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降苍龙/皇家贱奴

第50章


  
  鹦哥连忙行礼走了,也不怕再跌一跤似的跑的飞快。
  
  平王看了鹦哥那小身影转了弯就不见了,冷冷一笑,自嘲道:“一模一样的东西或许有,哪有一模一样的人。纵是脸面有几分相似,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作者有话要说:= =擦汗,等下还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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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七十三回 意辞放人 ... 
 
 
  鹦哥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身干净衣服后才慢悠悠的紫宸宫正殿过去,哪知才走到一半,就见海棠树下整整齐齐的站了几排小宫女,一个二十来岁尚宫手中拿着竹戒尺在教训她们。
  
  鹦哥眼珠一转,便知这是在调|教新来的小宫女,当下来了兴趣。走到那尚宫身后“嗯咳嗯咳”了两声。
  
  尚宫正在说话,却被人打断,含了怒气回头一看,见是鹦哥后,便立刻没了脾气,堆出笑脸道:“难得见到殷公公,这是奉了圣上的谕旨来瞧瞧我们主子娘娘?”
  
  鹦哥挺着小身板,身音柔软却还挺严肃,道:“可不正是,一来就看到你们堵在这儿了。”
  
  那尚宫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得罪公公了,奴婢真是该死。”
  
  鹦哥点头道:“得罪没有,该死也不必。我说,这就是这次新选的宫女?”
  
  那尚宫自然应是。
  
  鹦哥撇了撇嘴道:“一个个长的歪眉邪眼,弄进这宫里,可别吓了娘娘了!”
  
  那尚宫冒出了点冷汗,小心翼翼弯腰开口:“内务府里自然得选了最好的来给陛下和娘娘使唤,这些小丫头片子不过做做洒扫粗活,哪近得了娘娘的身呀!公公可万不能打奴婢的脸了。”
  
  这些宫女,确实都是这尚宫亲自挑选,虽然不是个个天香国色,可也都是清秀端正的妙龄少女。这些宫女自然也不是刚选进宫里的,皇帝身边的宫女,哪能容得下冒失,都得是在别处历练过的机灵人才轮得上调来这紫宸殿。
  
  这鹦哥本姓殷,也不知什么造化才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自娘娘还是贵人时就事在了身边,一个太监做顶了天也不过正四品御书房大总管,这小孩居然只才八岁就已是五品紫宸殿副总管,又得圣上信任,年纪虽小,却令人不得小觑。
  
  鹦哥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将那几十个宫女看了个遍,才站住了装模作样的说:“要是只做做粗活,倒还过得去了。公公我可是一生下来就在这宫里,虽然年纪不大,见得却不少了,外面那些小破孩还在穿着开裆裤玩泥巴,我可是已在伺候我们主子娘娘了!再跟你们说……”
  
  此时约不过辰时,意辞方用过早膳,香茗漱口后随意问道:“陛下可下朝了?”
  
  他身后一个有品级的女官上前两步,屈膝回道:“回主子,圣上今日卯时一刻便下朝了,现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
  
  意辞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又问道:“鹦哥怎么还没过来?”
  
  那女官又回道:“回主子,奴婢方才听藕沁回说殷公公正在教导新来的粗使宫女。”
  
  意辞哪不晓得,什么教导,不过调皮又玩闹了,笑嗔:“又躲懒了,非要好好罚他一罚才能够,你带咱们一起去瞧瞧那皮猴!”
  
  那女官极恭敬的应了,才为意辞带路。
  
  昨夜下了场春雨,意辞身边的司服尚宫怕冷着了他,好歹求着穿了件厚衣裳,裹了件翠竹云锦披风。
  
  才走到廊下,就听见鹦哥嚣张的话语,配着那软软嫩嫩的声音,竟是更加好笑。
  
  意辞悄悄停了下来,看了眼廊边美人靠,便有小宫女轻手轻脚的躬身过来铺好软垫,他斜斜歪坐了,含笑止了那惊大了眼睛的尚宫的动作,示意她不要惊动。
  
  鹦哥背朝着意辞,自然是没看到他,仍是继续说了:“公公我说是总管,其实是陛□边的贴身伺候的!说是贴身伺候,其实另是为着我们主子娘娘来的!我是做什么的?总管?伺候?告诉你们~~都不是!我可是陛下派来专门监视娘娘,每分每秒告诉陛下娘娘的心情和状态的!先不说这个,知道我为什么能得了这么重要的差使吗?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我本身的优秀,另一方面就是我外在的优势!我聪明,机灵还会撒娇……咳!还会透过脸色看主子的意思!我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不是聪明机灵,而是为了主子着想的心!凭着这一份真心——”
  
  “噗哧——”
  
  意辞忍俊不禁,笑的展翅金凤步摇直颤。鹦哥回头一看,见是他后,一张小脸羞涨的通红,“哇”的一声就抱头跪下了。
  
  那旁边惊住的尚宫也连忙跪下,和身后几十个小宫女一齐山呼千岁。
  
  “都平身罢。”意辞含笑道,又和身后一个身量高些的太监道,“去把那猴儿抓过来!”
  
