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罪奴

08章 忽而一夏 暴怒


男子见她迟迟不语,目中难得出了几分晦色,几次张了张嘴,终于到:“伸手。”
    千雪一愣,随后伸出手腕,只见男子踱到跟前一把扣住了自己的皓腕,心里一惊,连忙挣扎。
    “别动!”男子低吼了一句,面色越发阴沉。千雪这才注意到他是在给自己把脉,于是安静下来,凝神等待。
    可就在此时,一抹玄黑出现在花园的一角。
    “你们在干什么!”
    千雪和男子瞬间分来,转头便看见夜玄镜暴怒的面容。
    男子沉默不语,天皇老子都不能令他多说一个字。千雪马上退后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对夜玄镜微微行礼:“回皇上,这位先生在给奴婢把脉。”
    男子目光闪了闪,然后微微点头。
    “把脉用离得这么近,”夜玄镜向前逼近了几步,咬牙切齿地道:“朕昨天还叫太医给你诊了脉。”
    “皇……”千雪张嘴,辩解的话还未出口,玄黑的身影就霍地错到眼前。
    啪——
    千雪惊呆地看着夜玄镜,苍白娇嫩的脸颊上清晰地浮现出五个指印,紧紧地咬住唇,可嘴角依旧渗出些许鲜红的颜色。
    还未等有所反应,手臂就被紧紧攥住,粗暴地拽向一个方向,直到被丢在龙床上,柔软的丝被摩挲着脸颊,感到一阵火辣辣地疼,千雪才猛然回神,惊觉自己被人打了。这个昨天还抱着她说,会好好待她的男人,今天就给她一个重重地耳光,就因为一点点小事情。
    委屈伴随着愤怒涌上心头,千雪五指收拢,紧紧地揪住被子,对气冲冲地帝王怒目而视:“你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夜玄镜面部扭曲,突然大吼起来:“我就是疯了,被你气疯了!”长袖一甩,将一个什么东西狠狠砸向床上的千雪。
    千雪瑟缩了一下,东西贴着她的耳廓落在床榻上,哗啦一下散开,原是一个巴掌大的檀木锦盒,极为精致小巧,里面是一根珠钗,两枚珍珠耳钉和一个扁圆的小盒……千雪拿起那个小盒,闻见一股淡淡的但是沁人心脾的香气,心底突然生出种怪异的感觉。
    “醉红颜,啊!?你倒是对他情深意重!”夜玄镜见状气的更疯,伸手就把那小盒抢了过来:“枉我听说有人抢了你的东西还给你要回来,想不到却是你跟他的定情信物!”
    千雪本在气头上,闻言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禁瞪大了眼睛。
    夜玄镜却越说越来劲,开始口不择言:“定情信物也就罢了,你这个贱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里勾引太医,好啊,你倒是会找目标,是不是觉得忘忧谷势力大,连朕都要忌讳冷莫言几分?”
    千雪脸色惨白,嘴唇不住颤抖,眼眶泛酸,用力睁大了眼睛才没使眼泪掉落下来。什么醉红颜,什么定情信物,什么忘忧谷,什么勾引,夜玄镜把她当成了什么人,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她也忘了去追究自己是以前的事,只觉得委屈,更多的是难过,夜玄镜一巴掌,伤得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心。
    “哈,朕忘了,你们之前便有过交情,可惜因为姓凌的,他把怨气怒气都撒到你身上,你受的那些苦,都是因为他的挑唆!”
