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谭

第99章


  只有他知道,自己撑在地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夜鸟清啼,月光的魔咒在那一刻被击得支离破碎,风敛月倒吸一口凉气。潋滟的眼瞳里波澜汹涌,百转千回,慢慢沉淀为隐隐的哀伤。
  他是多年前与她有过露水情缘的那个青涩少年,也是不动声色以自己的怀抱为她遮雨避寒的淡漠男子,年纪轻轻而弓马娴熟武艺出众,身世来历却扑朔迷离。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什么牵扯纠葛的,因为动心的下场也许是再一次黯然神伤。
  “罢了,是我自作自受。”她自嘲地笑笑,正打算起身离去。腰间却是一紧,是他用一条手臂环了上来。
  她愕然,他却报之以淡淡的微笑,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以下为诺亚方舟内容,已经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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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4-24
  绝非伪更,请大家看作者有话说^_^江蟹凶猛,所以大家一起出家参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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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4-14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坑了,但实在舍不得小秦小月以及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欢,所以还是暂且继续写下去。船依然会上,不过用更加隐讳的方式,万一不幸被抓到锁文,那就真正坑罢。此外,如今的心情实在不能和当初相比,更没有耐心仔细推敲清水情节了,如有谬误,请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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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6-3
  江蟹凶猛,只好再度自我和谐:(
-->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音乐:寒衣调 
唱:神无月の女巫 or 河图
(两个人唱的都非常经典,不过就搭配本卷内容而言,我比较倾向于河图版)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 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 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 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 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默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天涯路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两相对望兮风细细 
                  暗黑番外:在劫难逃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里面有诺亚方舟内容,期待船的童鞋请不要错过OO  暗黑番外:在劫难逃
  
  窗外,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里不断飘落簌簌的雪片。驱不散的寒意从窗棂门户的缝隙,从墙壁,乃至从地面上浸透进来,透入骨髓的冷。
  他的手轻轻一送,锋锐的匕首精准地从那个人左胸的第三肋骨与第四肋骨之间的空隙刺了进去。然后漠然等待对方的生命终结,仿佛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早说了不就了结了,省得在死之前还吃那么多零碎苦头。”
  淡淡地自言自语,他拔出匕首,开始切割这具本已伤痕累累的尸体,切开皮肤肌肉,剜落五脏六腑,犹带热气的血流了一地,又很快凝固成暗黑色的污迹。至于坚硬的头颅和骨头,用先前准备好的锤子,再废些劲力也就能把它们敲碎得让人辨认不出本来的真面目。
  用几块布匹包住了骨头的碎屑,再随手再抓起旁边的一块布匹来擦拭去了匕首上以及手上新鲜的血迹,将弄脏的布匹扔在地上那支离破碎的血肉之上。这一切他有条不紊地做来,没有一丝畏惧和迟疑。
  这里是一家布店的仓库,严禁火烛。但他先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毁灭现场所需要的物件,泼洒在地上与布匹上的灯油散发出浑浊的油腻气味,冲淡了一室血腥。他用火石引燃了它,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去。
  那一大包碎骨,随后被分批地弃在霍州城各处酒楼饭馆厨房外的垃圾堆里,与猪鸡鱼羊的杂骨混淆在一起,要么被家犬野犬叼走啃食,要么被落雪埋没冰封,无人知晓。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他挟着一身寒意步入霍州城最大的酒馆忘归楼,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远远瞧着那边漫天的火光渐渐被扑灭,微微叹了一口气。
  本来只想烧掉那个仓库的,没料到火蔓延得太快,虽有众人奋力扑火,但不要说那家布店,小半条街都已被火舌吞没。只盼没有伤及到无辜者的性命才好。
  独饮独酌,温热的酒水在胸腹中迅速蒸腾出暖意,又顺着血脉流散,舒活了僵冷的躯体。火炉的热气又从周身毛孔渗入,与酒气交融,熏熏欲醉。实在是难得的惬意悠闲好时光,如果不是邻桌有几个人频频转头看他,而且目光过于露骨的话。
  不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窥视,他皱眉,扔下酒钱大步走出忘归楼,随即看到一辆马车正迎面驶来。寒风凛冽,掀起车厢帘幕的一角,显出车中女子蹙眉含忧的半张脸,一只手在无意识地揪着搭在膝上的石榴色裙裾,素白艳红。
  惊鸿一瞥,车帘随即落下,隔断了彼此的视线。
  他快步向南,马车匆忙向北,擦身而过。
  那还是六年之前,一个深寒的雪夜。彼时,大唐正是玉烛长调金瓯无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盛世。彼时,他年方十七,她十六,素昧平生,不曾相识。
  懵懂无知间,已有因缘于冥冥之中开始静静流转。每个人其实都只是提线的木偶,被牵引着一步步行向自己的宿命。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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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世红莲火
作者有话要说:江蟹凶猛,只好和谐  8、浊世红莲火
  
