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鬼话

第8章


  “再让我看看!”她又要求。
  阿伟暗自慌神,不知那风尘女有没有在身上留下什么不堪的痕迹。他推搪,“你别动来动去的,伤了胎气!”
  “我不,就要看看!”她把脸一横,怀孕的女人,最是蛮横。
  她硬是凑上了身,伸手去脱阿伟身上的睡衣。阿伟扭不过她,一边配合着,一边自求多福。都说他最近红光高照,他默念着,但愿不出岔子。
  妻看了前胸,又借着灯光看了后背,没有抓痕,也没有牙齿印,她很满意。她嬉笑着帮丈夫拉上睡衣的袖子,忽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这是什么?”
  阿伟心一虚,声音都颤了,“哪里?什么啊。”
  妻指给他看,“这里啊,手腕上怎么有条红痕啊!”
  
  阿伟低头看,果然。在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细长的红痕,横过整个手腕。象是被线勒到的,严重点又象是自杀后留下的痕迹。阿伟稍稍诧异,虽然只是个小伤口,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他狐疑着,妻又开口了,“那么不小心,怎么总是弄伤自己啊!”她咯咯一笑,忽地温柔地抱着他,“都快是做爸爸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
  他舒一口气,知道盘问的危机已经过去。他也伸手拥住妻,只是目光落在右手手腕上,目光阴晴不定。
第二天上班,他依旧精神抖擞。今天是他加薪后的第一天上班,同事不论真心与否都会来上句,“恭喜啊!最近红星高照吗!”
  听多了,他自己更是高兴。
  
  接过秘书的文件,秘书小姐也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痕,问,“老板的红星,可是照得手腕都红了呢!”
  他一笑,目光跟着年轻迷人的秘书好久,才又回到手腕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是什么时候弄上的。仔细看,伤口还不浅,艳艳的红,怎么比昨晚的样子更红了几分?
  他揉了揉眼,又凑着观察。的确是更红了几分,想必是睡相不好压红了。浅浅割开了的皮肉,有些表皮还外卷着,耷拉着。照理说开始痊愈的伤口应该是暗红色的,阿伟越想越不明白。干脆置之不理。
  
  下班后,上司又勾搭上阿伟,“怎么,今天还HAPPY去吗?我请客。昨晚的女人怎么样!”
  阿伟笑笑,“风尘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儿!”
  上司挑了下眉毛,“小子要求那么高,有胆子去搞良家少女啊!”
  阿伟只得赔笑,“哪敢哪敢。”
  最后还是一起上了夜总会,一夜的狂欢。只是阿伟的兴致浅了不少。
  
  
  舞小姐扭着身子蹭着阿伟,“先生好冷淡哟!”说完还递上一杯酒,“我很渴,不如你喂我啊!”斜眯着美眸凑了上去。
  阿伟迟疑,杯子没接稳,酒撒了出来。金黄的酒汁一半落在舞小姐的裙子上,一半撒在阿伟的手上。
  舞小姐正想惺惺作态地娇叫几声,却是阿伟先一步大叫了起来。
  
  “啊呀!”阿伟忽然疼地滚到了地上。他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慌了神,他回过神智,才发现自己已不自觉地紧紧捂住右手手腕。
  他倒吸一口气,松开手,酒水撒在红痕上,皮肉如化学反映般,涨起了恶心的浓泡,连成一线,鼓胀而丑陋。阿伟愣住了。他从未想到,这红痕是如此严重的事情。
  
  女人们围了上来,一张张惊骇的脸孔。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
妻明显发现阿伟变了。
  他跑去看医生,皮肤科外科内科看了个遍,通通没有结果。中医西医都束手无策,那天翻起的浓泡丝毫没有消退的征兆,鼓得越发地大,轻轻一扰就破了,飞溅出一包血水,好生恶心。
  上司体恤他,准他的假,“早些回来上班,没了你,少了个人欣赏小妞。”他赔笑,不太自然地牵动嘴角。
  
  手腕烂得厉害了,于是阿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他常常瞪着溃烂的手腕,眼神渐渐狰狞,象是瞪着一个索命的侩子手。
  红痕渐渐演变成一道红黄交替的粗线。每每上药包扎都是疼得他眼泪滚滚,还不停地出浓水,纱布根本包不得,只得暴露着,伤口便更嚣张地溃烂着。黄黄的血水,悲伤的眼泪般流淌不息。
  短短的日子,阿伟越来越惊恐,五官扭曲成了毕加索的油画。
  
  妻担心,问他,“你到底记不记得究竟怎么弄伤了自己?怎么会烂成了那样!”
  半痴狂的阿伟铁青着脸回头看她。终是一语不发。手微微颤抖。他其实是想起来了。那段经历,怎么会忘记。
  
