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第120章


莫离身后,皇族亲属近臣,近万名御林军侍卫持皇家依仪仗跟随。
锦墨腿伤未痊愈走路不方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莫离,只好兴叹,慢慢跟随队伍后面上山。
至帝陵行宫高大穹门下,莫离才停住脚步,又下旨意,只命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月正玺礼部官员及近身侍卫百余人入行宫拜祭乾安,女眷则全部留在山下烧香遥拜帝陵聊表追思,这也是昭玥惯例,怕惊扰先皇在天之灵的意思。
锦墨不在拒绝之列。
当初尚世胜于除夕夜发动宫变,锦墨顺水推舟篡位夺权,乾安二十一年新年第一天寅时,昭玥皇宫传出丧钟九声,莫离疯癫偷生半年后才逃出帝京,于峡谷中箭射锦墨,发誓要锦墨在她父皇面前以死谢罪。
——今天,是乾安驾崩的第三个年头,是乾安的祭日。
人头祭拜
昔日狠誓历历在耳,锦墨自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后,便知他和莫离的路已走到尽头,便料定今日之事——莫离终要实践誓言了。
被侍卫押上祭台乾安行宫墓碑一侧,锦墨目光始终追随莫离,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多看莫离一眼是一眼,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他并不觉得悲伤,哀莫大于心死,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亡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且死于心爱人之手,上天总算对他慈悲一次。
昭玥自开国至今,以人头祭拜帝王尚属首例。
祭台上,两名刽子手站于锦墨身后,手中钢刀霍霍明亮,可清晰反射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礼官无动于衷的唱祭词,莫离拈香拜祭乾安,三跪九叩尽皆发自真心。
父爱如山,有女不孝,便是将这昭玥大好江山讨回来,亦觉无言愧对。
思王敏王沈竹青肃穆神色中透着欣慰,月氏延绵后继有人,他们终可以向乾安在天之灵交代了。
月正玺目露精光,时不时扫视周围松树林,显得心不在焉。
在场的,唯一一个无法自处的便是梁寒山,昔日恋人之子就要死在面前,他不能拦,揪心般的伤感。
祭台四周松涛起伏,丧仪磬钟回荡远山,为祭奠仪式增添几分苍凉之感,冗长的拜祭仪式结束后,莫离转身,朝锦墨一步步走去。
她走的那么慢,目光似在看他,又似穿透他看到别的什么地方。
锦墨错眼不眨的盯着她的脚步,两丈,一丈,九步,八步……三步,两步……终于,她站在他面前。
自乾安二十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夜逼宫之后两年时间,整整七百三十日,她第一次主动的靠近锦墨——在他将死之时。
紫色的裙裾上面是玉带罗裳,再往上,是尖小的下巴,红唇如樱,鼻梁挺直……
莫离的眸漆黑,眉毛浅淡疏长,锦墨用目光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似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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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
死性不改
莫离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落在锦墨身上,骤见他发如雪,瞳孔猛的紧缩。
昔日情人,终于走到绝路,锦墨痴缠的目光融化不了莫离心中坚冰。
莫离在刹那震撼之后,又恢复淡漠表情。
只不过人之将死,且死在先皇灵前,莫离给了锦墨最后体面:“松绑。”
刽子手脚麻利的松开绑缚锦墨身上的绳索,他身上白色袍服缓缓平展开,于寒风中起伏。
莫离穿越之初,看到锦墨第一眼时,他身上所穿袍服和此刻白色锦袍一模一样。
远处,松林颓绿幽深,映衬锦墨袍服和披散在肩的满头银发无比刺眼。
莫离怒叱:“锦墨,你死性不改好心计!还想诱我上当么?!”
锦墨苦笑以对:“离儿,事到如今,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
莫离广袖朝后一挥,思王敏王沈竹青等人识趣的退下祭台,背身而站。
曾有过一段孽缘两个人,如今势同水火刀戈相见,对一个即将奔赴黄泉的昔日恋人,莫离没有心软。
只冷笑:“锦墨,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便是你这副至始至终无辜样子,口口声声说错了,但在你心底,你何时认过错?!是呵,你文稻武略惊才绝艳样样高人一筹,你玩弄人心于股掌,何曾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锦墨,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傻子么?
别以为,护国军过仓江,你令楚军佯败退守陵县我会感激;别以为,护国军夜袭陵县,你围而不攻我会感激;别以为提出两军合营,你推荐承泰为帅我会感激;别以为在阔邺战场,你处处替我树立威信我会感激;别以为,你拱手让出昭玥江山我会感激!
尚锦墨,你何时将我放在眼里过?!何时将我当成平起平坐的对手?!”
