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无声留春住

46 嗜酒老中医


“好了,爷不下上了,你送这位姑娘回家吧。”络腮胡子淡淡的吩咐。自己送人只会送下山,可让人送……,就可以送回家了。
    “什么?老大,你让我送着娘儿们回家?”风三惊得不是一点点。
    “恩,送回家。”
    “不是吧,老大,我只是从山下把她掳到山上而已,我把她送回山下不就结了?”风三到不清楚老大在想什么?
    “不然你不长记性。”
    “不长记性?什么意思?”风三今天受的刺激不是一点点。
    “风二送了好几个姑娘才长记性。”
    风三咋一听,没懂什么意思。再一想,完了,老大不会是想整他们吧……。“老……老大,你让二哥送姑娘回家过?”风三不死心的再问。
    “恩,很多次了。”老大答得理所当然。
    “可……”风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去吧。送到姑娘想去的地方再回来。”
    “老……”
    “好了,别磨磨唧唧的,去吧。”这风三俨然成了今晚沚湄曾经扮演过的角色,说话老被打断,半点没人重视自己的意见,遇到老大,他认栽。原来二哥阻止自己,是因为送人回去这种无聊的活儿干累了呀。还以为他就对女人好心呢!该死,真该听二哥的话。
    沚湄现在也才知道,那风二哥根本不是愿意帮助自己,而是不想自己的兄弟做无用功。不过没阻止得了也就算了。毕竟,自己也做过很多无用功,有人做跟自己一样做过的事儿,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傻。所以风二只是阻止,并没有说出原因。这样反倒得了沚湄的感激,当然这感激现在没了。不过,是因为被撞破了不是?
    沚湄再次看了看络腮胡子,发觉他真是个奇怪的人。算了,自己十万火急的得赶回去,想这些无聊的人作甚?
    风三看着一脸冷静毫无惧意的沚湄,发觉自己真看错人了,这女人先前的模样只怕是装的吧。该死,就知道女人会骗人,纵使是不漂亮的女人也一样。风三再次警告自己,一定要远离女人。
    唉,自己想远离女人,偏偏要给他家老大找女人,这人还真是矛盾,他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算了,人家是土匪,咱别理他。
    “给爷等着。”风三看着自家老大走远了,再次当起山大王来。气势一下的提高了个八度,似那虚张声势的孔雀,嚣张无比。
    没一会儿,风三骑了头马来,浑体黝黑发亮,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居然也是头汗血宝马,这样的马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这也是沚湄顺了娜娜的马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破地方也会有好马,刚才怎么没看到呢?恩……,大概不是关一个地方吧。
    风三示意沚湄上马,他在前面开路。沚湄乖乖的顺从,这个时候唱反调,傻子才会。既然有“马”识途,沚湄乐还来不及呢!
    风三帅先打马前进,“去哪儿?”
    “京城。”
    风三斜眼看了看沚湄,京城的会把女儿嫁去蒙古?
    “家里穷,有蒙古人愿意纳妾,他们也乐得卖女。一拍即合,都有赚头不是吗?有何不可呢?”得了,这说的是康熙爷吧,把自己几乎所有的女儿都卖给了蒙古草原。
    “你真是妾吗?”有勇有谋,能屈能伸,这哪儿是胆小如鼠的妾做得出来的事儿?
    “恩,是第三者。”沚湄含糊的说着,这个时候没有第三者插足的说法吧……,大概是没有。
    “第三者?”那是什么玩意儿?
    “相爱的人中间插了一个人,那就是第三者。”十四和娜娜不算相爱,也不是夫妻,沚湄最多是十四追女人的绊脚石,或者失败的证据而已。
    “他娘的,什么爱不爱的?女人就是麻烦。”女人不就是偶尔陪着上上床这么一个用途吗?
