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朱颜

出京


杨恪眉角一动:“这个先生就不必细究了。”
    王龄将珊瑚珠收好:“杨先生在此稍候,我家寨主去后山巡视,即刻便回。是否收下流民,还需禀报寨主定夺。”
    话音未落,就听见爽朗的笑声从厅外传来,王龄喜道:“是寨主回来了。”迎到门边,恭敬地欠身,“参见寨主。”
    “王龄,听说有位杨公子带着流民来投奔我们山寨?”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短打的年轻武士,王龄说:“就是这位。”
    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杨恪缓缓站起身:“崔翰?”
    “陛……”年轻人后退了几步,眼中迸出一股恨意,蓦然抽出佩剑,刺向杨恪,“你这个昏君,我要替死去的父母报仇!”
    崔翰?钟品清吸了口冷气,他竟然还活着。
    这时,她才想起,这块匾是先帝赐给崔家的。
    崔家乃京城名门,先祖曾随太祖征战四方,是开国元勋,世代与皇室通婚。崔翰的母亲就是皇家的长公主,杨恪的亲姑姑。四年前被江王诬陷谋反,满门抄斩,一家百余口,无一生还。
    “住手!”钟品清挡在杨恪面前,“崔侯爷,你不能杀他!”
    “钟皇后?”崔翰惊道,“你竟然也活着!你忘了你家人是怎么死的吗?竟然还护着这个昏君!”
    “可是……”
    “清儿!”杨恪将她拉到身后,沉着脸说,“崔翰,是朕下旨杀你满门,你要报仇,就冲朕来吧。”
    崔翰不再多话,剑已刺到杨恪面前,钟品清急道:“你要是杀了他,就是帮了江王的大忙!”
    剑在杨恪眼前停住,崔翰咬牙,她说得没错,节律帝已被废,如今竟然从京中逃出来,江王想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内心争斗良久,他不甘地将剑一扔:“来人!将他们带到后面的柴房关起来!”
    柴房里充满了灰尘的味道,杨恪坐在柴堆上,眼神黯淡。
    “我究竟冤杀了多少人?”
    钟品清看了看绑住双手的绳索,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以前我只知在后宫读书、痴迷字画,现在想为大曦的社稷和子民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他死死地盯着地面,钟品清心里生出一丝怜悯,“也许……为时未晚。”
    杨恪咧了咧嘴,笑得有些悲伤。
    “喂,听说里面关了个如花似玉的娘们?”门外有一个猥琐的声音问,另一个声音说,“他们可是寨主关进来的……”
    “去他娘的,紫泉城里的窑姐儿老子都玩腻了,让老子进去尝尝鲜儿。”
    “三寨主……”
    “滚开!”门被一脚踢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十分高大,白色的褡裢下肌肉结虬,嘴角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目露凶光。他将钟品清上下打量一番,咧嘴笑道,“好,好,果然漂亮。紫泉城里的花魁娘子,都没你这么好看。”
    “你要干什么?”杨恪被反绑着双手,行动不便,还是挣扎着挡在钟品清面前。三寨主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别出来充英雄好汉!”
    杨恪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全身像是散了架,忍痛抬起身子:“不许你碰她,她是我妻子!”
    “现在是我的了!”三寨主大笑,朝钟品清扑过去,钟品清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他后退了两步,“好好,这小山猫够味儿,老子喜欢。”
    杨恪冲过来,又被他踢飞,狠狠撞在墙上,三寨主追过去,又是一脚:“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经打!”
    钟品清着急地大喊:“住手!”
    杨恪痛苦地蜷缩起身子,三寨主嘿嘿冷笑,捏住钟品清的下巴:“怎么,担心情郎了?你要是伺候得老子舒服了,老子就放他一马,如何?”
    钟品清愤怒地瞪着他,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他大骂一声,甩了她一耳光,动手撕她的衣服。守门的山匪担心地说:“三寨主,别这么大动静,让寨主听见了……”
    三寨主不满地冷哼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倒进钟品清的嘴里:“小美人,给老子吃下去,吃了这个,再贞烈的女人都会百依百顺。”
    “住手……”杨恪咬着牙,一动全身的肌肉都痛,难道没有了皇权、没有了江山、没有了军队,他就连妻子也保护不了了吗?
    无力感和愤怒像是火焰,要将他烧成灰烬。
    药一下肚,全身慢慢热起来,力气被一丝丝抽走,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软软地倒在三寨主的怀里。那七尺汉子哈哈大笑,解开她的衫子,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洁白如玉的酥胸半裸。他眼里烧起熊熊的欲望,正伸手要抓,忽然被人抓住后襟,提了起来,然后一拳重重打在脸上。
    “寨主……”
    “老三!你这个禽兽,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个骚娘们……”
    “你给我听着!”崔翰瞪着他,目光危险,“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挂在寨门上!”
    三寨主打了个冷战,他知道,他们的寨主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滚出去!”
    老三吞了口唾沫,有些不甘地朝钟品清望了一眼,退出门去。崔翰面色凝重地将她扶起:“王先生,来看看老三给她吃了什么。”
    王龄把了会儿脉:“是*,药性非常强。”
    “有没有药物可解?”
    王龄摇头:“幸好她丈夫在这里。”
    崔翰不甘地望向杨恪,他正费力地站起来,脸上已经淤青了一块。
    恨恨地咬牙,崔翰一甩袖:“给他们松绑!”说完便夺门而去,王龄松了绑,眼中暧昧:“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门轻轻地合上,杨恪顾不得胸口的痛,将钟品清扶起来:“清儿?”
    年轻的女孩抬了抬眼眸,洁白如玉的双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般,呵气如兰:“你……在叫谁?”
    “清儿,他竟敢这般对你!”杨恪恨道,“我真没用!”
    钟品清意识模糊,咯咯轻笑:“清儿,我不是清儿……不是……”
    杨恪心疼地拂开她额间的碎发,三年不见,她比以前少了一分柔弱,多了一分英气,再加上药力的作用,更显得娇媚动人。少年心头一荡,一股*从小腹缓缓升起,呼吸也急促起来:“清儿,我的清儿。”
    钟品清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唇边媚态丛生:“不是清儿,不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