锦墨怔怔:“离儿,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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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你们嫌不虐,要求虐,现在虐了,你们又心疼,唉……
以死谢罪
“是,我知道,你越是退让,我越是恨你。锦墨,你写信说我二皇叔三皇叔自戕,便是要激怒我发兵夺位。你算好阔邺北朔趁火打劫,又故意向我泄露消息,是想在阔邺战场上让我回心转意。锦墨,你算计来算计去,无处不用心机,总有你算计不到的地方!你想不到我已与承泰订婚,你想不到我喜欢上承泰!锦墨,承泰死了,纵你将昭玥江山送还与我,其实我并不稀罕!”
这一字一句,抹杀锦墨所做的全部,无论他怎么用心挽回,无论他倾尽全部,无论他把自己放在如何卑微的位置,即使他现在要死在她的刀下,她仍觉不够解气!
原来,从头至尾,她不是不知道他的付出,而是清醒的断绝了给他重来的机会。
原来,纵然他肯付出性命,也换不回她的原谅。
一腔真心捧上前,被她轻蔑践踏,真是一步错,永无回头路!
锦墨惨淡而笑:“离儿,你比我心狠无情……”
“那是因为,你不值得我留情!”
莫离冷冷的看着锦墨:“当初我们赛马,你让我一局,我算你赢,现在可以答应你个条件,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交换。”
锦墨缓缓摇头,长眸里一片死灰:“离儿,我还是死了的好,只我活着一天,今生今世,都不可能还你麒麟珠,都不能……眼睁睁放手让你离开……离儿,我做不到……做不到。”
莫离气极:“锦墨,你信不信我将你千刀万剐!”
“我信……”锦墨赫赫笑出声,声音悲楚如呜咽:“你发过誓,要我在你父皇面前以死谢罪……离儿,我成全你。我死之后,你还可将我挫骨扬灰……我死了……又有什么法子阻止你离开呢……”
莫离倏然闭上眼睛,她不能再看锦墨,她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父皇和承泰!
这样的离别太过煽情,绝非她所想象。
莫离后退一步:“刽子手,执刑!”
行刺帝王
莫离后退一步:“刽子手,执刑!”
锦墨身后,两名刽子手抱拳称“是”,缓缓举起手中钢刀,森光闪闪,莫离转身……
松涛起伏,两点不寻常的光出现松树间隙。
“离儿,闪开!”
锦墨惊吼声中,祭台下的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错愕回头,魂飞魄散:“圣上!”
离祭台不远的松树林里,亦是两声惨叫!
但已经来不及,莫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回头,两支箭羽带着疾风从松树林那端朝她射来。
寸寸逼近迅疾如电,尖锐的铁质箭头在瞳孔中迅疾放大,莫离愣在当场,做不得任何反应。
突然被重重的人撞了一下,莫离踉跄,锦墨抱着她转身扑地。
身后,刽子手手起的刀落控制不住手势,眼看就要砍在莫离身上。
电石火光间,锦墨再次翻地打滚,一刀砍地,溅起火花,另一刀砍进他的肩膀,入骨噗的一声响。
这一切同时发生在眨眼之间,御林军离的太远,赶不及过来,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皆无武功,慌张之余大声喊着“御林军救驾!”
已有御林军侍卫朝松树林那边冲去,有人从树上掉下来,亦有更多的蒙面刺客见势不妙,索性跳下树,和御林军侍卫拔刀相向。
莫离终于反应过来竟有人行刺她,挣扎着想把压在她身上的锦墨推开,锦墨闷哼:“离儿……别走……”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头言语含糊,莫离惊怒之下越发的用力去推:“起来!”
手胡乱推搡着,终于将锦墨推到一边,莫离坐起身,却觉得不对,低头去看,双手满是血,不由懵了。
这厢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月正玺,还有穆青穆耳慌慌张张跑上祭台,围住莫离七嘴八舌的问:“圣上没事罢?可曾受伤?”
莫离喃喃:“我没事……”
她盯着躺在旁边的锦墨,脑子里一片空白。
信念坍塌
锦墨白袍全是血,他的银发和一边脸被地上的血染红,另一边脸煞白,而原本应该在刽子手手里的刀斜插在他肩头,血顺着刀口汩汩流淌,人已是长眸紧闭无声无息。
只是一只手仍旧攥着莫离的一只手,莫离抽了几次都抽不开,被可怕的预感攫住心脏,她张张嘴:“锦墨……”
锦墨没有应声。
莫离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生了什么事?锦墨要死了么?
因大部分御林军尚在行宫穹门外候命,并不知乾安帝灵前发生什么事,跟随进来祭祀的侍卫不到百人,冲入松林和刺客混战一起,刀剑横飞,血肉飞溅,厮杀惨叫声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那么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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