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二爷,妾身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妾身吧,妾身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爷,妾身回去给二爷立一个长生排位,天天给二爷祈福,二爷您老就行行好吧!”沚湄见这里只有这老二给自己说话,一把跪下来哭着嚷着抓着他的衣角求他,“二爷,妾身的主母是怕妾身怀上子嗣夺了她儿子的家产,才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妾身,相公近月来都歇在妾身那儿,说妾身指不定有身子了。所以妾身求求您,求求二爷饶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沚湄不住的磕头,小女子能屈能伸不是?为了儿子什么都忍了。
一个柔美白皙单薄的人走了过来,拉着沚湄的手把脉,“数月前身子受过重创,产后调理了很久才有了些起色,身子怕是还要调理一年方可复原,这一年都不能有孕,不然神仙难救。”声音十分悦耳,看来医术也极为高明,怎么就落土匪窝了呢?沚湄问到了他身上的药香,却没有丝毫酒味,怕是没跟着那帮子人海喝。
“看看,二哥,你又被骗了不是?我就说嘛,女人是最会骗人的,越美的女人越会骗人。”“三弟”冷声说道。
“二爷,妾身确实生过孩子,主母的儿子就是妾身生的,可是主母多了去,说是以后是她的儿子,跟妾身没干系。当初就是因为她不能生相公才娶了妾身的,主母善妒,恨妾身抢了她的宠。而且,她有儿子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也就可以除掉妾身了。二爷,求您饶了妾身吧,妾身给您磕头了。”沚湄说完,又急匆匆的磕了起来。
“这女人真会编。”“妾身,妾身……,绕得老子头都晕了,二哥,你可别相信她的鬼话。”
“三弟,你瞧着姑娘多可……怜……”
“娘的,现在的女人越来越鬼了。刚才不哭的唏哩哗啦的吗?话还都说不清楚呢?现在怎么这么顺溜了?二哥,我敢打赌,她一定是骗人的。”
“三……”
“二哥,你就听小弟这一回吧!”不然老大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啊,不如就趁老大没回来之前把这娘儿们摆平,然后下了药不就万事大吉?虽然这女人样子一般,性子也软,可总归是女人。
“三……三爷,妾身还是怕得,妾身……妾身只是强迫自个儿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是得留在这鬼地方吗?”后面的一句话是嘀咕,但嘀咕得二人都听得到。
“三弟你看……”
“别看了,就这么定了。女人,跟爷走。你要是敢逃,小心你的小命!”三弟恶狠狠的放话。
“三弟,你带她到哪儿去?”
“去老大的住处。”
“三弟……”风二哥的声音渐渐没了影儿。
“三……三爷……”
“别跟爷畏畏缩缩磨磨唧唧的,爷不吃这套,快跟上。”
“妾……”
“老子说了,别说什么妾身。你是哪门子妾?都被人家踢出门了。”风三哥越来越不耐烦。
“可……”
“可什么可?快走!不然爷撕了你的皮。”
“想上茅厕”这下沚湄总算是说完了一句话,虽然还是很短。
风三爷神色一滞,接着就爆发出一句天骂,“他娘的,女人就是女人,鬼名堂就是多。”
“难道男人不入厕?”沚湄故意低声说着。
“你这臭娘儿们,爷有说不会上茅房吗?”这人冷冷的,偏偏话多,沚湄真是无语,山里的绿人,原谅他吧。
“三……”
“爷在呢,叫魂啊。”
“茅……茅厕……”
“知道了。”男人恨恨的说着。
带着沚湄来到一个奇臭的地界儿,一块破布在风中摇摆,很难遮住里面的风光。
沚湄看了看风三,又看了看轻风拂过的门帘和黑洞洞的内里,举步维艰。黄昏的灯笼只能打到巴掌大的地儿,沚湄很怕自己会掉厕所里。半天没动。
“娘的,刚刚咋呼得那么起劲,还不给爷滚进去?”风三爷再次发飙。
“可……可是……黑……”
“他娘的,女人怎末这么胆小?给!”把灯笼甩给沚湄,瞪着她。
“这个……”
“还磨叽个什么,进去呀,不是有灯了吗?”
