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解开你的麻花辫

第55章


  老人说,刚来芒种的时候,春柳的性格就慢慢改变了,曾经那个欢快活泼的春柳不见了。她天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每当看到她呆立窗前,眼望南方,默默地流着眼泪,我就知道这个倔强的丫头在想你。我就心酸,眼泪也总是抵制不住地往外流。
  老人脸上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咳!书房中传来了“发叔叔”的咳嗽声。接着是一声“啪”,仿佛是一本书被扔到了地上。
  春柳妈没在意,继续讲述着春柳的故事。
  那一段时间,春柳发奋地读书,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放学后从不出门,也不与任何人交往。中学毕业后,她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一所中专。念了两年,分配到了现在这家公司。
  她一直在等着你,她曾多次去谷雨找过你,可每次回来后,她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但我常常听到她伤心地哭泣。老人家说着说着,啜泣声又大了起来。
  那边屋子里又是“啪啪”的声音,不知有多少书本被扔到了墙壁上,又落到地上的声音。楼房被震得直摇晃。
  春柳妈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望了书房一眼,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我们两个也是吵了一辈子架。从结婚到现在。唉!后来因为孩子,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她爸火气爆,好冲动。那两个丫头也不争气,没一个省心的,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啊!
  春柳妈告诉我,虽然春柳在芒种,我在谷雨,但我的一切春柳都了如指掌。包括我在高中时与安娜,下学后与娟子,后来去了阳春时与那个什么斯琴。但这些事情,春柳从不向父母说,还是她妹妹偶尔与姐姐谈心时得知的。姐妹俩虽然不和,但春柳总是让着妹妹,任凭妹妹粗暴地侮辱。
  我泪流满面,羞愧满腔。
  我曾以为春柳傻,她为什么不去找我,哪知我却时时在她那颗受伤地心上捅刀子。
  我把她的那颗痴情的心,刺轧得鲜血淋淋。
  我的眼前出现了春柳在阳春的大酒店里时的情景。当她将要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诅咒道:你去死吧!
  她受到了怎样致命的伤害啊!
  即使我死了,我是不是也要被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春柳妈站起身,过去拿了几片纸巾,塞到我手里。好了,别哭了,你来了就好。听说你现在还单身。春柳也知道,但就是不去找你。唉,作孽啊!
  老人又告诉我,其实春柳身边也从没断过追求者,有的甚至还追到家里来。可任凭人家怎么专情,她都不理人家。单位里曾有人喊她“石女”。
  春柳的心里苦啊!苦命的丫头!老人的嘴角上撇,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好想喊她一声妈,那是我唯一除了我的亲妈外想喊她妈的女人。但最终喊出的还是阿姨。
  我问她,春柳中午回来吃饭吗?
  老人家说春柳现在很少回家,平时几乎都呆在公司里。
  我急忙要了地址,向春柳公司赶去。
  我没有向“发叔叔”告别。春柳妈一个劲地往外推我。
  老人家把我送到大门外,直到我的车跑得快要看不见了,她还站在那里,一条胳膊抬着,擦着眼角。
  我赶去的时候,已经下班了。
  办公室里只有春柳一个人。她背对着门坐在那里,悄无声息。
  她的长发披散着,如行云流水。
  她的身影孤苦伶仃,纤瘦无比。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三根蜡烛。
  春柳!我流着泪,声音颤颤地唤她。
  她猛地站了起来,转过头,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直到我过去把她揽到怀里,她依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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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咬住了我的舌头
更新时间2011-6-21 17:18:06  字数:1993
 她吓傻了。
  她惊呆了。
  我抱住了她的头,尽情亲吻着。
  她终于在激情中回过神来,热烈地回应着。我们的舌头纠缠一起,天老地荒。
  她脸上的泪不断地流着,被我们一起吮到嘴里,咸咸的,香香的。
  我痴痴地尽情享受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我们尽情缠绵,我们尽情逍遥。
  突然,我感到了揪心的疼。
  原来,她咬住了我的舌头,狠狠地。
  我只觉得舌头好像被咬断成两截。
  我的头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手却吃力地把她的头搬开。
  我不知道舌头是否断成两截,或者被咬破。我艰难而模糊不清地说道:春柳,你——
  春柳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焰。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来!