    “那是你没有遇到你该遇到的人。”
    “该遇到的人?爷才不稀罕女人呢。娘的,爷跟你扯什么蛋啊。”说完就给了坐下的马一边,马嘶鸣起来,然后电一般的串了出去。
    老马识途真是不错,沚湄只是紧紧的跟上风三就成。
    不两日就到了京城,看来风三真是急切的想摆脱沚湄这包袱啊!连日赶路,虽说沚湄的身体早已吃不消了,可她拼了一口气强撑着。
    风三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沚湄敲开门,把马扔给下人就赶紧往额娘的屋里赶。
    推门而进,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空气也十分窒闷,带这样的环境里,大人都受不了,娃娃还不得窒息?呸呸,这臭嘴。
    额娘趴在床边睡着了,只有大嫂在强撑的,看着儿子。那一点一点的脑袋,勉强睁开的眼睛,看得出,幸苦了好几天。只是,年轻人的体力到底是比老人好,她还没有像额娘一样,纵使担心,也睡不着。
    看来这小家伙把大家折腾坏了。儿子,你可要快快好起来,以后好好孝敬外婆的舅母,知道吗?冲这看护的心意,沚湄决定接受者大嫂,纵使她不被大哥喜爱。
    女人家的友谊其实是很奇怪的,纵使是情敌也可要成为朋友,女人,并不如男人想象的那么小心眼。而这嫂子之前只是跟她没什么接触,沚湄不想一竿子打翻一条船。
    真正见到儿子,沚湄反而不急了。时近傍晚,晚霞透过窗纸射了进来,让屋里显得更为气闷。沚湄轻轻的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换掉这一室浊气。呼吸不畅就该让他多呼吸啊,这个时候还担心什么呢?
    左窗外一片娇艳欲滴的黄色花朵牢牢的锁住了沚湄的视线,两米来高的树安置在一个大型的花盆里,花朵星星点点的布满枝头,夕阳下,染了全晕黄的光环,显得那么美好,那么圣洁,那么诱人……
    沚湄愣住了,一种花如何能让这圣洁和妖冶结合在一起呢?这话真是怪异。沚湄没来由的多看了几眼。
    一阵极淡的香味袭来,沚湄觉得沁人心扉,就在这时,儿子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虽然很小,细听还是听得出来的。还不断的向外吐着黄水。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沚湄心疼的拿帕子给他搽干净。看着儿子憔悴得不行的小脸,一阵冷战。眼泪唰唰的直掉下来,不敢哭出声,默默的流着泪。
    忽然,沚湄又闻到了花香,伴着儿子呼吸的急促,忽然灵光一闪。赶紧跑不过把窗子关了起来。屋子处在花的下风向,儿子睡在花香里,只怕这病是这妖花作怪。异常则妖不是吗?
    沚湄不是植物学家,也没细细的研究过花,这时还真被这花难道了。
    沚湄包好儿子,抱着出了门,这屋子,这院子,只怕是不能呆了。花香虽淡,淡到几不可闻,可刚出生几月的婴孩是娇弱的,敏感的。就是这几不可闻的香味只怕刺激了儿子的呼吸系统也说不定。
    出了门,从侧门出了院子,沚湄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抱着儿子,挑清净的地方走着,慢慢的往贝子府方向走,那里还相对安全吧……,不知额娘这儿有多少乱七八糟的背安置进来的花花草草。
    沚湄熟门熟路的来到一次出门遇到的老中医哪儿,当时那中医正在给人看病,那人是多难的顽疾,听说这儿医术高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他给自己瞧瞧,没想到还挺有效的,几根银针下去,病痛顿时减少几分,沚湄对他这神乎其技的针灸看直了眼。怕这中医找的套儿,专门骗人,沚湄还让人跟着那病人,问问那人周围的邻居他的情况。而且还多放打探着中医的名声,医术。四处一探,果然名副其实。沚湄当下有了学医的欲望。当下在这儿软磨硬泡,想让那老中医交自己。老中医理也不理她,该干嘛干嘛。后来实在觉得沚湄在跟前绕得自己心烦,扔了本大部头的书给自己,黄帝内经,天,这么高深的学问,他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吗?沚湄还真被难倒了。没有再想学他的医术,只是挑那些保健、美容的法子学,捣腾出的产品没少往蕊寒、香冷脸上抹。而自己的身子也调理的比以前还好些,皮肤也更为好了。
