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第40章


不是不能生育了吗?哼哼,我现在就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不怕告诉你,我来香港当律师是有目的的,我等的就是这么一天!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你想控制我?没那么容易!你骗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大家互不相欠。你和鬼佬通奸,你最好主动和我离婚,不然我可以起诉。”
  她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过来,几乎失常的大笑大闹,“哈哈……都是你安排的?竟然是你?!离婚?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我就是不让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辈子你都休想!”
  “你还以为是原来吗?你可以拿你爸爸来压我!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这婚我离定了!”
  事情闹的也不小,他们都不要脸豁出去了,可叔叔不一样,他劝她不要再闹了。她签了字,协议离婚。可就是一口气就是顺不过来,几乎是得了失心疯。弄得自己满目苍夷堪比恶妇最终一无所有。日日被可怕的心魔缠绕。他要玩“游戏”,她就奉陪到底,想看看最后谁是输家,看看到底谁会来求谁。
  她动了些手脚,他便入狱被送到集中营。自认为自己赢了,以为就算离婚她还是可以牵制这个男人,他始终还是摆脱不了自己。
  她站在铁窗外,以一种赢家的姿态说:“只要你求我,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满脸胡渣狼狈不堪,眼神却依旧如鹰眸般锐利,硬硬的,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他妈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求你。能与你离婚,我此生也算对得起欢喜,我无憾了。”
  她心死,却再也不忍心看他这样。去求叔叔,才知道自己玩大了,进了集中营的人没有几个是能活着出来的。她后悔,这辈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得不到就亲手毁了他。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他已经是雷福亨的人,他加入了黑社会。而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是真的很后悔。看着那消失的车尾,她真心的祝福,希望他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如今她做了一名修女,再过几日就要飞往罗马。
  这世上也许本无善恶之分,再好的人也有不堪的一面,再坏的人也有知道悔改的一天。怕就怕人一旦唤起出心中的魔鬼就无法回头,直到做出连自己都害怕的事情来才慢慢悔悟,原来,这条路是走错了,错的离谱。
  幸得她知道调头,选一条新的路,从新开始。这样的机会抓住了就是万幸,抓不住就像掉入深渊,永远没有回头路。
  一进家门,于梓枭牵着欢喜一路上楼,他的大衣太长托地有些绊脚害她走不好路,他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欢喜不再闹,乖乖的坐着也不主动说话。
  他眼波反复审视她,久久才幽幽的说:“欢喜,你还信我吗?”
  “信。”她眼神坚定,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我绝不会再负你第二次。”他顺势将她拉起,锁在怀中。
  那你又能那么样呢?欢喜只到他胸口,为了凑准位置垫起了脚尖,仰着头看见天花板。眼角的泪珠悄悄流进发里。
  他的苦衷,她其实明了。雷茜告诉她,入了那一行的第一天起就已经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也许,青姨说的对,人生苦短,不要自寻烦恼。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想了那么久唯一办法就是回家,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亲眼看他娶别人,然后同那人分享一个爱人。一辈子太长,她承受不来,如若真要那样还不如给她一杯毒酒让她当场自尽。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只想做个安安分分的普通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过小幸福的日子。她没有想过要大富大贵,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他世界以外的人,会像现在这样即使是相拥在一起还是觉得遥不可及。仿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经历这么多事,她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只是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这般艰难?
  黑夜,欢喜闭眼,脸颊颈窝湿了一片,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于梓枭掌心悄悄覆上她的眼。
  “别这样。”
  “我也控制不了。”
  “你这样,我疼。”
  欢喜钻进他怀里,闷闷的说:“要是,再也不会天亮就好了。”
  他再也无法合眼。如果,黑夜可以将他们吞噬该有多好。难道真的只有死才可以在一起?他不信,他早就不再信命,若信,他也只信自己。
  第三十六章
  婚事将近,事已成定局。青姨和雷茜来探望过她。她接受,不是想开了,只是明白,他若真的为了自己反抗到底,就是所谓的背叛,是要被执行家法的。断手断脚可能是最轻的。这条路既然不能回头,她就陪着他一起走,这世上只要活着,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订婚当日,各界人士都到齐了,宾客满座。雷东脚抵在门口,顺着门缝看了一眼外面,拍拍于梓枭的肩膀,“准备好了吗?”
