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爷的爱人:临夏不至

第69章


 
“宜儿,额娘来了……你睁开眼看看额娘,宜儿……”临夏抱起福宜僵硬的身体,压抑着哭了起来。 
“世梦……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他……”皇后无比愧疚地说道,双眼红通通的。 
临夏猛然转头,瞪着她:“闭嘴,宜儿我知道是谁的责任,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若真的疼宜儿,怎会如此粗心大意!” 
福宜安葬的那天,依然大雪纷飞,临夏看到了雍正,那是四个月来,临夏第一次看到他,就那么一面,把临夏打入了万丈深渊。 
雍正是带着吕引娣一起来的,吕引娣跟在雍正的后面,目光一直盯着雍正伟岸的后背看,目光里有眷恋、有崇拜、有迷惑…… 
临夏微微抬起红肿的眼,瞟了一下雍正,便不再看他了,她怕自己看了后会更恨他,更心痛。 
“原来……你才是福宜的额娘!”吕引娣小声地惊道。 
声音虽然小,临夏还是听见了,她抬起头看向吕引娣,冷笑道:“是啊,怎么,很奇怪吗?我这个不称职的额娘,连自个儿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真是讽刺。” 
吕引娣被她这么嘲讽,脸色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 
雍正马上冷声道:“你要发疯,也要看场合,不要逮到人就乱咬。你自个儿说自己不称职,那为何还要牵连到无辜的人?你是大清的贵妃,注意自个儿的身份!” 
临夏本来就苍白的脸越发的苍白起来,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她怨恨地看了看雍正,冷笑起来:“宜儿的死到底是谁的责任,你比我清楚。当初是谁告诉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么相信你……可是,你给了我什么?舜安颜和香奈儿已经走了,过不了多久,哥哥也要走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比谁都清楚,你要哥哥手里的兵权,你要隆科多手里的权利……” 
“混账!”“啪”的一声,临夏被怒不可及的雍正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印。 
整个屋里的人传来一阵抽气声,皇上居然在皇子的丧礼上打了皇子的额娘!雍正自己也愣住了,脸色微微泛白,可还要保持帝王的尊严。 
临夏抬手捂住脸颊,脸颊上传来火热的疼,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雍正,眼里最后一丝骄傲和希望也消失了。周围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和怪异,谁也不说话。临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猩红的双目受伤地看着雍正,“惠儿身体不好,您让皇后不要太过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说完,行了个礼,转身慢慢出去了。 
漫天飞雪,唯美的叫人心碎。历史是什么,历史就是天命,你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你只能承受。年妃的天命是什么,是用来拉拢年家的工具,是用来牵制年羹尧的利器。年羹尧要是倒了,年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临夏抬头望着飞雪,精神恍惚起来,隐约中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雪袍的女子站在雪中,这样静静而悲伤的看雪。那个人是她自己还是吕引娣,还是温宪…… 
一股腥味涌了上来,抬手捂住胸口,咬牙把那股腥味咽了下去。 
雍正望着那抹艳红的身影在雪中无力地行走,衣袖里的双手狠狠地握着,苍白的关节尽显。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你说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你说过的并肩看天地呢? 
                  贵妃(四)
晚,雍正被一个噩梦惊醒,猛然坐了起来,浑身汗湿。他看了看天色,还早。忽然想起白天发生的,忍不住抬起那只打了临夏的手掌,失神起来,隐约间他还能感觉到掌心上的火辣。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临夏那双无神的双眸在他脑中不断重现,让他心痛,“琦筝,我们还有时间,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好好补偿你……” 
一年后,当他想起今日的决定,后悔万分,心痛无法用语言言表。 
第二天,雍正下令把福惠接到养心殿,亲自照顾。 
“皇阿玛,额娘呢?我要额娘……”福惠即将要哭起来。 
“等皇阿玛把事情办完了,就带你去见你额娘。”雍正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那皇阿玛什么时候才把事情办完?” 
“很快。”雍正微微地笑了。 
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尧奉召进京面圣,雍正开始对年羹尧的独大感到不满。那时,临夏歪在贵妃椅上,对着一只苏红色珠花失神。那是她在自己住的宫殿里找到的,却不是她的东西,但又感到很熟悉。 
珠花迎着外面的雪光,周围泛起红润的光芒,像灯笼一样。 
屋里的光线暗了一下,临夏抬眸,看到年羹尧进来了,连忙把珠花收了起来,牵起嘴角,冲年羹尧好看地笑了起来:“哥哥,你怎么来了?” 
