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御医不易做:溯雪曲

第82章


很快便听皇上说她生辰那日要让那个画师当场作画,还说他会“画心。”
于是借着自己的宠爱,她提出让那个画师提前来画一下。
隔日她便见了那个男子。
想象中的俊逸,却意料外的温润淡然。
尤其是那双清泉般的眼睛和淡淡的笑,总是让人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
想到后宫女人们对他的迷恋,她有些不屑。
一个男人在后宫得宠,想一下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看出了她的不屑,那个男子依旧优雅执笔,从容作画。
卧在榻上的她,看着窗外,忽然想到了自己。
因为她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宠爱太奢侈,因为她越来越不懂为何当初会被选中,因为她越来越觉得皇上宠爱的是另一个人,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中,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臣认为,娘娘该多出去看看这满园春色。”
这一句话,让她惊讶万分!
接过画,看到画中满眼期待的女子,竟是那样鲜活有朝气。
自古宫花寂寞红(三)
接过画,看到画中满眼期待的女子,竟是那样鲜活有朝气。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后宫三千对他另眼相待。
因为他懂得这些女人们的悲伤与寂寞。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欣喜,对那十五的生辰宴有了期待。
送走他,看着那瘦削的蓝色身影,她心底涟漪荡开,一圈圈的散不尽。
生辰宴上,当她满怀期待地等来那抹淡蓝色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携着一个白衣女娃。
年岁不大的女娃,却有着摄人的灵动与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而他,似乎也格外温柔。
心底有一丝的难过。
转头看向身边那个宠爱她的男子,却发现他的视线时那样痴迷。
他看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白衣女娃。
她不知时间是如何过去的,只是看到底下群臣的歌功颂德与谄媚奉承。
直到那抹淡蓝要携着那个女娃离开,皇上说自己不舒服,然后指名要那女娃医治。
她看到皇上垂下的凤眸,看不到表情,只有那淡淡的笑依旧。
那一刻,她有些嫉妒。
为什么他们争得不是她?
慢慢的,她发现,原来皇上喜欢上了那个白衣女娃。
他时常用一种怜爱的眼神注视着那个女娃儿。
尤其是有次那个女娃儿落水,他竟然留她在从不让人踏入的未央宫中住了一个月。
那几日,她忽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他们会不会早就认识?而她,是那个女娃的替身?
可是,等那女娃离开了,他们恢复了正常。
除了皇上偶尔的失神。
很多次,她很想去问问他,是不是这样。
可是又怕问了,连现在的宠爱都没了。
可是,答案还是揭晓了。
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她与皇上云雨之后,他一个翻身揽过她说:“小白兔我好想你……”
她向他偎了偎,满心幸福,却听到了另一句低喃:“雪儿……”
自古宫花寂寞红(四)
雪儿?
雪儿?
那个白衣女娃?!
原来,她真的是替身吗?
原本的幸福霎时抽空。
她转个身,拉了拉绸被,觉得好冷。
看着身边沉睡的男子满脸的幸福笑意,仿佛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梦里,竟然不是她。
一幕幕重新翻到眼前,方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怜!
素装银裹,是那个女娃的装扮吧。
医术高超,是那个女娃的特点吧。
小白兔呢?
也是那个女娃的昵称么?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好恨啊!
披上衣服起身,立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圆月,想到曾经那个为她泪流满面的男子,她开始后悔当初进宫的决定。
如果不来这里,她一定很幸福。
转过身,撒进来的月光下那生辰宴的画像恍若真人。
眼前浮现出那个一袭淡蓝,有着清泉般眼神,带着淡淡笑容的男子。
他,会是懂她的吧?
以后的很长时间,她总是会命人去汐画斋传那温润如水的男子来作画,渐渐地多了些闲聊。
而他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用清泉般的眼神看着她,偶尔说出只字片语。
她不在乎这些,她只要与他在一起便会心里踏实。
于是在不自觉中,她竟然如同中毒般迷恋上了他。
甚至会跑到汐画斋去。
然后便经常与那个白衣女娃遇见。
而她最终发现了一个更可笑的事实-----她所依赖的男人,都被这个白衣女娃所迷惑!
他们,都是那样温柔宠爱地看着她,疼着她。
尤其是洛汐,虽然一直在笑着,可总是温柔优雅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唯独对着那女娃的时候,才笑得更为温柔更为亲密无间。
原来,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可笑的!
