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

不会有多大的后遗症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医生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这可真是丢人丢大了，想莫衍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风华灿烂光彩无限，何曾出现过这么大的丑？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另一个人，而更让他受不了的居然就是，那个人她现在在别人的身边！
  他深呼一口气，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这就要叹息着离去的医生的衣角，少年明亮的眼眸盯着他，这眼里是满满地沉着与淡定，清明的没有半丝浊光，他说，“医生，我想我现在应该没事了，我要出院。”
  医生本能地便皱起了眉头，但是少年温和的目光却并未因为他这权威的一皱眉头而有丝毫的退缩的表象，更是没有半丝防如倔强的坚强的影象，他只是这么沉着的，淡定着，微微地笑着望着他。这是一副沉静的表情，但偏偏在此沉静里生出了一股压力，叫人似乎不得不遵循着他的意愿。
  “嗯，那也行，不过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记得来检查啊！”老学者颇是不甘心的咳了一声，少年的如此沉静却仿如含着千钧之力的目光叫他不喜欢。但是身为一个医者也不是就屈服在他的这个目光下的才答应了他的。少年的眼睛如此的清明，如此看来，脑子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先前判定为失魂，那么现在应该是回魂了。脑子没问题的话就手臂的骨折也算不了什么，他愿意出院就出院好了。
  
第 59 章
  “如意，为了庆祝我的出院，我想请大家在一品斋聚一顿，你愿不愿意来？”他问身边的女生，眼睛里精光流动，似乎心里有了一个什么计较，但是李同学的心现在还是挂在他的身体上，所以即使是放在平常叫她欣喜万分激动不止的莫衍的邀请，现也她也没多大的喜悦，她只是依然关切的问，“莫衍，你的身体，呃，我是说其它地方真的没什么问题吗？你先不要急着请客，等你真的感觉没问题的时候再说吧。我想，你还是呆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比较好吧？”
  真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生，但是她是如此的关心着他不是吗？医生都说没事了，她却兀自担心不止，若是她的这片心能分一些给别人该有多好！莫衍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他望着她微笑，笑意未达眼底，他说，“真的没事了。明天中午的时候在一品斋，嗯，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你代我请一下好吗？日语系一年级的全班学生，就说莫衍这次不幸受伤承蒙大家照顾不少，为表谢意明日中午在一品斋摆酒谢客，此一宴请大家务必赏脸，纵然是此前因为莫衍有些地方做的不到而有什么过节的，也请务必赏光，莫衍以酒赔罪，从前过往，一切不愉快皆忘，只待莫衍日后一定努力，与大家只存欢畅。记得，一定要是日语系一年级的全体学生。”未了，他还轻拍了拍女生的肩以示甚重。然后他向后仰下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
  女生站在床前，看着灯下这个少年疲惫的脸庞，曾经气势万千成竹在胸的这张沉静的英气勃勃的脸庞，如今却是这样的苍白，那偶尔间乍然而现的，是对心中那个急切的想要抓住却又不能抓住的人之离去的恐慌。他要她说的那些话，是要传到姜汀言那里去的吧，他是想要跟她说，“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但只需你还愿意回来，我都会没有任何保留的原谅你。我会让从前那些痛苦的回忆都过去，我会让我们的以后都只是欢畅这唯一。”
  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她走出去轻轻地关上灯带上了门。
  那位萧学长应该也是住在这家医院里。这是当然，这是本城最好的一家医院，听说萧学长也是一位成功人士，成功人士不就是那不住最好只住最贵的那种花钱的主吗？可是就是在同一家医院里，姜汀言居然都不来看一看莫衍，她的心里不免生出几分莫名的愤怒，她要找到她，当面质问她，为什么不去看一看莫衍。
  女生的脸上充斥着满满地愤怒，原来一张娇俏的惹人怜惜的脸，因为这四处横行的愤怒而显的有些可怖，又是深夜在医院这种鬼故事的家乡，所以当姜汀言在廊道里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硬是将那一声“啊”送出了喉咙。
  之所以没有送出嘴巴，那是因为关键时候她总算看清了迎面而来的这个犹如厉鬼的女生与李如意长的真是太像了。她想，李如意那么温柔的一个女生即使是做了厉鬼也不会有多大的杀伤力的吧？
  “啊，如意，”她微笑着刚打一个招呼，正准备寒暄一下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医院里游荡之时，却不防女生先是一个凌厉的刀眼发过来，然后她愤愤地吐出一口气，她说，“姜汀言，你还有没有良心，莫衍那样对你，你居然连看也不去看他一下！”