“三爷……能不能……转……转过去。”
“哟,还害羞上了。”
“三爷……”沚湄面上越发的可怜,还好这人不会乱来,喝了酒也惦念着自己时要送给老大的女人,不然沚湄还真没法。
“快进去吧,老子还不想看呢!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老子玩过的女人都成百上千了,稀罕你他娘的?”说然这么说,还是转了过去。老大的女人,不能动啊!这次的女人虽然爱哭,但还算听话。
其实沚湄真的只是想上个厕所,更想放低他们的戒心,尤其是这风三爷。指不定求求那风二爷还成,不过千万别在这风三爷跟前。
一进去,蠕蛆漫布,奇臭无比,一个大大的坑上架着一个脏兮兮的猪圈,圈里养着睡得死沉的肥猪,时不时嗯哼一下,不知死期将近。喂食的猪槽便留着些许米糠,黄黄的粘在那儿,槽是石头制成的,可是本来青灰的颜色现在泛着黑……
还好这皮靴够高,沚湄把灯笼插在玉米杆间,踮着脚避免踏上那米黄的蠕动,沚湄放心的小便,这三爷怎么说都是爷儿们,是不会偷看的。看看这玉米杆子围成的四周,沚湄怕是已有想走的的动作就响个不停,堪比随风而动的铃铛。就是翻上猪圈攀着脊梁爷出不去,上面只有几根支撑的横梁,顶是小麦杆儿搭成的,整一个纯天然的茅房。再说,逃得出茅房,能逃得出这山寨吗?毒蛇、猛兽横行的地儿,沚湄一介女流,人生地不熟,走得了几步呢?山里,他们是霸王,沚湄无处可逃。再说,要逃也得找到她的马呀。有时候,马能识途呢!
估计这儿有女人,不然怕是这破败的门帘爷不会有吧。
换种心境,沚湄只怕还会赞叹一下劳动人民的智慧——随那随用的灵活,现在……
慢吞吞的打理好,走出去。那风三爷的耐心显然快要消失殆尽,沚湄呐呐喊了一声,“三……”
“得了,跟着爷吧。”真是个娘儿们,风三爷心底不满,却无从发泄,他怕了这女人的眼泪了,真是烦人。
风三爷把沚湄带到一个明显也是破破烂烂的地方,房子只怕有些年头了,经久失修,窗上的木雕漏了几个破洞,门锁处明显是新换的地儿,旁边有个小洞,应该是先前的门锁弄出来的,木质的墙壁有虫蛀的痕迹……,这山寨还真是破的可以!头的地儿都不成样子。这是群土匪吗?沚湄有心怀疑。
“进去!”风三爷也不推她,冷冷的下了个命令。
可沚湄半天没动,三爷在暴走的边沿了。
沚湄瞧着他快发怒了,方才说道,“怕……”
“他娘的!”一句国骂爆发。
风三爷发觉今儿不是捞了个肥羊,反而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你……”
“怕黑……怕蟑螂……”沚湄细细的声音说了出来,快淹没在风三的暴猴中了。
“他娘的”这句仿佛是骂沚湄,爷仿佛是骂他自己。
“没有蟑螂,给!”灯笼爷给了沚湄。完全没有想过,这女人赶夜里遛马,会怕黑?真是被沚湄给整回了头了。人立马离开,也不担心沚湄会离开,估计是想着会怕蟑螂怕黑的女人,敢走半夜逃走吗?
