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公孙策自从知晓莫玺与展昭在一起时，便不由得想起那些个旁门左道小话本中美女配英雄之列，自然也就对莫玺多加观察一番。
    “我说，莫玺啊，你这女红针线算是不提了，反正开封府中也有针线上的仆妇伺候。只是厨艺之事却不能马虎，毕竟这民以食为天，若是你们成亲了，那当然还得到展家去，到时候新媳妇都要试厨……”
    “哈？还有这说法？”
    莫玺脑子一晕，不由得忙开口问道：
    “可以改诊脉不？”
    “当然……不可以！新媳妇三日试厨可是自古的风俗，哪里由得你改来改去，如果到那时你拿不出手艺来，不止你自己没法立足于展家，便是展昭也会跟着你丢人！”
    公孙策抚额长叹，果然这丫头连一点自觉都没有。也难怪，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的没个女孩子模样，现在自是想不到这些个事情上面。莫玺望了望天空，真是一点云彩都没有，整片的蓝天，不过，怎么有点冷呢……好吧，不就是下个厨房么，怎么能难倒她堂堂现代新女性莫大小姐！
    莫玺从公孙策的书房里讨来几本食谱，照着超了半日，又研究了了一个晚上，终于划出几道看来来很是繁复，其实还蛮简单的菜肴来，细细记录在案。第二日一早便急匆匆的占据厨房，将开封府里的厨娘抓了来，帮着自己做菜。
    那厨娘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看着莫玺祸害自己的灶台和作料，还时不时搓着手轻轻提醒：
    “姑娘，那是老抽，不是醋。”
    “姑娘，你已经放过一遍盐了。”
    “这两样菜不能一起下锅，不然等那个熟了这个就烂了。”
    “姑娘，再不放水就要糊锅了”
    ……
    莫玺眨眨眼，看着眼前色彩斑斓，却都看不出原色一坨东西，怎么觉得也不像是茨菰烧肉，因为早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茨菰哪里是肉了……难道自己真的没这个天分？莫玺不由得开始掰着指头从祖宗三代数起家谱来，发现她家里确实没出个任何和厨房有关的职业，连杀猪卖鱼的都没有，所以自己不会厨艺恐怕也能说得过去……吧，只是若是展昭才跟自己说过年底放假时就带着她到江南老家去，如果他家里老人真让自己露几手，可怎么办？
    “这个，我说莫姑娘，其实你做的这菜，这菜也不是特别难吃。”
    厨娘尝了一口，忙偷偷转身吐掉，然后转过头来笑呵呵的安慰她，一个女孩子做菜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得多可怜，厨娘还是老实人，想起莫玺以后一辈子不能在婆家抬头，不由得跟着感同身受起来。
    莫玺自然看出厨娘说的勉强，其实她一般的面点还是会做的，比如大饼、饺子、锅烙这些，那时不是也曾经给白玉堂做过一顿汤圆吃，虽然里面加了料，却是货真价实的没一个露馅的，不过展家可是住在南方，他们都是吃米饭的！
    天亡我也，莫玺看了看厨房黑漆漆的屋顶，突然想起一个词来：明媚的忧郁。
    “你窝在这里做什么，刚又出个案子，大人正在审问，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展昭找了半日在见莫玺愁眉苦脸的蹲在厨房门口嗟叹不已，不由得好笑问道。莫玺眯起眼睛，突然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走了。展昭愣在那里，想了片刻，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怎么看起来满是怨气的样子。
    摇摇头，展昭也忙跟了过去。两人到后堂时，跪在地上两人早已说完，莫玺悄悄拉了王朝过来询问，原来那两个都是山里来赶集的乡下人，说是本来并不相识，在一棵树下歇息时攀谈认识，一个便将随行带来的篾席匀出地方来，让另外一个坐了，只是到歇息完毕时那借了人席子的竟然起了贪心，四周无人，谎称篾席是自己的，两人互不相让，闹了起来，径直到开封府前击鼓鸣冤，并不是差了几个钱，却都是想争个道理罢了。
    “哦，那两人手里都拿了什么，王朝大哥你可看清楚了？”
    莫玺点点头，笑着问道。王朝挠了挠脑袋，边想边说道：
    “好像一个是来卖米的，背了一袋子大米；而另外一个么，似乎是来买牲口的，手里攥了一条绳子，还拿了一个钱袋。至于别的，恐怕就是那个断不清的席子了。怎么，这些个东西又不会说话，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
    “用处么，大着呢，你听大人的问话就知道了。”
    莫玺挤挤眼，心里早明白来龙去脉，只是嘴上不说，这种案子历史上也有不少，不过自己可不能抢了包大人的功劳。果然，堂上包拯面色一沉，问道：
