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期

61 第 61 章


“有什麽问题吗?”
    “没……”要是告诉了他自己想的,估计她现在就被扫地出门吧。
    “那你倒说说,子牙什麽地方厉害了。”
    “他嘛,最有名的还是直钩钓鱼。”
    “什麽?直钩?”
    看箕子那副惊讶样,敢情是第一次听到?也是,古代消息闭塞,不知道是正常的,洛筠又有了卖弄的想法。
    “恩,直钩钓鱼,愿者上钩喽,最後就上了个西伯昌。”好险,差点说成文王,再说错估计就又是卖国通敌什麽的了,这年头眼线多。
    “呵,有意思,第一次听到这麽说。”
    “很快就能众人皆知。”
    “对,只要我说出去。”
    “……”等下,这直钩钓鱼的说法,不会真的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吧,乍那麽多巧合呢?
    “我说出去了,你言语中对西伯昌的侮辱可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倒,原来是指这个啊,她刚才有对西伯昌出言不逊吗?
    “妲己,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说的。”
    洛筠白他眼,要说就说,磨磨蹭蹭的,非要先委婉一下。
    “很多话,说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想到什麽就说什麽。”箕子坐下,顺手那过酒壶,为自己斟一杯酒,向洛筠示意,洛筠摆摆手。
    自己抿一口杯中酒,说,“我不知道以前你的师傅和你的父亲苏护怎麽教育你的,可能是因为比较宠爱你,对你几乎不怎麽限制。在宫里来了,一定要小心谨慎,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以後对你的威胁。”
    “我不追求更高的地位……”洛筠嘟噜著。
    “可他们连你的地位也没有。”
    人心真可怕,洛筠再一次真切地感觉到。
    “那麽多的大臣会对你的第一印象不好,部分是因为你对大王和对朝纲的不敬。”
    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狠,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逞什麽强,原来造成众人敌对她的还有这麽层原因,她外向说点正确的东西也要出问题了,难怪中国古时候发展那麽慢,有点革新有点创举什麽的,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就好像刚才你说的,子牙直钩钓鱼是事实,我们也都知道西伯昌是慕名前去的,可是却没有人会像你这样,直接点出来说子牙钓鱼目的是要等西伯昌上钩。他们是主和臣的关系,这样说,把主的位置置於何地?尤其是当西伯昌和子牙听到了,他们有会做何感想?说不定会坏了他们的关系,要是再查到他们的关系是因为你出的问题,你又一次会被大臣们说为妖言惑众。”
    洛筠听著,嘴越张越大,这学问怎麽感觉如此的深,早就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围。
    以前小说里总说了穿越过来的人会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令众人折服,她怎麽是引起众怒。
    这就是现实与小说的差距,所以小说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洛筠是真切地感觉到了。
    “哎……”洛筠长叹一口气,“这就是生在大海中,浪花再怎麽翻滚它终究是浪花,即使是跳出去了,它还是水。”
    总算知道为什麽她始终不受欢迎了,这年头还是那句古话好,入乡随俗。
    “你和姜尚什麽关系?为什麽那麽亲切地称呼他为‘子牙’?”洛筠呵呵地笑著,满意地看到箕子眉头皱了皱。
    难不成真像死党说的那样,他们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哈哈,记得《封神演义》里姜子牙曾经先在朝歌找工作,碰壁後才转向西周的,记得还得罪了纣王,多亏了箕子微子比干什麽的帮忙才逃了出去,每次死党就爱从这些地方做文章,真不知道她那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什麽,说她装的东西不对呢,她每次考试还能进前五,世态炎凉呀。
    “你父亲这样教你的?”
    “教我什麽?”感觉箕子的话有几分严肃。
    “称呼人。”
    “又错了吗?”
    “怎麽能直接称呼别人的‘名’而不叫‘字’?这样是极其不尊重别人的,能称呼对方‘名’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君主,天子。”
    这,这,这,为什麽连称呼别人名字还要分那麽清楚!!什麽世道啊,不就是个姓姜名尚字子牙的人嘛,结果那姜尚还叫不得。
    枉费她还帮她的死党欢喜和YY一场,孔雀一只。
    洛筠一百万个後悔,当初武庚说要教她基本礼仪什麽的时候,她因为觉得麻烦而百般拒绝掉了。
    现在她怎麽好意思再去找武庚让他教她嘛。
    悻悻地回到寝宫,已经入夜,快到初夏了。
    洛筠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是她刚来宫里的时候。
    那时候费仲为讨好帝辛,将她置於何等危险之地,幸好她急中生智才幸免於难,之後又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感觉这一年已经将她的大半辈子给过了去。
    一开始还抱著希望能回去,後来这希望越来越像是奢望,一直到现在,这快变成绝望了。
    她能回去吗,她不止一次地质问过自己。
    而且,就算回去了,她能没有顾忌地回去吗?
    望了望隔了三重宫外的王子寝宫,武庚住在那里。
    这麽一年来,武庚就是经常穿过这三重宫,看似不经意的来,实际上他应该是每天都想来吧。
    洛筠曾经觉得他麻烦过,後来竟已经成了习惯,个别时候,竟会在窗边木木地等他来。
    每每这时,武庚会问,又在想家吗?
    洛筠每次会点头,可是她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想的是家,还是他。
    尤其是在他对自己告白後,她表面上很不在意,甚至有时候还有点躲著他。
    可当他走了,心里又有淡淡的失落,想要坐在窗边,看著三重宫外,总觉得这样也能看到他似的。
    所以他越来越频繁地问她是不是想家。
    洛筠也越来越不知道怎麽回答。
    有点失落地推开自己的宫门,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凉的金属触感。
    睁眼仔细一看,竟是虎贲侍卫军的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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