  于梓枭与他对视,“你呢?”
  雷东一身笔挺的米白色西服,邪邪一笑,将银色面具戴在脸上,摆出一个手势,“一切OK。”
  说完转身推门准备出去,于梓枭抓住他的手臂,重重的说了句:“谢谢。”
  雷东摆摆手,意思是,别废话,走吧。于梓枭也带上面具,从另一扇门飞快走出去。
  欢喜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瞪着窗子的方向,好像能感觉有东西在移动。她苦笑,妄想什么呢。又是他和别人的婚礼。这冷笑话真的好冷,冷得彻骨。欢喜缩着身子捂住心口。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欢喜无力的起身,脚尖触到地板,冰凉的。
  “披上大衣,快点!”是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声音。
  “小鱼?!”欢喜吃惊的僵在原地。
  于梓枭不做任何解释,动作一气呵成给只穿着睡衣的欢喜披上大衣,拉着她就走。
  车上,欢喜也不敢多问,只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车一停下,他又带着她走了很久,似乎是飞机场,噪音大的震耳,欢喜皱眉单手捂着一边耳朵。她感觉得到气氛异常的紧张,于梓枭真个人都是僵硬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住,拖进机舱里。
  欢喜害怕了,她抓着于梓枭的手,“要去哪里?”
  “私奔。”
  还有心情开玩笑?欢喜“霍”的站起里,“你不要命了!你别吓我!”
  “坐下。我当然要命,我们还没生孩子呢。”
  还开玩笑?她恼了,打他,“你逃婚?雷爷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飞机快要起飞了,他突然喊住:“等等。”然后抓住欢喜的手,仿佛是生离死别的口气:“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一起走,但是我现在不能这么做,欢喜,你听话,等我。知道吗?”
  等我?等我,等我。欢喜在半空中反复的斟酌这句话。你到底还是放不下?送我走也好,眼不见,为净。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一个月后。清晨,欢喜从梦中醒来。又梦见他了。近来总是会梦见他。最初时美好的他,还有如今,遥远的他。希望,是曾经的他,绝望,是此刻的她。
  他,一直都没有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也许,新婚走不开吧。
  她,开始变得心如止水。近来常去教堂做礼拜,唱赞美诗歌,祷告,牧师讲道,祝福。她开始喜欢这个国家——柏林。幸亏上学的时候她外语学的比较好,和这里的人交流起来并不困难。唱诗班的孩子都很可爱,每次教堂周一至周五有一些周间聚会他们总要送欢喜一些东西。
  又是一个做礼拜是周日,欢喜坐在最后面认真的祷告,旁边的人似乎很不认真,竟然还放肆的把手横在她背靠的椅子上。
  欢喜嘟着嘴小声用中文嘀咕:“主啊,你要惩罚他。”
  那人带着些戏谑意味贴着她耳朵很小声说:“你舍得?”
  “啊!” 只这简短的一句,欢喜就这样在大家都虔诚的祷告之时叫了一声,猛的站起来身,突冗的站在教堂里,被所有人好奇的瞻仰。
  欢喜回过神,大窘,转身便往教堂外跑。于梓枭伸手想抓住她,扑了个空不小心趴在椅子上。他起身抱歉的对牧师笑笑,立马追了出去。
  “欢喜,不要跑。”他追着她清瘦的背影,再一次喊出口:“欢——喜——”
  这两个熟悉温暖的字,真的是从他口里喊出来的。欢喜停住脚步,一下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就好像从前上学考试不及格时伤心哭鼻子的苏欢喜。嘴里胡乱的说着:“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你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总是不要我……”
  这席话弄得他有些慌,赶忙蹲下去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没有不要你,只是一直来不了,也不能打电话,总之……我没结婚,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我……”
  一句半句也解释不清楚。只好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擦去泪痕,他非常认真的说:“欢喜,总之,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真正的在一起。”
  “不过……”
  欢喜一听还有下文立刻止住了哭声紧张的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可能要和我过逃亡的日子了。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国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雷东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大事?”
  “你蹲在这里不累吗?我们回家。”
  于梓枭牵起她的手,两人飞奔在柏林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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