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谭

第6章


  风敛月点点头,又道:“你先转过去不许看。”
  待她从浴桶中起身换上衣服,秦将离已经就着暖炉把两盒八宝饭热了,递给她一盒。那八宝饭又做得甚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秦将离见风敛月吃得香甜,没多久就一扫而空,便笑道:“还要不要吃点?我这碗是没有加糖的,你要不嫌弃就给你摊一些。”
  她是当真饿得狠了,便就着他的食盒多吃了几口。秦将离叹道:“难道今天去谈生意,对方没招待你吃个饭,让你饿了一天?早知道我就再多买点过来。”
  她心如乱麻,垂首道:“不必,我也吃够了。”蓦然觉得手上一轻,原来是他抽走了她手中的筷子,抬头一看,秦将离对她坏坏地一笑,竟用她刚用过的筷子吃了起来。
  风敛月有点羞恼,站起身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得在房里来回踱步,听见秦将离低声轻笑,笑声中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更是烦躁。她忽地想到,自己费神个什么,他此来还不是为着那档子事。心中计较已定,便不再挣扎,是以又被他揽入帐中的时候,并不十分推拒。
  [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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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3-24 河蟹地改文 
                  夜阑霜满天
  9、夜阑霜满天
  
  风敛月见他满脸憋闷不快的样子暗自好笑,反正她也没什么睡意,便主动地偎近了过去,跟他有的没的扯些闲话。[河蟹]在怀,又听得柔声俏语,哪个男子招架得住?没多久便把秦将离哄得颜色转霁。
  “你还要在灵州呆多久?”
  “一天,最多两天吧。生意已经谈成了,也没必要久留。”风敛月微微垂下眼帘,“也不知道霍州那边飞鹰堡闹腾够没有。”
  “你是在心疼要进出城门时多打发飞鹰堡手下的赏钱吗?”见那颤动的眼睫毛在粉颊上投下两抹淡淡的阴影,秦将离不禁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却被她趁机咬了一口:“还不是被你给害的!”
  [河蟹]
  撤离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身上被他闹得软绵绵地疲乏无力,偏生先前又歇息了太久毫无睡意,只侧身背对着他而卧,睁着眼看着帐子外的灯光闪烁,盘算着下一步该去找哪几家供货商,具体又该怎么洽谈。
  秦将离本已困倦欲睡,瞧见这般情景,嘟哝道:“怎的还穿着湿衣服,小心着凉。”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要替她脱掉,刚刚解下来,他突然一愣,坐起身来,厉声道:“是谁干的?”
  风敛月莫名其妙,还未答话,便被他一手扣在腰后迫使她趴在床上,另一手把着她的脸颊扳过来,让她扭头看到自己后腰上的一个咬痕。
  刚才他虽看到她[河蟹]沐浴,却是只看了正面。在床上[河蟹]时,又被亵衣的带子挡住了,竟然到这时才会发现。
  她身上肌肤白腻如凝脂,本就容易教男人顿生出[河蟹],造出淤痕印迹的邪恶冲动来,他也一样想,只是与她[河蟹]时都教她疼得哭了,要再受他大力折腾,岂不是更加可怜?抱着这一份怜惜,他克制着没在她娇嫩易伤的肌肤上大动干戈,[河蟹],都如对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岂料她竟还和别的男子[河蟹]相对,还让对方在她身上留下这般印记?
  既然那么怕痛,为何还要和别人有染?既然和别人有染,为何还要来招惹他?
  秦将离瞪着她,双目中如要喷出火来。却见风敛月愣得一下,推开他的手,也坐起身来,面沉如水,反问道:“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那樱桃口丁香舌,上一刻可以吐出[河蟹],让人酥了骨乱了神,下一刻却是利剑冷枪,直直地戳入人心窝子里。
  他能有什么立场质问她?他能有什么立场管她?不是夫婿也不是恋人,只是彼此的一场[河蟹]。原本她也清清楚楚说过,不过是为着一夕[河蟹];而自己,竟一时被[河蟹]迷糊了心窍,浑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场。
  
  风敛月瞧着他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突地惨然一笑,起身穿衣,大步走到窗边一推,跃了出去。
  “把窗子关好啊混蛋!”她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可他已经走远。
  一阵冷风吹进来,裹在被子里的风敛月打了个寒颤,只得自行披衣下床去关窗。
  那扇窗子在呼啸的风中吱吱嘎嘎地摇晃响动,窗外再无哪一处人家还亮着灯,唯有无边夜色里细雪如洒盐般纷纷扬扬飘落,寒意沁骨,万籁俱寂。她心中仿佛忽然打翻了五味瓶,酸甜咸苦辣都涌了上来,梗在喉中教呼吸也变得艰涩,宣泄不出,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怔怔的出了许久的神。
  
  (第一卷将离有月教弦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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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3-24 河蟹地改文 
                  
