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51 第五十章


公孙策又问了片刻,才和展昭、莫玺两人一同进到周家的废墟中。这里现在俨然就是一片焦土,只剩下残垣断瓦间或堆在地上,而空气中还弥漫了浓重的焦糊味道。四处只见黑蒙蒙一片,根本见不到什么物件。三人在里面翻找半日,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更不要说什么账册书信。展昭抬眼见已近正午,不由得对莫玺说道:
    “昨夜那情形恐怕不能安睡的,你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和公孙先生可以应付了。”
    “累倒是不累,只是有些丧气罢了,难道真的找不出一点线索来?”
    莫玺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里面都已经走遍了,却一无所获,恐怕真的只能等找到那周官受时再问个清楚了。正在懊丧间,突然脚下一滑,忙一把抓住展昭,往后退了一大步,才稳住了。
    “这里好像有个什么圆的东西。”
    莫玺脸上不由得一窘,赶紧解释道。伸手在灰中一拨,果然是半个拳头大小的一个椭圆球,外面裹了一层烟灰,看不出是做什么的。莫玺放到手中捏了捏,质地倒是硬的很,像是玉石一类,不由得问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
    展昭拿过来看了看,总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摇了摇头。两人正凑在一起研究时,公孙策见状过来定睛一看,忙笑道:
    “按照这形状看,应该是荷包或者裙带上的配饰。你们看,这里还有一个孔,是用来穿线的,可能是周家某个人被杀之后凶手拖着尸体走时落在地上,火烧起来之后竟然完好无损,也算个结实的东西了。”
    “配饰,配饰……配饰!”
    莫玺突然灵光一闪,拽过展昭便又在他腰带中翻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带的腰牌上就有这东西!”
    说着,莫玺已经摸出展昭的腰牌,举了起来,那上面果然悬了一块椭圆形白玉饰物,与展昭手中所拿的那个大小相仿,展昭也是恍然大悟:
    “我觉得此物怎么如此眼熟,只是这东西是宫门中人独有的还是普通百姓都可以佩戴?若是百姓皆可使用,便又麻烦了。”
    “不然,汴梁城中御林军、大内守卫、开封府、大理寺与各亲王等都各有各的腰牌样式,而上面所用配饰也是奉旨御造,旁人绝对不能仿制的,不然这腰牌若是人人都可做上一块,岂不乱了章法。我们只要把这上面的灰尘泥土洗净,再看看上面是否有府衙的字号,就能知道一二了。”
    公孙策拿出一条帕子,将那东西小心包了起来:
    “看来今日也不是全无功绩,估计大人现在也快到了,我们还是去镇口官道上迎一迎,也顺便理出些头绪来。”
    展昭点了点头,三人便告别陈里长,结伴而行向镇外走去。站在镇外一个茶摊旁边,公孙策远远眺望,而展昭却悄悄拉了莫玺,递过来一个帕子:
    “这里,脏了。”
    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颊,莫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拿过帕子,转过头去擦了,正要还时,展昭却笑道:
    “你拿着吧,我还有。”
    “啊?哦。”
    莫玺眨眨眼,收了起来,再看展昭时,却见他脸上微红,不由得想到,他不会把这个当成……定情信物?
    正乱想间,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两匹快马飞驰而来。见到路边三人,马上之人忙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抱拳道:
    “公孙先生,展护卫,莫姑娘。”
    莫玺一看,原来是王朝马汉两人。不由得问道:
    “怎么,包大人还没到?”
    “不是,大人今日下朝之后正要换衣前来,却有人报护城河中发现一具男尸,天子脚下发生如此命案,自然非同小可,所以大人留在府中先处理此事,我二人暂且过来协助三位的,大人稍后便来。”
    王朝说完话,便从包袱中翻出一封书信交给公孙策:
    “这是大人临行前让我给先生的。”
    公孙策拿了书信自去看时,莫玺忙问道:
    “开封府中又出了认命官司,可知道死的是什么人?”
    马汉拍了拍脑袋,大声说道:
    “说起来却也是个无头公案,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上没有任何信物,仵作验完了说是被棍棒打死的,后来从他衣服中翻出不少黄菜叶,估计是个买菜小贩。要我说,可能是做生意时跟那些个地痞发生口角,被人打了闷棍丢到河里,才落得如此下场。”
    “黄菜叶?”
    “他身上沾了黄菜叶?”
    莫玺和展昭异口同声问道,马汉倒是一惊,忙笑道: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难道知道苦主是谁不成?”