  这一句着实冤枉，她虽然没去看望莫衍，但是那是因为她一直忙于照顾伤了腿的萧晰啊！莫衍只是伤了手臂，行动上虽然不如以前，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人家萧晰可是伤了腿，打上石膏呆在那里，动都不能动，差不多就算的上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她忙到现在都没有歇，怎么能说她没有良心？难不成今天非常流行没有良心这一说？
  所以她撇了撇嘴，颇是委屈地说，“如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怎么没有良心了？我若是没有良心的人就会扔下萧晰不管不顾跑去莫衍那里假惺惺地嘘寒问暖了。正因为我太有良心了，所以我今天一直都在陪着萧晰照顾萧晰安慰萧晰，搞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我连今天的工作都请假了诶！”她不无心痛的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完了，这个月的一百块全勤可就这么没了。
  “阿言，你刚才说什么？”李同学小声的，非常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来她还没有消化掉姜汀言的话，但是想来她觉得她若是不问的清楚的话此刻正皱着眉头意示没听明白的姜汀言一定会问“什么什么”，这就变成了绕口令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阿言，你的意思是说，你一天都没出现在莫衍的病房里是因为你觉得萧晰伤的比较重些，而且生活上困难些你只是出于仁道主义在照顾他，不是因为其它？”
  “不是仁道主义，萧晰他是我的朋友，我二十三年人生岁月里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虽然我们以前有过一些过往，但是不能因为那样就否定了他我心里这一朋友的存在。他现在受了伤，躺在这里不能动，这里又没几个他的亲人，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你是说你不是因为更喜欢他才去照顾他的？”女生的眼睛里盈满了惊喜，激动地都浮现了一片泪光，而这一声激动的话叫的未免也大声了一些，所以临近的病房里不免探出了一两个脑袋文明地示意他们于此很满。
  姜汀言无可奈何的朝天翻了翻白眼，原来这些小女生都这么迷恋于幻想，而且还是凭空的，硬是把她这么纯洁的都近于透明了的友情给染上了粉红的颜色，粉红粉红的桃花的颜色。她想了想，然后望着李如意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意，让我来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他是莫衍。在这里先要为以前的事向你道谦，我骗了你，不是说我是莫衍粉丝这件事，那个时候虽然我不是莫衍的粉丝，但是对莫衍实际上也确实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要道谦的是，我明知道莫衍他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却还硬是哄着你去接近他。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实在是很差劲，为了阻杀自己心里这日渐疯长的爱慕莫衍之心，居然就拿你当了破灰，所以真的很抱谦。但是现在，我决定，不再抗拒这心里真切的想法，是，我是喜欢莫衍的，不会因为其它的一切来改变我心里的喜欢。姜汀言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不会改变，除非是有一天他不要我了，若不然，我一定会缠着他一辈子。”
  这最后一句宣言实有与女流氓有的拼，纯洁如李如意听了，便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心中暗想，“阿言她就算是喜欢莫衍的，那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吧，女孩子都是要矜持的啊！”但是从她的嘴里确认到她的想法，这实在是叫她高兴，比莫衍伤情之下移情别恋到她身上还要叫她高兴，真是纯洁善良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好女孩啊！
  于是女生长舒一口气，说，“这样就好，莫衍还以为你没去看他是因为你心里实际上全是萧学长的原因呢！阿言，你也真是的，就算如你所说的萧学长要你在身边尽心照顾，你就不能抽个空来看一下莫衍吗？害他伤心，而且还失魂落魄了那么久。唉，莫衍那个样子，叫人看了真是难过！”
  “莫衍他就是伤了手臂嘛！又不是什么大伤，打上石膏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啊，我又不是没伤过，干嘛搞的那么夸张。而且我了有去张望了一下啊，你们那时那么多人围在那里，走廊上都赛满了，我挤不进去嘛！”某人甚是不以为意的连翻白眼，以示对这些小题大做的小屁孩们的鄙视，但是想了想，似乎漏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脑海里稍微搜索一下，刚抓住了个影子，于是立马两眼放光的抓住李如意的手，她贼笑着问，“如意，你说莫衍失魂落魄，那究竟是什么样子？描述一下听听来。”这模样，真是与躲在被子里聊人家明星丑闻的八封协会会员有的拼啊！
  “阿言，你果然是没有良心！记得明天上午抽出时间去一品斋聚餐，庆祝莫衍出院，你那么想知道，明天自己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