她所拥有的东西都已经注定要被夺走了!
既然如此……
雪影,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让你一直笑靥如花呢?
自古宫花寂寞红(五)
雪影,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让你一直笑靥如花呢?
上天真是对她垂爱有加,让她怀了皇上第一个孩子。
于是,借着自己怀孕,她借此机会加快打击那个女娃的步伐,同时也对同样得宠的夜妃不屑一顾。
她是恃宠而骄。
每个女人得到很多宠爱的时候都会如此的不是吗?
她做的很过分吗?
可是,为何会害她的孩子?
为何会让她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她好恨啊!
就算不知道谁是害她小产的凶手,她也一定要拉着那个白衣女娃陪葬!
因为,那个女娃的笑太快乐,那个女娃的气息太纯净,那个女娃得到的宠爱太多了……
手指划在柱子上“吱吱”的声音,梅怜香满是仇恨的脸庞有些扭曲。
“娘娘,吃药了。”一旁的老宫女端药过来。
“我不吃!你们都想害我!你们休想再害我!”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一个女人在喊着。
越发显得有些凄凉。
看着那有些疯癫的女子,老宫女摇摇头叹息:自古帝王多风流,难耐宫花寂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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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岸边,总是热闹非凡。
丝竹声声,莺歌燕语,来往的客人,招摇的吆喝。成就了这淮河花街的独特。
只是近来各个舫间的头牌时有缺席,问理由,都说画像去了。
在众多的画舫中,有一艘特别显眼。
画舫中聚集了几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衣着或显眼或素雅或妖娆,正围观什么,并窃窃私语。
熟客一看便知,这几位不正是各个游舫的花魁么?
透过人群中间,便看到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坐在椅上画像。
执笔的男子优雅温润,双眼清澈如泉,画笔飞舞如云。
汐影如画半生醉(一)
转眼间,女子的音容笑貌便呈现眼前,众人不觉再次感叹:“真是如同有两个人啊!”
“神笔啊神笔啊!”
“接下来是我啦!”
女子接过画像,顿时喜上眉梢,看看画师一作福:“有劳袁画师了。”
然后又另一名女子坐到了椅子上。
画舫外,一个蓝裙女子慵懒地靠在围栏上,看着来往的船只与行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银针。
“敢问姑娘,这画舫是何营生?”旁边响起的声音让她不觉转头。
迎面过来的一艘大船上,立在船头身着黄色长袍的男子笑得极其温柔,凤眸在看到她的瞬间闪出光彩。
蓝裙女子忙起身道:“画像。公子可有需要?”
大船靠近,男子与她咫尺之隔。
举手招呼,端详半天,他凤眸带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星眸灿烂,笑靥如花:“汐影。”
纤手一指画舫中间正在作画的男子道:“那边是我相公,袁子洛。画得一手好画,可堪比宫中御用画师哦!”
男子闻言,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正在作画的男子,身形瘦削,一头银灰长发在白色长袍上有些诡异。
低头看看女子那清澈如水的眼神,没有欺骗没有恐慌,有的是对陌生人的礼遇与一如既往的纯真。
眉心微皱,凤眸中闪过一丝疼惜。
她,真的不认识他!
半晌,薄唇微启,男子问道:“你们,过得可好?”
女子闻言,再次展出笑颜:“过得很好啊!虽说作画挣不了几个钱,可是我们过得很轻松自由。”
“轻松自由?”男子低喃这四个字,看着女子,半天不语。
“影儿。”
听到里面有人喊,女子起身笑道:“公子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是现在,我要先走开一下拉!”
不待回答,已经进到了画舫中间。
汐影如画半生醉(二)
男子立在船头,看着那抹蓝色消失在人群中,偶尔听到她夸奖别人的声音。
带着笑的声音,依旧那么纯净。
忽的旁边有人过来,满脸堆笑道:“公子若是喜欢,奴才这就命人把她弄了来。”
男子看着满脸谄媚的脸,凤眸冷若冰冻,薄唇微抿,逸出的话让这位宁州第一御史瘫倒在地。
他说:“你这个御史,做到头了。”
不理睬旁边跪倒在地祈求恕罪的人,男子看着画舫上那飞舞的四个字盯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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