    “这个倒是不知,只是线索还是有的。”
    莫玺悄悄弯起嘴角,果然,她就说那东西一定能用得上。公孙策读完包拯信笺,见眼前三人一个贼笑,一个发愣,还有一个只在那里沉思,不禁摇了摇头,拍手说道:
    “都给我严整些,大人信中说了,这灭门惨案今日早晨之上皇上竟然都有所耳闻,要开封府半月之内破案,抓住凶手严惩不贷。我们几人趁着大人没来,现在就把手中线索梳理完毕,禀告时自然有条理了。”
    “是!”
    莫玺素知公孙策平日里谦谦君子,若是遇到公事却是十分严肃认真的,不由得也郑重其事起来。几人都饿着肚子到中午,便随便找个饭馆,点上些菜蔬肉食,先饱饱吃了一顿,又让伙计上茶水来,将雅间的门一关,便喝便讨论起这案子。
    公孙策先把他们今早从里长那里得到的情况与王朝马汉说了一遍,又端了一盆水,将找到的物件清洗干净,几人围着铜盆看去,烟灰里面果然是腰牌上的白玉配饰,只是腰牌早已毁损,连白玉上雕刻的几个篆字都被磨的含糊不清,对着阳光一照,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王”字。
    “亲王府?还是姓王的官员?”
    莫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只能分辩出这个字来,公孙策拈须叹道:
    “我倒是希望是第二个,汴梁城内亲王不过就数的过来那几个,都是深得圣上信任,才留在京中的,若是真的牵扯其中,权势倒是不惧的,只恐多费周折了。不过现在我们只能证明有官府中人到过周家,其余根本无法推断出来,所以下结论为时过早。”
    莫玺低头想了想,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展昭,努努嘴低声道:
    “那个东西还在么?”
    展昭点点头,忙对公孙策说道:
    “还有一件事,前几日莫玺上街时曾遇到几个可疑之人,抬了一筐黄菜叶从巷子中穿过,而撒下的叶子中竟然夹杂一块锦缎,觉得异常,便将那块锦缎捡起来收起,现正在开封府我房中放着,刚才马汉说起护城河中发现的尸体,或许跟这个有关。”
    “果真如此倒是有趣,莫姑娘可见他们有何可疑之处?”
    公孙策听到这里,不觉得有些意思来了,正好王朝马汉两人也是挠头苦思,还不出什么头绪来,也忙过来松口气:
    “对啊,抬了菜叶的人虽然不多,不过汴梁城里卖菜的却是不少,总有些卖不出去的腰丢掉,也没什么可疑的。”
    “莫姑娘,你赶紧说给我们听听,这事倒是比灭门惨案还离奇。”
    莫玺见四人八只眼齐齐聚在自己身上,只得将那日情形又讲了一遍,最后才说道:
    “我本来是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公孙先生说起这玉石是府衙之物,才忆起当日那几人脚上穿的快靴似乎也是当值之人特有的,才不由得感叹咱们遇到的这两个无头案子怎么竟然都和官家有些瓜葛罢了。其实汴梁城这么大,人口不下百万,若说那尸首一定跟我遇到的怪事有关,自然也有些牵强了。”
    “嗯,不管如何,等大人来时,莫姑娘须将此事告知大人知晓才好,毕竟人命大案,蛛丝马迹都不可马虎。”
    公孙策想了想,也觉得过于离奇,却还是嘱咐莫玺道。莫玺点头答应,几人议论多时,总觉得还是先派人寻访外出的周官受与失踪的周家娘子是最要紧的,而周家剩下两个不知死活的也要尽快找到,以免流落在外遭到什么不测。
    商量完毕,王朝马汉两个出去打探有没有人见过衣着褴褛,模样狼狈的大人带了孩子出现,而公孙策和展昭莫玺三人则找了镇子里有名的画师,让他将周官受与周家娘子的样子画出来,等回到汴梁城后找人查访。
    “你说,这周家遭灭门是不是真的跟周家娘子失踪有关?”
    莫玺见公孙策与画师商讨的正酣,便与展昭闲聊道。展昭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周家娘子丢了半月,周家便遭到灭门,按说确实有嫌疑,可能是有人觊觎周家娘子美色将人强掳去,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只是这镇子虽然位于城外,也是开封府地界,汴梁城里达官显贵,平民百姓都素来知晓包大人威名,何况天子脚下,又有哪个会为了一个村妇而干冒杀头死罪犯案?要我说,这案子若不是周家宿仇所为,便一定牵扯出一件不得的内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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