第二卷 月下决明颜色鲜
旖旎香萦梦
  1、旖旎香萦梦
  
  灵州徐氏,富甲一方。
  徐岚卿的原配夫人因为心智失常而另居别所——某处偏僻的小院里,几个妾室住在后院,平日不经他同意也不能出来,更别提在外边抛头露面;正妻生的长子夭折,几个庶出的子女年齿尚幼,随着生母居住。徐岚卿日常起居、洽谈生意都是在前院的瑞和堂里。这一处住所自比别处不同,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常青之草,又分两套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屋,一处屋里引了地下的温泉水,在最干冷的冬日也觉得温暖湿润;另一处屋里引了流过漫长迂回的管道之后冷却后的温泉水,在最燥热的夏日也觉得清凉消暑。
  风敛月散挽了乌云也似的一头秀发,用一方毛巾包住,先跪在那汩汩清泉边,拿手捋了些清澈的泉水泼在自己胸前,凉气沁体,让她微微一颤,然后才慢慢泡入水中,洗去身上粘腻的汗水污迹。起身后再用毛巾擦干了身子,一件件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梳拢头发,转身对徐岚卿道:“徐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徐岚卿拥着一张薄毯靠坐在锦榻上,他年过四旬,但保养得甚好,看上去较同龄人都要年轻许多,身材仍未发胖走形,面上也没有多少皱纹。想必年轻之时的容貌,必能把她所见过的其它年轻男子——包括陆无眠和秦将离——尽数压倒。闻声后问道:“今儿怎么不说不笑的,莫不是还在气恼中午的事?”
  原来风敛月半年下来已在徐府的门子那儿混了个脸熟,都知道她是老爷的故旧之女,曾在徐府借了一大笔钱财,看在故交的面子上,只取了极低极薄的利子;而这位大小姐倒也恭谨,非但过节时会携礼前来拜访,每月结算时还亲自过来还钱;老爷甚是欢喜,见面时必与她点拨商谈些生意场中的讯息——是以拦不得的。
  千不巧万不巧,今日风敛月独自一人过来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别人都去吃饭了,留守着的是个新来不晓事儿的,不认得风敛月,便拦着不让她入内。风敛月知道他要赏钱,她身上荷包里倒有准备给徐岚卿抵债的五颗大西洋珠子,自是不可能拿出来给这门子的,又刚打发了轿夫,只剩得五钱的碎银子,便给了那门子一钱银子。那门子看她衣饰不俗,便想再多敲点竹杠,一面收了银子一面板起脸道:“姑娘说是老爷的故交之女,但空口无凭的,我又怎么敢担待?徐府家大业大,每月里说是亲戚故旧过来打抽风的不下十来起,又有些轻薄妇人想混进去歪缠老爷或哄骗姨太太要钱。姑娘,倒不是我成心为难,可要把老爷惹恼了,我少不得要挨一顿罚。你还是回去,改天写个拜帖送来,看老爷招不招待你罢。”
  风敛月闻言便气红了一张俏脸,转身便走。正好其它两人刚吃过午饭回来,见此情状,一个忙过来搀扶风敛月回转,赔笑道:“他才灌了些黄汤发酒疯了,姑娘大人大量莫要怄气,否则就教小的落得不是了。”另一个喝退了那新门子,又怕等一下风敛月跟徐岚卿抱怨了怪罪下来,忙先飞跑入内讨徐岚卿的示下,罚了那新门子两个月的工钱。
  
  风敛月只答道:“区区小事,敛月自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已叨扰了徐叔叔好一阵,不好再久留了。”
  徐岚卿沉默片刻,道:“也好——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门子乱敲竹杠自是不对,只是你身边怎么也不多留些零碎银子备用着?莫不是生意又遇到难处了。”
  “也不怕徐叔叔笑话,”风敛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扭着衣带子,“平素里手头上没留着多少现金,都投在钱庄或铺面运营上呢。留多了在身边也鲜少用得着,倒不如放出去,多投入一两银子也有多一点利子拿。”
  徐岚卿摇头笑道:“这般盘算好是好,只是未免太险了些,平日顺顺当当的还好,只若是不幸横生出什么天灾人祸来,那时你捉襟见肘的还得要发愁。”顿了一顿,他才缓缓续道:“日后有了盈利你先攒着些备用,不必再急急着过来偿还那么多,我又不催你马上归还完债务。”
  风敛月低头称是。徐岚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叹道:“瞧我这记性,还有一物要给你,我竟差点忘了——”他起身穿衣,风敛月便上前帮忙整理好衣冠。徐岚卿转入内室,未几取出了一个缎面小盒来。
  风敛月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细嘴楠木塞的白瓷小瓶,瓶身上绘着一对黄发紫眸的胡人男女,[河蟹],登时教她涨红了脸,啪地一声合上盖子,呐呐道:“这……”
  “这是从海外购入的檀香,用天竺传来的秘法炼制成的精油,甚是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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