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残梦忆中蝶

第40章


第二天,他就派出了洛林。
    “公主是金枝玉叶,不会想做小吧?”
    “当然不会。”
    “少爷即将成亲,公主既然不愿——”
    “哎,”鑫月抬手示止,“我是公主,嫁人自然是做大。你家少爷要娶亲,我不干涉,娶一堆姑娘我也不会皱皱眉头,只是到时她们通通都得叫我大姐。”
    南宫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左右思量,终于萌生一计——把公主嫁了!
第六十五章 公主驾到(三)
洛林叹道,“还不如让公主移情别恋呢。”某人自信地一甩头,“有谁魅力胜过我?”
    柳言。
    这个名字谁也没有说出口。凡是都有特例,只是自己喜欢上那个特例而已。
    自打上次一别,他们没有再见柳言等人。但是不见不代表不闻不问。洛林说,还在京都。
    真不知在谋划什么。南宫羽去找嘉年,她多在马厩里和小南宫为伍。
    这个习惯很好,因为自己也常常见小南宫。终于有个共同爱好了。
    小南宫瞥见南宫羽,愉快地长嘶。
    “想学骑马吗?”
    “我会啊。”
    “那是小南宫体贴。”
    嘉年哈哈笑,灿烂了整个夏天。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可是,嘉年,我们可以吗?他含着笑,看着嘉年在小南宫背上欢笑。
    柳言没有离开京都,一是放不下嘉年,二是没有想好去路,因为雪见的希望,因为凌霄的怀孕。
    “是留还是去,只要你一句话。”柳言说。安胎或者打胎,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凌霄微微笑,没有说话。白家世代单传,独子已死,腹内的生命是他唯一的延续。
    是留还是去?她想了很久,依旧无果。姜生陪着她,发呆、出神,相视一笑。廷芳唉声叹气,白家的人虽对小姐不好,可是姑爷人善啊。
    雪见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人,垂眼。
    那个人,曾经很在乎她。她抬头,柳言坐在屋顶上,双眼迷离。那个人,也曾经只有她。
    雪见嗤笑,自己是怎么了?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只是彼此说不出口,所以一起蹉跎。
    赤炼玩了一身水,愉快地叫唤着“姐姐”。
    看来,我只剩下他了。雪见取出锦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
    “姐姐不高兴吗?”赤炼歪着头问道。
    “那又如何?”
    “赤炼去打他。”
    “你能打赢几个人?”雪见忍俊不禁。他支吾着,继而笑道,“赤炼会下毒,赤炼下毒很厉害。”
    雪见微笑,抚着他的眉眼,心慢慢地沉了。她下了一个决心。
    不久,白家人赶来。说是收到信,得知凌霄的怀孕,白老夫人就亲身离府,请凌霄回去。
    是留还是去?凌霄冷眼看着门外跪坐的人,神情麻木。
    “千错万错都是老身的错,求你念在我儿份上,留下白家的最后一丝血脉。”老妇人不断地磕头,即便出了血,依旧不停。姜生进房,凌霄没有看他。
    “你希望我回去?”
    “我希望你快乐。”姜生说道。
    “我下不了手,所以,我注定回去。”
    “去留全在于你。只是,请你多为自己着想。”
    凌霄笑了,轻轻地,却笑出了眼泪。
    她跟着白家南下。姜生望着江面上的船渐行渐远,直到船头的白衣女子彻底隐没在雾气里,分辨不清。
    “你有何打算?”柳言问,这种场景似乎碰见过很多次,被人问,问别人,周而复始。
    “我要回乙城。你呢?”
    “再看看。暂时还不会离开京都。”他笑了笑,“什么时候动身?我送你。”
    姜生沉吟了片刻,微微笑,摇了摇头,“如果还能相见,我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六十六章 所谓幸福(一)
邻国的王子来朝进贺,南宫羽积极请缨。皇帝高兴地册封南宫羽为招待大使,相爷则不已儿子的务正业为荣——他那点小心思谁不懂呢?
