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第109章


  蔹朝伏身在软榻边,脸正对着夙夜俏皮的脸庞。
  夙夜伸出玉骨纤肌的长臂轻轻触了触蔹朝的乌发,慢吞吞道:“蔹”
  夜芨站起来,“我去倒茶!”
  蔹朝脸上红晕略闪,唇贴过来,夙夜没想到,蔹朝会当着夜芨的面亲吻她,不禁偷眼看了夜芨一眼,夜芨背身站在桌案前,正在倒茶。
  夙夜启唇,含了一下,轻轻一推他。
  他满意地站起来。坐在桌前,两人笑意晏晏,细述离别之情。
  听蔹朝是去了一趟云渊才到京的,便知道是水木华允许他来的。
  
  夙夜慵懒地起身,拆开已乱了的发髻,松散的垂下长发。夜芨去屋里拿出牙梳,给她挽发。
  “还用得着收拾地这么齐整?”蔹朝笑他们。
  夜芨把紫玉簪插好,别的珠玉首饰仍扔在桌上。
  “她今夜要给你腾个地方,去公子哪儿!”夜芨略不满道。身子紧贴在她的后背,手放在肩头轻揉。
  蔹朝随手摩挲手边的一只翠玉蝴蝶,嘴角略弯,“公子尚未回来~!”
  
  “难道不回来了?”夜芨故意道。
  夙夜头向后一撞,“哥,你看看,还不让人说!”夜芨手抚着胸口。
  “不许你对他不敬!”夙夜皱眉道。
  “哼,难道等他娶了媳妇也来管你的家事?”
  夙夜一听俏眉一拧:“夜芨,你说什么!”夙夜从来没想过水木华会离开她,也不愿意想。
  她站起来,一甩手,就走。
  蔹朝站起来,挡住她,“好好的说句玩笑话罢了,这就生气了?”
  “那是他的心里话!”夙夜恼道。
  夜芨心中委屈,“我说错了吗?口中毫不服软。
  “难道我们天生就是奴才命,即使和你成亲了,也要听他指使,任他摆布!”
  夙夜猛转过头来,眼中利芒突现,“你想怎样?”
  蔹朝也觉得夜芨这话说得过火了,“夜芨,你太放肆了,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一边给夜芨施眼色。
  夜芨正在气头上,背身不理。
  蔹朝心道,你这时候逞强,到时候她不理你,看你怎么收场!
  蔹朝拽住正气冲冲往外走的夙夜,“小夜,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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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府规模宏大,庭园宽敞,夙夜的新房与水木华的住所并不远,夏夜寂静中,只有两个人沙沙地脚步声。
  “别不高兴了,这么好的日子。他是喝醋喝多了,酸的,你别往心里去,他并不是对公子不敬!”
  “我知道他一肚子怨言,可是莲这些日子也受苦了,还不够?”
  蔹朝心中暗叹,终究我们这些人都是外人,在你心里,还是偏着他。
  “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怎么想?”
  “我这几天也想过了,只有找到东陵舍,这事才能搞清楚,十有八九,不会是莲!”
  蔹朝意外地望着她,在漆黑的夜中,似都能看到那双闪闪发亮的鹤目中的兴趣盎然。
  夙夜一阵踯躅,没作声。
  蔹朝凑近她的耳边,“怎么?”
  夙夜在暗夜中一笑,还是没说话。
  蔹朝更是十分好奇,并异样的心里一动。挡住她,伸手就要揽她的纤腰。夙夜一闪,蔹朝早在她闪的位置等着她,夙夜咯咯笑起来,推他,蔹朝一手环住,另一手伸指轻点她的肋下。
  夙夜笑得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
  “蔹,不行了,放开我!”夙夜娇语求饶,蔹朝心中一酸,松了手,夙夜一提裙边,一路小跑而去。
  蔹朝那里肯放过她,在后面紧追。
  笑语中,蔹朝从后面抱住她,贴着她圆细的脖颈,伸舌从松驰的衣裙中颈根,湿漉漉舔过一溜。
  夙夜还没从刚才的痒麻中恢复过来,实在痒的受不了了!
  “快别舔了,我受不了了,告诉你,还不行吗?快,快放开我,你可别告诉别人!”
  蔹朝在怀里把她一翻个两人面对面,夙夜趴在他耳边道:“他伤重,心上有些不自在,若是别人,未必就能行!”
  夙夜说完有些后悔了,蔹朝听的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紧紧的抱着她,深吸口气,黏黏糊糊道:“我这么些年,心上就没自在过,是不是也会不行?”
  夙夜手准确无误地抓住抵住自己的硬物,“要真是不行了,也不用我费心了!”说着不轻不重的一捏。
  蔹朝鼻中的这口气断断续续地呼出来,舒服地几乎软□子去。
  夙夜凤目轻眯,狡黠地再捏一下,就松开手,脱出身来。
  看她小跑而去,蔹朝喃喃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看前面就是水木华的院子了,蔹朝转身走了。
  而夙夜如暗夜里的精灵,蹦蹦跳跳地跑着,身边没有人时,她身心轻松,连小径边的树枝挂住了裙边,都没有稍减她快乐的心情,一旦想通了,她还可以去亲近她喜欢的人。
  她嘴边嘟囔着,看着撕坏的裙子,眼前刮过一阵风,可是更象个人影,她直觉那是个人,还有一声轻笑,顿时让她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地四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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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园子,什么也没有,她转头就跑,正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惊抬头,还好是水木华。她拍拍胸口,还是有人好。
  
