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战凯旋,朝凛军队拔营回朝。
这群因战事聚在一起的人,也该各回各家了。邵凤楠领兵回宏硝。庄晓贤和齐摘回麟城万家,自然由无慎全程相送。尹奕阳和尹莫言回慕林山庄,木林也打算去那跟林宫锦坛赶来的丈夫碰头,无嫣自然一起去与爹爹团聚。
坐在马车里,无嫣维持着扭头向后看的姿势,被彻底无视的木林坐在一边眼泪泛滥,哗啦啦地快把车厢给淹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无嫣实在忍不下去,趁着众人歇息的空隙,留书一封,果断溜了。
这头,白振月处理完军务,回了帐子。没了无嫣的笑闹声,安静气氛得让他很不适应,随手翻了翻军卷也觉得寥然无趣。
她才离开半日,他就开始了思念。
心里泛起种无可奈何的甜蜜感,白振月靠着椅背,仰面轻叹。
“振月,你这是想我了?”幽幽一声窃喜打断他的叹息,随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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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嫣一直粘着白振月不离左右,直到大军离开南安附近,她才不清不愿去了慕林山庄。南安城内一如既往的繁华,车水马龙,让无嫣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回到两年第一次来这儿的情境。
一路上,无嫣走走看看,回想起刚溜下山跟齐齐熊玩疯的时光,忍不住笑起来。等这个冬天过完了,这热闹的南安又要举办春花节了。无嫣忽然想起第一次过节,她还在成衣坊置办过两套女装。
对了,这成衣坊貌似还是任家的铺子。
刚一想到任家,无嫣就看见站在成衣坊外的紫衣女子,玲珑婀娜,媚韵天成,可不正是任家的三小姐任紫落。此时,任紫落正小心地扶着个腹部隆起的貌美女子,看样子应是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
六个月……无嫣愣愣地看着,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她遗忘很久的人,绮梦楼清倌荀琳。
“无嫣?”任紫落认出傻傻站在路边的无嫣。
“嗯。”无嫣点头尴尬上前,唔,任紫落和荀琳……多么古怪的搭配……
“终于舍得回来了?”任紫落挑眉,取笑道,“白将军就那么大的魅力迷得你流连忘返,返了还要再跑回去流连?”
无嫣讪讪地笑了声。
瞧见她一直偷瞄身侧的人,眼神古怪,任紫落了然地将身边的人介绍给她,“这位是荀琳姑娘,你以前应该听说过。”
“你好。”荀琳笑着跟无嫣问好,眉宇间都是初为人母的温婉柔和。
“你、你好,我是无嫣。”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无比僵硬,无嫣心中郁闷又诧异,任紫落那容不得沙的性子居然能和登堂入室的情敌相处融洽?
“原来你就是无嫣姑娘。”荀琳惊讶地捂嘴。
无嫣疑惑地望向任紫落,后者却是轻轻笑着,唇畔的寂寥一带而过。
“琳儿。”温和的男声传来,一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从成衣坊隔壁的药房出来,手里拎着几包草药。无嫣下意识地嗅嗅,是调理内需、保胎之用。
荀琳闻声朝他微微一笑,向任紫落和无嫣告辞后,便和那男子相携而去。
这一幕,无嫣看得目瞪口呆,任紫落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是荀琳的夫君,是南安城私塾的教书先生。”
“她、她、她成婚了?”无嫣大惊,荀琳成婚了?还怀着尹莫言的孩子嫁人?!
“瞎想什么呢。”任紫落白了她一眼,随后也是微讶,“你居然还不知道?”