年羹尧看着她病态的样子,心紧了一下,心疼地笑了起来:“皇上召我进京,我顺便过来看看你。” 
临夏依旧那样笑着,伸手握住年羹尧的手,把他拉到身边走下,“要不是皇上传召你进京,你只怕把我这个妹妹忘光了。” 
“怎么会。”年羹尧勉强地笑了一下,视线定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忍不住说道:“瘦了,我记得你从西宁那边回来时,身体还是好好的,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临夏没有回答,只淡淡地笑了。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把西宁那边的十万降军私自扣下来了,没有上报?” 
年羹尧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那十万叛军要是上报朝廷,以皇上的性格,只怕会下令全部诛杀。” 
“哥哥,你疯了不是?你知不知道他们会害死你?哥哥,乘皇上还没发现,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临夏激动起来。 
年羹尧愣了一下,旋即也激动起来:“那十万叛军虽不是我大清子民,但也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一个个铮铮铁骨,只要我对皇上说明情由,皇上会谅解的。” 
“哥哥……”临夏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神色淡伤。 
——哥哥,你不知道,现在的四爷已经不是当初的四爷,四爷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存在的只是雍正…… 
十一月,雍正做出决定,要打击年羹尧。雍正让十三爷给有关的官员打招呼。一类是年羹尧的亲信,要求他们与年羹尧划清界限,揭发年羹尧少年时的劣迹,以争取保取全身;一类是年羹尧不喜欢的人,使他们知道皇上要整治年羹尧了,让他们站稳立场;还有一类是与年羹尧关系一般的人,让他们提高警惕,疏远和摆脱年羹尧,不要站错了队。 
博硕是年羹尧的副将,也是年羹尧罪信任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找不到他,不知他在哪。雍正三年四月,雍正拿那十万叛军说事,解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之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军印,调任为杭州将军。 
“你说什么?哥哥他……”临夏急火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 
“娘娘……快去传太医……快去传太医……”长春宫里的宫女都慌了。 
小宫女急匆匆地往太医院跑,在途中遇到了十三爷。十三爷认出她是长春宫的宫女,见她如此匆忙,便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急喘道:“娘娘听说年将军被降了职,气昏过去了。” 
十三爷一听,丢下宫女,火急地朝长春宫跑去。 
一进长春宫,宫女就跪了一地,“见过怡亲王。” 
十三爷不理会她们,急急地来到床边,一张苍白的毫无生机的脸映入眼帘。十三爷几乎要狂叫起来,眼圈红了,他不顾礼节握住临夏的手,“琦筝……几个月不见,你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琦筝,等你醒了,我就带你走,好不好?琦筝,我去向四哥请求把你赐给我,好不好……” 
太医匆匆地来了,还没来得及给临夏号脉,雍正的人就急急地跑了过来,急道:“吕姑娘病了,皇上命令太医去落彩轩!” 
十三爷气急,怒吼道:“太医院难道没有太医了吗?都死光了吗?” 
十三爷从没发过脾气,这次生这么大的脾气,把内侍监和屋里的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全跪了下去,“王爷息怒……” 
“你去问皇上,到底哪个重要,到底谁才是他想要的!滚!”十三爷看到一屋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火气也消了几分。 
“可是……皇上点名要王太医……” 
十三爷正准备发火,临夏醒了,她无力道:“不要为难他,让王太医跟他去吧……我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太医,我自个儿的身体,我自己个儿知道……” 
“琦筝……你醒了。”十三爷激动不已。 
临夏的双眸十分阴郁:“不要为难他,他也是奉命行事。王太医,跟他去落彩轩,不要耽误了。” 
王太医和内侍监抹了抹汗,感激万分:“多谢娘娘体谅。”说着,两人退了出去。 
“琦筝……”王太医和内侍监一走,十三爷就把临夏抱进了怀里,哽咽起来:“琦筝,我们像舜安颜和香奈儿那样,我们也走,好不好?” 
屋里的宫女太监们愣住了,忙低下头,出去了。 
临夏无力地抬起头,眼里的阴郁更深,“十三爷,要是我们也走了,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我不能走,他还有誓约未践,我不能走……” 
“琦筝,值得吗?值得吗?当年十哥把你送来时,我没有去告诉四哥,那该有多好……我没有把那张卖身契给四哥,那该有多好……” 
“命中注定,天机能猜不能变,我终于明白了……”临夏幽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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