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与种马的孽缘

第33章


难道是那盆吊兰惹的祸?何净极小声地对林可蕾说,“赶紧去抢救你家的吊兰,别被菲菲给废了。”
  林可蕾赶紧搁下碗,从床上爬起来。把吊兰从窗台上拿下来。
  “你干什么?”关菲菲不解地看着林可蕾。
  林可蕾说,“我给它浇点水。”
  关菲菲看了看窗台上平时专门用来浇水的矿泉水瓶。“你平时不是都用那个浇的吗?”
  “那个,”林可蕾灵机一动,“我带它喝点新鲜的。”
  关菲菲幽幽地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拿它出气的。”
  林可蕾讪讪地把吊兰重新摆到窗台上,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问,“你到底在气什么?说出来听听,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关菲菲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
  “我知道了。跟感情有关。”林可蕾笃定地问,“我猜的对不对?”
  关菲菲没吱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何净适时地插了一句,“跟安博廷有关?”
  关菲菲霍地站起身,“吃完了把东西洗干净,我回去了。”说完,甩门而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惊诧地两个人。
  “看样子被你说中了。”林可蕾看着在风中摇摆的宿舍门。
  “不,”何净沉重地说,“是被我俩同时说中了。”
  “都怪你,”林可蕾责怪何净,“干什么要提安博廷?”
  何净翻眼睛,“就我多嘴了么?”
  林可蕾一憋,“好吧。”她又端起碗,“等吃完再说。这么贵重的食物浪费了是要遭天谴的。”
  “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很少见她这么失落。”何净掩不住地担忧道。
  关菲菲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子很暗,拉开窗帘,还是很暗。她烦躁地给自己倒一杯水,坐在椅子上。她承认何净跟林可蕾戳到了她的伤处。她们的关心,她很感激。可是,那有如何?倾诉有时还不如沉默来得舒坦。起码,她不用跟她们解释,为什么会偏离最初的轨道,真的在意了安博廷,或者什么时候爱上了安博廷?关菲菲不想说这些,与其说保护隐私还不如说她自己想要保护自己,不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清理顺。感情的事情理清了,反而会清楚地计较出其中的轻重。不会得到解脱,反而会更在乎。关菲菲打开电脑,想找个无厘头的电影把自己从沉重的心情中解脱出来。
  这时,安博廷的电话来了。关菲菲本来想把他列为拒接电话。可怕这么做太明显便给他设了个特别的铃声。起码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铃声是一个男人讲述自己女友背叛的故事。声嘶力竭的男声,哀婉悲痛的旋律,愤怒感慨的歌词。关菲菲偶然地听到,就选择了这首歌。关菲菲听着歌,盯着手机,发呆,思考,接还是不接。在铃声快停的时候,关菲菲做出了选择,“喂,怎么了?”语气平静,这点倒也出乎关菲菲自己的预料。
  安博廷完全不知山雨欲来,语调轻快地问,“你早上打电话给我,有事情吗?”
  关菲菲想起老妈炖的那只甲鱼,心说,现在没了。关菲菲很想很想问,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但她问不出口。只能装作毫无异常地问,“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我妈又问了。”
  安博廷说,“今天周五,下周一吧。我下周开始休假。”
  “行。”关菲菲说,“那到时候再联系。拜拜。”关菲菲挂了电话,心里想,安博廷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没问,他也不解释。他是不想说还是根本就没意识到?关菲菲头疼,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被一些突然间从心底冒出的疑虑折磨。如果安博廷一直这下下去,她有自信接受一辈子吗?如果跟安博廷敞开天窗说亮话,他会改吗?或者他会不会就此选择分手?关菲菲想起了最初,安博廷还试探她的想法。关菲菲依旧清晰记得当时的答案。时过境迁,她后悔了,可又该如何改口呢。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却不能说出喜欢。关菲菲苦笑,这完全是最大的讽刺,最深的悲哀。当初只为逃离令人厌倦的相亲,做出了如此草率的决定。未来对于关菲菲来说,就像是被缠绕在一起的风筝,向往天空却摇摇欲坠。
  外面下起雨来。雨滴斜打在窗户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水迹,水滴与其他水滴交融,然后滚落在窗台。合欢树的叶子青翠得逼人眼。关菲菲突然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雨天漫步,别有一番格调。
  何净跟林可蕾乖乖地刷干净保温瓶才过来找关菲菲,没成想扑了个空。关菲菲不见了人影。何净急急忙忙给关菲菲打电话,等了好久,关菲菲才接起来。
  “师姐,你有事?”关菲菲问。
  何净问,“你去哪了?”
  关菲菲随口说道,“宿舍里没零食,我去超市逛逛。”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还出门?你有没有带伞啊?”
  “我没自虐倾向。”关菲菲说,“那先挂了吧。”
  “等等,”何净赶紧出声,“我也正想去超市买点东西。等会跟你会和。”
  关菲菲叹口气,说出实话,“我想一个人走走,行了吧?”
  “那,那,”何净支吾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说,“你早点回来。”
  关菲菲心头一暖,“知道了。”
  沿着落英缤纷的小路,关菲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排出心中的郁卒。谁知,一不小心摔倒了。青石板淋过雨又湿又滑。关菲菲的鞋子又不够防滑。幸好人没摔坏,可怜伞被硬生生地撞在地上,彻底散架。手机也摔在地上,电池板都飞了出去。祸不单行,坏事也成双。关菲菲无语地看着宣告阵亡的伞和半死亡的手机。天空的雨毫不留情地飘下,关菲菲的头发,衣服不一会儿都湿了。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求救无门。关菲菲重重地叹口气,拿起尸首分家的手机小心地放在口袋,戴起卫衣的帽子,拎着破伞往回走。这下不自虐都不行了。
  关菲菲人到了宿舍时,就跟落汤鸡一样。鞋子一踩一个水迹,衣服就更别提了。关菲菲到了自己房间,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她又叹口气,推门就去。师姐又拿自己的备用钥匙开门了。关菲菲进去后,望了一眼惊讶的何净跟林可蕾,什么话都没说先换鞋。然后找出干净衣服到卫生间换上。
  何净扒在卫生间的门口,问,“你怎么衣服都湿掉了。”
  “去看我的伞。”关菲菲声音传来。
  何净看向门口那破碎成一团的伞。“你伞怎么坏了?”
  “跌了一跤。”关菲菲开门,走出来。“你们帮我看看我的手机能不能用了。里面都浸水了。”
  林可蕾上下打量她,“你人没事吧?”
  关菲菲说,“没事。这趟散步成本实在太大了。我的手机没买多久。”
  林可蕾接过她的手机,甩掉里面的水。芯片上还是湿漉漉的。“你的吹风机呢?”
  “我去拿给你。”关菲菲打开柜子,拿到小电吹风,“不会吹坏吧?”
  “开冷风应该没问题。”林可蕾说,“我以前就这么干过。”
  “那有没有用?”
  “我不知道,”林可蕾说,“它里面摔坏了。”
  关菲菲问,“那意思是你也没把握?”
  “我是学法律的又不是学这个的。术业有专攻。”林可蕾拿着吹风机,在按下启动键之前,说道,“我本就是个业余的。死马就当活马医。”
  关菲菲挥挥手,“唉,随便吧。”
  吹风机声音太吵,关菲菲跟何净走到旁边。跟何净借了手机,跟老妈打个电话,报告一下有事情打宿舍电话。手机被不小心摔坏了。
  “晚上一起到外面吃饭吧?”何净邀请。
  关菲菲摇头,“有点累。”
  何净认真地说,“师妹,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关菲菲摇头,“师姐,我暂时不想说。不过,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
  