无嫣点头,莫言什么都不跟她说明,自从她跟莫言分开,也没再让没大没小继续打探他的事情。
“看来他已经不想解释了。”叹息一声,任紫落了然。随后,她面色一正,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惘然,“他不说还是由我来说吧。免得他明明深爱过,却让你觉得他将你给欺骗玩弄了。”
“……”
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他们还在景州的时候,无嫣跟尹莫言一起在街头遇见的落魄妇人。这中年妇人是从小照顾尹莫言的彩姨,是在无声无息中改变了无嫣一生姻缘的女人。
彩姨年轻时曾是慕林山庄的丫鬟,跟她同一时间进府的还有个叫落雁的女孩。落雁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天真可爱、善良娇憨。那时慕林山庄还不叫“慕林山庄”、庄主也还是尹奕阳。伺候尹奕阳的时间长了,落雁便对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了计较。
一个雨夜,趁着尹奕阳宿醉,落雁偷偷爬上了他的床。山庄里,所有人都以为是庄主酒后乱性,坏了清白姑娘的名节,只有彩姨知道落雁是故意的。庄主以前也醉酒,但从来都相安无事,那夜她服侍庄主上床安寝,离开时却见落雁悄悄地溜了进去。离了很远的彩姨也并未注意,只道一个姑娘家能干什么了。没想到落雁来了这么一出戏,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从此,彩姨心生排斥便离她远远的,她不是没想过将此事禀告尹奕阳,只是尹奕阳对此事反应很是平静,彩姨便打消了说出真相的念头,毕竟落雁家也是贫苦极需要钱的。直到落雁查出来怀有身孕,尹奕阳奉子成婚要娶她为妻,彩姨才忍不住向他说了实情。没想到尹奕阳没震怒也没愤恨,只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后依旧迎落雁为妻。次年,落雁生下一个男孩,尹奕阳起名“莫言”。
两年后,尹奕阳带回一个狼狈的女子,好生安放在山庄里闲置的“宝林阁”内,然后山庄正式更名为“慕林山庄”。在得知那女子名唤木林后,彩姨便对庄主的所作所为恍然大悟。这女子住了不久,便怀了身孕,尹奕阳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小心呵护。彩姨被专门分到宝林阁照顾木林,照顾这个让庄主动了真心的女子。
“所以,”无嫣打断任紫落的叙述,不可置信道,“所以莫言听了彩姨的话,以为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任紫落平静点头,“彩姨是长辈,她的话莫言怎么可能不会信。”
“怎么会这样……”无嫣惊得合不拢嘴,这世道忒狗血了!
“除此之外,莫言应该是对你很愧疚吧。”顿了顿,任紫落叹息一声,“他从小心性极高,自己是慕林山庄唯一的继承人,父亲一生又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这些都让他有无比的优越感。而你的出现,却打破了这种优越感。对于你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父亲疼爱的人,他自然是又怨又妒,所以才总是不遗余力地欺负你。”
“……”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他只是个不顾廉耻的丫鬟所生的儿子,而来路不明的你才是他父亲跟心爱之人的孩子,慕林山庄正统的继承人。这些都让莫言觉得羞愧难堪,以及无以言喻的自责。”见无嫣震惊却并没流露出任何让人察觉“暧昧”的神情,任紫落知道无嫣心里的人再也不是他,“以慕林山庄在武林的地位,莫言根本不用亲自上战场去争取威望和认可的,但他还是去了。”
“……”无嫣轻轻垂眸,“……是因为我么?”
任紫落望着她点头,“他觉得若你是慕林山庄庄主,肯定会去帮那白将军,于是他去了。你明白他的心意么?不是出于补偿歉疚,而是因为他觉得你会那么做,所以代你去做了。”
无嫣难以想象,在自己自怨自艾,甚至用忘情丹渡过她本以为最是难熬的岁月时,莫言比她的处境更艰难、更痛苦!他曾经为责任和骄傲舍弃她,当他愿意卸下责任、放弃骄傲只求和她厮守时,这份责任和骄傲却成了他一生最大的笑话。
知道无嫣沉静的表面下的惊涛骇浪,任紫落只是幽幽道,“彩姨嫁人后,便离开了慕林山庄。哪知她丈夫嗜赌,连女儿都给卖了换钱。莫言帮彩姨寻到荀琳时,她已经成了绮梦楼的头牌清倌。老鸨想竞拍她的初夜,没想到荀琳却破了身子,她死活不肯说对象是谁,替她赎身的莫言便帮她担了下来。后来他流连绮梦楼,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
他为什么不说……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
如果他那个时候说了这狗血的误会,她就能帮他澄清了!她知道自己是谁的女儿,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可他就是不说,什么也不对她说!
莫言莫言,真是人如其名!