    果不其然,南宫羽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本国的风土人情后,就拉他去见本地特产——美女。这个美女,自然是鑫月公主。
    王子很出息地一见倾心,再见相思,进而向皇帝提起了亲。鑫月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大怒,在皇帝跟前撒了泼后,杀到南宫羽面前大放厥词。
    “我告诉你,你再敢动这种念头,我就把嘉年给嫁了!”
    南宫羽看着她,眼里的喜色慢慢褪去,变成冷漠。他要走,鑫月喝住。
    “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他没有理会,刚走了两步,就被她从身后抱住。越挣扎,她就抱的越紧。
    “我只是要你喜欢我,喜欢我这么难吗?”
    “我的心太小,容不下第二个人。”
    “那如果她不在呢?”鑫月狠道。手腕受力,她疼得蹙起眉,但是强撑着不吭声。
    “那样我只会更想她,然后更恨你。”他甩开鑫月的手,转身。鑫月红了眼圈。“其实我们都一样。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却硬要一厢情愿,想方设法地把对方箍禁在身边。你也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全心全意地喜欢你不是吗?我只不过跟你一样,为什么你能这么绝情?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南宫羽僵直了身子。身后是隐隐的哽咽。
    我在逼她?我在逼她。他嗤笑。是啊,我们都一样。他跨步离去,逃离那无声的控诉,可是,不管他怎么跑,不管他去哪里,鑫月的话依旧在耳畔回荡。
    “其实我们都一样。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却硬要一厢情愿,想方设法地把对方箍禁在身边……”
    呼吸变得急促。他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抬头,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嘉年的房前。
    慢慢地靠近,慢慢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慢慢地想她的容颜。
    嘉年,我错了吗?他推开门,女孩倚在窗前,痴望一池游鱼的快乐。
    她看得很出神,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喉结滚动着,没有发出一个音符。南宫羽颓然转身,悄然离去。嘉年后知后觉地回头,只捕获伺机涌进的风和孤单的阳光。
    他来了吧?嘉年下了软榻,光脚走到门口张望。南宫羽的影子一闪而过。
    真的来了,为什么不叫我?嘉年思忖着,风吹得她有些寒意。
    秋天,要来了。
    雪见没有想过,姜生会那样离开。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地,突然不见。只剩下一封信,告诉她,他走了。
    心里有些落寞。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连话别都成了多余?
    “不是说要离开京都吗?”雪见迟疑着问道。时间是一种解药,却是她现在的毒药。她等了四年,她必须在自己遗忘之前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不是一味地等他。
    柳言看了她一眼,垂下头。
    “放不下吗?”她呢南,“那就去找她吧。”
    他笑了,摇头。那日的话,已经够明了了。脚步声窸窣,他们转过头,来的人是南宫羽。
    没有以往的风度翩翩,也不是常见的游戏姿态。这个南宫羽,太过安静。
番外  南宫羽的落花流水(三)
“少爷!”洛林将我抱了个满怀。粗人就是粗人,我都弱如青柳,他居然还这么用劲,差点没把我勒死。我刚松了口气,又被人死死抱住。
    “儿啊,担心死老爹了!”
    眼前一暗,我再度失去意识。不过,这次是缺氧。
    澳珀在鑫月的押解下,来到我跟前。他说,他没有解药——本来就是要人死,留着解药做什么?
    “去取!”鑫月下令。我哭笑不得,虽是邻国,但往返怎么也要半月。澳珀垂着头,向我道歉,乞求我不要将这事告诉皇上。
    “什么事?本来就没事啊。”我摊手笑道。他惊讶,进而感激一笑。
    “如哥哥不嫌弃,我愿与你结拜为兄弟。”
    “切,有杀害哥哥的弟弟吗?”鑫月在一旁泼冷水。澳珀炯红了脸,我冲鑫月示意,她才乖乖闭上嘴巴。
    “你是王子,我只是一介草民,是我高攀了才是。”
    “你怎么会是草民,你要肯点头,你现在就是驸马!”
    我看着澳珀,他也看着我,少顷房间里肆意地飞满了笑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又没有说错!”某人继续理直气壮。
    送行,澳珀对我说,他会努力去找一个比我还优秀的男子。
    我吓了一跳,他嘿嘿笑道,“然后把他派来,把鑫月公主的芳心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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