    “你二人都说席子乃是自家所有，那就各自说来，这席子在家中时是拿来做什么用途？”
    堂下听得两个不同声音答话，好像一个是用来铺床，一个是用来晒米的，自然那晒米的就是拿了大米卖的小贩。包拯听后仿佛十分震怒，惊堂木一拍，喝道：
    “区区一张篾席，竟然让你二人如此争执，还要本府舍了多少大事来断它，真是罪大恶极，既然如此，还留它作甚？来人，先将这席子重则二十大板！”
    王朝一听，立刻懵了，展昭似乎也有些惊异之色，不过立刻缓了过来，莫玺眼珠一转，突然对王朝说道：
    “王朝大哥，我听说你家里祖辈都是开饭馆的，对不？”
    “啊？是，怎么了？”
    王朝也是个机灵的，见莫玺一副狡诈奸笑的样子，不由得开始提防。莫玺笑着更加灿烂：
    “那咱们打个赌，你信不信，包大人这二十板子打完定然就有分晓。”
    “啊，我信大人一定能断清楚这案子，却不信只打板子就能分出真假。”
    摇了摇头，王朝可不觉得席子打了板子能出什么分晓来，恐怕是包大人不耐烦了，借此机会震慑两人也说不定，若是那人做贼心虚，心中惧怕自然能说出来，不过这法子也是太冒险了些。莫玺点了点头，笑道：
    “这样，如果包大人二十板子下去断清案子，王朝大哥就要帮我一个忙，如果不能的话……你不是最喜欢我那柄倭刀么，送给你怎么样？”
    “当真？！”
    王朝眼睛一亮，那东西可是自己想了好久的。
    “当然，我说话从来算数。”
    莫玺还是胸有成竹，不过却小小打了个埋伏，本来那刀就是她买来给王朝庆祝三十而立之年生日的，如果真的错了，也不过提前送了而已。
    两人正说着，只听得包拯已然让衙役将那席子铺在地上，板子下去，哗哗直响。堂下跪的两个正不知作何反应，包拯堂木一拍，下了判词：
    “你们二人一个说用来晒米一个说用来铺床，且瞧瞧那席子之上都是些什么！”
    “什么？”
    王朝忙伸着脖子看去，莫玺低声笑道：
    “听那声音便知道，就是米粒呗，这席子十之八九正是卖米的。”
    果然，那买牲口的乡下人见到席子缝隙里被板子拍出来的大米，吓得顿时瘫坐到堂上，只得如实说出是自己见那席子编的十分密实好看，一时起了贪心，本想着能混过去便占了便宜，如果不行走了便是，那席子主人却是个较真的，直闹到开封府来，他见事情闹大，也只有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包拯当堂让席子主人将东西收回，那讹诈的打了二十板子赶出去，一桩算是断完。王朝听的直咋舌，见莫玺眼睛发亮的盯着自己，忙抬脚就跑。莫玺正待追上去，展昭却一把将人拉住，笑道：
    “你也不用吓唬他了，我大略知道你要他做什么，不过我家里人都不是那些个讲究的，连我娘都不会女红针线，厨艺更是一窍不通，所以你根本无需着急，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他就知道公孙先生一定是借机想让她学这些，不过既然她志不在此，自己哪里又能如此自私，让她为了自己而操心劳累，这样不仅心里愧疚，也是多般不舍的。
    “真的？”
    莫玺看他不像是说谎，忙拉着展昭袖子追问道。展昭点了点头，应道：
    “真的，我娘年轻时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怎么可能会学得下去那些个闺房女子的东西。”
    “太好了！”
    终于放下心来，莫玺顿时所有烦恼烟消云散。展昭见她如此开心，自然也是高兴的：
    “即使我父母真的要你下厨也不用着急，其实，我会做菜的。”
    “啊？”
    莫玺呆呆愣在那里，南侠展昭竟然……会做菜，真是很冷的笑话。展昭见她如此样子十分可爱，不由得伸过手去拍了拍她的脑袋，点头说道：
    “是的，我自小就跟着兄弟几个在家中厨房里偷东西吃，那菜的做法也学了些，试着做了之后竟然味道不错，所以过年厨子回家时都是由我掌勺。”
    “什么？！”
    开封府里怨气冲天。莫玺冷着一张脸直到第二日一早习惯性晃到厨房，却见厨娘站在厨房中央，正环顾四周沉思呢。
    “出什么事了？”
    莫玺觉得奇怪，忙问道。
    “哦，是王朝大爷，说是肚子疼了一晚，今天正找公孙先生看病呢。说是昨晚拿了厨房里的剩菜泡饭吃才病的，可是昨天咱们根本没剩下什么菜，我正想这事呢。”
    莫玺一边听一边悄悄溜到靠边的橱柜旁边，打开一看，自己昨天做的那道菜果然没了半下。“是啊，谁知道呢，或许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一边将那菜端了出来，趁人不备时倒在垃圾桶里，莫玺一边笑着回答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