沚湄推门而进,抬高了灯,四下打量,和屋外一样的破败,陈旧的家具,有些还磨没了脚:四角的方桌边围着条长的四根凳子,坐上摆着个茶壶,五个杯子围着,杯子小巧秀气,这男人只怕会品茶。这屋里的家具,怕是只有这紫砂茶壶套具值几个钱。壶放在小巧的茶炉上,沚湄提起茶壶,发现里面加了炭火,有些灰盖着,温度刚好合适。显然主人很会享受。
窄小的床靠墙房子,枕边放了几本书,沚湄细细一瞧——《论语》,咳……,这该是土匪头子的书吗?难道说他想学刘伯温,来着半部论语治天下?床边一个支架,挂了件青灰色的衣服。衣服有些陈旧,不过到还没补丁,其他的家具基本上没有,引人瞩目的,是墙上的一副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雄浑有力,有张旭狂草之型。其字狂,写起来一气呵成,始终一贯,保持一种气势,满眼是“意”。奇,如游云千万朵,变幻莫测,下笔结体,都不易捉摸。畏,摈弃妍美、纤弱的病态,而产生一种岩石压顶之感,对着字,有若逼利剑之锋芒,感到肃然巍然。有这样大气的字的人,会成为土匪?沚湄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张旭的字虽狂虽草,但不失法度,一点一画,都有规矩。有么规规矩矩的人,会成为土匪?沚湄只能叹一句,世事难料啊!她不都快成土匪婆了吗?
夜越深沉,远处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沚湄只知道是动物,却分不清是什么动物,其中的狼啸还是听得出来的。唉!失策啊失策,她干嘛偏走小路呢?儿子……,想到儿子,沚湄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那么小,那么柔弱,那么……可爱,她为什么偏偏要来草原呢?她该装病才是,反正屋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想来。知道是她来的时候,那月婵还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比如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的,十四怕是没带她来过,想也是,替身跟正牌摆一块,月婵不发飙才怪!
沚湄盯着山腰处的灯火,她来处的亮堂大厅早已消没在黑暗里,其他地方的灯火意渐渐熄灭,最后一盏灯没了踪迹,沚湄继续等着,这喝了酒的人只怕会很快睡沉吧,而女人,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应该也不会跑出来,沚湄祈祷着是这样,祈祷着土匪窝的女人,也保持着她的女气,千万不要彪悍的拿着棒子跑出来。
又等了近两刻钟,沚湄放下心来,把灯调小,正准备拉门而出,门却忽然自己向踪迹靠,沚湄被吓个半死,疾步后退,冷风随之而入,冻得沚湄直打寒战,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跟着进来,沚湄腿快软了,强撑着自己,抬高灯笼,一个微黑的面庞映入眼帘,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了下半张脸,高挺的鼻梁、卧蚕的眉,有神的大眼透出睿智的光芒,满脸的风尘仆仆。纵使看不清全部,以沚湄长期侵淫艺术的可以透视的眼睛,知道这男人十分英俊。
身材高大挺拔,衣服虽破但一层不染,看到沚湄也没显示出半分意外。进屋给踪迹倒了杯茶,坐下,慢慢的品着。
沚湄尴尬的提着灯,立在不属于自己的屋子里,紧绷的身心与屋里闲适的氛围相比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人当然就是这屋子的主人。他不说话,沚湄也不好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说对峙都夸张了,只有沚湄提着精神,那人根本不把沚湄放在眼里。
就在沚湄快被这静腻逼狂的时候,男人终于发话了,声音沙哑低沉倒也动听,“是风三他们把你劫来的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走吧,我送你下山。”
沚湄愣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送自己下山,自己不是给他找的女人吗?他……他居然放自己下山?晓示沚湄再淡定,也被这男人弄晕了。
“你刚才不是想下山吗?”男人头都不皱的说道,仿佛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
“那个……”
“是还是不是。”男人显得很强势。
“是。”沚湄也不管这状况了,果断的回答。看着那草书,和这男人的气质,沚湄直觉这男人不会为难自己。
“那就走吧。”利落的起身,上前。
沚湄没有奇怪这男人怎么灯也不打,自己的地盘,可能是闭着眼睛都走熟了吧。
“我的马” 沚湄没动,在他身后说着。
“什么?”这次这男人觉得奇怪了。可看见沚湄服饰,蒙古女人,想象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继续上前走着。
沚湄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向来不喜欢华而不实的打扮。一身服饰扎蒙古人堆里没人挑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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