  “再去看看其他的医生吧!”妻鼓励他。
  他不答,良久,又叫喊道,“是我错,是我错!”
  妻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阿伟忽又凶狠着脸抬头看她,“也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说着,不顾妻的大肚子,一把推开她,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开电脑,查阅近一两个月所有的社会新闻,忽然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妻见他不曾出过房门,又担心起来。她敲门,没有反映。拖鞋忽然是湿湿的粘粘的,她惊恐,几乎叫出声来。房门缝渗出血来,象个有生命的小湖,曼延出来,湿了她的鞋。她几近晕厥,赶紧找了钥匙把门打开。阿伟倒在地上,死灰的脸,不跳的脉搏。
  
  “手腕,手腕……”,妻呢喃着,终于晕过去。
  阿伟肿烂的手腕,裂了开来,跌落在一边。切口整齐,象是一刀生生砍下。阿伟失血过多,没有救。
  
  
  男人好色,也是无药可救的。
妻没有注意到,阿伟的电脑屏幕始终闪烁着,他最后浏览的新闻,一条悲惨的社会新闻。
  
  
  X月X日,少女XXX于家中自杀身亡。
  据知情者透露,该少女曾于家中割腕自杀多次,均被家人救起。右手手腕伤口处早已肿烂不堪。这日少女家人疏忽,少女干脆自断右腕以求一死。
  而该少女自杀的理由,据说是因为一个月前于深巷被歹人强暴,凶手至今查无踪迹。
  
  
  谁说阿伟无胆子搞良家少女。
  他说过,再爱妻子,自己也终究是个男人。
  那次在巷子里他劫持了她,她拼命反抗,象是垂死的小鸟,激起他无限的热情。少女痛哭,嘴被他的手堵着,她双手胡乱打着,指甲在他的右手腕划下一道淡淡红痕。注入了怨恨,等待发酵的诅咒。他却更兴奋,失去了理智。他抓着少女的头向墙壁撞去,少女软软垂地。
  
  他从此不再热中风尘的味道。尝过一次,回味无穷,才有动力继续耐着妻子怀孕的苦恼。
  只是他不知道,风流一次,代价太大太大。
《缠》
  
  
  
  
  七月的时候,我邂逅了美丽的少女小南。
  那时的她站在树荫下,漆黑的眼眸凝着笑意。
  她向我伸出手,手掌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让我恍惚得感觉自己正握着一颗冰凉的玉珠子。
  
  
  小南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我们恋爱的激情因为她的可爱而足足燃烧了四个多月。她精力旺盛,胜过所有同龄的少女,常常粘粘地缠着我,责怪我不够关心她,不够爱她。我被她缠得耐不住了,于是只得认命似地转身抱住她。小南也许拥有着世界上最曼妙的腰肢,那蛇一般修长窈窕的细腰,盈盈一握的美妙,让我不禁稍稍从疲惫中恢复了一丝男人的本性。
  
  
  既然她缠住了我,我也毫不客气,肆意地缠住她的胴体。
  我在她的耳边暧昧地吹气,“那,要我怎么关心你?怎么爱你呢?……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地疼你吧!”
  她咯咯地笑着,扭动着挣脱我的缠绕,“你又在想什么了?我说过,我家里亲戚好多,他们闹腾得好,你去不方便。”
  “那何时才方便呢?”我失落地问。
  “等他们都安静了吧……”小南狡黠地笑了。
四个多月的日子就这么甜蜜地过去了。虽然这个谜一般的少女依旧不肯告诉我她的住址,家庭背景,但因为她的妖娆曼妙,我着实变得离不开她了。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于是执著,每每握住她凉凉的小手,却让我的心象火焰一般地燃烧。
  
  
  我告诉她,“我爱你。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
  而那时的小南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在幸福地点点头之后,却偷偷地背过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一幕落在我眼里,令我寝食难安。
  
  
  
  我明显发现小南变了,变得好似不是她一般。原本活泼伶俐的她却慢慢变得迟缓愚钝,现在经常如梦初醒似地看着我,
  “亲爱的,你刚才说什么?”
  我瞧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之前不是喜欢到处跑到处玩的吗,现在却成天懒洋洋。胃口也大不如前了。你以前吃东西象个男孩子,往往菜刚上了桌面就囫囵吞枣地开吃。现在怎么美食当前都无动于衷了?”
  
  小南听了,歉意地微笑,“我没事。”
  
  我却追问,“……你不是有别的男朋友了吧!和我在一起不耐烦了?”
  
  小南紧忙辩解,“怎么会?我那么爱你,一刻也不想和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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