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噬骨

第30章


亦不是如此,这种痒在心口难耐的情绪,我实在无法理解。
  封晋天把我身上银白的单衣扯开丢落在地上,摘下面具,低下头看我,眸光动情的闪烁出一片炎人的光芒,我伸手抚着他的脸,靠上前点点亲吻他狰狞恐怖的脸,他轻轻的舔过我下唇,修长厚实的手指抚弄胸腔上的红点,让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微带些抗拒的挪动身体,让他快些进去。
  “你在害怕?”封晋天微微蹙眉,停止动作的看我,黑眸流动着噬人的情意。
  我摸着他的脸,眼眸迷离,夹带着喘息道,“不,不是,只是不习惯这样……”仿佛有种无边的黑暗会把我淹没一样令我恐惧无比。
  “苏清,信我。”封晋天深深凝视着我,诱惑的眸光与性感带点沙哑的嗓音安定我心的缓缓响起,让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张口狠狠的咬住我雪白精瘦的胸膛上的红点,手指划过底下,惊起我阵阵颤栗。
  我搂住封晋天的颈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呻吟,他伸过手指来抚弄我的唇,让我不能咬唇,另一只手则柔弄着我下身,我的额上,身体渗出晶莹的汗水来,体内乱窜的热流就像要喷发的火山一样,我意识恍惚,身躯颤抖不已,手指不觉狠狠的捉住他的背脊,然后感受到他吻慢慢的蜿蜒到我的全身。
  底下一阵强烈的痛让我清醒的睁眸,这种下身撕裂般的剧痛让我拧眉收缩身躯,封晋天夹杂着喘息,道,“苏清,身子闲适些,如果痛你就咬我的肩膀,不要压抑着。”他麦色结实精悍的身躯俯在我身上,硬朗的皮肤紧绷着,漆黑的眸仿佛发着亮光,映照出我的身影。
  黑曜石般的瞳孔倒影着我那比嫣红的血更深的暗红眼眸,湿润暧味的春光从眼角开始扩散,迅速蔓延到全身,雪白晶莹的身体一点点的染上桃花粉色。我微微愕然,这个人是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眸子投向紧抓着封晋天背脊的手,指甲泛着浅淡浅淡的幽紫,未刺入肉,只是那麦色的皮肤已起红肿,轻缓移动手指,紧紧搂着他的颈项,他温柔亲吻的我眼,等待我适应。
  感受到他如水的柔情缠绵,我喘息着喃道,“得了……放心动吧……”
  相互纠缠一夜,窗外已停了秋雨,空气夹带着潮湿,更寒冷。
  房内的烛火幽然滴落红泪,光影忽明忽暗,我缓缓睁开眼眸来,整个人遭晴天霹雳般感到浑身酸痛,身下却是感到些微不适,并没有以往那种硬生生撕裂般的剧痛。
  恍惚如梦幻般记起贪欢的点点滴滴,脸不禁燥红起来。在旗馆亦被调习过,亦出来挂牌了一年,对于这种事应早已见惯不怪,可现下自己却像是初经人事般,怎么会这样?我伸手抚额,惊悸,不应如此的。
  身躯传来阵阵温热,我轻转动眼眸,便看到睡在旁边的封晋天,那双足以噬人的寒眸此刻安安静静地闭着,高挺的鼻梁,伤痕累累丑陋骇人的脸线条冷硬,菲薄的唇紧抿,呼吸均匀。我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方谱出一道扇形的淡淡阴影。一时之间只能这么怔怔地望着睡在身边的他。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不顾一切的表现出自己的情意,热烈又凶猛,像是漫天的光,瞬间便把人虏获。他性情寡薄,冷漠沉默,决不像是那种会为了情而付出一切的人,可是,他明知晓玉岚的身份,还对玉岚说,“他在你眼里是男色,但对我而言,苏清不是男色,乃我所爱。为他与你对敌又何惧?”这样的举止,分明是一个为情痴狂的人。
  封晋天……是个痴情种!?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罢。我暗地嗤笑,但是……这样便够了。
  足够了,对我而言无论此话是真是假。
  出生至今,没有人如此为我,就连玉岚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宠爱,亦不过是因为可以利用我。但他封晋天没有任何目的,坚定不移的说出了那样的话。就像长相厮守的诺言,漫过了一生的昭华。
  我悄无声息的起身,下床。望着仍然沉睡的封晋天,思绪复杂。端倪半刻,自架子取来衣衫穿上,轻脚走出了厢房。
  一直以为……玉岚不过是苏州最大巨贾玉府的传承之人,不料,竟另有内幕,而这内幕的真相却是我做梦亦不会想到的。他是皇子。当今皇帝的三子明岚。从一开始,他便着手布局,环环相连,引我自投罗网。我却以为……以为他爱我,甚至愚蠢到想守护他。呵……真是可笑,堂堂明丽国三皇子会要一个青楼男色来守护麽?
  睐着笑,眸里闪烁过一道极淡的波荡。
  玉岚……你费尽心机把我送给林惊风……是想要皇位吗?亏我还以为你想要的是宝图呢!