  鹦哥听了,不等人来抓,自己从汉白玉地面上跳起,走到意辞面前低头站着。
  
  意辞见他隔着栏杆也能闻得见的羞窘味道,抬手掐了那嫩嫩的脸蛋一把,佯怒道:“见天的不安份,又在怎么欺负人了?”
  
  鹦哥往后跳了一步躲了开,揉着给捏红的脸撒娇的说:“才没有欺负人,鹦哥很乖的。”
  
  意辞笑骂:“我眼见了还能有错?偏今天非要罚你一罚才好!”
  
  “皇后说的好!”
  
  意辞扭头往身后一瞧,却见皇帝一身深蓝龙袍,正悠悠而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披风里的粉蓝宫装,暗骂了句无聊,嘴角却不由悄悄勾起。
  
  宫人纷纷跪下行礼,皇帝摆手道了句“免礼”。
  
  意辞仰头望着他走到面前,问道:“今日怎么这时辰就回来了?”
  
  皇帝握住他的手,摸了下觉得不凉,才笑道:“正巧没什么要事,过来看看我儿子。你现在如何?”
  
  意辞掐了他一下,站起身道:“有什么的,这日头不错,你既无事那陪我走走。”
  
  皇帝摸着下巴道:“那自然好。不过,朕得先罚这小猴子一回。”
  
  意辞看了眼鹦哥,坏笑道:“鹦哥怎么得罪你了?”
  
  鹦哥两只手捂着脸,委委屈屈的看着这苍龙最尊贵的夫妻,也不敢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在无声的控诉。
  
  皇帝被他逗的先笑了几声,才道:“朕使唤他来瞧瞧你,左等右等也不见回,一回来就知这猴儿又淘了。要朕说,就得寻个狠方法治他一治!”
  
  意辞也来了兴趣,抿唇笑道:“可不正是,我也这么想着,只没什么好法子。”
  
  鹦哥连忙趴在地上哭声道:“不要不要啊!鹦哥最乖了!”
  
  皇帝阴阴一笑,摸着意辞的嫩手来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前日武威将军领着他那小孙儿过来,朕看着竟比这猴儿高了两个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长如松柏一般,咱们家的顿顿不缺竟还似个萝卜丁样。朕看,莫不如……”
  
  鹦哥听的心惊肉跳,生怕皇帝下一句就是断了他的零嘴,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哪知皇帝伸出龙爪,指了那堆小宫女边上的一个,叫道:“你!朕就指了你了!”
  
  那宫女一张俏脸吓的发白,慌慌张张的跪下行礼,结结巴巴道:“圣、圣上有何吩咐?”
  
  皇帝说道:“朕让太医开个方子,此后,就由你伺候你们殷公公吃药了,还有每日的羊乳,也得逼着他喝下去!”
  
  意辞见鹦哥立马哭丧的小脸,毫不同情的笑了起来:“该!”
  
  皇帝哈哈大笑着扶站意辞走了,留下鹦哥趴在地上哭的可怜。他娘是罪臣之妇,贬入宫中为奴,那时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在宫中生下他后就没了。元遥和意辞心疼他无父无母,一直照顾着,拿羊乳养大了他。不知是否是婴儿时羊乳喝的太多,自此闻见羊肉和羊乳的味道便觉得难受。皇帝让他喝羊乳,真是比喝药还可怕!
  
  皇帝小心翼翼的扶着意辞游园,一路说些闲话。意辞现在只除了嗜睡易冷外并无别的难受症状,连得皇帝也好过很多,除了某些方面忍的难受外,对如今这准父皇状态满足不已。
  
  意辞伸手揪了朵小花放在手心,想了想,还是说道:“元遥走的时候,让鹦哥跟着罢。”
  
  皇帝愣了下,挑眉问道:“你舍得?”
  
  意辞蹙眉道:“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就是为他好,才不能拘着他这里。他现在还小,等过了几年,长定了型,又能有什么前程?不如去了外面,谋他自个的人生。”
  
  皇帝见意辞眼神渐远,竟也要飘出宫外去了似的,心间一紧,不由伸臂抱紧了他。
  
  意辞不解的抬眸看他,皇帝抿唇道:“既是你养大的孩子,我断无委屈他的。外面他的身份就做元遥的弟弟可好?”
  
  意辞牵唇一笑,目光柔柔,说道:“你能真心为他好,我也喜欢。不管什么人,总是只有我们一直在一处的。”
  
  皇帝心中狂喜,耳根却悄悄红了,见意辞抿着唇笑看着他,竟是尴尬别开了头,装模作样的放开他,望着前面一株早开的桃花道:“这桃花也奇,竟是比往年早开,咱们折一株回去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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