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

第19章


新人轮着回答问话:是的,我愿意嫁他为妻;是的,我愿意娶她为妻。然后是宣读婚誓,新娘子激动得哭了,接下来该交换戒指,最后,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礼成,一锤定音,不可更改。
  另外那个厅里面,也正上演着同样的一幕吧?
  不不,已经演完了,结束了。
  他已经结婚了,现在他是别人的丈夫。
  新娘子很漂亮,他们一定很幸福。
  周围突然热闹起来,大家都站起身,嘻嘻哈哈地向前拥去。
  有人在经过的时候对颜颜说话,她模模糊糊听见,是新娘要抛花球了,未婚女孩子都去接呀,接到了下一个就是自己哦!
  颜颜猛然醒过神来,挽着手袋站起来。
  她不能去接花球了,趁着这会儿先去一下洗手间吧。
  反正花球也不会砸到她的。
  反正她也不想要花球砸到她。
  她急急地往外走,推门出去。外面没什么人,一时没看到洗手间的标志,她茫然地随便朝一个方向走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名服务员,笑脸相迎地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她便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员转身示意:“请跟我来。”
  颜颜随着服务员走了好一会儿,心里略微有一点奇怪,照理说不应该这么远的,否则我们那个厅的客人岂不是很不方便?
  但她也不欲多想,反正已经看见洗手间的标志了,指向一条空旷走廊的深处。
  服务员停下脚步,大约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请一直走过去,就在您的左手边。”
  颜颜对她点头致谢,就向前走去了,脚下铺着织有华贵纹饰的地毯,她的高跟鞋踏上去无声无息。
  男厕女厕彼此相对,厚重的木门沉沉紧闭,男厕门口光可鉴影的地板上竖着一块牌子,写着“清洁中,我们对给您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
  幸好女厕门口没有。
  颜颜正要走过去推门,忽然身后有人抓住她的手臂猛然一拉。
  她大吃一惊,一声尖叫还没出口,就被自己的手生生捂了回去。
  眼前这个满脸怒容的人,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林觉远……
  第 19 章
  颜颜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觉远拖着越过那块致歉的牌子,进到了男洗手间里去。
  脊背被狠狠地撞在冰冷的墙上,让她一下子想起那年的那个宾馆房间,让她被迫受孕的地方。
  也是将他们俩的关系引向终结的地方。
  她刚要挣扎着离开墙壁,就被林觉远揪住头发用力撞回去,头皮发紧,竟然不觉得痛。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听见他恶狠狠地沉声说:“你跑到我的婚礼上做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出现?你有什么资格闯进去?我现在结不成婚了,我再也没有办法跟别人结婚了,你怎么负责?这个后果你怎么承担?!”
  颜颜的耳朵里轰轰震鸣,她说不出话来。他问她跑到他的婚礼上做什么,她想要回答,张开口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对呀,刚才是为了什么要去那边的?是命运吧?命运要她去看看,要她知道他要结婚了,就好像每部电视剧的最后一集,结尾总要尽职尽责地提醒一句“全剧终”,告诉大家不要再有期待。
  可是,他刚才说什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结婚?
  他没结婚……
  可他为什么没结婚呢?难道是新娘子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误会了?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呀……
  她脑子里一团糟乱,张皇地看着他,他一手掐在她娇嫩的脖子下,继续控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既不愿嫁给我,又不让我跟别人结婚,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回她听懂了,忙不迭地摇头:“不是,没有,我没有……”
  这个回答让他更加雷霆震怒,整个身体都欺上来,紧紧地压着她。他的唇舌牙齿狂乱地在她脸上重重地横扫碾磨,像是要把她拆分肢解,碎尸万段。
  她徒劳地扭动着躲避,急得声音里冒起了哭腔:“不要,别这样,不能这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就是这句话,像是一只凶残的手,握住那把原本就已扎在林觉远心上的刀,将它略略抽出,又狠狠地更深地捅了进去。
  他剧痛如绞,吻得更加暴虐凶狠,刚才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绕到后面一拉,那枚绳结就轻轻巧巧地散开,再一扯,她的上衣落到了腰间。
  两片肉色的胸贴,随手一扔就颤巍巍地落在了地上。
  颜颜连忙抬手遮在胸前,脸色发白,又不敢声张,生怕被经过的人听见。她只得无助地不停摇头,绝望地对他低声哀求:“不、不、不……”
  这个“不”字将林觉远心上的刀子再往里送了一寸,那次说要和她结婚,她也是这样回绝的!