    沚湄的一连串作为,老中医看了直摇头。真是个小姑娘,就指着那张脸折腾了。唉,看了是个没天分也没耐心的主。虽然艳羡自己的一手医术,执着的扭着自己想学,却被一些方子弄偏了心智。老中医叹气,再次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人人都适合的。
    沚湄没有去学那伤脑筋掉头发的医术,到是一来二去的跟着老中医混得透熟。这不,在草原的时候,沚湄就想让这老中医给儿子看看。宫里的太医?没有老中医那么多实践,那么多精进医术的机会。虽然太医院掌管的天下医者,但沚湄绝对不行,太医的医术是大清最好的。学院派理论多,实践当然会少了点儿。没有民间的医者面对的问题多,也就没那么多机会研究其难杂症极其相关的东西。
    “老头子,你在吗?老头子……老头子……”不要怪她不尊重老人,沚湄真的是被这老头子弄得头疼了,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她教自己医术,他不循循善诱也就罢了,直接扔了本超难的书打击自己的信心,真是……
    沚湄后来没学,也没叫他什么大夫不大夫的,就老头子的称呼上了,他也不吃亏,直称自己丫头。
    已入夜,病人差不多都回去了。大堂里人影都没有一个,沚湄钻进后堂,一个学徒在那儿整理药草,另一个丫鬟在打扫卫生。
    “连翘,你家先生呢?”这老头真是敬业,人名都启成药名,沚湄很小心眼的想,他一定是怕自己哪天得了老年痴呆症,把什么都忘了。
    “姑娘,您来了。先生出门寻酒去了。”见沚湄抱着个娃娃,问道,“姑娘,这娃娃怎么了?”
    “我儿子病了,想找你家先生看看。他怎么又被酒虫子烧了呢?连翘啊,要说你跟你家先生也有些日子了,要不你帮我看看?”虽然沚湄老觉得这病跟那诡异的花有关,但是还不敢肯定,头晕 、恶心、呕吐,呼吸困难,这不跟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差不多吗?那些个太医肯定不会觉得这时中毒了,因为面色没有泛青,应堂也没发黑。最多觉得娃娃得了风寒,一个劲儿的给他开治感冒的药。
    “您儿子?姑……姑娘,您成婚了?”连翘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骗的很惨。成婚了怎么还一副姑娘的打扮?还……到处乱串?
    “都一年多了。哎,你家先生在哪里喝酒?你帮我看着儿子,我自己去找他。”她不想儿子老在风里串。
    什么?她……她一个大姑娘哪里会带娃娃?还是三四个月的小娃娃。“姑娘,还是让茯苓去吧。茯苓,别弄了,快去找找先生,就跟他说有重病人。”小娃娃看起来挺严重的,她可不是咒他。
    茯苓聪明、执着,话却不多,也不搭理那些和自己无干的事儿。显然,沚湄也属于这无干里面。沚湄把老头子都攻破了,就是没攻破这臭小子,主要是这人没嗜好,也就没了沚湄可以攻击的弱点。
    那老头子是被一瓶洋酒给搞定的。那是一瓶保存良好存放了30余年的英国红酒,饱满的红木色泽,甜美,仍带有紫罗兰气息,香气浓郁。口感依旧鲜美,温润而充满异国风情,典型的木桐风格。
    沚湄把酒拿来后,钻开,特地带了个高脚玻璃杯来,把酒杯斜着然后缓慢的注入酒液。红木色泽在玻璃杯的反光下显得格外的诱人。酒香渐渐散开来,慢慢的侵满整个屋子。喝过酒的人都能够闻其香而知其味,更不用说老头子这酒虫了。