“在和他父亲重逢时,莫言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你并不是他的妹妹。让他痛苦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被证实只是彩姨的误会,还是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
“……”
“我并不是要责怪你什么,也不想让你做些什么。”看着无嫣愈渐苍白的脸色,任紫落蹙眉,“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确实爱过、痛过、悔过、被命运狠狠嘲弄过。莫言不对你说这些,是因为他的爱怜跟骄傲。可是我要说,是因为我不容许那么深情的他被你误会。无嫣,他对你的心却从没变过。”
“我……”怔怔回神,无嫣手足无措,“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
“你不需要怎么办。”见她惊慌失措,任紫落勾唇一笑抬步向前走去,“你可以继续当作不知道。因为事情已经回到了原点,不会因为你的知情而有所改变。”
“你这什么意思?”无嫣连忙追上去。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自顾自向前走着,任紫落眼中流光溢彩,唇畔笑意明媚,“他的伤不会慢慢溃烂,只会渐渐愈合。因为我会一直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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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时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徐徐落下,而朝凛却并不似这落雪一般沉静安宁。
凤陵帝布的局开始收网,麟城几个权势滔天的世家通敌谋利的证据上交刑部,世家挨不住女帝雷霆的手段,纷纷联名造反。谋利的罪证动摇不了这关系冗杂的世家,但谋反确是其罪当诛、按律当斩。几个世家没想到那个懦弱的傀儡皇帝,一直韬光养晦,早已将他们蚕食殆尽。
就在白振月守卫麟城皇宫、捉拿叛党时,无嫣却被关在林宫锦坛强迫在家“孝顺”父母,美名曰“共享天伦”。木林记恨无嫣在去慕林山庄的路上抛下她,这次差了素瑛跟苏情暗中去帮白振月和无月料理朝局,而无嫣……哼哼,留下来孝顺她!
无嫣知道自家娘亲出手相助,凤陵帝的计划更会万无一失,所以找不到借口溜出宫的她只能安分待在林宫锦坛,眼巴巴地幻想飞到白振月身边去甜蜜温存!
初春时,朝凛这场如昙花一现的政变落下帷幕,凤陵帝完胜。“完胜”不代表没有丝毫牺牲,而这次牺牲的人中便有玄阴门门主身边那个哑巴丫鬟。同时,林宫锦坛却多了位温柔浅笑的访客。
在听闻哑巴丫鬟死讯时,无嫣微讶后,笃定以师姐的能力不会出事。在迎来预备在林宫锦坛常住的客人时,无嫣惊讶后,却是原来如此的恍然跟大喜。而在见到尾随师姐来林宫锦坛的明夜时,无嫣震惊后,更加震惊!
原来明夜惺惺念念要见的人,竟是师姐!
当从娘亲那软磨硬泡来了前因后果,又从明夜那武力镇压弄到了具体细节,无嫣张大嘴巴感慨“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后来,无月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亲手接下那张代表“无月”身份的面具时,无嫣看着她那张劫后余生而残破的脸,起初的震□□成绵长的心疼和钦佩。
当年马车爆炸的事故毁了无月半张脸,她带上面具,舍去曾经,扛起她的责任;现在她揭下面具,捡回掩埋的记忆,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
无嫣没想到明夜也有那么强势固执的一面,能够生硬改变了师姐所做的决定。看着屋里相依相靠的两人,她悄悄退出来,带上门。
无月养病的屋前,开满了一树一树的梨花,满目雪白像是生命的怒放。
“都说梨花是离别,那我还是不喜欢了……”风吹散眼中的泪意,无嫣轻轻闭上眼,“振月,多庆幸,我们还有未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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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夏天过得格外长,无嫣时常会望着天空发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师姐跟明夜的消息了。
春末时,师姐离开了林宫锦坛,次日明夜握着师姐的留书,也离开了。无嫣明明差人打听他们的下落,却都是莫名其妙的了无音讯。白振月会搂着她安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无嫣点头,觉得也是。
“呐,振月。”无嫣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那嫣儿什么时候想嫁?”
