个互相串联的院子里迷路了。当我站在王神医自己住的那个院子里时,突发奇想想要窥视一下王神医的夜间生活,当然了,只是窥视一下而已。
    古人的窗户纸似乎一贯来一捅就破,所以我轻而易举地就扒在窗户边透过那个小洞往里面张望。王神医用油灯把屋子照得通亮,似乎还在潜心研究药书,凭这点是不是可以相信他的医术还是有保证的。王神医的小房子里面相当简单,那几大坛子看似药酒的东西勾起了我相当糟心的回忆。
    就在我觉得无聊要打道回府睡觉去的时候,我看到了王神医挂在角落墙上的人物画像。虽然笔法很飘逸,但是我也看出了画的主题是两个青年男子,寥寥几笔居然非常传神,我总觉得其中一人的眼睛不管从那个方向看过去他都像是在盯着你,难道这个古代画师还偷师过达芬奇!
    我看着画中那两人越看越眼熟,其中一个人真太TM像余怅了!
    房内的王神医突然起身像是要出门,我赶快从窗台边往后退,那知道退的太快就撞到了个类似花盆的东西,啪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把那盆栽的尸体往一边挪,王神医在我没知觉的时候已经站到了我后面阴沉沉地说:“那是我培养了十年的盆栽。”
    我陪着笑回答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老人家看开一点。”
    “旧的去了,新的我还不稀罕。”
    我尴尬的继续蹲着,蹲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总觉得王神医处于暴怒的边缘,生怕一个小动作就触发了他的怒气开关。
    “行了你起来吧,你小子半夜三更趴我窗台上居心何在?”
    我赶快堆起一脸笑大拍马屁,“像您老人家的学识让我等晚辈高山仰止啊,所以我特地来看看您是如何利用晚上的时光学而不倦的!”
    我感觉王神医那张隐在藤甲面具下的老脸应该是笑了,但是从感官上还是无法判断。王神医的自我封闭已经到了相当可怕的程度,居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穿着那副盔甲,分明是无时不刻地怕自己暴露于人前。我对着王神医的藤甲想入非非,甚至联想到了夜半歌声之类的唯美凄婉剧情,还有什么鬼丈夫之类的穷摇故事。
    王神医没有陪我在雪地里傻站着,转身就向屋里走去了,我估摸着余怅应该也就寝了,现在也能回我那小院子里去了。可是王神医突然回过头问我:“你觉得我房里那幅画怎么样?”
    “好啊!挺好的!笔法遒劲有力,卓尔不凡!肯定是个高手的大作!”
    王神医用一种看着瞬间羊癫疯发作病人的眼神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别装疯卖傻,那毒还不至于侵袭到你脑子里。”
    我无语凝噎,装可怜的看着王神医,希望他老人家能挥挥手让我赶快滚。
    王神医摇了摇头,指着画中那个酷似余怅的人说:“这是余怅的父亲,他后面站着的那个就是江之鹏。”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一点也不奇怪,我甚至还想过是不是王神医自己就是画中的一个,不过这也太惊悚了,反正我是受不了这刺激的。
    王神医双手背后,凝视着画中人,我站在他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是我是真累了,今天跟在余怅后面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情感冲击了一下,现在是无比的疲倦,估计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唉,这二人看似什么道理都懂,其实无比折腾,穷折腾,你和余怅那小子我挺喜欢,虽然事挺多的,但是不招人厌,你们可别瞎折腾,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短,折腾折腾就没了。”
    我本不该多嘴,但是人就是这么一种经常犯抽的动物,往往越不该干什么就越干什么,至今我都因为这个痛心疾首。
    “话也不是这么说吧,如果这二位稳稳当当地在一起了,哪里还能折腾出我和余怅来,我们俩现在指不定还没投胎在阴曹地府里飘着呢。”
    王神医突然转过头瞪着我,仿佛我说了个鬼故事吓了他一跳,其实这话也没这么可怕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居然瞒过了我!”
    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喊,我自己也糊涂了,似乎我并没有隐瞒王神医什么,尽管我偷偷地问候过他八辈祖宗,但那也只是偶尔为之。
    王神医一通狂喊之后平静了下来,抚摸了一下假胡子,“原来你真的是不知道,怪不得,怪不得。”
    这下子轮到我崩溃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瞒我,不管这人是谁,我已经受够了被隐瞒的罪了。我抓住王神医的藤甲拼命摇晃,大声地叫嚷着:“老家伙你有话就说完好了,现在是要做嘛啊!!!!”
    王神医不愧是个老江湖,威武不能屈,把我的手硬拽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把那藤甲恢复到一个良好的状态。
    “卢湛啊,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等余怅把那玩意练好了我就给你解毒,你毒也没了人也到手了,日子不是挺圆满么,知道那么多是当吃还是当喝了。”
    我抬头望着雾蒙蒙的月亮,明天看来会是个坏天气。我终究不过想当个开开心心的明白人,如果硬要从这两个条件中去掉一个,我愿意去掉前者。
    等我再次看向王神医的时候,王神医似乎也知道了我的决定,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好吧,其实我觉得你不知道更好,你和余怅都不容易,能到今天都很辛苦,但是你硬要知道我也不能瞒你,这是你的人生。”
    我默默地在房里找了张凳子坐下,我预感这又会是个难以承受的故事。
    “你看余怅长得和余将军像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叫做‘外甥像舅舅’,这就应了那句话,余孜是余怅的舅舅。余怅的生父战死沙场,余将军的姐姐殉情了,家中无人可照料这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所以余将军就把他收养了,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儿子,反正他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但是当我看到余怅这孩子第一面我就知道他命途多舛。”
    王神医说完这段顿了顿,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余怅命途一糟糕,我觉得我就得遭殃了。
    “余怅的命格十分古怪,不仅对其自身非常凶险,且尤为克制身边的亲人,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和他同样命格的人来相互平衡,余孜和江之鹏都会有危险。我寻找了五年,直到余怅五岁的时候我偶然路过一个发了瘟疫的村庄,一家老小都死的死病的病,唯有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孩子被他奄奄一息的母亲放在大路上,脖子上挂了块写着孩子生辰八字的牌子,求一个好心人收留这苦命的孩子。我想救这家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病的太重了,我一看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就愣住了,因为正好和余怅是同样的命格!”
    听到这里我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原来卢湛这个倒霉蛋根本就不是江之鹏的儿子,卢湛也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大意义就是为了余怅生活更美好!
    王神医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完全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安葬了那家人后就带着那孩子去京城了,刚到京城就听说余孜全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花麒他爹花泽威把我从余府门前一路拖到了他家,我这才知道江之鹏身中剧毒余孜中途出走的事情。你说这都是何必呢,那毒我完全可以解,又不是马上就发作的毒,何必这么急匆匆的非要去呢。还好泽威动作快把余怅给藏起来了,但是我们都觉得余怅不适合待在京城了,不论什么原因,我们都必须把他送走。江之鹏刚开始不愿意,非要自己带着你们两个,但是他一大老爷们怎么拉扯你们两个孩子,只能送回无争门,毕竟那里最清净,也没人找得到。我特别惭愧,都怪我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多了,如果我早些到京城把你送到余怅身边,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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