    当下沚湄铺好了诱饵,反而盖上酒走了。老头子故作镇定的没有发话,也没有跟上来。连续几次,眼看沚湄的酒快近半,没多少了,老头子终于受不了了,先抢了沚湄的酒喝了再说。就这样堕入无底深渊。
    茯苓去了没多久,老头子就回来了。满身的酒味,酒肯定喝了不少,可是人没有半分醉意,精神抖擞的掀帘进来,人未到声先至,“臭丫头,你可时好久都没来了,都一年多了吧,你不知道,我老人家多久没有喝到新鲜的酒了。那洋酒有新酒了没?没新酒就原来的味儿也成啊。呃……,你抱着个娃娃做什么?”老头子奇怪的看了看沚湄,“那么小心的抱着,你儿子不成?”老中医挑眉问道。
    “老头子可真是火眼晶晶,就是我儿子,快来,替我儿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你看他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生。”小弘明睡着觉都纠结着眉头,显然很不舒服。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折腾累了,沚湄抱着他走了那么多路也没见他醒来。
    沚湄小心的解开小毯子,取出弘明的小手,想让老中医把把脉。老中医却没有伸手。
    “不用看了,你儿子是中毒了。中的花毒。”老头子断然的下了判断。
    “你……你怎么看都不看就在那儿说事?你倒是把把脉再说啊。”今儿老头子似乎更她不对盘,哎,他们从来都没对盘过。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说是中毒就是中毒。”
    “好吧,中毒,那你快开药啊。”沚湄受不了老头子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喝茶。
    “你娃娃呆那地儿不要带他去就好。多带他出门透透气。”老头子这么说,是因为前儿刚刚诊断过一个娃娃,病态和着娃娃一样。那娃娃倒是大些,快一岁了。
    后来沚湄才知道,那娃娃就住完颜府隔壁。这老头子也是刚看过那病,怎么都琢磨不透,去了那家人家里转了转才发现在是这淡淡的花香的原因。老头子当时还想,是谁在这附近摆这么一盆花呀,震缺德。要是长久呆着香味里,这娃娃肯定会痴呆、肢体瘫痪等。缺德啊缺德。
    沚湄没想到自己猜对了,这症状会被人误会为重度风寒,按着病例开药却怎么也不可能治好病,所以娃娃只能拖着。这年头,一个风寒都能病死人,沚湄还是听说过的,要是后代,一阵青霉素不就好了?
    哎,得回去查查那花儿哪儿来的。到底谁跟她过不去,这时针对她还是针对她额娘呢?针对的人不同,这购花的人就一定不同。大的来说,是完颜府的人,十四府的人还是其他呢?为什么?为什么这皇家那么纠结?不说皇家,就一个大家族也那么理不清呢?要是还是那波人,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她不是软脚虾,可以任人鱼肉。
    “哇………………”小娃娃奄奄的哭了起来。
    “欧,欧,宝贝不哭。”沚湄拍着他的背,抖着,摇着。找了个板凳坐下,解开包宝贝的毯子,想看看是不是大便或者小便了。没有。
    应该是饿了吧,沚湄也没那么羞涩,背过去,掀开衣服就让娃娃喝了起来,娃娃一口吮吸上去,沚湄觉得一股暖流向外涌。去草原的这些日子,乳房胀痛的难受,最后,她的奶都便宜十四了。十四也不客气,常常喝得一滴不剩,最后还便宜占尽的才去见他皇阿玛。一个大男人也不限幼稚,真是……
    沚湄看着宝宝满足的喝着,时不时用小手帮忙揪着□□,虽然被他急迫的样子弄得有些疼痛,可是性能力十分高兴,为人母的自豪涌满心间。
    连翘一个大姑娘羞涩的不成样子,脸红的去做她自己的事儿。茯苓头都不偏,眼睛也不眨,就是进门了就去折腾他的草药去了,当沚湄不存在。而老头子,得了,人家一大夫,什么没看过?而且,生性豁达,豪放不羁的性子也让他不会去在意这些。
    沚湄母子全当这些个人不存在,勉强的涌毯子遮掩一下就好。这里没有迂腐的儒生不是吗?