    再也听不得对方的话,她霍地从床上跳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快点离开的念头,却还没等迈出两步,就被夜玄镜拽住了胳膊,重新甩回榻上。
    “你想去哪?”夜玄镜怒斥了一声,把她的双手摁在头顶,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下:“你还想去找他,告诉你,门都没有,以后你连这扇大门都出不去!”说完俯下身咬住女子的唇,不顾对方激烈的挣扎粗暴地撕扯着,直到千雪找回自己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你放开我!”千雪怒了,反手狠狠甩了夜玄镜一个耳光。你给我的,我一定还你。
    夜玄镜蒙了一下,他贵为九五之尊,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反应过后不禁恼羞成怒,更多的却是清醒,看着身下女子怆然欲泣的脸,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千雪,朕……”颤抖着手捧住女子红肿的脸,用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摹她秀美的轮廓,却在抚上两片娇艳的唇时,被女子一把推开手。
    千雪瞪着他,脸颊火辣辣地疼,心里发誓要把这痛记一辈子。
    夜玄镜慌了,口舌笨拙地道歉:“千雪,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能嫉恨我……我,我是气蒙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可不要当真。”
    千雪别过脸去,冷声道:“放开。”她是不会原谅他的,打个巴掌再喂颗甜枣,夜玄镜把她当成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吗。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原因,生气就打人,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表示他从来没有尊重过她,一个这样的男人,她是不会和他一起生活的。今日莫说是道歉,就算夜玄镜跪下也休想让她松口。
    “不放!”夜玄镜不听,反而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使劲往自己怀里揉。
    千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放开……”对方没有动,她突然爆喝了一声,大幅度地挣扎开去:“你给我放手!”
    夜玄镜死死地扣着她的肩,不放就是不放。千雪猛劲地动,他就猛劲地摁着,好不容易等对方没了力气,他才小心翼翼地道:“小心咱么的孩子……”
    只一句,就让千雪浑身都软了,只觉得小腹里一抽一抽的,说不出的难受。她安静地趴在夜玄镜的怀里,满身戾气逐渐褪去,思绪开始拉回,头脑又可以思考了。她并不打算原谅夜玄镜,可是必须为了孩子好好地想一想。
    夜玄镜用手在她背后轻轻摩挲,不知是安抚还是挑逗,千雪不迎合也不推举,对更紧一步的亲热也毫无反应,满脑子都是他方才说的话——
    他说,她对什么人情深意重。
    他说,那个圆扁的小盒,是她和谁的定情信物。
    方才气急,他还骂她贱人,指责她勾引太医。
    那个太医,应该就是御花园里那个男人,似乎叫冷莫言,还有什么忘忧谷、什么姓凌的,这些对现的她来说,完全是一团乱麻,她迫切地想找到一根线头。
    那个圆扁的小盒已经被撇到地上,千雪的目光越过夜玄镜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着,想起那股淡淡的一任香气,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脑中似有什么闪过,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却稍纵即逝,她努力地思考,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点灵光的尾巴,仿佛中间有一层纱,明明看见对面有东西,却朦胧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脑中越来越昏,太阳穴突突地痛,直到头痛欲裂,千雪浑浑噩噩地闭上了眼睛。
    千雪发了烧,原因是日前在牢房里受了寒,加上怀孕的妊娠反应。夜玄镜紧张的要命,就怕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找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号脉,确定并无大碍才讲讲把心放下,又赏了大堆补药,提了苏太医生前的至交吴太医为新任太医院院使,亲自负责为千雪煎煮汤药,从烧水到到滤药一切过程不假他手,可谓做足了份子表示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只是她越是如此,千雪越是心凉,因为夜玄镜自始至终都没说要给她任何封号,她没有自己的宫殿和亲信,没名没分地住在盘龙殿里养胎,纵使今后诞下皇子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这一日,吴院使号过脉,趁着千雪支开宫女的当口对她小声叮嘱道:“若是机会,探探陛下的口风,若是苏师兄能够昭雪,那你便可以摆脱待罪之身,封号也顺理成章,但若陛下无心为为师兄伸冤,那你这腹中的皇嗣,就算生下来,怕是也留不住,你还是早作打算未好。”
    千雪瞅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她自己有何尝想不到,可是这些日字她不止一次对夜玄镜暗示过想彻查国师一案,却都被他搪塞了过去,这也使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皇宫,就算为了她自己。
    吴太医为人多么通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陛下难道……”只要孩子?这个如何是好。
    千雪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待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冷漠,沉沉地问道:“吴伯,你可有让胎儿不知不觉死去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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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补完了,小生处于严重卡文中,亲们多包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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