  和风习习,水声潺潺。鸟语呢喃里,风敛月睁开眼来,灿烂的阳光让她复又闭上眼,过一会儿才再度睁开,轻轻把秦将离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挪开,自去泉水边梳洗。回来瞅见秦将离还在熟睡,不觉好笑,她蹲下身子,轻轻拨拉着他的手指,唤道:“将离,将离,还不起来?”
  秦将离的手动了动,触到她的手指,一把握住,却仍是沉睡不起。淡淡晨曦落在他英俊的脸上,眉心舒展,神色安详又分外诱人。她不由得凑过去,轻吻着抚摸着他的脸,小心翼翼。他半梦半醒之间,喉结动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一只胳膊伸上来环上她的腰,双眼依然闭着。
  见他居然没有阻止,她大乐,既然已经摸了,索性就摸个够本。于是手指从他的脸上抚摸下来,下巴,脖子,锁骨,正欲探入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他已经睁开眼一把按住她的手,扬眉道:“怎么,昨儿晚上还要不够?”他声音慵懒,似笑非笑,阳光似也为此而变成绯色的涟漪。
  风敛月脸上一烫,反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面颊,嗔道:“懒鬼,还不快起来1
  两人自失陷的轩辕关中逃出已有数日,后方再无追兵。按照林慧容的指示,部队先在登封县城集结,再赴襄城。于是二人也就朝着登封方向进发。百姓早知轩辕关失守,俱是携家带口大举逃难,他们行来的一路上十室九空,就算带有金银财宝也无处买得粮食马匹。幸得风敛月拿出来的小包裹里揣着些炒米,一人抓一把炒米就着冷水下咽,再加上秦将离带着她采摘不少新鲜野果,也能凑合个七八分饱。有时候他还会捉野兔或者去掏蜂巢来打打牙祭,更是大快朵颐。
  风餐露宿了数日,已是将近登封县城,时值天暮,两人正计划着一鼓作气赶路进入县城内再歇息吃饭。却远远地瞅见城镇里燃起的大火,殷红如血,与天际残阳的余烬互相映衬,触目惊心。秦将离一拉缰绳止住了破风前行的脚步,两人相视默然,心知登封已经沦陷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快走罢。”风敛月声音微颤。秦将离沉吟片刻,劝道:“不妨过去看看,匈奴人既然放火焚烧县城,应该已经离开了。咱们靠近查看去火场,没准还能看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
  心里明白他说的甚有道理,她只得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距离燃烧着的城镇越接近,越能觉察到那股焦臭污浊的气味。风敛月被呛得连连咳嗽,还没来得及抱怨,秦将离已经麻利地撕下两块布条用水囊中的水打湿,分别捂在她和自己的口鼻上,说道:“你和破风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就来。”
  风敛月坚决反对——天色渐黑,要她孤零零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外,哪怕有破风作陪,也要唬个半死。倒不如尾随着他,一来安全些,二来也少受些惊吓担忧。秦将离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一同前往。
  待到靠近,天色已经全黑,唯有烈焰熊熊,烧得断壁残垣噼啪作响。两人忧心忡忡,又是几经战乱,对这般凄惨的场景仍能够保持镇定。秦将离下得马来,借着那火光弯下身子仔细查看路面上的痕迹。风敛月牵着破风紧紧跟在他身后,尽管禁不住屡屡咳嗽,却也不曾出一言打扰他。待到他辨识出了匈奴人行进的方向,回头看她被浓烟熏得双眼泪流,心中疼惜,忙道:“已经好了,快走罢1
  风敛月长长松了一口气,再逗留下去,捂住口鼻的湿布就要干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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