“自然是尽快!”无嫣激动得立起身子,片刻,又软软靠回去,“可是爹娘说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让我再在家里多待两年。”
“嗯。”白振月沉吟片刻,忽道,“既然如此,那就折中吧。”
“什么折中?”无嫣仰面望着他。
“小傻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白振月笑意盈盈,“折中的意思是,我再陪你等一年。”
次年,麟城将军府举办了场小而温馨的婚礼,朴实无华,却是用真心装点,耀眼无比。
林宫锦坛彻底退隐之际,无嫣强势拒绝了木林操办盛大婚礼的念头,哪怕木林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林宫锦坛鸡飞狗跳。婚礼大办不成,无嫣就跑去宫里向凤陵帝讨彩头弥补自己的损失,结果后者却给她编篡了出荡气回肠、狗血万分的爱情故事,美名其曰“皇帝赐婚,隆恩浩荡”。捧着这张写着“小药师勇救大将军”的赐婚圣旨,无嫣欲哭无泪。于是,无嫣就这样开始了甜蜜又磨人的新婚生活。
婚后,她顾及白振月的身子,从不敢贪欢。
男女之欢这东西,就像开荤,斋戒之时,这肉不吃就不吃了,一旦开荤,就很难不惦念。无嫣望着可口的白振月,每每冲动之余,却只能默念清心咒。婚后各个方面都毫无长进的无嫣,却对佛学有了新一个高度的认识。
跟无嫣状况截然不同的是庄晓贤,无嫣成亲第二年她跟无慎也完婚了,小日子蜜里调油很是滋润。
“唉——!”坐在满面红光的庄晓贤身边,无嫣托腮长叹,“幸亏我去宫里挂职当了御医,不然肯定憋闷至死。”
“无聊了就去找我呗,反正万家离将军府就几条街。”
“不要,那样就看不见我家白白了!”无嫣嘿嘿地笑。
战事停歇,白振月被封了禁军统领,在皇宫当值。无嫣死皮赖脸向凤陵帝那冤大头讨了个御医的闲职,天天在皇宫里晃荡,制造和白振月的“偶遇”。这种幼稚把戏,她玩得上瘾,每天不“偶遇”就觉得人生不完整。
看她发花痴的表情,庄晓贤撇撇嘴,“一有机会就跑去看着他,还不敢想吃就吃,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是啊,可是看不到他我心里闷。看到了,我又心里痒。心痒了,还不能自己挠。”无嫣长叹一声,“白白的身子要慢慢调理,纵欲过度可是大忌。”
“纵欲?”闻言庄晓贤挑眉,“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啊?居然要到纵欲过度的地步……”
“你不知道……”无嫣哀怨地瞅着她,苦水倒都倒不完,“白白就跟天人一样高洁无暇、目不染尘,那就是清心禁欲的仙人!”
“……”庄晓贤对这仙人类型不感冒,无嫣体谅白振月身体状况这点她能理解,其他的她就不太懂了,“那你有没有跟他谈谈,听听他怎么说?呃,说不定他也忍得很难受。”
“没,我不敢。”无嫣垂头,越垂越低,“在他面前,我脑子一想那事,就觉得自己很肮脏……”
庄晓贤点头,原来症结在这里。抬头见自家亲亲无慎和白振月一起走来,她觉得这事情应该处理果断,不能这么藏着掖着,于是吼了那么一嗓子,“白振月!”
“?”闻声白振月和无慎都向这边望来。
“?”无嫣也抬头看着她。
庄晓贤清清嗓子,继续吼,“你媳妇儿欲求不满啊——!”
“……”
“……”
“咚!”这个是面红耳赤的无嫣将庄晓贤扑倒在地的声音。
两个男人石化一阵,各自低咳一声,默契上前。无慎寒着张脸,抓了庄晓贤扛在肩上就走了。无嫣看着庄晓贤一脸闯祸后的惊恐,方才的羞赧瞬间就变成了对她的同情。
“嫣儿,夫人。”白振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无嫣,脸上似笑非笑,“为夫让你欲、求、不、满、了,嗯?”
那张温润雅致的脸庞,此刻眉眼弯弯,带着种含蓄诱惑的风情,无嫣看得失神,傻傻地点了点头。
白振月微微笑着将无嫣拉起来,按在她身后的假山上,“为夫现在就补、偿、你,好不好?”
无嫣被他蛊惑得点头,察觉这儿是白府花园后,又狂摇头,“这、这在外面!会有人经过的!”
见她的小脸泛着绯红,白振月轻笑不理,径直低头噙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辗转允吻。无嫣恍惚地看着那片璀璨的星空,心里怦怦直跳,脑子里却酥麻昏沉。
“振、振月……我们……回、回房……吧……”无嫣被他撩拨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看着远处提着灯笼来往的人们,虽是有假山树丛作掩护,可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若夫人声音不小点,可真就要被发现了。”白振月欺身含着无嫣的耳垂,用舌尖轻轻逗弄。
他温热潮湿的气息吹拂着耳畔,无嫣只觉身上一阵阵燥热□□,双手不自觉缠上白振月的脖颈,贴近他的胸膛。见她神情迷离诱人,脑袋微微扬起,露出纤细白皙脖颈,白振月动情地吻着,一路向下。衣襟散开,无嫣喘息,胸膛起伏,像一朵雪白的木槿花在他眼前绽放……
夏天的风,伴着浓浓的情意,带着亲昵的耳语,卷着甜蜜的芬芳,吹开摇曳在枝头的花蕾。
多年前,少年临窗轻叹,“明明都入夏了,几时花开呢?”
多年前,女娃喃喃自语,“花总是要开的,再等段时间便是了。”
漫长沉静的守候,只为今世岁月静好。
然后,木槿花开,一片嫣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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