    “我说丫头,你什么时候成婚的?怎么就不告诉老头子?老头子也好讨杯喜酒来喝呀。”老中医不满了,这臭丫头那些日子常常来缠着他,怎么连成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自己呢?说不说是她的事儿,去不去在自己,可是她总得告诉一声呀,太不够朋友了,真是……。老中医子见沚湄喂完儿子,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老头子,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来你这儿的时候已经是成婚了的,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有必要把我是已婚妇人的话挂在嘴边吗?”沚湄很是无语。
    “那……,那你也不能姑娘打扮呀。”奇了怪了,这妇人居然敢这幅摸样。
    “老爷子,丫头本来就不漂亮,只是喜欢上长发飘飘的感觉也不成吗?你看丫头的发质,多好啊,乌黑亮丽,顺滑无比,那么美的头发,不披下来,多可惜呀。”沚湄和老头子说话百无禁忌,老头子没问过她的家事,过去,她也不问老头子。只是随意摆谈摆谈。消遣消遣而已。
    “你儿子都有了的人,也不知道害臊。还有,这这时去哪儿弄了套蒙古服饰来穿?瞧瞧,这么一装扮,还真有几分英气,恩,把人还是衬得美了些。”老头子随意的损着沚湄,知道她也不会生气。
    “真的?难怪我回来的时候,路上有人劫我去当压寨夫人,感情是是因为我这么一打扮,人变美了?”沚湄大方的接受老中医的表扬,更加炫耀着。仿佛忘了当时的心神不宁,局促逃跑,卖哭撒痴,那一堆丢人的事儿。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有人劫你当压寨夫人?不会是那人眼睛有毛病吧?”老头子挑眉,“你还没说,你有酒没,老头子我的胃可是叫嚣好久了。”
    “现在没有,过些日子会有,你呀先等些日子。一定给你捎回来。我今儿先走了。”完颜府是不能让儿子呆了,十四府也不想回,谁知道那里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沚湄看向老中医,对了,不是有他吗?
    “老头子,请你去个地方烹茶喝酒吃美食,如何?”沚湄笑嘻嘻的问道,神色无比前边,小娃娃还不时的楸着她的衣服,还分神的看看了娃娃。
    “丫头,老头子才不行你呢?你是不是又想算计我什么?”上次被她弄走了自己练了好久的迷药,自己心疼的不得了。这迷药有个特性,中了药会听施药者的话,当然,药效只能持续小半个时辰。
    沚湄在被掳的时候本来想下药的,可是人家人太多,怕自己驾驭不了,要是只有一个人就好办了,而且还要保证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走出山寨范围。沚湄是真的没把握,也就只好装孙子。
    “没,咱大清的酒你不是都喝过吗?我那儿可是有英吉利的伏特加呢!很烈的酒,统共只有一瓶,保证你喝了一定说好。”沚湄笑的得意,她知道老头子一定会答应。
    “你……,你之前怎么不给老头子我喝?你……你……你做人不厚道。”老头子这下跳脚了,奔沚湄身边用右手手指指着她,左手插腰,眉毛倒竖着,及其生气的瞪着沚湄。
    “呵呵,我要是给你了,现在你还会跟我走吗?”沚湄理所当然的说着。提着灯笼,抱着娃娃就往外走。一、二、……
    “等等……,丫头,你说,去哪儿?”