  说着,她又扑到我怀里,亲吻着我的耳垂。
  我只好忍着疼痛,重新抱着她,任她疯狂。
  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心里直说,春柳,原谅我!原谅我!
  突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咬住了我的耳垂,依然狠狠地,仿佛要把我的耳垂咬下来。
  我又是不敢把头转动,只伸出双手吃力地把她的头搬开。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痴痴地看着我,突然,她无声的哭了,哭得天昏地暗。
  我又一次把她搂到怀里,紧紧地。随着她身体的抽搐,我的泪水也汹涌而下。
  她抬起头来,把嘴贴到我的脸上,顺着那两条小溪,把我的泪水全舔到嘴里。
  我们静静依偎。
  我得了精神病了。她痴痴地说。
  我俯下头,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又是一阵地老天荒的纠缠。
  终于,我被她用力地推开了。
  她看着我。
  我看着她。
  她的嘴角上翘,泪水在她脸上缓慢地流着。
  她像受了亿万年的委屈般,举起两只拳头,疾速地擂着我的胸膛。她的双脚也任性般地疾速地跺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
  那声响亮而撕心裂肺的呐喊一直在耳边回荡。
  我任她捶打。只要她不再伤心,只要她能把心中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等她安静下来,她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忧伤重回到她的脸上。
  她满脸的凄凉。
  我的心又沉到谷底。
  我哀伤地看着她,我的眼神在确切地告诉她,我是多么害怕她满脸的凄凉啊!
  她却冷笑起来,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多么可笑啊!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种怪诞的感觉,我竟然相信春柳真的得了精神病。只是不严重,我有信心能帮她治好。
  春柳,跟我回去吧!我哀求道。
  她摇了摇头。泪水跟着落下来:你不可靠!
  你不可靠!
  只一句,却胜过千军万马的呐喊!
  只一句,她的一句。
  只一句,就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闭上了眼睛,久久不语。
  周围寂静一片。
  死一样的寂静。
  吃蛋糕吧,你的生日蛋糕。说着,她动起手来。蜡烛早已燃成灰烬。她小心地剔除着,然后把蛋糕切开,用小盘盛着递给我。今天是阴历六月二十六日,你的生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记得我的生日。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即使只有她一个人,把不忘给我过生日。仿佛在给一个亡灵过生日一样。
  亡灵!嘿嘿!亡灵!
  她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我仔细地端详她,却再也找不出她反常的地方。
  上班了,已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
  你走吧!她对我说。要上班了。
  那我改天再来。我企求般地望着她说。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一动不动。最终,她摇了摇头。
  她什么也没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摇头,却让我感觉着亿万年前的冰川世纪的凄冷。
  冰冷彻骨!
  只要我说些过来接她回去的话,她就不停地摇头。
  假如我不停地哀求,她就用手捂住了耳朵。
  她依然不停地摇头。
  我只好告辞。
  无可奈何!
  我满脸的哀伤。那种自作自受的哀伤。
  她满脸的悲不胜述。那种不堪负重的悲不胜述!
  我上了车,把车发动起来。在我转过车头即将离去的时刻,我把头伸出车窗外。我看到春柳静静地站在窗口。
  她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流着。
  流吧!流吧!尽情地流吧!那积聚亿万年的委屈的眼泪。
  一会儿,只见春柳“哇”地哭了起来,离开窗户,趴到桌子上。
  行驶在公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我与春柳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包括动作,包括彼此的语言以及亲偎。
  我突然觉得,春柳是不是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是不是在她的心中,现在的朱秀才早已死去,而天天面对她的,是那个尚留在少年时期的懵懂少年?她天天面对的是保存在记忆深处的亡灵?
  一个再也不会复活的亡灵?
  现在的我,在她的心中早已死去?
  我的心,情不自禁地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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