  他气恨难当,用力拉开她的双手,低头轮流去咬那两团曾属于他、且仅属于他一个人的柔嫩,动了真力,又舔又啃。
  颜颜浑身剧震,早知情事又冷落多时的身体苏醒过来的能量有如火山爆发,何况那人是他,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太熟悉!
  他利用自己对她的熟悉,就这么欺侮她!
  他的手已经滑进她的腿间,然后抬起头来,对她露出一脸不屑与讥嘲:“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那你准备怎么对你男朋友解释这个?”
  他把自己的手掌亮在她的面前,上面晶亮亮湿了半边,带着一股蜜汁的清芬。
  颜颜又难堪又羞耻,连忙闭上眼别过脸去。
  林觉远哪里肯放过她,再次恶狠狠地贴上来,唇舌手指,臂肘腿臀,全身都在折磨她。
  他慢慢地向下进攻,最后终于撩起她的裙子,将凌乱又急切的吻烙在她的花心。
  颜颜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想要放声尖叫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发疯地要摧毁她。她努力到极点,咬出血印来,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他想要她出丑,想要她叫出声来让别人知道,她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林觉远埋头在她的裙下卖力耕耘,她能知道他的苦心吗?他是在讨好她,放下一个男人的全部尊严腆下脸来讨好她,告诉她他可以这么伺候她,怎样都可以,只求她爱上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哪怕只是疑似爱情也好,求她,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别再让他困兽一般想她想到崩溃……
  当狂潮猛然向颜颜兜头击来的时候,寻不到出口的宣泄终于反噬,她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眼前白光一晃,世界就沉入了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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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意识重新在颜颜脑子里慢慢亮起来的时候,她最先听见的是一阵嘤嘤哦哦的低吟,那么压抑,却又是不知节制的放浪形骸。
  然后,她惊恐地发现,这串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接着意识到的就是有人正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男性剧烈的喘息一波一波涌上来,盖过她的声音,然后退下去,又涨上来……
  她认得这把声音,她认得这种触感。
  她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还是继续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昏睡着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猛地一空,紧接着被他压在小腹上,一注紧接着一注的飞沫,带着熟悉的体温喷洒上来。
  林觉远对自己恼恨到了极点,厌恶到了极点。
  之前明明是想着她欠自己一个孩子,欠自己一生幸福,这一回,一定要把一切恢复原状,重新拿到那个把柄,也许就可以逼得她不敢再说那个“不”字。
  可到了最后,还是不忍心。
  说到底,这次她又是被自己强迫的。
  怕她那么倔强地讨厌自己,那么坚定地不肯接受自己,再去做人工流产怎么办?
  多伤身体,上次已经心疼得快要死过去,怎么舍得她再去伤自己一次?
  颜颜仍然紧闭双眼,然后感到他躺到身边来,又在自己的脸上、眼皮、鼻尖、唇间辗转吮吸了很久很久。
  这一回是不带□的亲吻,不知为什么,让她的心软软地发疼,巨大的幸福席卷着更为巨大的悲伤,慢慢地淹漫上来。
  良久,林觉远的亲吻终于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枕畔发出他已陷入酣眠的沉重又均匀的呼吸声。
  颜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轻轻扭头去看他。
  果然已经睡着了,为了结婚而精心打理过的脸庞英俊得让人不敢直视,此时却笼着深深的疲倦。
  她试着动了动,觉得身上又酸又痛,黏黏腻腻,却又有一种很惬意的脱力感。
  她屏着呼吸,悄悄起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这是她的屋子,他送给她的那套房子,不知他是从她的手袋里找到的钥匙,还是自己根本就随身带着这里的钥匙。
  如果是后者,难道他还在随时准备着回来?
  可她自己,从今以后是再也不敢回来的了。
  颜颜一秒钟也不敢多耽搁,甚至不敢去洗澡。她只悄然无声地用纸巾随便擦了一下身体,就穿上衣服拿好东西离开了。
  做贼一般惶惶然走到半路,才想起一直显得过分安静的手机。
  从手袋里把它翻出来,不知何时已经关机。
  是林觉远把它关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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