    “丫头郊外有个院子,风景特好,老爷子跟丫头去玩玩吧。”沚湄转过身,得逞的欠扁的笑着说道。
    老中医绕过沚湄,正准备掀帘子出去,转过头又吩咐道,“连翘,你也跟来吧。茯苓,明儿咱歇业休整,挂上牌子,让那些人后天再来。”这个时候出去,回城肯定城门都关了,早早的赶回来,累都累死了,他病了谁给看啊。还不如歇一天。
    “对了,老头子,你家马车得牵上。我今儿是走路来的。”本来这儿离完颜府也不远,沚湄不想麻烦人,就自个儿走过来了。那开门的婆子,知道自己回府了,应该会告诉额娘,额娘也不用担心。只是那花得早些移开,莫说小孩,对大人也不好。
    “你……,真是为小不敬。”半天老头子冒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你也为老不尊不是吗?咱打平。”儿子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小孩子真好,吃了睡睡了吃,累了困了不高兴了就哭。沚湄敲着儿子气色果然好了很多,放下心来,看来是被老头子说中了。
    “好了,你儿子没事儿,走吧。”老头子一听美酒,什么精神都来了。
    还好北京的交通现在已经很方便了,路大而且宽敞,有个灯笼就可随意行走。看来盛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处的。至少,这路不会被行军打仗的人弄得稀巴烂,时时有人维护的。
    一行人二更十分才到了庄子,这庄子位于昆明湖畔,湖风和畅,吹散了白日的燥热,让人神清气爽。这还是沚湄之前开玩的时候看中的,山水古寺,人不多,交通也还便利,于是沚湄在这儿买了个庄园,以备不时之需。里面的人也都是她让香冷精心挑选的,应该没有谁的间谍反间谍之类的人物,毕竟,买的时候没人知道,只当是江南的商人,为行商的方便买个庄子好住人。也就好了人的注意。
    月挂高空,斑驳的树影让人觉得诡异,不知道暗藏了什么没有。蛇虫鼠蚁横行的地界,人确实会显得渺小,微弱。
    “老爷子,你给我看看这庄子,成不?什么蛇虫鼠蚁,异花毒草奇树都给我找找,我不想娃娃呆这儿还会闻到什么异味,吃错什么东西,成不?”沚湄眼带恳求,语气严肃,没半点玩笑的样子。
    老中医看到娃娃的样儿,又看看沚湄的架势,知道今天不办好这事儿他的酒就没了。也只好应了下来。下去办事儿去了。
    一旁的吴嫂这才回到,“夫人,您和小公子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衣物也备好了,热水也有。您看,您要不要让奴婢看着孩子,你去洗洗?”
    “娃娃睡了,只怕一时还醒不过来,你先把热水给放屋里,我得先洗一洗,这一身,够脏的。”虽说中途休整了一下,但沚湄还是想洗一洗,毕竟,得解解乏不是?安置好儿子明儿得回去找出那有心人。明儿冷香她们怕是到了吧!就不知道十四来了没,他儿子出事呢,他,会来吗?
    “连翘姑娘和傅大夫的屋子安排好了没?”
    “回夫人的话,已经安排妥当了。”
    “成,连翘啊,你先跟吴嫂下去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吴嫂就成。吴嫂,你安置好连翘姑娘就去烧几个你拿手的小菜,清淡点儿就成。一定要炒一碟花生米,再挑些酸萝卜起来,我现在满想吃那个的,今儿我要和傅大夫好喝几杯,你把酒窖放在最里面的那瓶酒也取来,就是那瓶有洋文的。就这样,你带连翘姑娘先下去吧。”沚湄一一吩咐妥当。
    “姑娘……,呃……,不,夫人,那连翘就行告退。”
    “恩,去吧。”
    见她们走远,一旁的小丫头打着灯,随着沚湄回厢房了。
    “碧漪,庄子最近怎么样?还安生不?”沚湄问着这不到十二岁的小丫头。样子还没长开,看着模样道还是不错,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回夫人话,一切安好。”
    “恩,那就好,一会儿我去沐浴,你替我看着小公子。有什么事儿,过来叫我。”沚湄放妥弘明,说道。
    “奴婢省的。”
    良久,亭子里。
    “丫头,你这酒还真不赖。”口感纯正,酒口味烈,劲大刺鼻,伴有淡淡的香料的味道,经过多次蒸馏和过滤来去除酒中的杂质。很合他老人家的口味,过瘾,非常过瘾。
    “老头子,不是好酒,丫头会给你喝?”沚湄挑眉说道,真是,居然怀疑她的收藏。其实沚湄最初也不是要藏这些的,只是,红酒会让她想到过去的生活。都说女人如茶也如酒,偶尔喝点儿小酒更养人,而红酒对皮肤也有好处。是以,才渐渐喜欢上酒,喜欢上女人喝的酒,自酿的青梅酒、葡萄酒什么的。味道回甜,与外面买的瓶装酒比,一点儿也不逊色。
    “丫头,,瞧你那小脸儿憋屈的。老头子不就是喝了你点儿酒,至于吗?”老中医看着沚湄纠结的眉头,说道。
    “成,今儿咱什么都不想,来,干。”沚湄豪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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