  “怎么啦?”水木华扶住她。
  “好象刚才有个人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水木华望了望她撕破的裙子,“还是小心些,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送你过去!”明明盼着她来,又怕她是无意中跑来的。
  夙夜尴尬地一咧嘴,院子里的灯光从门里透过,“我有事和你说!”
  屋里清凉,桌子上还摆着他刚摘下的剑,看样子是刚回来。
  夙夜坐在桌前,用手抚摸剑鞘,忽看到剑柄处竟系着一块月牙形的红玛瑙,心里一寒。
  水木华刚换过衣服,给她倒茶,待转身正看到她手托着玛瑙石,脸色难看。
  心里一慌,可又不能急着解释,非让她更恼火,自己真是太疏忽了。
  水木华脸上瞬息万变,夙夜心里赌上一口气,把刚才的满腹柔情全变成了火气。
  水木华轻放下茶杯,“是她临走时给系上的,我又不好说什么,回来还没来得及解下来,你就过来了!”
  夙夜站起来,清凌凌地眼睛望过去,“我来得不是时候,等你都收拾好了,我再来!”
  夙夜一想东方耀月含情脉脉地样子,心里就火往上窜,抬脚就走。
  “你这是吃醋了?”
  夙夜呵呵一笑,“是啊,怎么我不能吗?”
  “没有我,你和他不是恩爱的很吗?还有时间想起我来,我不过是忘了摘下来,那是因为我压根没把它当回事,而你呢,夜夜和他交欢时,他那声音满府里都能听得到,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夙夜又羞又愤,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这几日,实在是太放纵夜芨了,这也太丢人了!
  
  幸亏有昏暗的烛光遮着脸,夙夜再也不好意思听他埋怨了,拔腿就走。
  水木华一向矜持,没想到今日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他颓丧地一跺脚,追了出去。
  几次没拽住她,夙夜真被气疯了,被他抓住时,狠狠地一推他,没想到,水木华没挣开,反是自己被闪倒,掉进了旁边的水中。
  
  新房中,蔹朝被夜笈拽着歇在这里了。
  “哥,真想念在山上时,咱几个一起打通铺的日子!这二年,锦衣玉食没有一天是心无牵挂,快快乐乐的!”
  “你啊,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时,不是挺痛快的吗?”
  夜笈嘿嘿笑了笑,“那倒是!说起来,数我最得意,一点苦头没吃!”
  蔹朝转回头望了望他,“你明白就好!数你小子过得最可心,还在这儿怨天尤人!”
  “人啊,有什么样的命,是求也求不来,躲也躲不过的!”蔹朝侧脸轻轻嗅了嗅枕头上的清香。
  “我们和她真是孽缘,有时候恨起来,我恨不得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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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肚里,还痛快些!”夜笈难以排遣心中的悔和怨,恨声道。
  蔹朝眼前是千军万马的战场,心中肆虐着恨怨时,不也恨不得让这吞噬生命的黑洞带走那个令人又痛又爱的人吗?
  
  “哥,我非得回南吗?”
  “你自己不明白?情势逼人,你该回去了!南边更乱,快出事了,你早回去做做准备,你还不明白她,忍得一时,以后她还能不补偿你?不是你一直忍任,她能这么快接受你?”
  “可是她也可以跟我回去,现在她又没什么事?”
  “臭小子,叫你别得意忘形,你怎么就是不醒悟!她心里牵挂的人多着呢?你要不知道安分守已,看她怎么待你!”
  夜笈心中失落,不作声。
  “小芨,哥提醒你,她现在再不是以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她心思缜密,心机深沉。她现在已经接受我们了,她就要为以后的日子打算,这个不小的家,她就是真正的家主,你看她这两天冷待公子,那是前一段时间公子过于霸道,她借这事给公子个教训,压压他的气势,为我们几个撑腰!但即使苏,将来也不可能越过公子去,对她而言,最喜欢的是苏,可最情深义重的却是公子。今日,当着我的面,给你脸色,那是连我也算在内,让我们都知道,公子永远都不能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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