  人肉煮
  清院没有地牢,亦没有密室,所以封晋天把捉回来的叶映柏和陈强囚禁在西面的柴房内,命人看守着。
  柴房外驻守着好几个黑衣人,中间有一口深井,青石铺就的地湿滑,缝隙里生长出些许绿色苔藓。屋檐下堆积着许多干枯的柴木,空气很阴凉,天空晨光乍现,亮白一片。
  我走到西厢前,脚下铃音阵阵,我不禁微微皱眉,心生厌恶,却别无他法,只因封晋天说过,若想摘下那脚链子,除非砍了我的脚。几不可闻的太息一声走向柴房,暗红的衣诀飘逸,风很大,伴随着树木飘曳瑟瑟咋响的声音散落院子各处。目不斜视的黑衣人见我,齐齐低首拱手恭敬的喊道,“苏主。”
  主?从戴上耳垂上这耳饰和脚链子之后,黑衣人的称呼便由苏少爷变成苏主了。不过一个称谓而已,我不甚在意的望向他们淡笑,吩咐道,“去,把东西挪过来,再把柴房内的干柴清空,取来盐油,然后架锅生火。”右手边上的三黑衣人应声领命,他们眼眸沉没,没有半点好奇和波动。
  每个黑衣人都是一身黑衣蒙面,只露出眼睛来,若不是身形各自不同,大概也无法分辨他们。
  左边的黑衣人推开门扉,留下一人在门外看守。
  阴暗的柴房散发着灰尘和霉味,从门外照射进来的白光让我可以清晰地见到脸色惨白的叶映柏和陈强分别被手腕般大小的黑玄铁链给锁着手脚,两人衣衫破烂透血迹,气息虚弱的躺在干禾草上,样子十分不堪入目。
  大概是听见动静,闭眼歇息的他们分别睁开了眼来,长相清丽的叶映柏并无意外的冷眼看着我,倒是陈强惊吓得瞠目结舌,模样如见鬼的‘你,你……’你个不停。
  冷睨他们半刻,逸出一声妖娆的笑来,轻道,“嬷嬷,陈护头,别来无恙呀!”
  叶映柏恶狠狠的瞪着我,冷冷的道,“苏清,当苏府失火一事传开,我就知道,定是你了。”他神色微厉,与当年的胭脂粉气大相迳庭。倒让我有些讶异。极淡漠地瞅着他,“嬷嬷说得对,是我。苏府的火是我放的,苏有财亦死了,人头落地的当是礼物送给了岚,感谢他当年对我眷顾垂怜。”
  叶映柏闻言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身躯震动,扯得铁链声铮铮作响。陈强因这震耳的声响回神过来,凶神恶煞的脸庞越发惨白,圆睁的眼睛中有惊惧,他抖着嘴巴喊话道,“苏清——不不,苏爷,求您放过小人,小人亦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吧!”说罢,便跪在地上,用力大大向我叩头。额头碰撞在地,砰砰作响。
  叶映柏勉强镇定,冷笑地望着我,当年谄媚的眼眸倒是十分犀利。真是越看越不像一个青楼男鸨了。
  我略蹙眉,嫌吵闹的挥手让人把陈强的嘴巴塞了起来。狭长的凤眸半阖,漫不经心的道,“嬷嬷可知清儿这一躺苏府之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叶映柏紧抿嘴唇,目露不屑之色,没有说话。
  “清儿发现苏有财身手矫健不止,还懂武,真让清儿大大地感到了惊讶。然后才明白,清儿见到的苏有财是假的,他真实身份是岚的侍卫颐……嬷嬷,你说,是不是很有趣?”我淡淡地望叶映柏,见他脸色丕变,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又道,“清儿犹记得当年嬷嬷的教诲!嬷嬷说,想什么都好,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叫人看穿,还有,不能因为别人给一点儿的好处就忘了人心奸诈狡猾的本性,对我好者,都是有图谋的。清儿太愚钝,明明嬷嬷都有提点过清儿的,清儿还是着了道。”
  叶映柏一怔,眼中闪过悲苦的神色,随即苍然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面露讽刺的道,“苏清,废话少说,今日落在你手中,我自知是难逃一死。”说完,他便认命的闭上了眼,一旁不能说话的陈强挣扎着摇头如孟浪,发出‘呜呜’声,伴随着扭动使得铁链响声震天。很明显,他怕死,也不想死。
  我静默,刚才领我吩咐的黑衣人已将一切作好准备,我点头挥袖,走到旁边那四脚木桌子上坐落。看着支架子上吊的小铁锅里的清水冒出了烟气,淡然一笑,这一笑带有几分凄楚与憎恨。
  橘红的火烧得猛烈,把干柴烧得噼啪作响,火光明亮,把整间倘大简陋的房子照得甚亮,灰烟浓郁呛眼,房内也因火堆的关系使得空气炎热。
  叶映柏听闻动静,睁开了眼,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不明的皱眉。
  “尽管嬷嬷阅人无数,此刻怕也不明白清儿想要做什么吧?”眼波潋滟地看着那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倾城一笑道,“当年,清儿的娘,那般凄惨的死在清儿面前,说不恨,那是骗人的,只因清儿年纪尚小,又无权无势,自是不能对嬷嬷与护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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