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最疼爱的人

第19章


  雨披根本挡不住迅猛往下灌的雨水,他的眼前身边都是一片茫茫的雨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找到了躲在那里的避雨的子妍,他绕过去顾不得全身早已被浇透,把她紧紧揽在了怀里,许久,才松开她,说:“你怎么这么傻,下这么大雨还上山?幸好你没事,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她很无辜,说:“你说在山上等我,我就来了,我想见你。”
  岩石下的空间不是很大,却是还有足够的地方可以给她避雨,但大部分都已经被雨水没过了,只有靠里面的位置因为高的缘故却还是有一片干爽的地方可以让人暂时坐下,她往边上让了让,说:“你坐这儿。”她伸手去接飞溅的雨点,问他:“看,像不像水帘洞?”脸上带着孩子般调皮的笑容。
  “你不怕吗?”他很诧异,她一向胆小,既怕黑又怕打雷闪电,可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岩石下躲了一夜,她居然还能和他说笑。
  她凝视他,很笃定:“刚开始有些怕,后来电话打通了就不怕了,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的。”看他无法置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他吻她的唇,很凉,又脱下恼人的雨披,把她抱在怀里,问:“还冷吗?”
  她伏在他肩头笑,说:“更冷了,你比我还冰。”她说的是实话,他的衣服是完全被浇透的,水淋淋的。虽是这么说,她却还是情愿缩在他的怀抱里,不动也不说话。
  还是他松开了她,说:“这儿太冷了,要另外找个地方避雨才行,”他想了一下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他冲进雨里,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就跑了回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说:“前面有个山洞,就是路不好走,你把雨披披上,我背你过去。”
  山洞不是很大,但足够他们两个栖身,而且到了里面,顿觉得温暖了很多。而且向南还在山洞里找到了一些不知谁遗留下的干的报纸树枝什么的,居然可以点火取暖。
  他一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拧水,一边随口说:“把你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干。”
  她“啊”了一声,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更红了,他刚好回过头去,看到她为难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又羞又恼,用拳头打他,说:“笑什么,讨厌!”
  他趁势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进怀里,笑说:“不愿意脱就不脱,大不了我帮你暖干好了。”他对她一向如此,宠爱的没有什么原则,而且她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像都比他的任何东西都重要,他就愿意这样依着她,顺着她,令她感动之余心生浓浓的爱意。
  她打了个喷嚏,离开了他的怀抱,眼睛雾蒙蒙地望着洞口垂下的雨幕发呆,过了一会,说:“向南,我要和哲心结婚了,这次是真的,我和哲心讲,我想最后见你一面……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开始下雨,路上的人都劝我不要上山,可是我不管,我一定要见你……”
  他可以想象的出当时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乌云密布,雷电四起,天空骤然变得很低,低到好像随时会压下来似的,大家都在往山脚下跑,想躲开这场暴雨的袭击,唯有她这个单薄瘦弱的女子,执意要往山上来,这明明就是喜欢,就是爱。
  他伸手触摸她被雨淋湿的发,说:“不要说这个好吗?我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你,我们不要说不开心的话题。”他环住她的腰,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喃喃地说:“子妍,刚才我不知道有多担心你,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就让你属于我一个人,好吗?”