  显然,关菲菲的话没有灵验。在淋雨加夜里受凉,第二天一早关菲菲觉得被子很烫,头很晕。上医院一查,关菲菲得了严重的流行性感冒。
  孙博导携一群弟子去医院看自己的小徒弟。孙博导带上了老婆特意做的饭菜,其他则是带水果,带花。何净拿出一个半新的手机,“给你。暂时用着。”
  关菲菲病怏怏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还输着液。才说几句话,就觉得头昏昏沉沉,身体疲倦,就想睡觉。他们也看出她精神不济,也就早早走了。只留下何净在医院守着关菲菲。
  何净在看书,关菲菲在睡觉。突然,房门都推开了。何净看到秦教授正小心地探进脑袋,查看病房情况。何净双手合上放在脸庞,意思说,她已经睡觉了。
  秦教授了解地点点头。
  何净放下书,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却惊愕地发现秦教授身边还有一个人。何净瞪着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敢来。何净也不顾秦教授在,质问安博廷,“你是不是跟我师妹吵架了?”
  安博廷茫然地摇头,“没有啊。”
  “那她怎么心情那么差?”何净不信他的话。
  安博廷说,“我们真的没吵架。昨天我们通话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哪有时间吵架?”
  何净半信半疑,“真的?”
  安博廷无奈,“等她睡醒,我来问问她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何净说,“你要好好问问她。我师妹这个人别扭起来也是天下无敌的。”
  秦教授听到这边也插嘴说,“安博廷,你要是问出来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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