  她纷乱如麻,除了点头什么也不能说。
  管它呢,管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呢,管它雨停后将会面对怎样的纠结,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与他们无关,哪怕天地塌陷,哪怕大雨冲垮一切,他只想和她相拥相吻,他用手触摸她光滑的背,用舌尖温暖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用自己所有的爱唤醒她身体里那份属于他的浓烈与痴狂,他要在这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大雨的夜里融化她,和她一起化成烟,化成气,蒸腾而去。
  满室光辉后,火光哔哔啵啵地燃尽,一切归于黑暗,归于沉寂。
  他用臂弯为她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半躺在他的身上,爱恋地抚摸她的头发,说:“睡一会吧,等雨停了我们再走。”
  她还真是困了,昏昏欲睡,尤其是靠在他的怀抱里,头有些沉,却又强迫自己醒过来,抬起头说:“向南,我去美国找你……”
  “我知道,睡吧,睡醒再说,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说话。”他吻了一下她的睫毛,将她舒服地拥在了怀里,她有些迷糊,听话地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大雨倾盆,明明是枯藤缠绕的山洞,她却像似听到了鸟语花香,看到了小桥流水,看到漫山遍野的鲜花绽放,类似于她安放于他身的那些绚烂而又多姿的青春岁月。
  爱带来痛,痛关乎爱
  他真的为她暖干了衣服,用他身体的温度与心底燃烧的火焰。
  她不知道,这一切,此后将不再有,不再有和他的温存,不再有他身体的温度。
  这一觉睡得很香,从没有过的踏实与安稳,再睁开眼睛,已经有光线照了进来,雨却依然没有停,只是比起昨晚的狂风暴雨已经小了很多。
  他依旧团她在怀中,似睡非睡,头一点一点的,然后猛一沉,他就惊醒了,迎上她潋滟的双眸,他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做梦了?”她问他。她想,如若一生和他这样相伴,也未尝不好,在这山谷里,幽暗明静,只有他们两个。
  “嗯,”他点点头,心有余悸:“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到现在,一闭上眼就梦到你被沼泽吞了,真可怕!”他怕的不是自己有什么危险,一直害怕不能保护她,这才是他觉得最怕的事情。
  “不怕,不怕。”她环住他,安慰着说:“也许是你昨天找我找得太累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
  她软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肌肤,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想抬起手臂去抚摸她的背,然而手臂被她枕了一夜,早已麻到动弹不得,这样一用力,他便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她很快离开他的身体,紧张的问。
  为了掩饰懊恼的心情,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渴了。”
  她信以为真,很着急,说:“那怎么办,我去接点雨水你喝,虽然不是很干净……”
  他覆上了她的唇,瞳孔的颜色加深,说:“我这儿渴,只有这样才能解我的渴。”这么多年来,他最不能忘怀的就是她齿颊留香的唇,午夜梦回时时时想起,会渴到无法自抑,而这种渴又是别人给不了的。
  她眼波流转,凝眉想了一会,又黯然了,低下头去,说:“向南,我……”
  也许是不想听到不愿意听到的话,他一跃而起,打断她说:“我去看看能不能走,饿了,都不记得我这几天吃过什么东西了。”他说的是实话,从这里追到美国,又从美国追回来,他其实很少想起用餐的事情,直到这一会儿,才感觉饥肠辘辘,肠胃开始抗议他的不公。
  他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把雨披为她穿上,说:“走吧,雨小了,这里离山下近点,我们先下山。”
  她有些失神,内心做了一番挣扎,还是说:“向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答应了哲心今天回去的,你也该回美国去,回到龙安妮身边。”
  他拖住她的手就往外走,有些无赖:“找个地方让我先吃点东西再说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你说这些,你总不会想让我饿死吧。”
  以前她和他吵架,他想逃避,也会找这样的借口,可怜巴巴地,好像她虐待他似的。
  “向南……”她哀哀地叫。
  他有些愤恨,又看不了她这样的表情,就转回身箍住了她,咬牙切齿地吻她,狠狠的纠缠,拼命的索取,她有些痛,却也做声不得,在他手臂的紧箍下渐渐柔软如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爱能带来痛,痛才关乎着爱,良久,他松开她,眼睛清亮,问她:“我们这样,你还是要嫁给别人吗?”
  这般深入骨髓的探取让她满面潮红,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继续说:“子妍,你还不明白吗,你今生只能是我的,从你十七岁跟着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天起,你的名字前面注定要加上我的名字,你是我的子妍,跟不了别人了,我也一样,只是你一个人,子妍的向南,和别的任何人都无关。”
  她还是无法作答,这种痛快淋漓的纠缠与爱恋是别人给不了她的,她的也给不了别人,只是要将哲心置于何地,还有龙安妮,和她腹中的孩子,她不能说话。
  静默了一会,还是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别想了,我真的饿了,再不让我吃点东西的话,我就只好吃你了。”
  她立刻受惊般的跳出他的怀抱,有些仓惶地说:“那我们马上走,现在就走……”这样一转身竟撞在山洞的壁上,她揉着额头不明所以。
  他大笑出声,遂拉起她的手,说:“跟我走吧,看来你这辈子注定要让我牵着你走了。”
  他不用逼她,就有的是办法让她看清自己的心,他也不着急,他已经决定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把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再不松开。
  山川如洗,因为雨丝细了的缘故,远处近处都是一派烟雨蒙蒙的景色,却也无心赏景,山路经过一夜的濯洗,又湿又滑,又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两个人都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危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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